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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卓远对其人印象倒是不坏,话少,沉稳,胸中有丘壑,这样的人,让成卓远联想到了周瑾,若是沈同泽可用,这人倒也配得上恰克图将军。
只是这人倒是出人意料,明显没什么酒量,但却一杯接一杯地痛饮,所以宴会才刚刚开始,他便就喝了个酩酊大醉,惹得一众人侧目,并肩王分明也是担心,少不得在成卓远面前替沈同泽说了几句。
要知道,这可是沈同泽第一次进宫面圣,且还身穿官服,若要较真起来的话,他这也算是圣前失仪了。
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成卓远瞧着被两个侍卫架出去的绵软模样,不由得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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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了,说起来自从登基以来,这还是成卓远第一次放纵贪杯。
他和并肩王一前一后被人扶着出了太极殿,但是脑子还算清明,还吩咐宫人务必将并肩王好生送到东郊行宫,只是等到他自己坐上轿子的时候,已然头昏脑涨得不行了。
青玉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赵如海正要伺候成卓远沐浴更衣,但是成卓远却不打算沐浴,三两下甩开了赵如海的手,脚下有些轻飘飘的,成卓远就这么飘进了寝殿。
殿内红烛高照,慕容微雪已经睡下了,烛光下的小女子越发娇媚动人,都道是灯下看美人,果然不错。
成卓远一屁股就坐在了床边,伸出手抚摩着慕容微雪的脸,肌肤香滑的触感真是太好,让他舍不得放手,就这么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摩着。
成卓远觉得自己的头脑更加眩晕了,舔了舔唇,成卓远觉得浑身都燥热着躏。
“万岁爷,您先喝口茶。”赵如海端着茶,躬身进了寝殿。
成卓远伸手端过茶,一口喝下了一整杯茶,喝完了才知道是苦丁茶,不由得蹙了蹙眉,将茶杯一股脑儿地丢给了赵如海,赵如海扭着身子费了些力气才勉强接到杯子。
赵如海放好茶杯,忙得又小心翼翼问道:“万岁爷,让老奴给您更衣吧。”
似乎是没听到,成卓远眯着眼一个劲儿地瞅着慕容微雪,醉眼朦胧中,眼神中有温柔,也有***。
“万岁爷。”赵如海只得又叫了一句,心中暗道不好,早知道席间就应当让豪亲王多替万岁爷挡些酒的。
成卓远这才斜眼看着赵如海,不耐烦地道:“你还杵在那儿干嘛?”
“万岁爷,请让老奴给您更衣吧。”赵如海恭敬道。
“嗯,这倒是,”成卓远嘟囔了一声,然后一边四仰八叉地就躺在了床上,好在床大,也没碰着慕容微雪,成卓远一边又哼哼道,“以后不许上苦丁茶。”
“是,老奴遵命。”赵如海一边跪在地上给成卓远退去靴子,一边心中叫苦不迭,心想一会儿要不要叫醒皇贵妃,若是万岁爷乘着酒兴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若是闹出什么岔子,这可怎么是好。
给成卓远更完了衣,成卓远却已经睡得迷糊了,赵如海这才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将成卓远挪进了被中,然后轻手轻脚出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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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成卓远真是喝醉了,作为皇帝,能喝醉的机会其实是不多的,尤其作为一个清醒克制的皇帝,但是偏生他又是个爱喝酒的,一个从小就过于冷静自制的压抑,有些时候,是希望自己可以接着酒放纵一些的。
明明困倦的很,但是身子却滚热得很,这种从内到外的高热,让成卓远睡不安稳,他皱着眉,烦躁地蹬开了被子,又下意识地朝里面滚去,再然后,他钻进了慕容微雪的被子。
自从慕容微雪有孕之后,他便就和慕容微雪分了被子睡得,只是往往第二日早起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钻进了慕容微雪的被子,很是有些难为情呢。
今夜也是这般。
慕容微雪素来眠浅多梦,这自然是不利于安胎的,所以每日晚上的安胎药,秦律特别给加了几味安神药在里头,所以即便是这样大的酒气,慕容微雪也竟未醒来,兀自睡得香甜。
成卓远闭着眼,紧紧拥着怀中的小人儿,慕容微雪身上上散发出淡淡的兰草熏香的味道,让他沉醉,而这种沉醉,似乎比烧刀子还要厉害许多呢,一双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上上下下地摩挲着,多日以来的隐忍在此刻也终于爆发。
成卓远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一个好梦,格外的美好,又格外的不真实,这种不真实,让他也跟着格外的不安,所以他越发加大了力气,他紧紧禁锢着身下的柔软身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听到了女子的啼泣声,和哀求声,那声音初如蚊讷,后如惊雷,从小到大,最后大到他不得不睁开了眼。
蓦地,他对上了慕容微雪的眼。
惊恐、不安、绝望,慕容微雪就用这样的眼神这样死死瞪着他。
用这样陌生可怕、前所未见的眼神。
“滚!”
他看着慕容微雪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叫着,似是这一身叫喊用尽了浑身上下所有力气一般,慕容微雪僵直地放下了手。
“微雪,你怎么……”成卓远的酒蓦地就醒了,面前的那只颤抖的手,上面的鲜红是什么?
成卓远的目光从那只手蓦地转到了下面,女子洁白光滑的身子,像世间最好的羊脂玉,那样的美好纯白,所以那身下的血红,显得格外的刺眼。
“太医!快传太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带来!”下一秒,成卓远歇斯底里地吼着。
成卓远看着晕死过去的慕容微雪,那惨白的一张脸,那被汗水浸湿的一张脸。
他也看着未着丝缕的自己,看着自己那个此刻还坚硬的可耻之处,还有那上面浓稠的鲜血……
这都是什么,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又忙得爬上了床,他伸着手,不知道是该抚一抚慕容微雪的脸,还是应该将她抱进怀中,或者是摸了摸那平坦的小腹,来确定那里面的孩子是否无恙……
但是后来,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给慕容微雪拉上了被子。
他蹲在床前,抱着头,一声不发。
听不见慕容微雪丝毫的声音,他觉得自己要炸开了。
……
赵如海听到声再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成卓远这样光裸着蹲在床前,赵如海一下子就慌了神,忙得跪在了成卓远面前:“万岁爷……”
话未说完,赵如海已经吓得说不下去了,成卓远的身上沾着血,尤其还是那个要命的地方。
这一次,绝对不会是皇贵妃的葵水闹出来的笑话。
“如海,怎么办?怎么办?”成卓远蓦地死死抓住了赵如海的肩膀,扭曲着脸,眼泪肆意横流,“如海,我要怎么办?我都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万岁爷,您先别急,老奴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胳膊似乎要被成卓远给捏碎了,赵如海顾不上疼,一边拉了成卓远起来又给成卓远披上了睡袍,成卓远的腿却一直软着,怎么也站不起来,赵如海也没法子,只能任由他这样坐在地上,一边喊了青玉几个进来。
青玉一进来就吓得晕了过去,其他的小宫女手忙脚乱地给慕容微雪擦拭身子,寝殿中一片死寂,除了宫女们慌乱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别的。
成卓远就一直呆呆坐在地上,这个时候,他很想上去抱一抱慕容微雪,但是他却不敢,他就只是坐在地上,一双手死死地抓着朱红的地毯。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
秦律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子时三刻了,不等他穿好衣服,就已经被内卫抓上了马,原本还睡眼朦胧的秦律也随即清醒个透底。
这样抹黑进宫,是第二次。
他记得清楚,第一次,是太子的洞房花烛夜,那是成靖之生前的最后一夜,他也是这般被内卫连夜请进宫去。
这是第二次,因为马跑得飞快,那冷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秦律也不觉得疼,心里都是焦急,不知道宫中又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不过秦律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怕是慕容微雪的身子出了岔子,秦律不由得心下一惊,转头对身后的内卫吼道:“快点!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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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已经猜到,但是等进了养心殿的时候,秦律还是被吓了一跳,一众宫女太监都跪在大殿中,大殿外头被内卫团团围着,深夜的养心殿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