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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言的院子比较冷清,几乎都是一些专门来看雪看梅的人,祁焱不甚在意的道:“这处地方呢,其实是建来给我们自己欣赏的,靠这个赚不了什么银两,青言是个不会拉客的性子,而且,他主要负责的是这个大院的安全,他的手下可都是打手。”
前面的接待的院子,是由胖叔负责的,此时人山人海,院子里飘满了香甜的味道,人一多,贺榆洲一个没注意,就将秦欢给弄丢了。
正着急时,就看见奴伊抱着捧着点心吃的正香的秦欢过了来。
秦欢见到奴伊似乎有些不愿意撒手,贺榆洲想抱他过来,好几次他都撇头不理。
最后祁焱大手一挥,让奴伊带着秦欢带一阵子。
奴伊领命,这下贺榆洲也就不怕秦欢丢了,跟着祁焱一路闲逛,看着这里的宾客往来,看着一盘盘的点心从厨房出来,一盘盘的空碟子又进了厨房,看着胖叔原本那打盹的模样,在招待客人的时候精神奕奕。
不由会心微笑,原先他担心这个地方偏僻,没有生意,如今看来是白担忧了。
他们做生意这么多年,肯定都有自己的客源。
况且,胖叔做的东西这么好吃,也不怕没有新的客人过来。
倒是门外围满了村中的人,显得门口有些拥挤。
在门口贺榆洲还看见了赵一叔和关大娘以及琮棣他们。
他忙上前将他们迎了进来,赵一有些憔悴,贺榆洲也祁焱说了他的事情,事情总是败露了,贺榆洲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带他们进来,给他们腾了一张桌子,让他们坐着,就想去厨房让胖叔帮忙招待一下。
赵一喊住了贺榆洲和祁焱。
“谢谢你们帮我报仇。”
贺榆洲眨眼,祁焱应道:“无须客气,只是害你受累了。”
“不。”赵一摇头:“当初我父母重病,虽不愈,但没几天就去了,我还以为是病痛,却没想到是商卓君这毒妇!要不是你们,我还被瞒在了鼓里,还帮助了仇人!这秀才之位能让真相大白,能让大仇得抱,我无憾了……”
琮棣起身拍了拍赵一的肩,贺榆洲抿唇安慰道:“一叔,事情过去了,现在仇已经报了,我们也能安心生活了。”
赵一抬头:“是啊,终于安心了……”
关大娘也站了起来:“是啊,赵秀才……哦,不,这你看我都叫习惯了,一小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秀才了,这你儿子马上就要去考了呢!家里几乎没什么变化,还让恶人受到惩罚了,多好!小洲如今也是好了!日子发展起来了,找了个……不,结交了一个这么好的……朋友。”
这“朋友”关大娘说的有些别扭,贺榆洲朝他笑了笑道:“大娘,先前多亏你的照顾,才能有我的今天,而我当初这般也实在是解释不清……”
“我们明白明白。”关大娘说道。
琮棣也点头:“是我和爹的失职,没能看出你的户籍作假,小洲被罚了不少银两吧,早知道你这样的,我们早就该制止你了,你也是,怎么能为了妹妹而……”
“……”关大娘扯了扯琮棣的衣角,他突然住了嘴,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村中都流传,小洲是因为死去了妹妹,伤心过度脑子出了点问题,才会是一身女子打扮户籍还弄假,如今人刚清醒,实在不宜在在他面前提起这样的伤心事了。
琮棣没再说话,贺榆洲笑道:“我没事了,你们不要这么顾及我,我去厨房看看,给你们上点点心,这里是祁焱建的,我不过出了块地……能把这么办的这么好可不是我的能力。”
“诶。瑜儿这说的什么话。”祁焱道:“这一块地都是你的,那这上面的东西自然也是你的。”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好。”
从厨房交代胖叔给关大娘一桌上了一桌子的点心,贺榆洲和祁焱就没再过去了。
贺榆洲想的是,他现在与祁焱这般,尽量低调避着村里人才是,不然两个大男人这般还不知被村里传成什么样。
他是这么想,但是有人却不放过他。
关大娘那桌传来了嘈杂,隐隐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贺榆洲仔细一听,觉得有点耳熟。
贺榆洲与祁焱对望了一眼,便会意的过去想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凑近,贺榆洲和祁焱终于听到了那声音,是琮骊的声音,大呼小叫的让贺榆洲出现。
贺榆洲一出现在人群,眼尖的被她看见,她就指着贺榆洲大骂。
“先前说你勾引我哥,离间我哥嫂的感情!没想到你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躲避这个问题!”
“你怎么可能是男的!你不就仗着你一章脸赖上了关大海给了你茅屋住,又赖上了赵一,给你送粮食送衣服,之后赖上了陆少爷,给你建院子,现在又赖上了你旁边这个不明来历的人!给你建阁楼!你不是女的,你能仗着这张脸做这些无耻龌龊的事情!”
“我今天就要扒光你的衣服,让众人好好看看你这个□□!”
贺榆洲皱眉,这人谁允许她进来的!
还没等他想通,琮骊就冲上前来扯贺榆洲的衣服,琮棣大惊,忙去拉扯她,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祁焱折扇一敲,敲中了她的肚腹,让她跪下了地,奴伊在不远处,抬脚一踢,将她踢翻在地。
祁焱先是瞄了奴伊一眼,继而打开折扇看向琮骊:“谁敢在我的院子乱来,我可不是瑜儿,没有他那么好说话,谁要是敢在我这里放肆,我九公子的名声可不是说着玩的!”
“青言!”祁焱一声叫唤,黑衣男子从墙院边跃了过来,落在了他的面前,对着祁焱低头。
祁焱打着折扇道:“这人太坏视线,嘴巴又毒,你把她舌头拔了,打上十巴掌,扔出去!”
贺榆洲一震,琮棣也一愣。
反观是琮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你敢!光天化日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你竟敢公然用刑!还有没有王法!我爹和我哥都是村长,我让他们去告你!”
“哈!”祁焱被气笑了:“小小一个村长敢和我说王法!我告诉你。”
祁焱冷笑:“我就是王法!青言,扔出去!”
琮棣一愣,冲上前道:“等等……齐公子,他不是故意的。这次就饶了她吧,求你了。”
琮棣就差没有跪下来,但祁焱一动不动,只是冷着脸。看得出他是真生气了。
琮棣咬牙,最后无奈的转向了贺榆洲:“小洲,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个性古怪了一些,这次饶了她吧。”
贺榆洲一愣,看向琮骊,琮骊憎恶的看着他,要不是被青言捂住了嘴,可能还会骂他,这个人,之前就已经放过她一次,这次贺榆洲也不想放,但是拔舌头确实有些过了。
他沉思,琮棣望着不出声的贺榆洲,心凉了个透彻,他第一次意识到贺榆洲与他们的距离远了……
“嗯哼……”一声闷哼从青言发出,之后就传来了琮骊的咒骂:“贺榆洲你不得好死,你来村里我就没一天好日子,所有人都说你怎么怎么好,就算有不好的流言一下子又被其他的掩盖,明明就是你的错,明明就是你不检点,凭什么她们看不到,我告诉你,我琮骊看的一清二楚,你就是个祸害……”
“啪!”琮棣转身扇了琮骊一巴掌:“你少说点成吗?!”
他气的全身发抖,祁焱冷笑:“就是你这样的态度才让她这样无法无天。”
“琮棣,我问你,如果现在有人这般骂你的妻子,骂你的妹妹,你是不是早发狂了?早冲上去打敢骂你家人的人了?”
琮棣一愣,祁焱道:“瑜儿被她这般诽谤可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一次,你们无人为她站出来说话,任这个女人骂他打他,之后轻飘飘的说几句,她个性不好不是有意的,瑜儿心地软,委屈就那么受了,也不曾责怪你妹妹,更不曾多和你们为难,可你们呢!你们回家之后可有曾说过她惩罚她?你们只是护着她,因为护着她才会让他这么无法无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找麻烦!”
“你们不愿意教训,我九公子来教训!瑜儿的委屈可不能这般白受!”
琮骊一震,再也说不出求情的话,诚然,如果是他的家人被这般辱骂,他早就上前拼命去了,可是小洲三番两次的被琮骊侮辱,前一次还被打了一巴掌,他实在没有脸面也没有理由让贺榆洲放过琮骊。
这祁焱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是个不简单的……
“青言!”祁焱又叫了一声,这次青言不再停顿,直接拉着琮骊出了门。
贺榆洲拉住了他,正想开口,祁焱回头用折扇挡住了贺榆洲的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人需要教训,放心,我懂的分寸。”
贺榆洲微微安心。
这一顿点心,琮棣一桌吃的死气沉沉。
待出门还能听见别人的讽笑。
“那一桌出了一个不懂事的,居然说爹和哥哥是村长就要告九公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们这群哪一个不是世家子弟,哪一个家里没个当官的亲戚,但是,谁敢跟九公子说这话!他们真是好勇气!”
这话传进了琮棣等人的耳中都不舒服,也让他们心中对祁焱的地位有了个真正的理解,心底不由感叹,和贺榆洲终是越走越远了。
夜晚,贺榆洲望着上空思考,他们已经回到了竹院。
秦欢被奴伊带在了胖叔的院落,那里有很多点心吃,秦欢很是喜欢。
祁焱出来坐在了贺榆洲的面前,问他:“觉得我今天做过了?”
贺榆洲敛眸叹气,祁焱道:“听闻你被侮辱你不知我多生气。”
贺榆洲柔和了面色:“我只是觉得对琮棣不好交代。”
“那是他妹妹,又不是他本人,需要交代什么?”祁焱道:“本来就是他们教导无方,怨不得别人,惹到我还只是给她教训,要是惹到院中的任何一个贵妇人或者小姐,她的命就不在了。”
“我明白。”贺榆洲道:“我想的不是这个。”
“嗯?”祁焱挑眉,有些意外。
贺榆洲道:“我想的是,之后如果我们要在一起,村里的人就少来往的好,我怕流言被传的不成样子。”
“瑜儿这话的意思是……”
“先听我说完》”贺榆洲打断了祁焱,祁焱抿了抿唇,耸肩:“你说。”
贺榆洲道:“但之前赵一叔、关大娘和琮棣还有郑猎户他们都帮了我许多,这样不和他们往来显得很不近人情。”
“所以,瑜儿想?”
“我想出点银两让他们做生意,但他们生意忙乎起来了,就不会想起我和他们没有往来了,而且,生意道上如果有什么困阻,你这般厉害还可以稍微帮上些许,这样一来,也不会显得我们不近人情。”
齐琰点了点头:“瑜儿考虑的很周到,成!我让孔阙去办。”
贺榆洲微微笑了:“谢谢你。”
“跟我说谢太生分了。”祁焱看着他道:“瑜儿这般为我们打算,是答应嫁给我了?”
“我可没说!”贺榆洲撇头。
齐琰轻笑:“可是你的行为都表示了你愿意。”
说着,祁焱起身,突然来到了贺榆洲的面前,将他横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今天刚好秦欢不在,今天,我不打算忍了……”
“什……”贺榆洲惊慌挣扎。
却挣脱不了祁焱的怀抱,被他一路抱着回了房,放在了床上。
后背一沾上床,祁焱就压了下来,手开始解两人的衣物,贺榆洲舔唇慌张,同时又疑惑:“这男女我曾听说过,但这男子间也可以……”
祁焱轻笑:“自然可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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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贺榆洲从祁焱怀中醒来,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面色有些发烫。
他悄然的起身,后腰软了软,强撑着去厨房煮了一锅粥,粥熟的时候祁焱刚好醒来。
两人对视,不由会声一笑,齐琰是放得开,坦坦荡荡的露出了脖子上满是贺榆洲的咬痕,贺榆洲却竖起了衣领,对祁焱给他种下的草莓有些害羞的遮掩。
祁焱盯着,兀自笑了笑,却也没有特意去调笑他,只是告诉他道:“胖叔说,今天想要举办一个花茶会,到时候会在二楼设一个对外的雅间,准备好鲜花茶叶,让小洲去示范一下,到时候就推出瑜儿的花茶。”
贺榆洲有些惊讶:‘这么快就推出?“
祁焱点头:“当然,这里刚开张,肯定是要先介绍特色的。”
“可是,并没有人从我这里学去茶的泡发,这要是现在推出了,有客人要的话,不是没得卖?”
祁焱笑:“就是要没得卖啊,物以稀为贵,前期只是向他们展示这茶,一次推出一种,一种每天限十杯,今天你去胖叔那展示后,十杯当场竟价,过后你把法子交给胖叔他们,他们自会处理,过几日或许要去孔阙那里也展示一次,同样的瑟行和青言都要去一次。”
“全部去过之后,你有了新的想法,就可以任意选一个地点,推出新品种,每次推完当场泡十杯竟价出,过后教给你所选院中的人,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
贺榆洲失笑:“这法子亏你想得出来……”
“来的都是世家子弟,家中最不缺的就是银两,这花茶每天限十杯,还竟价出,利润可观啊!”
祁焱说着,喝了一口粥呼气。
贺榆洲撇了他一眼道:“你真不像个皇子,像个商人。”
祁焱笑:“我本就不愿意做个皇子,也本就是个商人。”
“对了。”祁焱似是想到什么似的,跟贺榆洲道:“院中那群人可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在他们面前我用的是化名,暂时别和他们说罢。”
贺榆洲点头:“我明白了。”
第二天的花茶会很成功,既然在了胖叔的院子,贺榆洲就取了桂花,限量的十杯,竞拍出了天价,最后每杯以上千两的价格卖出了……
贺榆洲都有些呆愣了,这群人竟然这般有钱……
祁焱倒觉得还算预料当中。
为了趁着花茶的热劲,贺榆洲决定第二天就去荷花院子里举办第二次花茶会。
这次推出的是上次孔阙喝的月季茶,这里的客人温软香玉在怀,对茶的兴致缺缺,但是,在客人怀里的美人对那些花很感兴趣。客人为了博得美人欢笑,也愿意为这茶一掷千金。
菊院留下的都是一些文人雅士,钱不多,但是在瑟行的琴音下,为追求风雅也愿意一尝这菊花茶。
最后以八百两一杯推出了。
梅院客人最少,即使有为了贺榆洲的花茶从其他院落过来的,也远远没有其他院落竞争激烈,最后梅花茶以五百两银子一杯卖了出去。
贺榆洲从梅院出来,就在想,底下的冰窑实在是太浪费了。
光光就降温保证梅花的生存了。
要是这些冰块可以做成他在另外一个世界喝的冷饮……
有了这般想法,贺榆洲就钻里面去了。
之前制作的冰柠茶、借了胖叔从他家乡带来的牛奶奶酪,制了奶茶之类的。
隔几日,时不时就推出一种饮品,饮品没有茶看起来的高端,所以价格一直偏低,但是它喝的人多,赚得并不比花茶少。
这忙着忙着,就过冬了。
冬日里,冷饮很少人喝了,花茶也开始受欢迎了起来,贺榆洲想起在另外世界吃的麻辣烫,也和胖叔讨论了一下,推出了麻辣烫。
这个阁楼的出现,到现在为止,每一天都赚的极多,祁焱会和他说分成,五五的对分,最后不知不觉他成了富豪。
过冬没多久就是过年,这次的过年,孔阙无父无母留在了阁楼了,胖叔要回一次家,青言和瑟行也无牵无挂都留在了阁楼了。
但阁楼其他的帮忙的伙计走了一大半,留下了一些愿意留下的,一下子空荡了不少。
这虽然空荡,但是也很热闹。
一大早就起来张罗起了早餐,之后各自想着法子要怎么庆祝。
孔阙人虽然浮夸了些,对待伙计却极为亲和,所以那些人并不怕他,也会和他打打闹闹,瑟行在不弹琴的时候除了爱装高深就喜欢拉着他的手下聊天,被他唠叨惯了,那群人也变得随和了其他,相比起来,青言他们那一批倒是显得有些严肃了,都抱着一把剑,一身黑的站在院中,与和谐的氛围特别的不协调,在他们当中,贺榆洲还看见了奴伊,奴伊憔悴了许多,面色有些苍白,眼下有黑眼圈,似乎没有睡好。
秦欢这阵子被喜欢小孩的瑟行带走了,贺榆洲有些奇怪,奴伊为何还一副很累而没有精神的样子。
趁着空闲,他来到了奴伊的面前,奴伊见到他眼亮了亮,站直了身子,唤道:“小洲……”
这般唤着,前面的青言突然咳了一声,他紧了紧身子,失落的敛下了眸道:“少爷……”
贺榆洲一愣,皱眉:“怎的这般叫我?”
奴伊抿唇道:“你本是少爷,我本是奴才。”
“说什么傻话呢!”贺榆洲笑道:“你怎会是奴才,你是奴伊,我的家人啊,叫回我小洲吧,叫少爷怪异的很。”
奴伊眼闪了闪,抬头面上有了丝笑意,他张口又叫了贺榆洲一声,这次唤的是:“小洲。”
贺榆洲轻轻笑了笑,奴伊微微红了红脸。
贺榆洲带着他来到一边坐下道:“最近过的如何?我和祁焱忙着,倒是忽略你了,青言对你还好吗?他们都是祁焱的朋友,今后的家人,不要紧的,你可以放心和他们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