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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身形微僵,直起身来退开一步,浓烈的酒气四散开来,他喝酒了,墨色的眸子里火光灼灼似要将人灼烧一般。
他醉了……
“阿臣他喝醉了,才会……撄”
话音未落,“啪!”巴掌声响起!
林瑶没有任何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抬手捂着自己的左边脸颊恨恨地盯着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君沫!
她竟然敢打她!她怎么敢!
“林瑶。”低淳的声音响起,带着呵斥“回去!”没有丝毫醉意的感觉,仿佛是在那一瞬间清醒过来一般。
一双美眸像是要冒火一样盯着君沫,那感觉就想要把眼前的人儿碎尸万段一般。
最终低淳的声音带着怒意再度响起“回去!偿”
林瑶收回目光愤然转身离开,君沫,我记住你了。
敢打我,你是第一个人!
君沫站在原地看着林瑶离开的方向,还裹着纱布的右手隐隐作痛,刚才那一巴掌不仅打疼了林瑶,还把她尚未愈合的伤口打裂了,撕裂的疼痛感传来,头皮一阵发麻。
那双墨黑色的眸子盯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小人儿,一丝内疚从眼底划过,悄无声息让人无法察觉,半晌收回目光抬脚朝里面走去。
擦肩而过,浓烈的酒香带着清冷的气息飘过,她的心痛到极点。
从始至终他都不曾理会过她,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话,甚至那双熟悉的眼眸不再拥有熟悉的颜色。
温柔,宠溺,疼惜,统统不在。
君沫缓缓蹲下抱住自己,埋在膝盖上,眼睛被雾气打湿,紧紧地闭上双眼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小腹的位置隐隐作痛却不敌心口半分。
雪还在下,第一场雪总是落不住的,地面温度太高导致雪接触到地面就会融化,湿漉漉的地面,看起来就像是她的心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天上的雪消融之后是水,可是她的心此刻滴的是血。
二楼卧室里,一道墨色的身影立在窗前看着门口的方向,眸光沉沉注视着她的方向,半晌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从来都不是他愿与不愿的问题,而是能或者不能的问题。
胸口的位置,闷得生疼。
冬天的早晨总是亮的很迟,君沫红肿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君臣已经准备离开了。
君沫连忙跑过去抓住他握在门把手上的大掌,想要制止他手下的动作,君臣垂眸看了过来,薄凉的气息逼近了几分,君沫松开了手,一时尴尬的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如今拘谨尴尬的模样,君臣眸底划过一丝窒息。
“能和你谈谈吗?”谈谈我们的事情,谈谈我们的孩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跟君臣单独说上几句话已经变成了奢望,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他这样面对面的坦诚对话已经变成了不可能?
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仿佛就是一夕之间,一个转身什么都变了,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直到如今面对着他,她也需要这么小心翼翼的,说话都带着询问。
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事情却偏偏朝这样的一个方向发展了过来,无力阻挡,无法阻止。
“学校那边,随时可以去上课。”强迫自己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抬手看了眼时间“没有别的事,别来找我。”
手指微微用力打开了门,修长的身影走了出去,君沫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没有别的事,别来找我。
冰冷的渗人的声音在耳边一遍又一遍不断回响着,一声比一声大,仿佛是在用这样的程度提醒她,他确实变了,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可是她有事,他们之间的事,算吗?
如果是这样的事情,她可以去找他吗?
昨天她曾幻想,曾思量也曾安慰自己这一切有可能是假的,是场梦而已,可是今早醒来面对冰冷的空气,薄凉的让人无法靠近的君臣,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所有的一切设想,一切自我安慰统统都是假的,变了,他变得已经不认识了。
可是为什么,亲手将她拖到这样一个布满爱情的地方,万种柔情,千重宠溺,在她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的时候,又要将她狠狠推开。
眼看着她这么痛苦,却不为所动。
哥,你真的爱过我吗?或者,为什么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些突然发生,没有任何准备,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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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早上临走之前的那句话出口,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学校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一名学生。
大半个月没有踏进校园,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走在有些清冷的校园里,时不时路过三三两两的学生,为什么她总是感觉那些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君沫甩甩头,肯定是自己太敏
感了,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这些人没有理由认识她的。
直到踏进宿舍,她才知道原来她错的那么离谱。
这个时间刚好没有课,舍友都在宿舍休息,君沫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正准备跟她们打招呼,却发现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
“你不是休学了吗?”
一个学前学校流传君沫体检报告查出怀孕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校,夹带着君沫的照片在学校流传了整整一周,后来校长出面才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从那之后导员就通知班里的同学说君沫办了休学手续。
可是,今天她竟然出现在了这里,看样子并不知道自己休学的事情。
一位舍友走过来将君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睛里面的颜色没有看错的话是诧异和惊奇。
“你不是怀孕了吗?”
君沫抬眼看向说话的人,她记得那天检查报告舍友们都看过了,当时她们还安慰自己说是不是因为那天几口早饭导致检查结果出错了,当时的状态根本是不相信她会怀孕的样子。
可是,今天,为什么会这么问。
休学,怀孕?
难道她们都以为因为她怀孕了办的休学吗?
“一个月前你说都不说一声就消失了,第二天你怀孕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没过几天导员统治班长说你的家人给你办了休学手续,这一学年度都不会来上课了,难道你不知道?你哥没有通知你?”
既然是家长来办的手续,那肯定是君沫那个十分疼爱她的哥哥了。
可是现在看君沫的样子也不像是怀孕的模样啊,一时间她们几个人也有点摸不清楚状况了。
这么多信息铺天盖地而来,根本不给她丝毫反应的时间。
她没在学校的这一个月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成了学校舆
论的焦点,成了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名声几乎在一夜之间悉数败尽。
君臣还在学校给她办了休学的手续,可是他却没有亲口告诉她,今天早上竟然还提醒她可以来学校上课,难道他是故意给她难堪吗?
故意让她亲自去感受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被旁人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暗地里咒骂她是一个不检点,不洁身自爱的女孩子。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来人推门而入,看到房间里站着的君沫,明显愣了一下,像是意料之外一样。
“君沫?”比她们大不了几岁的辅导员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才开口。
“导员好。”宿舍其他女生朝导员问好。
“导员。”君沫只好开口同她打招呼,今天是每周学校检查宿舍的日子,所以辅导员这个时候出现也不是偶然。
导员走进君沫,有些诧异的目光看着她,这才开口“不是说你出国修养去了吗?怎么来了?”按理来说这时候不应该在这儿的呀。
“是谁告诉您我出国修养的事。”如今她迫切的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办了休学手续,他可知一年对于一个学生来讲有多重要?
“哦,这个啊,校长亲口告诉我的,说你的休学手续你家里人已经给你办好了,让我告知班里的同学和学校的学生管理处做备案处理。”
那天她还莫名其妙呢,君沫是有多大的背景和能力,半个休学都养惊动校长亲自出面通知。
“您知道是谁给我办的休学手续吗?”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男人……”导员开始细细回想着当天的情况,还没把所有的画面串联成线,却发现君沫脸色惨白至极。
男人……
在B市,认识他的男人,替她办的了休学手续的男人,甚至惊动了校长亲自出面,除了他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呐喊,那个名字甚至就要破口而出。
君沫脚下有些虚浮向后推开一步,整个人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引得上面摆放的东西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哐哐的声音。
“君沫?”舍友轻声询问,看她脸色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别的事情,那道娇小瘦弱的人影就已经跑了出去。
为什么要给她办休学手续?学校里她的名声变得这么烂,他来过学校办过这个,肯定知道学校里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
如今,为什么他却什么都没有告诉她,甚至还让她来学校上课?
这算什么?羞辱吗?为什么?
难道一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渐渐地变得不一样了吗?
君沫拼了命的朝外面奔跑,现在她迫切的想要看见那个男人,想要亲口去问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做的。
逼她打掉孩子,转眼冷漠相对,如今又得知休学的事情,她脑子里混乱不堪!不知道该从哪里就出来一个点,来理一理现在杂乱成一团乱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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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看着那道冲出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的身影,习谦连忙从助理室里出来想把她拦下,可是却发现自己动作远远没有君沫快。
转眼间,总裁办公室的门被君沫从外面推开。
“君臣!”君沫跑进去还没有站稳就大声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纤细的身影微微颤抖着站在里面,手指轻颤着,呼吸带着急促微微喘息着,看样子应该是跑了很久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的模样。
“君少不在公司。”习谦追过来站在门口开口提醒,直到习谦的话飘进耳朵里,君沫才环视着整个办公室,似乎在这一刻黑色的水眸才得到应有的焦点。
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没有那个男人垂眸审核文件时的沉稳优雅,一旁书架前没有那个男人侧眸看书时的清贵无暇,甚至整个办公室因为少了他的存在变得这般死寂。
君沫揪住衣服的下摆,攥在手里变得皱巴巴,整个人像是被抽取灵魂一样,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找不到君臣了,第一次想要见那个男人时,她还需要寻找。
不是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见到我,我都在你身后,一个转身就能看到的位置吗?
现在为什么她却找不到他了。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就连君臣说出来的话都是骗人的。
“小姐要找君少吗?”习谦的声音适时响起,君沫猛地转身看向他仿佛一瞬间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习谦看得有些心疼“下午是Foam的年会,君少会出席。”
忍不住透露君臣下午的日程安排,就是不忍心看到君沫这般无措没有方向的模样。。
如果君臣知道了要责怪的话,他来承担。
君沫冲过来揪住习谦的衣服,睁大眼睛看着他“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他,你告诉我在哪里好不好?”
习谦站在原地,斟酌了很久,像是下了一个决定才缓缓开口“我要找君少送一些文件,到时候带你一起,行吗?”
“好。”君沫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松开了双手,满含期待颜色的水眸笼上一层雾气。
能找到他就好,可以当面问他。
他说过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去问他,给他信任,如今她也只想当面问问,究竟有没有这样一回事。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么瞬息万变,哪怕以为是定局的事情也有可能在一瞬间变得面目全非,她以为君臣给她的爱会那么久那么久,久到沧海可以变成桑田,可是现在看起来真是有点讽刺了。
毕竟如今想见他一面,说上两句话都已经变成了奢望。
“小姐。”
君沫猛地抬头看向习谦。
“无论怎样,君少他是爱你的。”
君沫缓缓勾唇笑了,可是唇边的笑容越来越苦涩,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就像现在她怎么都看不懂君臣一样。
迷茫,无措,可是还是那么不甘心,一次又一次想要找他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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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说今天过后你的沫沫还会要你吗?”林瑶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若有若无的扫过对面的男人,唇角微勾带着一丝狠辣。
君臣坐在沙发上,眸色暗暗,清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阿臣。”林瑶浅笑着呼唤“她下手可真重啊。”昨晚那一巴掌导致今天用冰敷了好久都没有消退下去,只好用厚厚的底妆稍加修饰掩盖住。
“总说你的沫沫单纯,无争,可是依我看来,她的内心可是一个比我狠毒上百倍的人啊。”
话音未落,君臣抬头扫向林瑶的方向,眸间寒意带着浓烈的杀气。
“啧啧。”林瑶耸耸肩,像是很无所谓的模样“你捧在手里的人还不准旁的人说上半句了吗?”
可惜啊,你那么爱她,她却不信你,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她都不信你。
“昨晚那一巴掌不过是还了上一次的而已。”男人淡淡出口,似是无意间在替君沫开脱。
昨晚哪怕是他也没有想到君沫会突然间,没有任何征兆的给了林瑶一巴掌,那行为做派不像是君沫能做出来的。
林瑶愣在原地,上一次的,君臣是指上次在学校楼道她打了君沫的那一回吗?这么久了还记着啊。
果然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差距。
也正是在这些无意间的小事上,让林瑶更加记恨君沫。
如何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无需看他愿意给那个人砸多少钱,只用看一些细小的细节就好。
林瑶嫉妒的发疯,嫉妒的疯狂。
“如果,我非要还这一回的呢?”林瑶抬眸看向君臣,试探的话语带着挑衅。
“你可以试一试。”寒意冰封,心脏顷刻间被封入冰谷,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话语,打在耳朵里力道之重,让她险些跌倒。
这就是女人的本性,分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分明知道问题出口,心的位置会被再次重伤,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询问,哪怕心的位置更疼上几分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事情,经历了那么多次,她还是不知道收敛,人不知一次又一次的去确认自己爱的男人究竟有多爱别的女人。
“她究竟有什么好?”林瑶想不通,看不明。
同君沫相比,她在每个方面都要比她优秀的多,家室,相貌,学识,能力,除了年龄稍微老上一些,可是君臣也不年轻啊,按理来说她同君臣才是最般配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君臣也宁可选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君沫也不要她。
“我说她好便什么都好。”
是啊,她险些都忘了,在爱情的世界里,对方不需要有多么优秀,只需要在另一个人的眼里优秀就好。
“君臣。”林瑶忍不住起身朝君臣的方向走去,携着清淡的花香味,轻声出口“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心好狠。”
记忆里好像是有过的吧。
垂眸扫过,目光却被墨色西装袖口上的两枚袖口吸引了过去,手指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谁知君臣骤然起身,力道之大将眼前的林瑶晃得向后退开两步,脚下高跟鞋的高度导致她站不稳,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墨色修长挺拔的身影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便朝外走去。
林瑶扶着一旁的柜子自嘲的勾唇轻笑,如果没有看错那两枚袖口上分别刻着两个字母。
J,M,君沫。不太规整的篆刻力度,像是一个新手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