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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下身那股急速上涌的腾腾热血,叶庭鹰的那双黑眸闪过强烈的不悦,一把大力推开怀里那个两手不安分,反抗性地推着的女人。
“sh.it,off!”。叶庭鹰沙哑低沉的嗓子,猛地爆出两句英文。
下一秒,高大的身躯已移到三米之远。
off?唐逐雀一怔,用手背抹了抹嘴边残留的男人气息,心中微痛,还有尴尬。
这次的激情舌.吻,明明是他先主动挑起的,为何突然又无故怒骂自己。
off!这句经典的,让人马上滚的骂话,自然听懂了。顾不上再张嘴说话,她起身,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路上,心脏,依旧噗噗噗!
望着跑远的娇小身影,叶庭鹰冲往房门处,大力甩上房门,房门关上时,嗙的一声震响。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红酒!害得他竟然又失控了!
大手抓起桌上的那些透明高脚杯,一只,再一只,用力往地上摔去——
哔哔梆梆,响亮,刺耳的酒杯破碎声,在房内回荡不止,也传到了对面,相隔几步路的房间。
唐逐雀的心剧跳不安,带着莫名的淡淡酸痛,钻进被窝,身子,打着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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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清早,房门外的说话声,些许的嘈杂让唐逐雀从沉睡里睁眼醒来。
“不知少爷昨晚为何发那么大脾气,连自己珍藏多年的这些酒具全摔了。”
“唉,估计与少奶奶吵架了,少爷吩咐这事别让老爷知道,小兰,我们快些清理干净。”
想起今天要去趟苏宅,唐逐雀翻身起床,快速洗漱,穿衣。
推开房门,叶庭鹰的房间里,小桃,小兰两个女佣正利落地打扫着那些玻璃碎片——
“少奶奶,您怎么这么早就起床?是不是吵醒您了?不好意思,少爷吩咐我们要尽快清扫干净。”小桃看到她,奔过来,低头道歉。
唐逐雀摆摆手,表示不介意,提着手袋下了楼。客厅里,叶庭鹰的左膀右臂之一,陆风正在沙发里坐着,看报。陆风,是叶氏集团总裁,叶庭鹰的特助,二十七八岁出头,戴着副黑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身材有些瘦削。
“夫人,总裁他吩咐您吃完早饭后,我再载你去苏宅。”陆风放下那份报纸,过来提醒她。
叶庭鹰定下的规矩之一,便是她在叶宅时,每天要定时就餐,把肠胃调整好。或许,是因为他嫌弃自己之前的口气不清新,给他丢脸了。唐逐雀赶紧扒了两碗粥,上了陆风的那辆奔驰。
出去一趟,还得派人跟着她,叶庭鹰,你这算不算变相的软禁。唐逐雀想起昨晚,他爆粗赶人的样子,心中犹如被细针扎着一般不舒服。叶庭鹰那男人,比苏温泽的性情更要多变。
车子抵达苏宅前,唐逐雀给白若玫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快到了。苏宅,那扇大铁门缓缓打开,陆风把车子开进去,在大门不远处便停车。唐逐雀看着跟随自己下车的陆风,有些无可奈何。陆风,一向只听叶庭鹰的命令。
“唐小姐,小姐她在里面等着您,请跟我来。”大厅外,邓春分迎上来,领着两人进去大厅。
邓春分,苏温泽的这位贴身女佣,对唐逐雀说话的语气更恭敬礼貌了,却少了以往的亲切。
过去三年里,除了白诗韵,苏家的人就邓春分还会对她露出真诚的笑脸。苏豪对她很不待见,一向是指责,埋怨,当着自家父母的面,也会不满地鸡蛋里边挑刺。
大厅里的那张黑色沙发里,除了白若玫,还有苏豪。没想到大清早的,苏豪竟也起床了,这让唐逐雀的脚步有些迟疑。
苏豪,是苏穆,苏爷爷的独子,离过两次婚,结了三次婚。听闻,年轻时,也是个在女人堆中打滚的二世祖。直至苏温泽的生母去世后,才收敛了风/流的性情,与白诗韵二婚。
“苏伯父,您好,白阿姨她不在吗?”唐逐雀努力端出了微笑,走到苏豪面前打起招呼。
“哼,倒还好意思来我们家?阿泽他生死未明,你就急着改嫁,生怕要守活寡。瞅瞅,现在出个门,还有保镖护送——”苏豪又开始冷言冷语,望了眼唐逐雀身后的陆风。
这样的冷言冷语,唐逐雀早已预想到了,听着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她就是为了要救苏温泽,才答应改嫁给叶庭鹰,只不过,自己没叶庭鹰奸诈。而陆风看上去,温文尔雅,身材瘦削,怎么可能是保镖,真是保镖的话,她的性命可能堪虞了。
“苏伯父,这位是我的朋友,陆风先生,我过来拿点东西就走。”唐逐雀依旧微笑着,望了眼沙发里的白若玫。
白若玫喝完了桌上的玫瑰花茶,等待继父训完眼中钉,才慢悠悠地起了身,“唐大小姐,走吧,我们上楼去,让你的这位朋友留在这,我不准陌生男人进我的房间。”
白若玫说话的语气,目中无人,脸上的假笑,显得很高傲。
“陆大哥,麻烦你在这等等,我待会马上下来。”唐逐雀回头,不好意思地对陆风笑笑。
“夫人,不着急,你慢慢来。”陆风无视白若玫的无礼,也笑了笑。
苏豪把茶桌上的被子啪的放下,冷冷瞥了眼前来家里的一男一女,大步出了客厅。
唐逐雀不在意地耸耸肩,跟随白若玫上楼去。这样的坏脸色,她竟然也受了三年多。
苏温泽那间洁净得发亮的卧房里,白若玫冷声问了一句,“哥他有没联系过你?”
唐逐雀摇头,没打算跟任何人谈及苏温泽与叶庭鹰两人的仇怨。
“是嘛?不过,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能感觉得到。——喏,就是这些了,我在哥的枕头里找到的。”白若玫从床上那个洁白的枕头底下,掏出了一些照片,还有个雪白,小巧,精致的圆形录音笔。
唐逐雀接过照片,一看,当场呆了。
是那个杀千刀的狐狸面具男!照片里,其中一个男人戴着的就是那张她忘不掉的狐狸面具。
那几张照片里:夜色昏暗,一戴着白色狐狸面具的男人与一白头发的男人并肩站着。两人的身后不远处是个灯塔,灯塔通体雪白,塔身呈六角形,旋转的几顶闪白灯发出白茫茫的亮光,照亮了周围——这地点很陌生,海沙市,没有这样的地方。
照片里,白色调为主,漆黑的夜色让那些白色很突出。
唐逐雀拿着照片的手不禁抖起来,浑身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一个个冒起。
“你认识他们?”白若玫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
“戴着面具,都看不清长什么样。皮肤这么惨白,说不定,白头发这男人也是带着人/皮面具。这支录音笔里录了些什么,有没听过?”唐逐雀否认,再次细看几眼白头发的男人,发现他的皮肤真的很惨白,像蒙上了一层白霜,很不真实。
“听过了,什么都没有。要不,找私家侦探查查?查清他们是谁,或许就知道哥的行踪了。”白若玫提起建议,两手放在腹部,轻轻抚摸着,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的所为。
“不,这些照片很重要,不能泄露出去。你还不如自己去查查这灯塔在哪。我先走了。”唐逐雀提起放床沿的手袋,准备下楼去。
“慢着,我还有话说。既然你与哥离婚了,改嫁给别人,就该断了再与哥和好的念头。我怀了哥的孩子,哥他最注重亲情,喜欢孩子,所以,他不会再与你一起了。”白若玫冷冷开口,抚摸腹部的动作依旧轻柔,那张精致的五官,少了往日的浓妆。
白若玫变了一些,以前,她迷恋浓妆艳抹,漂亮衣裙,尤其是艳丽动人的大红唇妆。如今,倒愿意卸妆,未施脂粉,待客见人。
对那些话,不做理会,唐逐雀快步下了楼。路上,心中波澜不安。苏温泽还在调查三年前那事,似乎也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只是,为何不再对她提及,这三年来,他最关心的不是那男人到底是谁麽——
“夫人,总裁让我们快点回去,小姐她到家了。”陆风放下手机,健步迎上去,神色焦急。
小姐?是不是指叶芷玥?为何每个人都对叶芷玥那么忌惮。难得有空出来一趟,苏宅与唐宅也是二十分钟的车程而已,她很想回家看看爸妈。母亲强烈反对她改嫁进叶家,大发脾气,都大半个月了,她却连解释,安慰爸妈的机会也没有。
“丧门星,还不离开我家?!”苏豪从外面进来,冷眼望着她,厉声喝道。
这话,冷住了唐逐雀脸上努力强作的微笑。苏豪脾气不好,对她的态度更是一向恶劣,但从不会用这样的语气骂人。
“苏伯父,你——我就走了。”唐逐雀微握拳头,又放开。苏豪是长辈,与父母的感情很深,两家关系又如此密切,真没必要闹僵了,那句骂话,就当她没听见。
“阿泽真是瞎了眼,喜欢你这人尽可夫的女人。要不是你,我阿泽就不会整天夜不归宿,如今还下落不明。阿泽真的出了什么事,再好好和你算账。”她的忍让,让苏豪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继续骂起来。
骂话难听,旁边的陆风,脸色也沉了下来。
“陆大哥,我们走吧。”唐逐雀拂袖而去,快步走出大厅。
苏豪,竟然认为他儿子的失踪全是她一手造成的,这想法错了。但是,苏温泽的失踪,确实又与叶庭鹰有关,有些事,她都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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