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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峰在城外安然驻扎,只等着慕容白沉不住气,他想此时的慕容白也是走投无路了吧!
慕容白在城内心急如焚,他没想到一切来的那么快,他的自信心有些过了头,在出军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输得这么快,这么惨,所以并没有做十足的准备。
“报!君上,城中剩余的粮草,只够百姓和士兵吃三日!”
“报!剩余人数已不足十万。”
“报!百姓因为恐慌,已经发生暴乱。”
……
士兵陆陆续续来报城中情况,无一不在说他们危在旦夕,慕容白大怒,不再让士兵进门通报。
“慕容君,如今这情势怕是对我们不利呀!不如……”东方溢看着慕容白小心翼翼地说。
“不如什么?”慕容白大概已经猜出他要说什么了,所以对他的态度并不是很好。
“不如……我们降了吧!”
“放屁!”东方溢的话音未落,慕容白便破口大骂,差一点就要出手打他。
他知道东方溢性格懦弱,可没想到竟然软弱至此,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合作了那么久的人,是一个如此不能担当大任的。
他已经能够预测到,不出两日,东方溢一定会借口逃脱,到时候若是让上官峰知道城中只有他一个人,必定会攻城,到时候……他也是性命不保了!
慕容白不停地来回走动,心中烦躁至极,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就即刻起身走了。
东方溢看在眼里,但是不明所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想走,但是又不清楚慕容白的心思,也渴望着扳回一局,于是就没打算那么早离开,等着慕容白给他带回好消息。
慕容白离开大殿便去了华皇后的寝殿。
华皇后一向不问世事,淡然处世,慕容白对她虽不算亲近,但也是很尊敬,此时正是需要华皇后出面的时候了。
“儿臣给母亲请安。”慕容白难得来一趟,这次还那么热情,华皇后心中早已有了底。
“白儿免礼。”华皇后微笑着看着慕容白,“今日白儿可有空来母后这里坐坐了?”
慕容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那笑容着实是难看。
“白儿可有事?”华皇后看着慕容白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问道。
慕容白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母亲可知,孩儿早与白虎国闹翻,今日已与上官峰开战……”
“自然知道,城中早已开始招兵,我虽没有走出宫门,但也多少了解一些事情。”
华皇后始终是一副淡然无为的模样,仿佛这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慕容白看到母亲如此淡定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他怕华皇后不会如他所愿,去帮助他。
“那母亲可知今日开战,我们战况如何?”慕容白急切地问。
“看白儿方才进门时是愁眉紧锁,面容憔悴许多,想必这一仗打的并不顺利吧!”
华皇后认真地看着慕容白,眼中总算是有些担忧。
在那一刻慕容白差点落泪,这么多年了,这是华皇后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他感受到了母爱,暖暖的母爱。
“母亲……”慕容白眼眶红了,泪水渐渐充满了眼眶,“母亲,如今恐怕只有您能救朱雀国了。”
“他们在哪?”华皇后目光坚定地看着慕容白。
“就在城外,上官峰也在那。”
“好!那母亲便去见他。”华皇后这句话说的坚决,说的爽快,慕容白内心充满了感动。
他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么顺利,在他的记忆中,华皇后生下他之后,便皈依了佛门,她性格恬淡,与世无争,整日在殿内佛像前诵经,没有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去见任何人。
慕容白小时候往往被那些兄弟姐妹们嘲笑,说他的母亲是个不正常的人,慕容白因此也疏远了华皇后。
华皇后说完便起身准备去殿内,慕容白突然叫住她:“母亲!”
华皇后转身,她的脸上有泪。
“母亲,这么多年,您为何一心只在佛门中,不闻窗外之事?您可曾爱过我?”
“白儿,我自从嫁入朱雀国,生下了你,便看清了这世间生死离合,皇室的争斗最是残酷,你看我整日不问世事,其实我是在为你祈福啊!”
华皇后情绪有些激动,她上前来拉住慕容白的手,泪水滴在上面,她抬头看着慕容白,不禁伸手去摸他的脸。
“白儿,皇室杀戮太多,我怕你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我向佛祖祷告,只求用我的生命换你平安喜乐一生,如今你需要我,我便去,不论生死,我都不会退缩!”
慕容白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华皇后的肩头痛哭流涕。
华皇后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去了内殿,换了她平日里一直不舍得穿的华服,向殿外走去。
“母后,保重!”
华皇后转身看着慕容白,微笑着点点头,她的脸与夕阳融为一体,变得甚是好看。
华皇后出了城,一直向白虎大营走去,没有回过头,城墙上的士兵,城内的百姓都目送着她。
“这是谁?”
“华皇后呀!”
“感觉从没有见过她呀!”
“她是一个好皇后,据说她一心皈依佛门,不问世事,与世无争。”
“真是好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这个从不出宫门的皇后赞誉有加,也对她将走上生死未卜的前路感到担忧和可惜。
东方溢看到华皇后出来,慕容白紧随其后,心中便明白了慕容白的意思,他脸上露出笑容,觉得还有希望,心中刚才的忐忑和想要逃跑的心一下子都没了。
“看来这慕容白的脑子也挺好使的!”东方溢站在城墙上看热闹。
所有人都看着华皇后越走越远,渐渐变成了一个点,也便散了。
华皇后走到白虎大营门口时被巡逻的士兵拦下。
“放肆,我是朱雀国华皇后,是你们君上的亲姑姑,你们竟敢如此对我?”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动她丝毫。
随后一个士兵转身回了大营,没过一会便看到上官峰出来了,一路走着来到华皇后跟前,躬身行了个礼。
“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