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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三十三年夏,北面格尔达、西面沂州围攻京师,翊亲王势力蠢蠢欲动,皇帝急召寿王回京护驾,甚至放话南面要不要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京师的安危。
天知道当初廖云沉并没有把凉州攻破的消息上报,而是假装势力一直蜷缩在黔阳。此时凉州也是攻打京师的奇袭军,只是这名头挂的是姬珩。
估计是这位久未归京,而且在外面战功赫赫,上面的人也渐渐起了疑心,怀疑这位到底还是不是心里有这个皇帝。毕竟到了连京城都知道寿王威名的程度,大街小巷皆将其视为救世之主,甚至朝中也是异动频频,四处都有大臣官员向外打听着寿王的踪迹。皇帝如今年事已高,太子软弱无能,喜好淫乐,只有这寿王如今是最有希望的人选
有几个实力大的官员,像什么左中丞,礼部尚书,甚至把东西都送到了黔阳府的廖云沉手中,不可说这些人势力不大,要是有这么一份名单送上去,这又能抓出一大匹。
所以这次一队人马从京城远来一路上用命护着御史,才让这一位能在最后挺到黔阳城,毕竟凉城这边一路上全是廖云沉派去的杀手,虽然这原话说的是:“见到了顺便解决一下。”
这位御史原本还觉得自己是负责监察寿王的,出城门前还有几分傲气,这一路过来被打的灰头土脸的,这会儿居然连下马都不会了,大腿内侧甚至还有些血迹。这会儿为了逃命一路上摩擦到破,伤口和衣物已经粘在了一起,这位根本来不及见寿王,还没下马就说了一句寿王专心战事要紧,连自己眼前的人是谁都没有看见,直接就昏了过去。
廖云沉看了一眼在地上昏迷过去的人,皱起了眉头,站在旁边笼着长袖沉默不语。绿烟在他背后靠近,看着地上这人,翻了翻眼睛毫不避讳的看了一下身上的伤势,最后抬起头看廖云沉:“疲劳外加受惊,并无大碍。”
“关起来。”
廖云沉转身,还没从院子中进去,恰逢傅华迎出来,绿烟只当他是自己人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婢子觉得这人还是死在路上的好。”她半跪在地上,手中还拿着一根银针,抬起头看着廖云沉,绿色的衣摆被风吹舞着。
她说的很认真,廖云沉停下了脚步,从他面前而来的傅华倒是没有停,一路走到地上那人面前,接着就是一声冷笑:“胡御史?这京城是没人了吗?”
“你认识?”廖云沉微微侧过头,却见那人闻声也在看自己。他眼眸本就极黑,在灯光下堪称的灿若星辰,他朱红的唇色勾起一条弧度,这样侧着脸看人,当真堪称没有丝毫瑕疵。
“听说过罢了。”他没有靠近地上那人,只是似笑非笑瞥了一眼绿烟:“倒不如叫他去见见那寿王,看看究竟是由什么名堂。”
“先生想做什么。”绿烟站起来,眼神带着几分寒意:“先生,该不会谋划着什么吧……”
“你怀疑我?”
“不敢。”绿烟后退几步,站在廖云沉身后,也就表示这件事她不插手,但眼睛却没有离开傅华:“背叛者,当万箭诛心!”
廖云沉和绿烟离开,就表示这件事默认了傅华的动作,唯独留下那人站在原地,直到廖云沉走远了,整个人面色都多了几分阴鸷,穿着这一身黑衣,丝毫没有那傅华先生风流的模样。他打了一个呼啸,就有一只在空中徘徊了许久的鹰俯冲下来,停在他的肩上。
纸筒中只有格尔达三个字一晃而过,恰恰被站在远处阁楼上面玩纸卷的小厮看了个清楚,他背后不禁留下些冷汗,本想不动声色的跑去找廖云沉,哪知跑下阁楼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上面的动静一阵扑腾,当即就引起了傅华的注意。
他拍了拍鹰的翅膀,鹰就飞走了,也不见得有多么心急,还是先吩咐自己手下将地上这人拉下去关起来,这才走出了这个庭院。那小厮一个劲儿的往前跑,甚至没有看到前面的台阶直接掉下来摔伤了脚腕。
这一摔就好像是镇定了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再怎么惊恐也没有用,他甚至怀疑单单是刚才的那一下,傅华就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脸。而他,不过是一个打扫阁楼的下人,主上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一面之词就相信自己,而怀疑自己同生共死,甚至为自己挡过枪剑的傅华。
他呆呆地坐在庭院的地上,却见廖云沉正从前面院子那边过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
廖云沉皱着眉头看他一眼,本见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停留了一刻,却见这人又是低下了头,也就没有了继续等待的兴趣,只是步伐带着几分匆忙的穿过抄手游廊,往前面的一字阁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说?”
低沉中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把一直呆呆看着背影的小厮惊起,他背后瞬间就布满了冷汗,整个心脏就好像被人揪起来了一样,只能面色惨白的抬起头。
“我……我……”他的瞳孔收缩着,半天却说不清楚后面的字。
傅华目色暗了些,他站在院中的梨树下,淡淡说了三个字:“你走吧。”
如临大赦,小厮斗起来双肩都好像塌了下去,不知为何恶胆突生,他居然看向了傅华:“如果……如果先生给我钱财。我是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先生和格…的事情。”他把格尔达三个字说的声音极小,到最后,他甚至有了一种隐隐的快感,这种可以掌握这这些道貌岸然、位高权重的人的感觉让人要发疯。
傅华瞥了他一眼,带了些不可置否,这个眼神就如同可以激怒他一般,却没有等他亮出脆弱的爪牙,傅华就已经要转身离去。
“你不怕我告诉主上吗?”他壮着胆子大吼一声,却见那人转过身,只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去后街刘记处领赏。”
这下子就好像尝到了甜头,他甚至连自己落在土堆里的一个铜板都没有捡起,径直从后门跑了过去,看门的人还阻拦了一下,他却借口替傅先生拿东西,离开了府上。
他一路往城西跑去,突然发现此时路上居然出了自己空无一人,不觉醒下冒出几分担心,地上的碎纸屑被风吹起,他甚至来不及抬头看一眼今天晚上的毛月亮,就被一把长剑从背后一箭穿心,无声无息的跌落在地上。
原本潜行在屋檐上面的人影这才换了一个姿势,他压低自己的身子一路向前,身形出乎人意料的轻便,他瞥了一眼下面的院子,转身趁着门卫打哈欠的售后,在府中窜了进去。
“姬吟都安置好了?”
傅华不用回头,他修长的手指撰着一支狼毫,饱蘸一笔浓墨,在白色的宣纸上面一挥而就。
“是的,王爷。”那人一身黑衣跪在地上,身形与普通人相比,居然是格外的矮小和瘦弱。
白色的宣纸上被人一笔一划的写下姬珩二字,只是这些字的人好像怎么样都不满意,他兴趣盎然的把自己手上这一张连同之前的一摞一起用火烧了一个干净,他转身走出屋子,此时恰值春寒料峭的时候,前日子又是突然降温,这树上的梨花都蔫了吧唧的掉着。
廖云沉正站在屋子前面等他。
“带上那个人,去看寿王。”廖云沉只说了这几个,突然就开始咳嗽,最近这两天温度降得有些快,他连夜研究了好几天五洲志,眼下已经有了些淡淡的青黑。虽然利用穿越司已经调高了身体的素质,但基本的生理反应还是会存在。
傅华点点头,伸手招呼了一下自己后面的人,把一件黑色的大氅披在了廖云沉的身上,廖云沉倒是没有拒绝,他也是一直在忙碌没有回屋子里面去,这会儿温度再减才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
他们一路走过前面来到庭院中,恰恰就听到里面那两人似乎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我让人把他送过来了,现在商议的不差什么,可以送他们上路了。”
“这叫死得明白?”廖云沉走进屋子里,这时间还有些早,屋子本来就是透风的,剩下也没有多余的碳拿来给他们烧,里面温度冷的可以,这寿王半条小命也快没了,这样一看居然是老了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这人一看见廖云沉当即就睚眦欲裂,一句话没说出来,就看到了廖云沉身后的傅华。这句话当即就被噎在了嗓子中,就好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气一梗居然直接昏厥的了过去。
廖云沉这次并没有带上伪装,但那御史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他站起来大吼一声:“姬珩,你居然囚禁皇嗣,袭击朝廷命官,你克制自己何罪?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拉着绑在身后的绳子,强行坐了下来。
“原本还觉得你要是识相,放你去给朝廷放话差不多,现在看来是姬某没有这个福分。”廖云沉说完这句话,那些控制场子的人当即一把捂在御史的口鼻处,这人本就瘦弱,刚开始还在挣扎,最后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廖云沉并没有亲自动手,只是转身离开,傅华倒是没有出来,估计是在安排尸体。
“主上。”
一人从树上跳下,递给他一个竹筒,廖云沉展开看了一眼,沉思半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