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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手里的这张王牌,不是别的。老大沈东明家的大孙子不是还没上族谱吗?他就想着,若是老大不肯的话,就用这个跟他们家交换。
首先,他让徐达去带个口信,看沈东明愿不愿意过来一趟。
然而沈东明不大想去本家走动,他把徐达请进屋里来喝口茶,然后问道:“老爷子找我干啥?我不是说了吗?若是没什么大事,平时我就是不去的。”除了把每个月的一两银子赡养费送去,他几乎不去那边转悠,也懒得去。
“额,我也不知道,反正老爷子就是让我来找你,让你务必去一趟。许是……有什么事商量吧,我也不知道。”徐达说道。
“我跟他们有啥事好商量的?”沈东明摸摸脑袋,真的有点想不到是啥。
这时宋景微也抱着笨笨在屋里,闻言他对徐问道:“他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额……”徐达想了想,摇头道:“没啥事发生。”
“也没有搬东西进山?”
“没有,但是三爷好像进了两趟山,回来满脸晦气地。”徐达小声嘀咕道。
宋景微了然地点头,对沈东明说道:“不必想了,他们找你肯定是为了住地的事情。”见沈东明还不太明白,他解释道:“山坳里最近不是都住满了吗?不少人为了一个位置吵吵闹闹,不用想他家也是去迟了,没挣到地方。”
“哦哦,原来如此。”沈东明点头道,总算明白了。他就说本家好端端地怎么会找他,敢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还要他送上门去帮忙。
这都是什么事?
“徐达大兄弟,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回去告诉他们,这事我管不了,找我也没用的。”想了想,沈东明又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叫他们赶紧在附近挣块好地吧,别手高眼低,到时候连附近都没得了。”
“那那,成吧,我回去转达给老爷子。”徐达把他这些话原封不动带了回去,说给沈老爷子听。
“他果然不肯来。”沈老爷子本来就心里有数,料想老大那个性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妥协,而且对方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那他就开门见山好了,他对徐达说道:“你再去一趟,就说我要跟他商量他家孙子上族谱一事。”
于是徐达马不停蹄地又去了一趟。
“什么?上族谱?”沈东明吃惊不小,没想到老爷子为了一块地,连这个都拿出来做筹码。但是现在说有啥用,他们已经商量过了,没必要让笨笨上本家的族谱,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呀。
“是哎,老爷子是这么说的。”徐达说道。
“儿媳妇,你看这事?”沈东明拿不了主意,若说一点心动都没有,那就是假的,可是……他只好转头问问宋景微的意思了,全看儿媳妇怎么选择。
“不是说好咱家笨笨不上他们的族谱吗?”宋景微说道,但是看到沈东明的表情,他便又问他:“爹,您心里很想让笨笨上族谱?”
沈东明连忙否认道:“也不是特别想,只是有一点点想,不过呢,这样换来的,咱们还真不稀罕。”若是沈老爷子是主动让笨笨上族谱,不谈任何条件,他们可能会心动一点。但是眼下是什么情况?沈老爷子明摆着就是把上族谱做筹码,这样的族谱就算上了,又有何用?
“嗯,此事还是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为好,不如也问问娘和沈君熙的意思。”宋景微的想法是,大家一起做决定,以免这件事在各人心里留下疙瘩。
今天不太忙,沈君熙因为脚痛的事被媳妇勒令在家里休息,杨氏则是在院子里浇菜地。听闻要商量什么事,俩人都来到客厅里。
沈君熙穿着软底的布鞋,来到宋景微身边坐下,帮他把笨笨抱到膝上,一边用眼神询问他,发生啥事了?
刚才他在书房看书,他爹沈东明叫的他,却没说是为什么。
宋景微拍拍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待沈东明和杨氏也进来之后,才由沈东明开口道:“那啥,就是商量一下关于咱家笨笨上族谱的事情。”他看了看徐达,把今天这件事告诉妻子跟儿子,着重说明了一个事实,沈老爷子是为了要块地,才用上族谱这件事做筹码的:“因此我觉得,他们不是真的希望笨笨上族谱,也没有将咱们当成自己人的想法。我就问问大家,这个族谱咱们上不上?”
杨氏说道:“这个事,当初已经说过一回了,我是没啥意见的,你说说上就上,你若是不想上,那就不上呗。”
沈君熙比划道:“既然他们是这个做法,咱们就不理会。”他的想法跟沈东明差不多,若是本家是诚心的,或许还能考虑,但是眼下这种做法,真叫人心里堵着一股气:“反正我们都决定好了,以后自己过。”
沈东明点点头,如此看来,大家都是这个意思,他说道:“那我可决定了啊,你们以后可别拿这件事来埋怨我。”
“咋会呢,干啥埋怨你呀?”杨氏率先说道,这个怎么说呢,大家都是这个意思不是吗,有啥好埋怨的。
沈君熙和宋景微也笑笑,只要两个长辈都不在意,他们这俩跟本家没啥感情的就更不在意了。
“行。”沈东明对徐达说道:“你也听见了,咱们家对上族谱没啥念头,没啥想法,你就回去直接跟老爷子说了吧,还是那句话,赶紧给自己找块好地。”
“哎,那成吧。”徐达无奈地道,给自己找块好地,怎么听着有点别扭,他回去传达的时候一定不可以这么说。
沈家本家,沈老爷子在安心等待徐达的回禀。他本以为手里握着的是一张十拿九稳的王牌,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在乎。
“老爷子,他们说对上族谱每念头,没想法……”
“……”
沈老爷子心塞得,老脸拉长,胸口发闷,连平时最爱下的棋都看着心烦。老大怎么就这么难缠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这个做老子的频频吃亏,却是一点面子都挣不到。
最心塞的是,当家人问起此事的时候,他还得老实地承认,这件事告吹,就算是他出马也不成。
“老大怎么能这样呢?”这是所有沈家本家人的心声。
所幸过了没两天,老二沈东齐带着媳妇回来了。听说有这样的事,他们立刻来了沈家大房一趟。他们不是来要地的,只是来问问打仗的消息,以及走动走动,联络联络感情。
这个老二做事还是挺圆滑的,沈东明对他热不起来,却也不会冷了他。
在这边得了消息之后,沈东齐立马亲自进山,在附近划出一块适合的地方,开始筹备搭建个草棚子。
“老三,你这样就不行了。这次若是我们不回来,你可怎么办妥这件事?我将爹娘交给你照顾,每月送回吃的用的穿的,你却这般不上心,啥事都做不好。”沈东齐一回来就忙得脚不沾地,他越忙心里就越埋怨沈东英。
这个弟弟是越来越离谱了,他老早就看不惯,若不是爹娘疼爱老三一家子,他老早也就分家出去了。之前之所以跑到外面经商不回家,还不是因为不想呆家里看到各种令自己郁闷的事情。
沈东英很少被自己的二哥教训,因为以前没啥事的时候,他确实没什么错处可教训的。现在呢,被一向对自己没有要求,又除了钱财之外啥都不如自己的二哥教训了,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可是沈东齐说的是事实,他没法反驳。是以他只能讪讪的摸摸鼻子,帮忙跑跑腿,也不敢再抱怨辛苦i。
现在整个茶山村的村民们都忙碌,忙着往山上送东西,送粮食。谁知道打仗要打多久呢?沈家大房的人说,准备的粮食越多越好,以防万一。
看见沈家大房的粮食一担一担往山上送,他们眼红又羡慕。
为了这些粮食,宋景微特意让长工们停工一天,全部人来帮忙担粮食进山。就这一天的时候,他买回来的二十多担粮食就全部送进山里了。
又是一个逢十日的时候,他这次跟着去了码头。
与原冠霖见了面,说完货物,结算了银子,他说道:“你最近两边跑,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原冠霖疑惑地看他。
“怎么,清随没有告诉你?”宋景微问道。
“哦……”原冠霖一听他提起自己的堂哥,就知道他要说是什么了,说道:“你是说打仗吗?我老早就知道了,不过那边现在还是老样子,暂时没什么动乱。”他顿了顿说道:“朝廷有意隐瞒百姓,此事你最好也不要声张。”
“无事,我们村子山长水远,没人管的。”更何况有张本卿做县令,他倒是不怕。
“嗯,放心吧,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原冠霖看了他一眼道,然后就挥挥手要走人了。
宋景微还有一个疑问要问,“是了,你们大当家不在船上吗?怎么每次都没见着他?”
原冠霖头也不回地说道:“他忙!”就算不忙,也要制造混乱让他忙起来,每次帮忙的当然是小天宝。要是让小天宝知道,每次帮忙绊住自己的老爹都是为了不让老爹下去见宋景微,他会哭的。
宋景微笑了笑,他那里不知道这绝非巧合,只是逗逗原冠霖罢了。
沈君熙听闻他关心仇睿,便侧目看他,眼神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甚至还有点点委屈。
“怎么这样看着我?”宋景微说道,把手里沉甸甸的一包银子递给他:“你收着,咱们回去了。”
沈君熙接过银子,依旧看着他。
“我逗逗原冠霖的,他故意不让仇睿下来见我。当然了。”宋景微看着青年说道:“我也不想跟仇睿见面。”
沈君熙比划道:“为什么?”神情总算是正常了一些,只剩下嫩嫩的好奇。
“不喜欢。”应该是说,反感仇睿对他的那种觊觎。其实宋景微觉得自己还是直男,他没办法接受有男的喜欢自己,沈君熙这个算是例外。
“嗯。”沈君熙笑了笑,亲口听到宋景微说不喜欢,他有种愉快在心里蔓延。
“我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男人。”宋景微对他说:“我以前喜欢的是女人。”然后去看青年的表情,果然一下又变了。
“你从前有过喜欢的女人?”沈君熙艰难地比划道,想起宋景微的身份和家境,他一定不缺陪他的婢女。一想到宋景微以前和别的女子亲密过,沈君熙心如刀割,难受得不行。
“谈不上喜欢过,只是会选择和女人在一起。”宋景微说道,如果不是后来病了,他会继续寻找适合的女人,然后成家生孩子。
“……”沈君熙彻底地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真的跟女人在一起过。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说不出来了,感到所有感官都失去了控制,一片空白。
“你怎么了?”宋景微很快就注意到,身边的青年不对劲,所以他停下来问道。
“……”沈君熙又不是说话,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难受地看着他,嫉妒的情绪把他身心蒙蔽了。
“你这样我怎么知道,你要表达我才知道你怎么了。”宋景微挺着急道,拉起他的手,让他比划出来:“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告诉我。”他以为青年哪里不舒服。
“……”沈君熙看见对方着急的神情,心里的嫉妒平复了少许,他摇摇头,抓紧宋景微的手,然后突然拥抱上去,抱得紧紧地。
“到底怎么了你?”宋景微猜来猜去,好像又不是不舒服,他就纳闷了。
“……”沈君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才敢让自己的表情嫉妒得红了眼,他在宋景微背上划拉道:“我嫉妒。”
这几个字眼太复杂,宋景微猜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出意思来,他就挺无语和无奈的,他说道:“嫉妒什么?嫉妒女人?因为我以前想过跟女人在一起?”
沈君熙划拉道:“只是想过?”他错愕了,难道没有吗?真的吗?
“你想太多了,我没有跟女人在一起。”宋景微终于知道对方心里想在什么,是吃飞醋了。他哭笑不得地推开青年,没好气道:“你想象力真丰富。”
沈君熙死死地盯着他,比划道:“没有跟女人在一起?”
“没有。”
“也没有亲过她们?”
“也没有。”
“拉手呢?”
“没有。”
“……”沈君熙充满愧疚地看着他,好像自己刚才那些嫉妒,严重地冒犯了宋景微:“对不起。”他比划道。
“嗯?这个有什么好对不起。”宋景微见他没事了,便重新迈开步子走起来。
沈君熙对他比划道:“因为我刚才嫉妒了,嫉妒那些跟你亲近的女人。但是你没有。”他侧首看着媳妇平静的脸庞,内心懊恼,明知道宋景微是怎么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在成亲之前和别人亲密呢。
“哦,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下次再这样的时候,麻烦你问清楚,刚才把我吓到了。”宋景微老实说道。
“……”沈君熙闻言,心里更窘,连忙拉着身边人的手,默默地道歉。
“还有。”就青年这样的小心眼,宋景微觉得自己务必要一次性跟他说清楚,他说道:“现在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因为我已经有伴侣,有孩子。”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庭,虽则不是十全十美,但是大家互相体谅。
“嗯。”沈君熙长呼了一口气,他充满感激和内疚地看着宋景微。对方什么都好,好到让他时常惊喜不已。他希望他们能够长长久久,莫要再生波折。
九月里的最后一天过去,迈进十月。茶山村许多人家在茶地里忙得热火朝天,这个时候的秋茶已不多了,抓紧时间卖完最后一批,就得等到明年春天才有收入。
这些收成换来的银子,很多人家都拿去买粮食,然后送进山里。
村里的气氛和风气还是不错的,没有发生去别人那里偷盗东西的事情。大伙们要吵闹就是光明正大地吵闹,从不会私底下去做啥偷鸡摸狗的事。这个要是被发现了,在村里就没法再呆下去。因为村里人人都唾弃,他还怎么敢呆下去。
“还是沈家大房好啊,一早就找了个风水宝地。你瞧他们家的粮食,里头都堆不下了。”
“你们家也不错啊,都是赶着第一批进来的。”
“嘿嘿,某些人家就不行了,附近都住满了他们家才来。”
“说不定人家就是不喜欢人多,就是喜欢清静点点的。”
沈东英搬着东西经过,听见那些长舌妇在嚼舌根子,自动自觉把自家对号入座了。他心里闷着一股火气,却又不好跟妇道人家理论,只好昂着头继续走过。
等时间到了十月底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慢慢平静下来了。该卖的东西都卖了,该囤的粮食囤好了,就等着啥时候有消息。他们倒是希望,这个消息永远别来,好让他们继续安生太平地活下去。
这时候裴鸿轩家的宝宝已经第一个多月了,小家伙在沈家大房生长得很好,被照顾得很不错。鉴于裴鸿轩也不必再躺床,他们在十月底便提出搬回家中去住。
杨氏担心道:“就你们俩忙得过来吗?其实在咱家住着也没啥呀,大家有个照应。”这是沈家大房每个人的想法,他们都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也都希望裴鸿轩和吴喜带着宝宝留下来,毕竟最近大家都人心惶惶地,住在一起显得安心点。
裴鸿轩婉拒了杨氏的好意,说道:“本来就够麻烦你们了,现在我能帮忙照顾宝宝,完全忙得过来,没关系的。”他想着山上的住处也布置好了,这段时间和吴喜带着宝宝回家住一段。
“那便随你们吧,若是忙不过来就跟我们说,知道吗?”劝不住他们,杨氏便不劝了。
同是十月底,沈家大房的藕塘收工了,只留下一块还没开挖,这是准备留着年底吃,吃到明年春天,吃不完就随它发芽继续生长。
宋景微提前把长工们的数算好,一边核对一边说道:“今年这个情形,我看就提前几个月放假吧。工人们现在也没心思做事,地里的活也不多。”
沈君熙听了点头比划道:“那便放假吧,让他们回去忙碌自个的。”说不定好些人家还没准备好。
“嗯,等我把数算了。”宋景微拨算盘的手指不停,半点也不受说话的影响,继续说道:“书社过几天也放了吧,孩子们夫子们都让回家去。”
这个沈君熙很赞同,比划道:“对,都让回家去。”特别是夫子什么的。
“嗤……”太明白青年心中想的啥,他觉得挺好笑的。
等各种账算好,再核对一此无误之后,宋景微起身伸伸懒腰,手边及时有一把热茶递过来,他接过说道:“谢谢。”笑看着青年,明知道青年很不喜欢他说谢谢二字。
“……”沈君熙无奈地看看他,然而对方一脸戏谑地回视,惹得他心头微热。
因为最近天气冷了,宋景微怕宝宝自己睡会受凉,就回到大床那边跟宝宝一起睡。沈君熙最近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在一处,已好久没有跟媳妇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夜里不免寂寞难耐。
也是因为最近闲下来,精力旺盛,他夜晚频频思念,却不得满足。
他看宋景微放下茶杯,再次坐下来,便走到对方的椅子身后,两手搭上拿双肩,轻轻揉按。
宋景微笑了笑,以为沈君熙心疼他忙了一上午,帮他松松筋骨。但没想到的是,青年的手掌越来越不老实,那根本不是松筋骨的力道,而叫抚摸才是。
青年温热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仔细触摸,眷恋不已。
“很好摸吗?”
“嗯……”沈君熙享受着指腹下的温软触感,神情满足。他渐渐将宋景微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他低下头,试探性地嗅了嗅熟悉的气息,对那截脖颈眯了眯双眼。
“你……”宋景微还未说完,便感到脖子上一阵温热,是青年的嘴唇在上面印下无数的吻。
沈君熙一开始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想触碰一下,解一解相思。但是当嘴唇印上去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再是单纯的触碰,而是张嘴在温软的皮肤上允/吻。
越是这样,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拉开他的衣襟,一直往下延伸。
“……”宋景微抱住青年的脖子,双肩袒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有点颤抖。
“……”越发想要解开对方腰间的束带,沈君熙一边亲/吻,一边抵制住那种冲动。手指在宋景微的腰带上抚/摸了数回,最后还是控制住了。他艰难地抬起来,不让自己继续往下。他吻住宋景微的嘴/唇,一边为对方拉好衣襟。
“……”当胸前被青年允/吻的时候,宋景微真的来了感觉,但是青年很快又收手了。令他此刻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不过接/吻也还可以,缓解一下身体的需要。
好不容易接完了这个吻,二人的呼吸都絮乱起来,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渴求。
特别是沈君熙,当他感受到宋景微下方的炽热抵住自己的大腿时,脸红得有些过分,又有些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感受到宋景微对他的回应。以前都是他自己乱激动,对方却没有什么反应。
现在终于好了,接吻的时候对方也会激动。
“一直看着它,你想怎么样?”宋景微靠在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喘息着。
“……”沈君熙本来就羞涩,现在更是窘得不像话,不过他也不躲,看了就是看了,他就喜欢看怎了。他抬头直视宋景微,以一种既羞又渴望的姿态。
嗤……”宋景微笑了一声,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沈君熙这个模样,反而觉得他很可爱,想逗逗他,想亲近亲近他,回馈回馈他,带他去探索更多的快乐。
“……”沈君熙错愕地被吻住,然后就是欣然享受,抱着对方的肩膀进入下一轮亲/热之旅。
又是吻到嘴唇皮发麻,宋景微推开他说道:“起来。”
沈君熙愕愕然起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这样,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宋景微起来之后,去了那边的罗汉床床上,他对青年招招手:“快过来帮帮忙。”
沈君熙用尴尬的姿势,慢慢走过去,被宋景微拉倒床上坐下。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腰带,一边解一边说道:“和你接个吻弄得满身燥热,你不介意帮忙吧?”
“……”沈君熙深呼吸地看着他,摇头,他怎会介意,不要说这样的帮忙,即便是……
“就像我上次那样做。”宋景微呼吸还不平静地说道,拉着青年的手来到自己裤裆里,然后就放任不管,专心地撑在床榻上享受。
大家都是成年男人,以前谁没干过这种事。不过他一般需要比较少,觉自己对自己做这事挺没必要,但是让沈君熙帮忙又不同,他比较愿意。
沈君熙咽了咽喉咙上的喉结,然后回忆起当初宋景微为他做的情形,手上慢慢动作起来。他对待宋景微一向很温柔,很小心,此刻也是一样,认真得丝毫没有分心的可能。
全部心神,都在自己手里,那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一物。
若这不是宋景微的,沈君熙根本不会想去触碰。其实他也心虚得很,他以前也是选择跟女子在一起的,虽然后来没成。
不过宋景微似乎不怎么在乎他的这些,这令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得劲。若是哪一天宋景微能为他吃醋,他便圆满了。
“……”一边想着这些,沈君熙慢慢贴近,将姿势改为侧抱着对方,这样他觉得更加有感觉一点。
“你太温柔了,不行。”宋景微闭着眼睛说,然后把自己手覆盖上沈君熙的手,教导他什么是适合的力道。
“……”沈君熙立刻赶到呼吸粗重了一层,他感觉此刻被他们一同握在手里的不是宋景微,而是他自己的……
“就是这样……”宋景微张着嘴呼吸说道,用别人的手果然是不同的,感觉更好些。
“……”沈君熙忍不住亲他,寻找他的嘴唇,温柔地亲吻。
但是温柔绝对不如激烈来得更加刺激人,宋景微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然后激烈地回吻他。
很快地,感觉就来了,他在双重刺激之下攀上高峰,那一刻,他放开了沈君熙的嘴唇。纯粹地开始享受一刹那的空白。
“……”前一刻还缠着自己,后一刻立刻被放弃掉,沈君熙有些失落地低头看着他。
“呵呵……”宋景微看出青年在想什么,便懒洋洋说道:“男人就是这样的,完事后就没那种需要了。”所以他现在没有和沈君熙亲亲抱抱的欲/望,或许过一会儿就好。
“不是。”沈君熙依旧还抱着他,对他比划道:“不管什么时候,我还是……”想亲近,特别是完事之后,很想紧紧抱住,跟他分享一下快乐。
“那是你,大部分人都这样。”宋景微眯着眼睛,等身体上的余韵过去之后,全身轻松,连心情也一样舒适。他覆盖上青年抱在自己的腰间的手,想睡个觉。
“你怎么知道呢?”沈君熙反扣着他的手,在手心里写划。
“有人做过这样的调查。”宋景微说道,现在什么调查没有,还有些更加私密的。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青年,果然看见青年一脸的不解和窘色,好像在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调查?不羞人吗?
“呵呵呵……”宋景微继续闭眼睡觉,让青年一个人疑惑去吧。
“不信你。”沈君熙把下巴搁在媳妇肩膀上,也静静地陪他待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他的激动也不知不觉就被忽略掉。
安稳地过到了十一月中旬,这天沈家大房收到一封信。
宋景微看到是原冠霖写的信,连忙拆开看,他在信里说,他们的船跑到十一月底便停航。东北那边已有异动,最近连连与边境发出摩擦,边境的百姓们不堪其扰,已大部分撤离。
信末,让原冠霖同样拜托了宋景微,让他看着点原老爷子。他十一月底便要回中部的家中,却不好把原老爷子带上奔波。
也许是得了原清随的吩咐吧,要不然原冠霖也不会跟他说这些。
宋景微看过信之后,跟家人说了这件事。众人都陷入沉默,看来这场仗是不打不行,一定会打的了。
“没啥,咱们不是都准备好了吗?那些敌兵敢来,咱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沈东明咬牙说道。
“不错,而且又不一定会失守。”宋景微说道,却在心里隐隐担心远在军营的原清随。他身为一个将领,肯定会上战场。若是前方失守,原清随也恐怕……
现在这样的情况,宋景微只好往乐观里祈祷,往坏里打算。
沈东明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村里的乡亲们。再次掀起一股人心惶惶的热潮,那些还没有危机感的人,赶紧做准备。那些觉得不够稳妥的人,又往山里添东西。
十一月下旬的一天,江面上一艘商船上,这次载的却不完全是货物,更多是人。没错,满船都是拥挤的人们,他们是五天之前花大价钱才坐上这艘船的。其中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是哪里,又会在哪里落脚。他们只是想赶紧离开家乡,正在打仗的家乡。
乔朗一家子挤在船上的一个角落里,他们有的站着,有的坐着。但更多是站着,只有三位年长的长者才有位置坐下来。
“朗哥儿……”坐在乔朗身后,一个年约五十出头的长者欲言又止,看他的神情似乎是在担心什么,他就是乔朗的小爹叫乔云,他说道:“你说的那户人家,真的会收留咱们吗?”
乔朗连忙点头,对他小爹说道:“您放心,他们是好人家,不信您问问叔叔。”
哑伯也连忙比划,让他们不用担心,没问题的。
但是乔云还是担心,他与身边丈夫说道:“朗哥儿和弟弟说的地方就快到了,可我总觉得这边也不□□全,咱们应该走得越远越好。”
乔朗的父亲卢敬平拍拍老伴的手背说道:“稍安勿躁,现在还没早呢。若是当真不安全,到时候咱们再远走也是一样的。”但是眼下,老的老小的小,却是不适合长途跋涉。没看见这船上的人,才走了五天就各种大小病都生起来。
幸运的是,他们一家子的身体都还算好,没有人生病。
“爹说的是,既然弟弟和老叔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去看看吧。”乔朗的大哥卢孟阳说道,他身边是自己的媳妇和两个儿子,他成亲比较晚,两个儿子都还小,大的只有五岁,小的只有三岁。
“不错,再怎么样人家对咱们有恩,去看看是应该的。”卢敬平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感概地说道:“要不是他们,我们兄弟俩还不知要何时才能相见……”想到已去世的爹娘,卢敬平握住弟弟的手,感概万千,老泪横流。
哑伯紧紧握住大哥的手,不住地拍拍他,安慰他,虽然自个也是难忍感触。他们兄弟俩,这失散的几十年里真是太不容易了。
“敬峰……”卢敬平喊着弟弟的名字道,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自己的弟弟,没想到有生之年,却是一走十年的小儿子带着弟弟回家,当见面的那一刻,他真的险些要跪下感谢老天爷。
会否是老天也爷看在他如此可怜,如此虔诚的份上,才弟弟回家来跟他相认。
后来听小儿子叙说,才知道其中有这样的一个故事。他是听得心惊胆战,这其中若是有什么偏差,小儿子就遇不上弟弟了……
再得知弟弟遭人所害,被割去了舌头,卢敬平好几宿睡不着觉,好几天红着眼睛责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而这些话语,家中的家人已经听了数十年,却没有哪一次和这次一样,如此痛苦。
本以为亲人相认了,往后的日子便可以平安喜乐,一起安度晚年。谁知团圆喜悦的日子还没过上多久,边境就频频传出坏消息,闹得他们这些边城小镇的村民们惶惶不安。
一直闹到前阵子,他们终于决定离开,因为情况已经越来越危急,不离开也不行了。若是眼下不走的话,到时候恐怕就走不了了。
卢家一家听从了乔朗和哑伯的意见,来到恩人家,即便是不求收留也罢,来表达一下感谢的心意也是应该的。
在船上待了五天之后,他们在码头下了船。此时已经是十一月的最后几天,江上寒风阵阵,吹得衣着不算厚实的卢家众人瑟瑟发抖。几个小孩子,更是往大人们的怀里躲。
“就是这里了,当初我和叔叔就是在这里上船的。”乔朗看着阔别多月的码头,声音激动道。
“好,前头的路还有多远呢?咱们快走,孩子们又冷又饿了。”
“跟我来,我还记得路。”乔朗说道,一边搀扶着哑伯一起走。
长者们走在前头,年轻人在后面抱着孩子,一行人在深秋的寒风中,走过小凉山脚下的大路茶山村的沈家大房家中走。
等他们看到远处的大房子,看到房子上空冒着袅袅的炊烟时,纷纷都激动起来。
乔朗指着那个方向说道:“就是前面了,咱们就快到了。”
这个时候,正是沈家大房做午饭的时候。沈东明刚刚走进院子,放下锄头,就听见小黑汪汪地吠叫,他说道:“叫囔啥呢?有人来啦?”洗了把手,他转身出去开门。
他打开门看见,一门口的大大小小,都是陌生脸孔,唯有两个久违的熟脸孔!
“东明叔,是我啊,乔朗!”乔朗咧着大大笑脸,对沈东明喊道。
“……”沈东明长大嘴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拍脑门说道:“原来是你小子,还有哑伯!”他终于找回了那股熟悉感,连说请大伙们先进屋里:“快快快,进来家里说!”
乔朗连声说好,还是先对家里人介绍说道:“这是这家的东明大叔,是我说的那位宋公子他丈夫的爹,是个很好的人。”
“哎呀,说那些干啥,快进来快进来!”沈东明听了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一边进屋一边冲着厨房那边喊道:“老媳妇!有客人来啦!焖多五斤米饭啊!”
在厨房里烧火的杨氏,一听见五斤米饭,惊得连烧火棍都差点烧了,她瞪大眼睛说道:“啥?焖五斤!?”究竟是啥不得了的客人来了,竟然要五斤米饭!她放下烧火棍,当然不是先出去瞧热闹,而是先把五斤米饭焖下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