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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应昔等人已经离开,此刻的大厅中,只剩下有屈明德等年轻人。
这时,左侧坐着的,是屈明德,及以左承文为首的天南镖局众弟子。而右边,则是赤极门的秦旭和他手下的赤衣四人众。
看着对面的秦旭大吃大喝,屈明德也举起了酒杯。
“左兄,这般坐着岂非无聊,不如同饮一番。”屈明德对着左承文说道。
看了看秦旭,又看了看屈明德。左承文摇头,无声的拒绝了屈明德的邀请。
看到这一幕,屈明德一耸肩,也不再相劝,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天南镖局手下的十来号子弟,看到左承文端坐不动,也是正襟危坐。一个个紧握手中兵器,对于眼前的酒菜,同样一口不动。
就这样埋头对吃了一阵,秦旭突然抬头,对着正在喝酒的屈明德说道:“屈兄,难道你就不怕这酒菜里面有毒?”
屈明德放下手中就被,脸上带着笑意,一拍宝剑说道:“如果有毒,秦兄为何不怕?”
“我自有办法!”秦旭说道。
屈明德也说道:“我也有办法。”
“哈哈哈!”秦旭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屈兄果然有趣,来,我敬你一杯。”
屈明德老实不客气的举起酒杯,与秦旭同饮了一杯。
左承文看着两个人的样子,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些许疑惑,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一杯酒喝完,两人又再次互不搭理,埋头吃喝起来。一炷香时间过后,屈明德这边还好,秦旭身前的案上,却已经是酒菜尽空了。
停下杯筷,秦旭皱了皱眉头。
他沉思了一阵,随即伸出右手,轻轻摇动了案边的小铃铛。
这铃铛,是用来召唤下人的。
片刻功夫过后,外边就进来了一个穿着灰衣的仆人。这仆人眼看着四十上下,面目普通。
“请问贵客有何吩咐?”灰衣仆人走到秦旭面前,躬身问道。
“劳烦与我再上些酒菜。”秦旭说道。
这是一个比较罕见的要求。
不过,这灰衣仆人想是得了吩咐。因此,当秦旭要求添些酒菜的时候,他只是恭谨的应了一声“是”,就很快的退了下去。
趁着这闲工夫,秦旭正了正身子,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左承文、屈明德二人说道:“让二位见笑了。”
左承文从斜置身侧的长枪之上移开目光,看了一眼秦旭没有说话。
屈明德却停下酒杯,说道:“我们来做客的,酒足饭饱本该是常态。秦兄但觉得不满意,再要添些也是正常,哪里有见笑不见笑的说法。”
“……”看到屈明德将这不常见、甚至是失礼的事情说得如此光明正大,秦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东西,因此只好沉默。
见秦旭沉默,脸上挂着笑的屈明德,也不多说什么。他低下头,继续一杯接一杯,慢慢的喝起酒来。
时间不长,外边进来了两排仆人。
察觉有人进来,屈明德抬起了深埋杯盘之中的头颅。
只见这两排仆人行进间变作一列,走到秦旭的案前。
当先空手一排,依次把案上杯盘撤去。
第二排端着酒菜,同样依次放了下来。
一切就绪之后,他们又撤了下去。整个过程当中,无一人发声,显是训练有素。
见到这场景,秦旭固然是摇头苦笑,屈明德也是啧啧称赞。
这样的气派,即便他活了两辈子,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进来黄枫谷的这庄子,可算是大大开了眼界。”屈明德摇首叹道。
紧接着,原先那位灰衣仆人又出现了。
“诸位贵客,我家老爷不能亲身作陪,心中实是歉疚。故特差遣来庄中歌姬,且为诸君娱乐。”
说着,这灰衣仆人退到大门右侧,拍了拍手,转眼间,门外就现出十三位身着轻纱的妙龄女子。
这十三人来到大厅中间站定,即开始舞动起来。
处在最中间的一人,在舞动的同时,还放开歌喉,低声吟唱起来。
见到这一幕,屈明德忽然想起前世一句词来。
“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当然,他没有念出来,只是在心里面默默的想了一下,然后由此回味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很少忆起从前。此刻记起了一句词,当真是可喜可贺。
于是,屈明德又喝了一杯。
轻歌曼舞,一时间,将整个气氛沉闷的大厅,染成了粉红世界。
秦旭这时候也不吃喝了,眼睛紧紧的盯着中间那位边舞边唱的歌姬,一边听着,一边还慢慢的拍着桌子,以和节拍。
左承文虽然与秦旭不同,但是显然注意力也放在了这些歌姬身上。
至于说屈明德,因那词句的关系,虽然也欣赏歌舞,但还是慢慢的喝着自己的酒。
时间慢慢过去,这些歌姬一曲舞罢,却不就此离去。
只见他们走到天南镖局众弟子身边,为他们倒起酒来。独有赤衣人一侧,却是没有人前去。
最中间那位歌姬,这时候却是走到了主座边上。
她倒起一杯酒,转身对着众人娇声说道:“主人不在,妾身在此稍为僭越,以酒一杯,代为赔罪。”
“呵呵!”屈明德从来都是挂着笑,但是从来没有失声的时候,这次算是破例了。
只见他举起酒杯,说道:“李门主能够有姑娘这般尤物,当真是好运气。”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但是,除此之外,其他人却是完全不动,更没有举杯的意思。
“诸位少侠这般,是觉得妾身不配吗?”看到在场人的样子,这歌姬眉头轻蹙,做出一副不胜娇怜的模样。
天南镖局一众弟子听到这话,加上身边美人软语相劝,都有些招架不住。有几个不慎的,就被灌了进去。
左承文见到了这一幕,虽是眉头微皱,却也没说什么。
“哈哈哈哈。”这时候,秦旭大笑了起来。
“公子为何发笑?”正是站在主座之前的歌姬发问。
“没什么!”秦旭说道:“只不过,玉散人亲自献舞、进酒,我只不知世间几人能够消受?”
顿了一下,他看了看屈明德,说道:“哦,屈兄倒是受得起的。”
“秦兄说笑了,我只是不知这是玉散人当面,否则的话,这杯酒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喝的。”
屈明德嘴上说着,脸上并无丝毫变色。
二人对话一毕,无论是上首被称作玉散人的歌姬,还是坐着的左承文,都是脸色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