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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儿?”见池中人神色不对,相思拦臂挡在了岸前“你不要命了吗?才醒过来捡了一条命,这么快就想着再送了去。 . 你的命是我和那人辛辛苦苦才救回来的,就算你想送,也得看我们同不同意!”
“这条命,你要,便拿去。否则,立刻给我让开!”他一眼瞥来,眸中红光乍现,邪肆妖娆,勾魂夺魄。
“央月,你敢!”相思气急,举起双手挡在了眼前“你敢对我用那魅术试试!就算我放了你又如何?你以为你还有和人打架斗殴的精力?别忘了,你现在连踩死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
央月神情一窒,那垂落的双手无力攥紧,整个人仰身跌落在那雾气缭绕的温泉池中,溅起一池水花翻滚。她说的对,他现在根本连踩死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他又如何去救她的姒儿?
如何去救?他凄凉一笑,任由温热的池水无孔不入,一点一点地将他淹没殆尽。
“央月,你疯了吗?”相思猛地睁眼,便看到他越沉越下的身体,急的飞扑进池中将他狠狠地拽了上来“你当真不要命了吗?你要死是吧?好啊,你死啊,就让你那如花似玉的夫人落于敌人之手,日日受其摧残,终生不得自由,老死……”
一只手狠狠地掐上了她的脖颈“你敢再说下去试试!”央月眸光赤红,狠狠地盯在她的脸上,似只要她再敢说一句,便真的掐断她的脖子。
他不敢听,更不敢想。只要一想到姒儿如今落在楼寐的手上,他的一颗心都紧紧地揪痛在一起,疼到每呼吸一分便疼的撕心裂肺,痛彻骨髓。
他竟然要杀她?相思唇角紧抿,眸中泪渍晶莹,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他不是一向如此么,在他的心中,那女人便是他的命。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又是犯的哪门子傻?
那般倔强隐忍的表情,那般凄凉哀婉的神情……央月身躯一震,一把松开了手中的钳制。“姒儿,姒儿……”他喃喃轻唤,似是透过那表情看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儿,整个人都陷入了极致的痛苦和挣扎之中,挣脱不得。
相思用力地呛咳出声,一张脸憋的通红。好不容易缓过了一口气,再看一眼那池中失魂落魄的人终是不忍道“你忘了那人让我转达给你的话了吗?你要想姬姒能平安无事的回到你的身边,就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害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有她!”
他如何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他如今身受重伤,寸步难行。如果一味的莽撞行事,只会打草惊蛇。可是,要他如何眼睁睁地看着她待在那人的身边?一拳狠狠地砸在波光潋滟的池水中,温热的池水溅了他一脸一身,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暖意。
“既然那人给了你承诺,必然会救了你夫人与你团聚。你要做的便是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否则同样的事再来一次,你还有保护她的能力吗?”她虽不知道他们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看到他那样满身致命的伤口和险些没了的一条命,她又如何猜不出事情的严重性。
而现在,唯一能劝住他的便只有拿出他最在乎的她了。果然,他双眸红光渐退,两手亦缓缓地松了开来。
是啊,他必须尽快地养好身体。只有养好身体,他才能去救她出来。她还在等着他,等着他带她离开。
西璃皇宫,御花园。
“香玲,这边这边,这边再递给我一点雪!”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一袭绯红的人儿上蹿下跳,忙的不亦乐乎。
“娘娘您慢点!这大雪天的,你要冻着伤着哪儿了,我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啊!”见姬姒跳的正欢,香玲大惊失色“朱雀姐姐您快帮忙劝着点,这要真伤着哪儿了,可怎么是好?”
朱雀轻瞥一眼那玩的高兴的人儿,嘴角含笑道“娘娘好不容易这么高兴,便由了她吧,有我在,没事儿的!”
正捏了一个长长的鼻子安在了雪人身上的姬姒一脸红扑扑地看了过来,笑得咯咯作响“还是朱雀姐姐最好,哪像香玲你这么烦人,你再不帮我拿雪来,我可要砸你了!”说着便真的揉起了雪团朝香玲的方向砸了过去。
“哎哟喂,我的娘娘,我拿还不行吗?”见朱雀如此说,香玲悬着的心也放了一半。一边躲着姬姒砸来的雪团一边叫嚷着捧了大把的雪送了过去。
“话说娘娘,你这堆的是谁呢?”看那雪人有鼻子有眼的,香玲便好奇地问道。
“皇上啊!像不像?”
“皇……皇上?”香玲嘴角抽搐的看了一眼那肥胖的根本看不清轮廓的雪人,再看一眼姬姒一本正经的表情,一张脸直扭曲的不成形状。
“香玲你觉得我堆的像吗?”见香玲没有回答,姬姒歪了头重又问了一遍。
“这……”香玲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偏偏又憋了笑,这一开口直笑的直不起来腰。
姬姒拧了眉头瞪她“怎么?你觉得不像吗?朱雀姐姐,你说像不像?”她一脸期待的转向一旁的朱雀,见朱雀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急的差点红了眼“这明明堆的很像的,你们不说,我找人来说!”
“娘娘,娘娘你去哪儿?”香玲好不容易止了笑,抬头便见姬姒拔腿跑了开去,忙急急追了上去。
姬姒也不熟悉路,只一个劲地往前跑着。忽而闷头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不禁闷哼一声。
“疼不疼?怎么跑的这样急?”跟在后面的朱雀与香玲看见来人忙止住了步子,福身行礼。
姬姒抬头便看到一脸心疼地替她揉着额头的楼寐,忙扯了他的手臂往回走“我正好有样东西要给你看,你跟我来!”听姬姒如此说,香玲额头冒汗,两眼漆黑。
“什么东西?”楼寐勾唇一笑,便也随了她的脚步。第一次看她主动牵他,虽是她无意识的一个举动,却在他的心里激起一层淡淡的涟漪,层层漾开。
“呐,你看,这是我堆的雪人,你说像不像你?”她指着面前的雪人嘟囔道“我问她们像不像她们都不说话,可我看着明明就很像的啊!”
“你堆的我?”楼寐嘴角含笑,柔声问她。
“是啊,连你也看不出来吗?”
“嗯,很像!”他一脸满足地点头道,她堆的是他,是他!只这一点,便足以令他欣喜若狂。
香玲看一眼地上面目全非的雪人,再看一眼俊逸非凡的君王,真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指鹿为马了。怕是就算地上的只是一滩雪水,面前的君王也能面不改色地说一声“嗯,很像!”
“怎么样?我就说很像吧!偏你们那么笨,还看不出来!”姬姒一脸得意的看向身旁的香玲和朱雀,一副她们不懂欣赏的样子。
“对了,你过来,我这边还没做完呢,你快来帮我一下。”
“好!”
“哎呀,不是这样的,是那种长长的叶子。你看,就像这样的。”
“这边,这边再给我点雪……”
皑皑天地,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忙的不亦乐乎。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想象得到,平素那般冷若冰霜的君王会有如此温和随意的一面,怕是也只有眼前的这女子才有这等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本事了。
一片银装素裹中,男子深一脚浅一脚,走的极慢却极稳。背上一袭绯红的人儿早已累的睡了过去,一张小脸懒懒地耷拉在他的肩上,清浅的呼吸淡淡的响在他的耳畔,从没有一刻,他觉得时间该慢一些,再慢一些。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新月如勾,银白色的月光穿窗而入,落在屋内塌前一坐一睡的两人身上,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芒,如梦似幻。
“皇上!”殿外,杨公公轻声唤道。
楼寐看了眼塌上依然安睡的人儿方才转身走了出去“何事?”
“皇上,夜深了,您是在这云湘殿歇息还是……”杨公公也是一脸不确定地问道,虽说皇上对娘娘是百般疼爱,千般宠溺,却也并未在这云湘殿安歇过。
楼寐眸光轻眯,想起了白日里朝堂上的一番动静,沉声开口“既然佟将军如此迫切地想要朕给出一个态度,那么朕便如他所愿!告诉佟妃,朕一会儿便过去!”
“是,奴才这便去通传!”杨公公心领神会,因着淑妃一事,朝堂多少有些人心不稳,摸不清皇上的态度。又见自从皇上封后后便大有独宠之势,更惹的朝堂之上一片微词。
想是皇上终于要有所动作了,杨公公摇了摇头,疾步出了殿门。
耳边,是谁的声音在一遍遍回想,萦绕。“阿月,阿月……”姬姒猛地睁开眼来,便看到窗外一袭艳红似火的身影一闪而过,忙手脚并用下了榻朝那身影追了过去。
“阿月,阿月……”
那奔跑追逐的人儿却忽然被殿外的人拦了正着,一张脸阴沉如水“你在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