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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抬起头,丝丝血液从鼻子之中流出。不愿意惊动父亲,所以钟鼓的投影力量极少,体质也是普通人体质。虽受到龙族天性,变得坚韧无比。但是遭到人间高手全力一击,还是受了一些伤。
“难怪你小子这么狂妄,还是有一点本事。”那个文士轻蔑的说道。但是心里却心惊胆战,露出畏惧,心生逃走之意。尤其看到自己全力一击,居然只让对方留下一丝鼻血,更让他无法接受。
钟鼓一脸淡然的看着对面的中年文士,擦了擦自己鼻血。这种足够让任何一位上古大神感到羞辱,感到震怒的攻击,却只是钟鼓不放在心上,反而露出笑意。
钟鼓是“上古大神”之中得道最早的一位,也是陆离之外最强大的一位。但是无人知道,他食龙血而生,但是出生是也只是一条小小的水虺。当时,与他同食龙血的并不只有它一个,还有许多天生比他强大,比他聪明的奇兽。这些“同窗”之中,钟鼓是最默默无闻,最不起眼一个。
起初的他们饱食龙血,吞食灵气,得日月五行之精华浇筑,受烛龙亲自教导,一生追随烛龙大神遨游洪荒宇宙,甚至造访过去与未来,更受其庇佑,远比后来的上古大神待遇要好上千万倍。这些后来的大神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获得力量,因何生而高贵。
可是既然如此优越环境,钟鼓依然不忘艰苦修持,最终也唯有钟鼓,修成应龙之身。
其他同窗最终到死依然只是“兽”,虽然力量都远远超过后辈的上古大神,但是本身成就,却甚至远远不如他们的“后辈”。只是作为后来的神兽与异兽的始祖,或者老死,或是离去,或者发展族群,最终都逐渐淹没在宇宙长河的洪流之中。即便是钟鼓几个同卵的几个兄弟,也没能脱去兽躯,作为龙兽追不上脚步,黯然离场。其中一条更是蛟蛇之子,其龙性血脉最为浓郁,但是还是老死在七千亿年前,宇宙原力最旺盛的时代。临死前,他的血脉之浓几近应龙数倍,却还是未能修成真龙。
钟鼓性格自我,很难约束,又淡泊名利,对于规矩更是不屑一顾。修成应龙之后,他依然孤独一人追随烛龙氏陆离,依然始终如一的修持自身,不离不弃,逐道而行。远远不像他的那些后辈那样,心思多变,贪慕权势,称王称霸,各自建立部落或族群,满足于凡人臣服俯首之间,而停下前进的脚步,自此裹足不前。也正是因为如此,钟鼓才被陆离看中,视为义子,结成父子情分。
要知道,对于当时依然保持野兽本性的陆离来说,能够真正视为义子,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自然,这样的钟鼓,也就没有后辈们那种所谓神明的高傲。纵然蝼蚁一样凡人,偷袭击伤自己投影,他并不生气,反而感到惊喜。
“凡人。你叫什么名字?”钟鼓看向中年文士,问道。
“你小子果然狂妄。居然连我都不知道是谁?”中年文士哈哈大笑,然后满脸寒霜的道:“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直到死在谁的手里。你记住,你爷爷我名叫边不负,人称魔隐。到了阎王那里,阎王问起是谁杀掉你,莫忘了告诉他我的名字。”?
“边不负吗。我记住了,”钟鼓轻轻的抬起手,指尖轻捏缓缓掐算,同时微微笑道:“我叫钟鼓,钟山烛龙之子。”
钟鼓话音刚刚落下,顿时脸色一变,双瞳霎时间化为竖瞳,目中露出寒光,厌恶至极的看向边不负。边不负只觉得仿佛被天敌锁定,浑身充满恐惧,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绝望的尖叫: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死了!
钟鼓的道行极高,纯粹的道行是上古大神之中最高的。相比之下,一直浑浑噩噩的陆离,固然力量无穷,但也只是凭本能行事野兽而已。钟鼓此时虽然只是没有力量的投影,但是弹指间掐算一个凡人过去未来还是轻而易举。
通过掐算,钟鼓不但已经了结边不负自身,更将所有与他相关的魔门摸个底露。?魔门中人个个才智高绝,可惜个性却是偏执阴暗行事。从石之轩身上,就看到他的惊才绝艳、痴情如一,只是可惜碧秀心的死让他陷入了精神分裂的梦魇从此性格大变。
钟鼓本身淡泊名利,更对规矩不屑一顾,但是所谓魔门并不在意,也不会心生厌恶。他对于魔门弟子并未什么想法,但是唯独对眼前边不负这种人,却极为痛恨。对于野兽来说,捕食与繁衍是一生之中,唯二重要的两件事情。而当捕食不再成为困扰,繁衍变成唯一大事。
昔日,钟鼓未成应龙,还是蛇、蛟之时,同行者,都为野兽,而起是极为强大的野兽。兽群没有后世所谓礼法,又受龙性影响,对种族不忌。它们之中本就愿意修持极少,而修持者,能够与烛龙氏一样洁身自好的更是极少。许多天赋强大,或者力量强大,甚至愿意用心修持的同伴,都因淫欲而逐渐走上歪路,最终臣服**,背道而驰。
而眼前这个凡人蝼蚁,生了一副好皮囊,成熟气质内里却是淫邪无耻、天良丧尽。身为祝玉妍的师弟,单美仙的师叔,但是在单美仙与碧秀心决战前,却使用卑鄙手段毁了她的清白。后来更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不放过,虽然是未遂,但他的本质,却像极了那些因为淫欲而背弃父亲的同窗们。
对此,钟鼓自然看不上眼,甚至难得生出痛恨的情绪。
他伸掌一凝,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先右掌划了个圆圈,又以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呼的一声,向边不负推去。
“好胆!”边不负大叫一声,隐藏在身后的手臂上忽然吐出一抹闪烁的银光,直接击向钟鼓的手腕。
一出手便是他的绝技“魔心连环”。钟鼓手腕下沉,平平无奇的一掌却穿过银环直拍边不负胸口。
边不负眉间闪过一抹狠色,原本加速冲向钟鼓的身体一滞,鼓动的袖袍中忽然再次射出一只银环,以比刚才那一只更快的速度带着呼啸的尖响袭向朱浩的喉咙。于此同时已经硬生生的止住身形,左臂一挥,刚才已经被钟鼓躲过的银环忽然再次飞回来,直接击向钟鼓的背心。双环齐出,前后夹击,这已经是边不负尽全力了。
钟鼓有意与他比一比身手,只见他忽然反手挥动,左掌圆劲,右掌直势,身形为扭,双掌与身肘变动巧妙构成一道坚壁,顿时将边不负双环消于无形。几乎在银环消去瞬间,钟鼓又精神忽振,左掌拍出,这一掌宛如羚羊挂角,突如其来。
“回!”这一掌忽如其来,显然超出边不负意料。边不负急忙爆喝一声,两只宽广的袖袍挥动之间,势弱的两只银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一般,在低空中划出一道两道圆弧,迅捷无比的回飞而来。边不负不等银环回到手中,便双手用力击出,以双掌将银环叠起,只恰好挡住钟鼓的进攻路线。
边不负银环一挡,与钟鼓的单掌相碰,顿时觉得钟鼓这忽如其来的一掌初始时掌力若有若无似断非断,可不等边不负反应过来,那若有若无的掌力宛如潮水一般,更可怕是这掌力不断滔滔不绝,更透彻心骨,渗透自身每一条经脉,每一根骨骼,你无法了结它究竟是柔劲,还是刚劲。
“噗!”边不负喷了一口鲜血,倒飞几十米倒在地上。他吃力的抬起头,问道:“好精妙的掌法,你用的是什么武功?”
“不过是随手两记,哪有什么武功不武功?”钟鼓好笑的说道。
“随手两记,原来只是随手两记。”边不负凄凉的大笑道:“原来在你眼里,我边不负只不过随手两记就打发了?”
钟鼓撇撇嘴,摸了摸自己还微微发疼的鼻子,冲着边不负两记能够击中的攻击,难得好心说道:“既然你这么不甘心,那就起个名字也行吧。嗯!这三掌是我随性而发,蕴藏几分族人的天性。那么第一招可以叫做亢龙有悔,第二掌可以叫做见龙在田,第三掌就叫突如其来吧。”
“亢龙有悔,见龙在田,突如其来。好掌法!”边不负大笑道,登时毙命。
钟鼓见到边不负毙命之后,轻轻的一抬手。只见一道白光从边不负环中飞出,落入钟鼓的手中,居然是一道黄色的符咒。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不由得皱起眉头,低声说道:“敛息的篆符。不是凡人手臂。”
他又看看边不负,又一抬手。顿时一对银环从边不负手中飞入钟鼓手中。他轻轻解掉双环上丝线,把玩一下,觉得有趣便装到自己双袖之中,然后继续前行。钟鼓脚程极快,很快走进峡谷。
他走到峡谷的中心,顿住身体说道:“你们一个个藏在上面,也不怕身上粘上蛇虫鼠蚁,都出来吧。”
“哼!”一声冷哼从上面传来,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站在山崖上恨恨的看着他。这种恨恨的情绪,让钟鼓有些摸不着头脑。钟鼓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只是她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
“你这孩子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找死。”那个女子风轻云淡的说道,她看了看峡谷另一头刚刚出现的一行人的身影,意识到最佳埋伏的机会已经失去,便她叹息一声说道:“到了阎罗殿莫要怨我们,要怨就怨你来的不是时候。早不来,玩不来,非要这个时候过来。”
这女人说完,顿时只见一排排身影出现山峡两边,近百张强弓劲弩指向钟鼓。那女人看了看钟鼓,又叹息一声,掀起阵阵蕴藏真气的魔音。霎时间,箭矢犹如雨下,每一张都是常人无法拉开的强弓与强弩,将一支支精心打造的箭矢射向钟鼓。
钟鼓扫了一样这些箭矢,似乎默默算计一下,挥手一抚,顿时两道银环从他的袖中飞出。只见银环飞舞,宛如两条游鱼环绕钟鼓周身嬉戏。这游鱼时缓时急,时而快如闪电,时而缓如溪流,接着在箭矢撞击之间不断升腾,每一次都以不可思议角度撞上箭矢,然后将箭矢的力量化作大小不同的动力,犹如两条欢快游鱼,不可思议之间阻截所有射向钟鼓的箭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