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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最后一眼
慕晓白回到黄老邪和秦老怪身旁，躬身一拜，“两位师父，徒儿不负众望，终于拿下了外门比试的头名。半月后的选将比试，徒儿会继续努力，争取拿下小队长。”
黄老邪轻轻一笑，拍了拍慕晓白的右肩，“选将比试之上，都是内门弟子，天赋在你之上不说，便是战技功法也是远远胜过你的。我和你师父武功低微，原本是要传授修炼功法于你，没曾想你爹是个世外高人，传于你一门奇功。至于战技么，降兽门向来是描摹凶兽，我们无法教授更多。”
秦老怪听到这里时，叹了一口气，说道：“黄老邪，你别伤心了，好在这小子够努力够认真了，这一次能够参加选将比试，足够我们欣慰了。慕晓白啊，我们不强求你拿下队长之职，不过你鞭笞你时时记得用功努力。半月之后就是选将比试，你好好准备一番吧。”
慕晓白点点头，“两位师父放心好了，慕晓白不会让两位师父失望的。”
黄老邪和秦老怪欣慰的点下头，说道：“嗯，这一次比试重在参与，可别有心理压力了。我们两个别无所求，嘿嘿，降兽门的路现在才刚刚开始。”
慕晓白拜别了黄老邪和秦老怪之后，径直去了霓凰城内。后天就是芸娘的生日，他无论如何是要送去生日礼物的。慕晓白前脚刚走，身后飘然跟上了两个大汉。这两人是陈七公子派出来的密使，专门负责跟踪慕晓白。
芸娘在他面前发过誓言，不会再与慕晓白有来往。陈七公子向来心胸狭隘，他信得过芸娘，却无法相信慕晓白。在身份上，慕晓白和芸娘自幼相伴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在感情上，陈七公子看的出来，芸娘是喜欢慕晓白的。
“走，公子吩咐过，这小子要是再敢去见芸娘姑娘，径直打断了他的腿，丢入万丈深渊。”两人眼中冷芒一闪，跟在了慕晓白身后。
慕晓白手中灵币不多，还是上次赢来的，区区一点灵兵实在是捉襟见肘，买不起任何昂贵的礼物。在慕晓白心中，芸娘也不是那种趋势之人，只要是他买的礼物，芸娘都会满心欢喜。慕晓白在城内逛了许久，终于在一处珠宝店看到了一根珠花，同样是款式精致，价格也不算昂贵。
“老大，这小子又买了珠花，应该是送给芸娘姑娘的。芸娘姑娘后日生辰，这小子还要去见芸娘姑娘么？”
“他只是买了珠花，还没有去见芸娘姑娘。我们偷偷的跟在后面吧，等到他真的去见芸娘姑娘了，咱们再动手不迟。”
慕晓白买了珠花，心中激动不已，径直就要去芸娘家中。他刚走出了两步，心中忽然想起了陈七公子，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他知道芸娘不喜欢陈七公子，若不是被逼无奈，芸娘也不会答应嫁给陈七公子。
“芸娘！”慕晓白叹了一口气，他如今修为低弱，莫说是陈七公子，就是他手底下的护卫，他就打不过。芸娘的爹身受重病折磨，他也是无能为力。他仰头看向了苍天，湛蓝的天空映入眼眸，仿佛一个巨大的讽刺。
慕晓白摇头晃脑的叹出几口气，改变了方向，朝着降兽门的方向走去。他紧紧握着珠花，手指刺入了肉中，传来一阵生疼。他走出了几步，呼风术施展而开，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远方。跟踪的两人眸子一惊，也急急的跟了上去，他们的速度太慢，根本追不上慕晓白。
“大哥，他这是去哪里？”老二站在城门处，气恼的看着远方。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朝左则是去芸娘姑娘家中，朝右则是神楚宗四门方向。
“去芸娘姑娘家中。”老大径直朝左走去，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慕晓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慕晓白回到降兽门之后，径直朝着山洞内走去。这是黄老邪和秦老怪发现的山洞，是一处天然的洞穴。顺着山洞的小路蜿蜒而下，慕晓白来到了山洞的底部。这是一处空荡的地方，面积约莫几百平米见方。
山洞之内并不黑暗，在山洞一侧，有光线照进来。慕晓白目光一扫，顿时看见了山洞的中央地方，有一处天然的石头，石头光滑如镜。慕晓白终身一跃，坐在了石头之上，心中暗道：“山洞深入地底，正好是一处练功的好地方。此地既是干燥，又具有光线，若说是天然形成，我到底是不相信的。也不管这些呢，正好够我练功。”
他双手掐诀，正是从昊天琉璃塔上学来的天剑诀。他有描摹之能，这套印诀虽然是纷繁复杂，却也难不住慕晓白。慕晓白依葫芦画瓢，渐渐施展出了这套聚气功法。
山洞之内，灵气浓郁，粘稠如水一般。慕晓白手掌的铁片忽闪忽闪，鲸吞牛吸般吞噬着灵气。无数的灵气进入了慕晓白的经脉，绕着经脉运行一次，化作灵力流入了他的丹田灵海之内。
慕晓白闭上了眼睛，全心全意的修炼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晓白才睁开了眼睛。山洞之内的灵气如水一般浓郁，慕晓白惊得目瞪口呆。他喃喃的道：“果然是无上功法，灵气浓郁如水，每日吸收如此多的灵气，何愁不能快速提升实力。”
慕晓白从山洞中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夜色如墨水吞噬了每一寸世界。他抬头看向了芸娘家所在的方向，感慨道：“芸娘，今生今世纵使无法照顾你，可是我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后日就是你的生日，陈七公子也会在场，我就不去了。不过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帮你选好了，希望你喜欢。”
黄老邪和秦老怪在山洞中睁开了眼睛，微微的摇摇头，黄老邪道：“秦老怪，咱们的徒儿又是这样的命苦。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惜了啊，世道如此，有情人成陌路的例子也数不胜数啊。”
“谁说不是呢，咱们两人不就是这般过来的么。情一字，玄妙莫测，谁也不能主宰。”秦老怪凝眸叹息，脸上弥漫一股哀愁。
慕晓白摸了摸珠花，朝着芸娘家方向走去。他的速度很快，心情既是激动又是忐忑。今夜送完礼物之后，他就不会再去找芸娘了。一念情深，一念缘浅，终究是时间的错，奈何情深缘浅。
“大哥，有人来了。”
“不会真的是那小子吧，真是可恶，今日非得将这小子打得四肢残废。”
慕晓白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芸娘的房间外，房间内一灯如豆，芸娘的影子映照在窗户之上。慕晓白轻轻的敲了敲窗户，以前慕晓白来找芸娘的时候，会从正门进入。如今情形变了，芸娘的爹爹不会再让芸娘见他了。
“是晓白么？”芸娘激动的来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慕晓白赧然一笑，递出了珠花，“芸娘，后日是你的生日，我无法来替你过生日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
芸娘欣喜的面容顿时耸搭下来，生出几分悲伤，颤巍巍的接过了珠花。终究是情深缘浅，试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在一起的人不相爱了。
芸娘的泪落下来，两行泪痕蜿蜒，“晓白，我.....”
慕晓白苦笑一声，抹去了芸娘脸上的泪，“芸娘，明月尚在空中，你以后若是思念，便望着明月，那时我会知道的。你记住了，我会永远守候在你身边的，你受了委屈，受了欺负，记得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守护你的。”
“晓白....”芸娘泣不成声，泪眼婆娑的望着慕晓白，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慕晓白的脸。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无法在说半句了。一字会泪流，一语会泪崩。若是有来生，我芸娘一定会嫁给你，慕晓白。
慕晓白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芸娘，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终究要离别，何必长相厮守。慕晓白虽然舍不得芸娘，他心中还是冷静。他日后若是想念芸娘，只能远远的望着。芸娘是个孝顺的孩子，她无法拒绝他的爹爹。霓凰城中，能够嫁入陈家，于她爹爹而言，是给芸娘找了一个好的婆家。
命是如此，既然斗不过，就选择屈服。芸娘的爹爹，用一辈子的时间，替芸娘做出了一个选择。在他的心中，他改变了芸娘的命。芸娘会生活的很好，至少在霓凰城内，陈家便是荣耀的存在。
“晓白，我会将你放在心里的。”芸娘声音很低，不忍的关上了窗。
一窗之隔，是两颗躁动的心。既是相爱，却无法相守。情路艰辛，芸娘不属于慕晓白，慕晓白不属于芸娘。爱的路，断于此，深藏在心中。慕晓白默默的流下泪，他知道这是看芸娘的最后一眼。
“从此之后，芸娘就深埋在心底，我的全部精力都在武道一途。”慕晓白身影连续闪烁几下，已经出现在远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