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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珵王府今晚注定了灯火通明,虽然嬉闹的百姓们不会到府上来,但是来的另外两位客人,可足够让府里的人们忙上忙下,折腾一番了。
天色已晚,河边的烟花也已经停了,虽然音乐声还有锣鼓声还在继续,但是越往珵王府的方向走,声音就越小了。
陆之玄不说话,令狐虞也不开口,小殿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选择当个乖孩子,叔叔不说话他就闭嘴。
管事本以为王爷今晚带着殿下,会玩到很晚才回来,没想到刚到戌时,王爷便带着小殿下回来。另外还有一个人,被王爷拉着,似乎有些不情不愿的跟在他的身后。
出去的时候是被抱在怀里的小殿下,现在跑在前面,大概是因为看见了王府,他也就安心了些,欢欢喜喜就要往府里跑。
迈出去两步就被令狐虞喊住:“我的小楼旁已经收拾出来一座小楼,你今夜在那里歇着,明早我送你回宫。”
“嗯嗯~”小殿下并不在乎他住在哪里,反正也不会是和叔叔一间。“王叔你忙你的吧,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陆之玄只觉得一阵谜一般的尴尬。
听到动静,右禾弦也跟着出来了,见到陆之玄,还有些诧异:“陆公子?”
陆之玄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表示。
大约是右禾弦脸上的神色太过微妙,所以管事也没敢好奇陆之玄到底是什么人,而且是直接跟着小殿下就进了府中。
他们家王爷向来不需要他伺候,他还是看好这位小殿下的好。
宫里除了送虞安翰过来,他身边伺候的人其实也是跟出来的,早早就被安顿好了,虞安翰也认得路,自己一路小跑就往小楼去,管事在后面紧跟着:“我的小殿下呀,别跑,小心摔了!”
右禾弦识相的先告退了,看他们教主还有那位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有事情要处理,他还是不在这里碍事的好。
令狐虞也没理会人看着,握紧了陆之玄的手,便带着他往王府里走。“既然都来了京都,应该是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陆之玄低声应和了一声,他方才就叫过珵王殿下,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我本不喜这身份,但是他既然能让你为了我到这京都中来,看来也不是没什么用处。”二人进了房间,令狐虞合上了门,这般道:“这京都就是一潭浑水,难为陆教主往里面跳了。”
之前明明还好好的,但是陆之玄一听他喊自己陆教主,就知道正戏要上场了。
他之前喊令狐虞珵王殿下并不是要挖苦对方的意思,但是现在听到“陆教主”三个大字从令狐虞的口中说出,却觉得一股苦涩的味道从舌苔蔓延而上,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不止嘴,心都是苦的。
像是吃了一大堆的黄莲,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令狐虞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伸手,掐着他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陆之玄配合着他的动作看他,一双异色瞳装满了委屈,偏偏就是半句话都不说。“怎么不说话了?一个月时间,还没想好和我怎么说吗?”
陆之玄无奈叹气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令狐虞凑得非常的近,一手勾着陆之玄的腰,一手按着他的肩,让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不是故意装无辜,不是故意装失忆,还是不是故意留书出走?”令狐虞掐着他的腰:“仔细一数,原来我们要算的账如此多?”
陆之玄也不是被他捏在手心的小白鼠,“我从没装过无辜,虽然选择性的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与你相识的时候,我确实不知奥自己是西域魔教的教主。”他强调道:“我不是装作一切不知情去接近你的,我那时,是真的失忆了。”
令狐虞眯了眯眼,低下头将额头贴着陆之玄的额头,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直直盯着陆之玄的眸子,逼着他与他对视。“与我相识,并非刻意,与我相爱,也非无心?”
只要他不是估计靠近他,只要他不是戏耍着他玩,看着他一步步踏入他设置的陷阱里,只要他在这段时间内,付出了哪怕一点的真心,令狐虞都不会舍得对他动手。
当然,确认了这些之后,他会怎么做,就难说了。
陆之玄被迫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问话,无奈道:“并非刻意,也有心。”他伸手,握住了令狐虞按着他肩的那只手:“我当初说过,我的蛊毒若是能治好,有事情要告诉你。”
“我也说过同样的话。但是没等到你听我讲。”
“说那句话的时候,我还不清楚我遗忘的那些记忆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出现在魔教的后山。我想,如果我能保下这条命,就算什么都不记不起来,我也会把我所有的猜测告诉你。”陆之玄微垂眸,深色复杂。“蛊毒被治好的那几日,你不来看我,我也没有去见你,只是因为我因为那次的治疗,记起了很多的事情……”
“那些事情动摇了我……因为我并不确定那些事情,到底适不适合告诉你。”陆之玄有些半感慨的伸手碰了碰令狐虞的脸,然后就被握住了手,那人轻轻在他的手背上吻了吻。“我最初会到魔教去,是因为我想杀了你。”
令狐虞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陆之玄有什么样子的目的并不难猜,只是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那么多的机会都不下手,明明会隐身,只要杀他个措手不及,也就没有后面的那些事情了。“后来呢?”他的语气很是柔和,像是循循诱导一般,等待着陆之玄将真相脱口而出。
陆之玄用极为轻松的语气道:“后来,我就死了。”
令狐虞神色一僵,快速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就要查查陆之玄有没有事。
陆之玄按住他的手道:“没死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系统这样的东西,所以只能这样道:“我在出发杀你之前,体内就被古酉种下了蛊毒,到了魔教,毒发。”
令狐虞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闪过杀意。
“我的身体有些特殊,我因为蛊毒发作昏死过去,应该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等我再次醒来,我没有了任何的记忆,误以为自己是一个陌生的来客,因为想要了解这个世界,所以接触了不远处的魔教。”他只能这么解释自己的特殊性,再具体的也没说。“后来那些事情,你应该就知道了……”
“我当初与你吵架,负气离开,因为午夜梦回,总是见到大漠黄沙,所以想要前往西域,没想到在城郊却碰上了古酉,被他认出来,而后下了第二次的毒。”陆之玄苦笑一声:“然后我就见到了小瑶他们三个,他们当时就告诉我我的身份,但是我并不能完全相信,我不能等死,所以就让他们带我回去……”
“后面,便牵扯出了断尘蛊与西域之行。”令狐虞替他自动补全。“因为曲尽青的治疗,你记起了你的目的与身份,所以就跑了?”
“我只是出去散心。”陆之玄这样强调。“当时你我都有郁结在心,若是我留下,情况一定会更糟糕。而且我给你留了书,并不是跑路。”
令狐虞忍着笑道:“散心,勿念,勿寻这六个字,也叫做留书?”
“……”陆之玄有些小尴尬,他当初脑子一团乱麻,真的不知道要写什么,但是又不能什么都不写,他怕令狐虞着急,所以想了许久,才留下那六个字。
“你应该也查到了。”陆之玄神色愧疚道:“我是西方魔教的教主,手掌一个可以影响一国甚至多国的教派,计划了很多,就为了打入中原来。就连烬王,都是我手下的棋子。”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却也不无道理。
令狐虞的大拇指轻轻在他的脸上磨蹭,盯着他看了许久,道:“分离这么久,你要说的便是这些?”
陆之玄自认除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件事情,其他的他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倒干净了,有些不解道:“不然,还能说什么?”
“分离一月,我可是每天每夜,都思你念你,之玄竟是半点都没有想我吗?”他勾着陆之玄的腰,虽然在说话,但是手已经沿着衣襟滑入了内衫内。
陆之玄耳根红通通的,试图把他的手拽出来:“你也说了,若是不想,何必上京都趟这趟浑水。”
令狐虞甚是欢喜的亲了亲他的耳朵,把人按在**上。“既然之玄讲的这般明白,那今日我们便把话说开,从此你我之间,再无隐瞒。”
陆之玄摸了摸自己被亲到的耳朵,嗯了一声。
“我虽名为令狐虞,但是却是天澜国皇室之人。只因我随了母姓,所以天下人皆不知魔教教主,便是皇室那位日日都在休养,从不见好过的珵王。”他坐在陆之玄的身旁,把玩着陆之玄的手。“母亲不喜宫里环境,更不喜朝堂的讹误我诈,虽然贵为皇后,却不住在宫中,所以我自小便是在南朝山长大的。”
“父皇江山美人不能兼得,又不想每年只能在江南百花节,去见我母亲一面,便设下一计,先是安排母亲假死,后又安排他自己驾崩,留下遗诏,要我继位。”他的语气平平淡淡,似乎那送上门来的皇位像是要讨小孩欢心的糖果。还是颗遭人嫌弃,他一点都不想要的糖果。“为了掩盖那封遗诏的存在,我和二皇兄联手,将他送上皇帝的宝座,魔教更是成为新帝整顿朝局的利器。”
“父皇虽不欢喜,却也知道我志不在此,为了不让我更加厌烦他,也并未再逼我。所以我常年留在南朝山,只有在新年与天清节,才进京小住。”令狐虞摸摸他的脑袋:“之前因着你身份成谜,还有你我二人不能坦诚以待,所以一直瞒着这些没有与你讲,是我考虑不周。”
陆之玄摇了摇头道:“此等皇室秘辛,你不说,也没错。”
最后,就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其实对他们感情影响并不大的一件件大大小小事,两人闹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们,是不是有些傻得厉害。”陆之玄这样问。
令狐虞凑上前,勾住他的肩,吻了上去:“若是傻些能换来一个你,傻一些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