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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以为景迎已经疯了,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不想女人却突然把手抽了出来,看着她极其认真的摇了摇头,还特意转过头去,对着心妍也摇了摇头。
心妍明白了景迎的意思,忙起身安抚似的拍了拍景迎的背,又一连歉意的看向旁边的女人洽。
“娘娘,那块玉佩是我们娘娘的亲人送的,娘娘很珍视,不过奴婢记得,娘娘还有一块玉佩,成色也是很好的,不如奴婢把那一块拿给您吧”
“不用了!”
女子的声音生硬,手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她就不相信,她没有办法把那块玉佩要来,这个女人能守得了一时,还能守得了一世吗。
“姐姐既然不肯给,那本宫也不能舔着脸要,不过本宫相信,姐姐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钤”
云烟压着性子,给了景迎一个甜甜的笑。
“姐姐,你的脖子这儿是怎么了”
女子说着就伸手去拉景迎的领子,这次景迎没有躲,任由云烟将她的衣服拉开了几分,露出里面点点的红印。
那些清晰的痕迹是什么,云烟再清楚不过,心总算放了下来,现在,无论她与风玺是什么关系她都不甚在乎了,与昭帝欢爱过的景迎,对她的威胁真是降了太多。
而且,风玺要是得知她已经做了昭帝的人,也许自己就嫌弃了。
“哎呀,姐姐你……皇上真是疼爱姐姐呢”
心妍听着云烟假惺惺的声音,也顺着她的手去看,整个人霎时就愣住了,难道皇上……
脸变的惨白,转头去看风玺,见他却是一副全不在乎的样子,又想起刚刚景迎的态度,才想起另一种可能。
云烟放了心,也懒得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手一松,理了理她的发髻起身。
“那姐姐就好好休息吧,妹妹就不打扰了,月儿,我们走”
“奴婢恭送云妃娘娘”
玄楚看着女人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极为不屑撇嘴,云烟身上的风尘气真是越来越重了,看来这春药果然是不能随便用的,毁人呐。
“一个棋子爱上自己的主人,不觉的很可笑吗”
“啊?”心妍不明白玄楚的意思,疑惑的看向男人“谁是棋子?”
“说了你也不知道,去守着门,我们还没有谈完呢,是不是,小迎儿”
景迎却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冷静一下,淡淡摇头,把男人放到桌上的信又塞回了他的手里。
“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我不想欠你,我只求你们不要对梁国下手就好,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男人的目光微微一闪,却没有让女子发现,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放心好了,你的梁国与我们可是差了太远,你先好好想想吧,看看晚上要和他说什么”
女子转身之后,男人的目光已经变得幽如深潭,她的底线,他们势必要去碰了。
时间过得很快,景迎还没有准备好,天就已经黑了,她躺在床上,心里很是不安,她想了一整个下午,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到了最后,索性什么也不想。
昨晚的疲乏还在,身上也黏黏的不舒服,景迎让人打了一池子的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回到床上,就只想能够赶快睡着,只要睡着了就可以不用面对他了。
“景迎,你快睡啊,你不是很累吗”
可是人总是很奇怪的,你越是想要睡着的时候反而越是没了睡意,景迎就这么躺着,脑子里越来越清醒,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全部都浮现了出来。
与以前不同的是,以前每每想到这些,她总是会记得卫凌,记得铃心,可是今晚,她的回忆里满满都是风玺,占据了她的全部,从第一次见他开始,一直到昨晚,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她全部都记得,好像都印在了她的心底。
心中有些烦乱,缓缓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才发现原来都已经这么晚了,可是他为什么还没来呢。
以前他从来不会来的这么晚的,今夜是为什么呢。
景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总之醒来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见到风玺,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没有来,还是他又给她下了什么药。翻身过去,细细闻着床铺上的味道,没有竹香,原来他昨晚真的没有来。
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妆奁前把那块玉佩拿了出来。
这是她从他身上取下来的,她也不知道那天自己为什么非要玩儿上这个,她只记得,他送给她之后,她几乎每天都会把它戴在身上,直到她想起一切,才把它放到了抽屉里,没有再拿出来。
要不是那天云妃把它翻出来,她都快要忘记了。
“怎么?他没来”
玄楚打着瞌睡进来,一看就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以前都是心妍来伺候她起床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我哪里想到那个胆小鬼会不敢来啊,还有事儿和他说呢”
玄楚心中的火蹭蹭的往外冒,本来他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景迎医好,现在景迎好了,风玺难道不应该和他谈谈让他出去的事吗。结果,他倒是被女人吓得连出现都不敢出现了,真是没有出息。
“你要找他还需要通过我吗?”
“大小姐,你现在比我厉害啊,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还能不知道吗,典型的重色坑友啊”
景迎不悦的瞥了男人一眼,她也整整等了风玺一夜,可是他不来,她有什么办法。
“我想见他,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怎么?想通了?”
“恩”
女子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可还是点了点头,她想明白了,她失忆的那段时间,风玺对她的好都不是假装的,他是真的在乎她,如果是这样,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你放心好了,他忍不了多久,至多三天,肯定会出现,只不过……”男人说着就从袖子里提出了个小香包,往女子手中一塞“这个你可要戴在身上,免得他耍手段”
这两天过的很慢,尤其是晚上,没有了那熟悉的怀抱,她每晚睡的都不踏实,很容易就会醒来,可醒来之后就发现,他还是不在。
好在三天之后,景迎终于等来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风玺从密道里出来,他这两天他真的是太想她了,到了今晚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他拿了迷药包,他只想静静的看着她就好,不求其他。
缓缓的走到床边,还没有将迷药包拿出来,他就知道自己又一次栽倒了玄楚手里,沿着床边坐下,启唇。
“怎么还没睡?”
女子睁开眼睛,也不再装了,那晚之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两颊起了抹淡淡的红,心也在加速的跳。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那淡淡的竹香让她安心。
“为什么前两天没有来”
“有事情忙”
“胡说”
女子的声音很小,清清浅浅的,听上去还有些撒娇的意思。
她才不相信他是真的因为忙才不肯来的,他哪一天不忙啊,以前怎么就能天天都出现。
“景儿,是我的错,抱歉……”
男人语气里都是伤心,听着就让人忍不住的难受。
其实在她得知把她送进宫里的人不是他之后,她已经不再怨他了,这些日子他天天来守着她,她真的很高兴。
女子往里挪了挪身子,让出个地方。
“躺下好吗,这样看着你好累”
男人的心有瞬间的悸动,猛地抬头s,去看女子的眼睛,月光下,她的轮廓清晰,眸子也是晶亮的,让他心动不已。
她没有生气,没有推拒他,是愿意原谅他了吗,他不敢有太大的希望,只是听话的脱掉鞋子,躺了上去。
明明已经累了许多天了,可这几日他一样没有睡意,怀里没有她的味道,他的心都是空的。
风玺刚刚躺好,女子就像一只小兔子一般,灵活的往旁边拱去,直接钻到了他的怀里,环住男人精瘦的腰。
这两天她都睡得不踏实,想想其实只是因为身边没了他而已。“玄楚都告诉我了,那天的人不是你”
“景儿”
男人喃喃,郑重的伸手,把女子紧紧揽到了怀里,这种失而复得的感激霎时填满了他的心。
“景儿,景儿”
风玺不停的叫着,好怕这一切都是梦。
“玺,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我进宫,我能帮你什么”
她想清楚了,有一个自己爱的又爱自己的人在身边是很难得的,她应该要抓住的,而且这些日子,风玺对她的感情她看的明白,她不想失去他。
风玺猜到玄楚应该已经跟她说了许多,微微闭了眼。
“景儿,玄楚都跟你了说什么”
有些事,他不能让她知道,但有很多事情,他想亲自告诉她。
“他没说什么,只是让我问你,玺,你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你为什么会和玄楚认识,你在谋划什么,是这个皇位吗,玺,你告诉我好不好,还有,我为什么一定要进宫呢”
玄楚一定要把她送进宫,大概也是为了玺吧,可这是为什么呢。
“好”男人沉着声音,轻吻了女子的发“我都告诉你”
二十几年前,当时的六皇子慕容尽奉皇命去巡视江南,在回京的路上,一个女子突然闯了出来,险些死在了他的马下。
后来他询问之后才知道,这个女子村里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很多人都相继死去,包括她的夫君。
慕容尽虽然生于皇室,可小时候机缘巧合之下,跟随着一个世外高人学习了多年的医术,所以他就跟着那个女子去了她的村子。
半个月后,大家的病都被他治好了,而那几日的朝夕相处,也让慕容尽对这个善良,坚强的女子有了感情,他知道了她的舞跳的很好,他知道了她对音韵研究颇深,就要离开的那一日,他突然发现,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子。
其实,女子爱上他的时间更早,只是因为自己早已嫁为人妇,觉着配不上慕容尽才一直没有对他说。
所以那一天,她拒绝了他。
可是他不愿放弃,她不走,那他也留下陪她。
可是,巡视已经结束,虽然慕容尽已经上书解释过晚归的原因,皇上也不允许他再拖下去。
女子看着慕容尽左右为难的样子心中不忍,她原本就对他有情,又怎么经得起他如此深情。
最后女子终于跟着慕容尽进了京,那时候的六皇子妃贤静,德惠,知道这件事之后,不但没有嫌弃那个女子的身份,还做主替慕容尽将她收为了侧妃。
在皇子府中,侧妃的位置是仅次于正妃的,慕容尽自然十分高兴,对皇子妃也更为敬重。
事情的变化是发生在女子进府的两个月之后,还是五皇子的慕容晔到慕容尽府里去找他的六弟,在经过一片荷花池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女子在亭子里翩然起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慕容晔大概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稍一回眸,就能牵动他的心神。
他也被这个女子迷住了,他知道,能够出现在这里的,肯定是慕容尽的内眷,所以他不动声色的离开,在那一天,他知道了那个女子原来就是他六弟从江南带回来的侧妃。
对于男人来说,越是得不到的,约有吸引力,皇位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
从那之后,慕容晔总是找各种借口去六皇子府,而每一天他都能见到那个女人,他为她深深的着迷,不能自拔。
那时与现在是一样的,皇上没有立太子,而最有希望的就是慕容晔和慕容尽。
慕容尽是医者,有着独有的医者仁心,所以皇上也偏爱他,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慕容尽会成为太子的时候,
皇上却突然驾崩,当天慕容晔拿出了皇上临死前下的圣旨,立五皇子慕容晔为新皇,就是现在的昭帝。
当时,慕容尽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个圣旨的真伪,可是,他对皇位本来就没有多么执着,他也不愿在父皇刚刚驾崩之后就弄的手足相残,所以他决定辞官,远离皇室朝堂,归隐山林,行医布药。
昭帝挽留一番之后,见慕容尽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准了他的奏报,赏给他的六弟黄金千两。
一个月后的晚上,慕容尽在江南的宅子里突然闯进了大批的人,逢人必杀,唯独一人得以幸免。
之后,消息传入京中,说是六皇子得了急病暴毙,昭帝感伤不已,下旨全城素缟三日,却在第四天,将一来路不明的女子立为了莲妃。
“我就是慕容尽与六皇子妃的儿子”
男人沉着声音说道。
女子抬头,看着男人落寞的面容,心阵阵的疼。原来他有这么深的血汗深仇,自己的叔父是杀了自己一家的凶手,那时候他还那样小,怎么能够承受的住呢。
她记得当初她的母妃离开之后,她还总是哭着闹着要找她,而他却要自己背负这么多东西。
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背,想要安慰他,难怪,难怪她总觉得他的眉眼之间有着常人难以理解东西,那时候的他该多痛啊。
“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别怕”
女子不忍的样子让男人的心一软,他不需要别人可怜,但是他的安慰他很喜欢。
抬手摸了摸女子顺滑的青丝,勾唇。
“傻瓜,我怎么会怕”
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害怕的时间,现实不允许他哭,他必须逼着自己快速强大。
“那玄楚呢,难道他……”
“他不是,我们,师出同门”
景迎点头,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是慕容尽的儿子,那你也应该姓慕容,昭帝是你的杀父仇人。玺,我可以帮你做什么呢”
他是想要报仇吧,可是,现在毕竟是昭帝做皇上,而且都这么多年过去,报仇何尝容易,他自己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该有多累啊。
“后来我才听说,当初的皇上驾崩之前,是有留下一份遗诏的,只不过那份遗诏上写的是,传位于六皇子慕容尽,而那份遗诏,据说是在莲妃手里”
景迎从男人怀里退出来,微微蹙眉,不解的摇头。
“怎么会呢,莲妃不是在昭帝登基之后才入得宫吗,皇上的遗诏怎么会在她的手里,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没有错,当初慕容晔囚禁了皇上,皇上是在匆忙之下立了遗诏,然后将它藏了起来,所以就连昭帝,都不知道有这份遗诏的存在,而莲妃,却在无意中发现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个遗诏是在莲妃手里,当时的皇上一定藏的很隐秘,莲妃真的找到了吗?”
“那时候莲妃宫里的一个奴婢,曾经受过父王的恩惠,她亲眼看到莲妃在皇上的寝殿里找到了一块明黄色的锦缎,只是之后,她想方设法的翻遍了漪阳殿,都没有找到它,所以她冒死将这个消息传给了父王的侍卫,就是权叔”想起景迎似乎并不认识权震,男人又加了一句“就是我府里的总管”
“你是想让我帮你找那个圣旨是吗”
景迎听明白了,他复仇的关键就是这个圣旨,有了当初的这个传位圣旨,就能证明昭帝是谋权篡位的,而他的父王也能够沉冤得雪,只是,他凭什么认为所有人都找不到的东西,她就能找到呢。
“对”
只要她能把这个圣旨找出来,剩下的,只要交给他就好,他再不会将她牵扯进来了。
“可是,玺,既然有这个暗道的存在,你们肯定是已经把漪阳殿找遍了,你们都找不到的东西,为什么你认为我可以呢”
“你不用有压力,只要你去把自己当成莲妃,想想如果你有这样一个东西,你会把它藏哪儿,就是因为我们都找不到,才想着找一个与这件事无关的人试试,也许换一个思路,就成功了呢”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这件事真的太重要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她好担心自己会让他失望。
“你不要太担心,我们只要试一试就好,如果找到了最好,找不到我们也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不好?”
女子点头,隐隐约约觉的这件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可是又抓不住破绽,想了想还是算了,有他在,她根本不用担心的。
“好,我明天就帮你”
风玺等景迎熟睡之后,悄悄的将女子推开,帮她把胳膊拿到被子里,盖好,然后又在她的额上印了个吻,才起身去看床边的人。
“谢谢”
“如果你是说前晚的事,那我当之无愧,不过,你都跟她说了?”
“嗯”
“她没有怀疑?”
“怀疑什么”
“那么多人,为什么是她”
风玺沉默,微微闭了眼睛,有些事他不愿让她知道,也希望可以瞒着她一辈子。
“你假扮我的事,为什么愿意告诉她了”
在风玺看来,玄楚一直是不希望他对景儿动情地,这其中的原因他明白,所以,他不怪他。
“只要她不妨碍你,你以为,你们的事情我愿意管吗?”
他不允许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当然,如果那个人不会再阻碍他,他是不会管的。
“当初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她对你的爱比上她对昭帝的恨,应该来说还是你比较有吸引力,恭喜你,你已经战胜了你的叔父”
“对她的利用在她找出圣旨之后就结束了,我不希望再伤到她”
“是吗?”玄楚摇头,眼里都是深沉“你以为你攻了梁国,她会无所谓吗,她之前可是跟我说过,梁国是她最后的底线,当然,我相信你不会连攻打梁国这件事都放弃,是吗?玺”
风玺久久的沉默,转过身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景迎,心里顿顿的疼。
他知道,玄楚说的都对,也许一开始他就应该只把她当作棋子,这样他们都不会这么累,可是感情一旦开始了,谁也控制不了。
景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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