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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吃完冰的第二天下午,露比正带着套袖在家里打扫卫生,突然感觉有东西扯她的裙摆,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团子。
露比奇道:“团子,你不是跟梅耶一起去神殿了吗,怎么跑回家来了?”
团子哼哼唧唧的上蹿下跳,一直哼唧不出意思来,急的整只团冒烟,最后干脆一头撞到露比身上,然后转身向外蹦。
露比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跟着它一路小跑到神殿,一进大门她就看到梅耶捂着肚子,僵硬的跪坐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周围的学徒担心地看着梅耶,却没有一个上前的。在此之前曾有学徒小心翼翼的问过梅耶,但是梅耶冷着脸,一言不发,出于对老师的尊敬和畏惧,他们没敢再接近,结果就僵持在那里,形成了这副诡异的局面。
看到露比来了,学徒们纷纷给她让路,终于来了一位能主事的牧师大人让他们松了口气。虽然学徒们都十分敬爱梅耶,也都挺担心她的状况,但是正式的牧师跟他们是两个阶级,他们生怕犯了什么不知道忌讳,冒犯了牧师大人,因此在梅耶无言的拒绝下都离得老远。
这么气氛严肃让露比吓了一跳,结合梅耶发白的脸色,她以为出了了不得的大事,赶紧快步上前走到梅耶身边蹲下,担忧的问道:“梅耶,你怎么了?”
梅耶打着抖说道:“我…我来了那个,已经有些流出来了,帮我,不要让人看到。”
听到梅耶的话,露比反射性朝她的臀部,果然看到那处的裙子有块红色的血迹,大半被梅耶压住,离远了看不明显,不过露比看到殷红还在向下蔓延着,显然距离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还好来得及时。’露比叹了口气,再晚梅耶就要出丑了,这对于挺好面子的梅耶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你还在发什么呆,快点啊……”梅耶的牙齿打着颤,催促道:“我的肚子也好痛…我快撑不住了。”
于是露比把梅耶打横抱起来,快速地动手把裙子折了几折,掩住有血的部分,将其掩到两人相接的地方,这样白裙上的血迹就不会□□在外,被人看到了。
露比抱着梅耶走了一路,污血也留了一路,露比相当小心才使梅耶的异样没被人发现,不过这样一来她的身上也难免沾上血的污迹,显然回去后露比现在身着的裙子也要洗了。
梅耶不住的哆嗦着,面色越发苍白,这让露比更加担心,不由加快了脚步。
到家后,露比不顾手上粘稠的液体,先把梅耶抱到床上,随后才擦干净手,帮梅耶换上新的衣服和月信带,处理干净床,然后给梅耶的背后塞上抱枕,让她靠着枕头舒服点。
“现在还疼吗?”露比问道。
梅耶艰难的点了点头,现在她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事实上在神殿里她就疼得恨不得蜷成一团,以减轻疼痛,还是因为抱着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丑的想法,她才能坚持到露比到来。
“你先坚持下,我去给你煮点东西暖暖肚子。”露比安慰道。
在去煮红糖水之前,露比从空间里取出一颗一级火系魔核塞到了团子嘴里,魔核的来源是她在这两年间去野外猎到的,因为火红色的魔核亮晶晶的很好看,所以她一直留着收藏没有卖,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团子吞下魔核,困倦地打了个饱嗝陷入沉睡。魔核蕴含的能量对于魔兽来说是进阶的法宝,对于波利这样连魔兽也算不上的生物来说更是大补之物,尽管给波利这种天赋很差,没什么进步空间的观赏性宠物食用很浪费,露比还是这样做了。
就如露比所预料的那样,团子吞下魔核后原本乳白透明的皮肤染上了浓烈的红色,身后的翅膀也变得赤红,整个团也变得滚热,暖烘烘的,甚至让空手抱着它的露比觉得有点烫手。
露比将睡得天昏地暗的团子垫在梅耶的小腹上,希望有个暖水袋暖着能让梅耶好受些。至于团子的意见?露比觉得这个睡着的家伙没有发言权。
露比去厨房捣鼓了一会儿,将切碎的生姜丢在水里煮沸,用漏勺捞出姜的碎沫,再向姜水加入小半罐红糖,热腾腾的姜糖水就煮好了。
当露比舀了一碗姜糖水走到卧室的时候,用团子牌暖水袋暖了一会儿的梅耶脸色好了许多,整个人也有了几分力气。
露比趁机让梅耶将姜糖水饮下,她小心的吹着滚烫的姜糖水,有一勺没一勺的喂着,当满满一碗热汤喝完后,梅耶的双颊恢复了红润,让露比大为舒心。
“总算活过来了,刚才那阵真是要人疼死。”梅耶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现在不疼了吧。”露比问道。
“还是有点疼,隐隐约约的不明显,不过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梅耶说道:“在神殿突然来了月信真要让人尴尬死,多亏你及时赶来,要不然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这次的月信提前了好几天你应该有点反省吧?本来你的身体就不算健康,还敢在月信将近的时候吃那么多冰。”听到梅耶的声音这么有中气,露比知道她暂时是没事了,于是准备秋后算账:“以后来月信前的一周和结束后的一周都要注意饮食,凉的辣的刺激性的饮食全部取消,果酒饮料也要限量取用。”
“没有那么严重吧,我的身体还没有差劲到那种程度。”梅耶心虚的笑着,企图跟露比讨价还价:“我觉得来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了,不用这么严苛吧。”
“在我看来就是那样差劲。”露比干脆的点头,直接打碎了梅耶的侥幸心理,明摆着告诉她蒙混过关是要不得的:“要不然我们以后天天吃药膳算了,我觉得哪种草药掐头去尾炖起来都很好吃,不但滋补还充满了营养。”
“我还是听你的算了,我认为第一个建议就挺好。”梅耶苦着脸说道,她实在不敢苟同露比的口味,露比喜欢吃的药膳都苦死了好吗,她实在不敢想象以后天天都要吃这样的食物,如果日后都要与黑暗料理为伴,她还是选择死亡好了。
梅耶垂头丧气的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她有些不忿的抱怨道:“说起来露比一直没有来过月信,好不公平,不来这个真是太方便了,明明同样都是女孩子。”
露比觉得自己都快哭了,被梅耶这样羡慕她觉得很冤枉:“我也想来月信好吗,虽然麻烦了点,但是不来的话胸也不长啊。虽然我不太介意这个,但是诺亚那家伙同情的目光超让人不爽,很让我火大啊,不就是没胸么,没胸就没人权吗……”最后几句她小声嘟哝着,含糊不清。
看到露比有些生气,梅耶赶紧哄道:“抱歉,我不该对你这样说的,下次诺亚再用那种眼光看你,我替你揍他。”她同仇敌忾般地握起拳头,像是真要招呼诺亚一顿似得,看来诺亚没少盯着她的胸看啊。
“呃…其实也没那么难过啊。”露比说道。
数据化的身体难免有许多不同,其实能像正常人一样长大,头发指甲也能留长,平时让人看不出异样,她已经觉得相当庆幸了。
梅耶犹豫的说道:“不来月信好像也生不了孩子啊,以后你结婚怎么办呢?不要孩子吗?”
提到这里,梅耶有些不忍心,实际上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往露比的痛处戳吗?
想到这儿,梅耶的小脸又开始发白了。
意外的是,露比根本生气,顶多是对这个问题有点诧异:“我从没打算过结婚,更不用说生孩子了。”到最后她是要回家的,要结婚也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结啊。
至于回去后是用自己原来的身体还是现在这具,那个神秘的声音没有说。想到这儿露比有点细思极恐,她甩甩头,让自己从可怕的联想(脑补)中脱离出来,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想这个实在太早。
“没想到你是不婚主义者,平日里看不出来呢。”梅耶笑着打岔,试图岔开这个话题,虽然露比不在意,但是她还是不想多提露比的缺陷,这总让她觉得有点难过。
关于未来梅耶还没想好,在大陆上除了将纯洁献给神明,立誓终身侍奉神的圣女,亦或是身体和容貌上有极大缺陷嫁不出去的,很少有不结婚的女子。作为一名曾经受传统的贵族少女,梅耶也不能免俗。事实上,在读一些骑士小说或与女伴聊天时,她也有幻想过未来丈夫和孩子的模样,还为此期待过。
不过露比不想结婚的话,她不介意一直陪着她,直到露比找到可以替代自己的人。因为一个人真的很寂寞,她不想让露比一人度过那么多寂寞的时光,这也是她一开始答应和露比同行的原因。
现在的生活十分平淡,也十分幸福,她和露比像真正的姐妹一样朝夕相处着,即使有一天两人各有了各自的归宿,这一份温馨的回忆也绝对不会褪色。
梅耶这样坚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