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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新欢旧爱
这苏希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狗东西,一有事跑得比谁都快?就这么把他爷卖给公子无觞了?
对着窗户扯喉咙喊了句:“来人啊,我的狗奴才呢,狗奴才,混账东西,不伺候主子光会偷懒了?”
闻声从外院赶紧来的不是苏希,而是容光满面的青湖,阮晚看着青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怎么觉得青湖这个样子,跟老妖精躺在床上的满足样子如出一辙呢?
青湖恭敬的请礼打断了阮晚的出神:“夫人,有何吩咐。”
阮晚只披了一件中衣,虽然不冷但有些透的布料让青湖意味深长地多看了几眼。
后者是恼羞成怒地低吼:“夫你个二腿,爷昨晚上梦到你们丞相了,有点激动把衣服扯烂了,去给我找几件新的来。”
梦到?还激动到把衣服扯烂了,苏希无语的听阮晚胡说八道完,还得认真地俯身行礼:“是,青湖这就去办。”找衣服就算了还找几件?青湖叹口气,公子无觞来找阮晚的事情恐怕就阮晚一个人还当做秘密了。
青湖退下后,阮晚软着腿回到屋子里,公子无觞犹如一条慵懒的白蛇,窈窕身姿倚在床上,宛如祸国妖姬在等待自己的君王。
“回来了?”
阮晚没好气地瞥了公子无觞一眼,掀开被子就躺了上去,既然睡都睡过了,还装什么矜持,又不是做了不承认的人。
打了个哈欠,阮晚觉得自己骨头都是酥的,哼哼唧唧地伸展骨头。
阮晚睁开眼睛看着屋顶发呆。
都到这个地步了,事情还能怎么办呢,他跟公子无觞搞上了,更多人恐怕会揪着这个借口弄死他。
惆怅的叹了口气。
公子无觞伸手搭在他的小腹上:“怎么了,小小年纪,怎么老爱叹气。”指尖摁在阮晚眉心,缓缓揉着。
公子无觞没有那么天真,他当然知道,同塌而眠不会解决问题,不过能解一时燃眉之急,而且阮晚这样的人,对这种事何等敏感,归宿感和责任感会让他离不开自己的。
其余的事情...凤眸微微暗淡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青湖送来了衣服,敲门的时候,阮晚正准备喊别进来,公子无觞高声:“进来吧。”
阮晚语无伦次地懵逼状态。
青湖了然地推门进去,很懂事的没有把视线留在不该留的地方。
公子无觞撑着头另一只手缓慢爱抚手下的肌肤:“放下,出去吧。”
阮晚从刚刚的叽里呱啦语无伦次变得安静下来,青湖是沈素凰身边的人,如果公子无觞都能使唤他使唤的这么顺手了。
沈素凰莫不是早就知道公子无觞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跟公子无觞搞在床上岂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不是众所周知,阮晚沉静的思考,这件事,说不定就是有人预谋好的呢。
想抢着讨好公子无觞的人,又怎么会只有一个呢。
公子无觞倚在阮晚旁边,趁他呆愣的时候帮他换好了衣服。
沈素凰?这个人倒是很聪明,只不过还不够资格跟他抢,妖异的凤眸扫了眼旁边的青湖。
要想一个人听自己的话,那就得知道他想要什么,特别是他想要又得不到,偏偏自己能给他的。
只需要让阮晚怀疑沈素凰就好,不能闹出人命,只不过是利用一下阮晚多疑的性子。
阮晚每次张牙舞爪说得起劲,公子无觞知道,他不喜欢欠人,也不喜欢别人因为他受罪。
如果闹出人命,阮晚以后要是知道了,总会因为负罪感一辈子都愧疚。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阮晚的衣带的连接处流连片刻,这一回倒是没费什么心思。
那倒也是一对儿。
阮晚缩在被子里面。
闷闷地问了一声:“为什么你要这么出名。”让那么多人都想巴结你,你想要什么都会送到你手上来。
后者揉揉他的发顶:“你不喜欢吗。”
阮晚又悠悠叹了口气,无奈到极点一般,说不上喜欢,但有时候真的很管用,可是阮晚现在非常透彻一个道理。
对他有用,吸引他的东西,同样也会对别人有用,吸引别人。
只是没想到,连沈素凰也...
也是,轩苍骨都为了皇位能巴结公子无觞拼成这样,何况是作为丞相的沈素凰呢。
公子无觞捡起剩下的那件衣服,套在身上。
既然已经露了相,他便不再掩目。
阮晚隐隐觉得不安,还是想替他把眼睛遮住。
公子无觞调笑:“反正也没有瞎,除了骗自己,还能骗谁呢。”
从前他可以不争不抢,不去管那些无聊的琐事,可是昨夜一过,所有的事情都不再跟以往一样,他要抓住他想要的东西,他要守住,至死方休。
另一边,青湖的房间是在丞相府除了沈素凰位置最好的,无论是采光还是风景。
青湖给公子无觞和阮晚送了衣裳,急匆匆回到屋子里,身上带着晨起的露水。
青湖喜欢有香味的木头制成家具,他的床榻是雕花香檀木,水绿色的床幔挂在床边,浮着淡淡的木香味。
床上的人还在昏睡,修长的手脚都软软地藏在被子下面,皮肤并不算雪白滑腻,但透着瓷器一样光滑的触感,还会从薄薄的肌肤下泛出温热和潮红。
青湖坐在床边,手指小心地描摹人容貌,因为汗水而黏在脸上的发丝被他顺好洒在枕上,啧,怎么越看越好看呢。
细细的眉毛还蹙着,似乎还在喊疼,张着嘴小口气小口气地呼吸,鼻尖都是红红的。
低头在人下巴上啄了一下,喉咙一痛,被床上的人卡在手里。
苏希还未平复自己的呼吸,但如火的眸子像是被漆过一层瑰丽的釉,因为恼怒而气得泛红的脸颊让青湖看得又走了神,任由苏希掐住自己的脖子。
后者握着他的脖子甩开,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青湖唇角靥着一抹笑,好整以暇地准备看他如何起来。
刚踩在地上苏希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滑在地上。
像是一只被折辱的大型豹猫,只能屈辱又不甘心地卧在地上,青湖弯腰将他抱起来。
苏希想大骂,青湖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喊,喊出来吧,让大家都来看看,看看你们主仆俩在丞相府做的好事。”
主仆?苏希突然明白了,看来爷也是出事了,是沈素凰?不对,如果是沈素凰,在丞相府就算他跟阮晚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青湖这样说,难不成?
苏希睁大了眼睛,求证般看了青湖一眼,后者坚定地点点头,对就是他想的这样。
爷这是不要命了吗,不对,爷跟自己的师父搞,顶多名声难听些,公子无觞一定会保他平安,可是自己...
嘶...青湖是丞相府的管家,又是沈素凰的心腹,他还有沈素凰护着,自己呢?阮晚连自己都自身难保,想护他也护不住。
气恼地拍开青湖的手:“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昨天他明明在自己的房间里,脑袋一沉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一点声响都没有,他半夜被一起一伏地折腾醒过来,发现是青湖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已经够崩溃了,结果这个混账居然捂着他的嘴,又生生把他折磨得昏了过去。
不知道爷那边怎么样了,苏希看着门露出担忧的眼神。
青湖皱眉,这个时候自己都危险着还在想阮晚那个黑心肝的东西?
掐住苏希的下巴:“我觉得这个时候你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
苏希不耐烦地连个正眼都不想给青湖:“之前你动手动脚我觉得你不会来真的,现在既然连这层窗户纸咱们都捅开了,那么从此以后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打扰。”
苏希叭叭叭说了一堆,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还像模像样的。
后者只是帮他盖好了被子,很认真的回道:“对,我还没有见过在别人床上躺着说从此以后再也没关系说的这么认真的。”
再也没关系?不可能,反正苏希都怀疑是自己密谋好的把他迷晕了带回屋子里,既然如此那就将错就错吧。
苏希挣扎了很久,都被青湖以各种方向压制住:“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都说我要去爷那里了。”
青湖捏住他倔强的下巴,指腹在他唇畔摩挲,唇下是他的牙齿,有一对青湖极为喜欢的尖尖的小虎牙,还有..色泽极为好看的舌头。
阮晚还真是会挑人,连个奴才都挑的这么有眼光,啧。
“跟你说了,会有人在那里的,也会好好护着他的,比你在那里碍手碍脚好得多。”青湖也算是个笑面虎,有时候说点话出来极为毒舌。
苏希气得脸颊更红了,谁说他要去保护阮晚了,不过是找了无数个借口就是不想呆在这个混蛋的屋子里罢了。
青湖拍拍苏希的头,有点拍小狗的感觉:“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吧,你守的人有人会守着的。”公子无觞这样的做派,恐怕是怎么都不会对阮晚放手了,苏希在他身边也不会起到多大作用。
苏希不说话,只是一直都很执着于想掀被子起床的状态。
青湖这边纠缠不清,阮晚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素凰的书房里,丞相大人正认真批阅今天下面呈上来的奏章,虽然百里锦黎逐渐抓回皇权,但还是不会一口气就将其他有异心的权臣推翻。
作为呈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自己应该抓的权利,维护好皇权,奏章这东西,可大可小,说小了,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芝麻大小事情,说大了,奏章,这是什么东西,给皇帝看得东西。
下人撤下了没动的午饭,换成了沈素凰喜欢的茶,沈素凰皱眉看了一眼送茶的下人。
难得有下人被沈素凰这样打探的眼神观察过,那下人紧张地跪在地上:“主子。”
沈素凰目光随着俯视跪下的人,拂拂手示意他下去。
如月之姿逐渐暗淡下来,清冷的眸子也被一层不明的灰暗蒙上。
看向竹里馆的方向,想去,又不想去。
若去了...
沈素凰闭上眼靠在椅子上,寂了片刻,他站起来,出去了。
竹里馆,公子无觞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欣赏沈素凰画的画卷。
“你觉得这画的是你?”
阮晚躺在床上将养,跟老妖精搞一次太耗元气了,他感觉自己像大病了一场,只能哼哼悠悠的。
公子无觞这么说,阮晚在心里先翻了个白眼。
是个屁啊,沈素凰这死闷骚不知道在想什么,画这么多画有用吗。
“说不定是一见钟情呢,你知道我这个人很优秀,喜欢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阮晚躺在床上煞有其事地说。
公子无觞知道他在胡诌,揭下一副画,仔细端详:“有形无神,画技虽高,不过尔尔。”寥寥数字,将这个才娶了自己心爱的人的人评价了一番。
“圣人说的是。”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一声,宠辱不惊般的贵气流露出来。
阮晚惊得坐起来,又疼得龇牙咧嘴。
妈呀,太丢人了,怎么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公子无觞见到沈素凰的到来也不惊讶,将画卷挂好,淡淡笑了笑:“丞相娶了晚儿,怎的也不通知本尊一声。”
阮晚欲哭无泪地躺在床上干脆翻个身背对两人。
是你跟我偷情好吗,你不仅和我偷情,你还在人家家里,穿人家的衣服,睡人家老婆。
阮晚简直不敢看沈素凰了,紧张至极让他根本就没精力去想什么沈素凰到底是不是要巴结公子无觞了。
沈素凰踱步进来,坐在阮晚身边,用被子将他裹好:“如今不也知道了?”阮晚想挣扎,但是被被子裹得宛如一个粽子,动弹不得。
又不敢开口说话,只能被沈素凰抱起来。
公子无觞浅笑妖娆:“放下。”诡谲的声响里满是警告。
换了平时阮晚早就腿软着讨好公子无觞了。
可是现在,他本来腿就软,公子无觞说话了,他心跳的更快了,几乎可以用肉眼观察到一突一突的跳动。
沈素凰将他抱好,转身看着公子无觞,这个角度阮晚也正好可以看见他:“这个....师父..我..”要不然你还是先走吧,阮晚本想这么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得不咽回去了。
他现在要是阻止公子无觞,沈素凰肯定打不过他吧,沈素凰打不过他,那沈素凰要是被打死了,他岂不是连个骨灰渣渣都不会留下来了?
公子无觞走了过来,想接过阮晚,这个姿势极为尴尬。
阮晚里头的衣服也没多牢靠,挣开被子跑路的话估计就是裸奔了,阮晚清了清嗓子。
“你们两个挤这么近是要给我喂奶吗,不如这样,咱们先穿好衣服,坐下来聊聊。”
喂奶两个字脱口而出,两个人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
公子无觞也愣了片刻,随即又笑:“这里只有晚儿一个人没有好好穿衣服。”
阮晚脸色一下子变黑:“你们两个现在都滚出去,你俩有什么聊什么,我在屋子里先把衣服穿好,剩下的事情咱们再说好吗?”
喜欢上阮晚果然是个很洗脑的问题,两个男人站在竹里馆的竹林里。
沈素凰淡漠地先打破了沉寂:“圣人好手段,可如今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百里锦黎赐婚,整个王都人尽皆知,如今就算公子无觞再权势滔天,一在阮晚是他的徒弟,二在阮晚已算是人妻。
就算公子无觞不在乎自己,也不会不顾阮晚的名誉。
谁知公子无觞只是笑笑:“前半生本尊已经受够了追捧奉承,如今倒是想试试这千夫所指的滋味。”
沈素凰瞥了他一眼:“你就不顾他了?”
公子无觞负手:“你知道那鸟送的是什么东西,晚儿也知道,你能娶他的机会是我给的。”不咸不淡地说完这些,满足地看着沈素凰脸色变得难看。
确实,沈素凰也算乘人之危了,明明知道阮晚不会告诉公子无觞这件事,但是他第一反应不是选择叫人去找公子无觞,而是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求赐御婚。
而那信,正是公子无觞写给阮晚的,他倒是说的很畅快,是自己写的,可或多或少,男人的尊严都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特别是公子无觞到丞相府里跟阮晚有了这档子事情,还能唆使身边的人,无觞圣人果然是无觞圣人。
青湖,怕是不能再用了。
沈素凰叹口气,为什么阮晚连公子无觞这样的人都能接受,就是看不见自己呢,白骨书院的位置他每天都会让人留一间,那日他去了白骨书院,看得是他改过的后澜国法,点的是阮晚最喜欢的牡丹,不过还好啊,他看见的也是自己最喜欢的人。
阮晚换好衣服出来了,打着哆嗦的腿走路的时候有些滑稽。
公子无觞像是挑衅,戏谑地瞥了沈素凰一眼,走到阮晚面前,阮晚看的是两个人,看见公子无觞走过来了,象征性地给了点眼神示意准备去沈素凰那里说清楚关于成婚什么的事情。
刚走出公子无觞两步,被公子无觞扯住衣袖一把拽回来,低头吻着他的耳根。
这老妖精怎么跟个变态一样,以前是在厚玉面前亲他,现在是在沈素凰面前亲他。
怎么还这么玩的?占有欲还真是强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沈素凰看着这样子,什么话都没说,淡然的仿佛看的不是自己的妻子和他的师父亲吻,而是在看一对偷欢的小夫妻。
偷欢这个认知在阮晚脑子里蹦出来后,阮晚难得的羞耻心露出来了,说好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现在好了,不仅被迫嫁了人,还在嫁人的第二天晚上和自己的师父搞上了,搞上了也就算了,还一点都不小心谨慎,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被逮住了?
阮晚突然觉得自己挺菜的,连偷人都没有技术含量。
哎...
公子无觞亲到自己满意后,松开了阮晚,阮晚晕头转向一时间分不清哪边是哪边,只能甩甩头,昏呼呼地看清楚身边是谁,又分清楚哪边是竹里馆哪边是竹林,又看清楚沈素凰是在哪里。
脸蛋红彤彤地,像做错事的孩子,对着沈素凰小心巴巴地说:“其实我跟你说,在跟你结婚之前,我就跟他谈恋爱了。”
公子无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阮晚主动跟别人说他俩在一起,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只想现在就把他抱回屋里,折腾得他又泪汪汪地说不要。
最好是再让他一直说,一直说他们两个谈恋爱,说到他嗓子哑了求着自己不要让他说了为止。
嘶...想想就是让人觉得充满了吸引力。
沈素凰静默地站在那里,看一对事不关己的人一般。
公子无觞见阮晚确实没脸再说了,伸手握住阮晚的手,微微抬起给沈素凰看:“这,就是谈恋爱,可知?”那得意的语气,要是给他一个尾巴估计能翘起来到天上去。
沈素凰心里不太畅快,脸色也不好看:“他是我的妻。”
阮晚尴尬地一拍自己额头,太狠了,这简直是所有男人的噩梦,正妻和真爱。
嗯..虽然公子无觞是不是真爱这件事还有待商榷,但沈素凰肯定是他现在的正牌,两个人堂爷拜了,就差洞房了。
不对啊,明明他是受害者,现在这个局面怎么有一种他是一个负心汉的错觉呢,是他意会错了吗。
谁知道公子无觞下一句话就是:“没关系,反正晚儿是个负心汉。”愉悦的声音尾调上扬,似乎心情极好。
谁是负心汉啊?是我要巴巴要嫁给沈素凰的吗,还是我要死皮赖脸住进别人府里的,阮晚恨恨地想着,使劲掐了公子无觞一把。
阮晚咳嗽了几声:“诶...我跟你们说,其实我觉得吧,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变回一个正常男人的,你们知道,我是个真男人,我也喜欢丰乳肥臀,不如咱们现在分道扬....”镳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快被公子无觞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压迫得不行。
“我是说分道扬眉吐气地...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