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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还有如此好笑名字?百家姓中怎么算都拉不出一个姓九的,当日里明月便已脸色不太好看,哪怕面前这粗布麻衣公子实在生的俊朗非凡,须知峨眉山本就不是随意什么人便能踏足的地方,当年名动江湖的剑神也是在经过师祖允许才能上峨眉山,夜宿观月楼,这公子却不声不响瞒过所有门派中师姐妹上了金顶,岂不是太过骇人听闻?
明月当日里道。
“公子实在不应该当此圣地开这种玩笑,天下哪儿有这种名字的,莫不是看我峨眉山乃是清一色女流之辈便好欺负不成。”
“自然不是。”
九大爷摇摇头。
“天下女子可欺,那也得看是什么地方,不过不管怎样都不会是在此峨眉山,在下前来无非是早就听闻峨眉山乃是神仙道场,想来见识一下而已,顺便也想问问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是不是也就代表了不会插手人间事情。”
“自然不是。”
作为大师姐,明月当仁不让做起来了与九大爷交流的第一人选,她淡淡道。
“人间疾苦,天下正道自当应该管上一管,否则岂不让天下朝拜圣地的百姓寒了心?”
“如此甚好,在下正好有一件让人间陷入疾苦的事情需要诸位峨眉仙子来操一份心。”
九大爷便将林家灭门之事前前后后远远本本与峨眉山弟子说了一通,须知江南如此大惨案,峨眉山早有耳闻,只是始终江南无人,故此才不了解仔细情况罢了,如今主动有人送上消息来,九大爷便也当得峨眉以清茶相待。
“这么说九公子是特来请我们相助?那么能不能容小女子问一句,林家跟九公子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如此大老远来峨眉特地通风报信?”
房间内除了明月之外便是婉清,倒是有不少女弟子有意无意在门外观望这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一次,又是绝顶美男的九大爷,试问世间又有哪个男人真能做到在这么多人间男人想要而又得不到的仙子面前坐怀不乱?只可惜后者好像对此全然无动于衷,他甚至说话时候也都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茶水,最多只是多看了比明月更出落的大方美丽的婉清罢了。
也许这家伙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众女弟子心中默默揣测,虽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可若是有那么一个机会,作为男人,尤其是一个长得英俊的男人,从来都不介意将水瓢换成水缸的。
九大爷淡淡道。
“我跟林家没关系,不过我跟林家的仇人倒有些关系。”
二女脸色立变,若非桌上双剑好似被九大爷摁住不得动一般,否则恐怕立时便会拔剑防御。
林家的仇人可不就是魔教?九大爷跟魔教有关系岂非不是魔教中人?
九大爷不惊不喜道。
“不用如此慌张,这里是峨眉,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更何况魔教中人也有好人坏人,就像你们峨眉山同样也有好色女子也走冷淡冰冷女子,最莫过于仙子旁边这位,她虽然不笑,不过我相信她若是愿意笑,那一定能让世间所有的女子黯然失色。”
婉清怒瞪一眼。“登徒子,谁要笑给你看?若非见你是客人,我定拔剑杀了你。”
九大爷又道。
“你既说了我是客人,便应该知道以礼相待的道理,我来峨眉是为送情报而来,你们若是就此打杀于我,岂不让我寒了心?”
“你可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家伙,一个男人长得好看不会让人讨厌,但一个男人明明长得好看却油嘴滑舌那便有些让人讨厌了,既然打开了天窗,那么咱们就说亮话,你来我们峨眉究竟想干什么?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我手上的剑就不会客气了。”
哪怕分明晓得面前这自称是九大爷的家伙实际上骇人的很,但作为师姐,婉清自是不能在九大爷面前落了下风。
“我的来意很简单,魔教最近将有大动作,所以来提醒你们小心一点。”
婉清冷冷道。“难道灭了林家满门还不算大动作?还能弄出来什么花样?”
九大爷道。
“林家满门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可怜之人定有可恨之处,我只是提前通报你们一声,有人想要称霸天下,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就是他的拦路石,你们不去找他们,他们早晚也会找上你们。”
明月道:“这其中也包括九公子你?”
九大爷道:“不包括我,因为我其实只是一个影子而已,影子能徒步走上山,能坐下来喝茶已经足够让人称奇,影子怎么会去找别人麻烦呢对不对?”
九大爷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与峨眉三位老祖打声招呼便无声无息下山,来时徒步,下山亦是徒步,只留下一众错愕的峨眉弟子。
那一日峨眉收到消息,江湖各大门派皆是来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前来报忧,按照书信所写,这人外貌说话语气神态皆是一模一样,二女在听见这消息时候心中吃惊,面对越是岁月悠久,越是肌肤白嫩的师祖宁筱容道。
“师父,莫非此人真有飞剑千里横渡的本事?否则怎能如此段时间之内通知这么多门派?”
宁筱容道。
“飞剑横渡千里说的太夸张了点,若非上天入地的真仙人,凡人也绝无可能办到,一口气御剑百里已是极致,若想要再换气便不得不停留下来,若是一口气能御剑百里之后又百里已经堪称人间顶峰高手,想要成为这种人物,又岂是那么简单就能办到?这位公子之所以能做到如此壮举,应当是掐算了所有门派信件同时到达的时间,光是这份计算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只是我现在还想不透他说的他其实只是一个影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说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可是方才上峨眉的的的确确是一个人,而并非鬼魂等阴物,这一点,着实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折腾出这么大动静,若只是喂了风声鹤唳一番,那也未免太说不过去,几大道门魁首仔细商榷之下,终于是决定每个门派出一部分弟子南下江南看一看这逐渐露出水面的魔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势力。
婉清明月她们一行弟子下了峨眉山,一路南下,原本以为这一番会顺风顺水,就算真要遇见什么麻烦,也应该是等到了江南府之后才会遇上才是,毕竟至落霞山一战之后,天下势力泾渭分明,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想必也不会有人如此躁动敢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衡,事实上这一路上的确顺风顺水,未遇见什么麻烦,倒是没想到半路之上会再遇见九大爷,那个长得英俊却偏偏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影子的男人。
“你在这里等我们!”
明月道,一路之上风尘仆仆,好不容易遇见一处搭建在半路上还能烤火取暖的茶铺,一众峨眉女弟子自然是要在此歇息歇息,她们才踏进茶铺便见到九大爷在独饮。
饮的不是酒,而是一壶滚烫的茶水,如此温度,恐怕即便是野兽来了舔上一口也会将舌头烫伤,九大爷却好似根本察觉不到这等能将人烫熟的温度一般。
明月婉清众女弟子坐下,明月也不等独饮的九大爷开口便又道。
“就算这天气再寒冷也不至于如此想要取暖才对,更何况这里还有炉火,又是春暖花开,你可真是个怪人。”
九大爷淡淡道。
“你们所谓的怪人,只不过是别人做了你们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在我看来,世间但凡怪人,都有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奇怪的理由,我就有一个理由,我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
他说话时候第一次眉间有了这种伤感味道。
“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浑身冰凉,没有一点温度,不哭不闹,若非接生婆说我并非一具死婴,恐怕我早就被丢弃,也不会活到现在,不过命运总喜欢跟人开玩笑,哪怕我即便分明就是一个大活人,可我爹娘还是将我抛弃了,因为他们说我是怪胎,任何一个人只要触碰到了我,身体都会被冻伤,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也许我真的不是一个人,后来有一个人收留了我,教给了我如何克制这种体质的办法,我才会勉强活到现在。”
婉清道,“所以你喝水时候都喜欢喝滚烫的水?以此减缓心里痛苦?”
九大爷继续道。
“也不全是这样,心里痛苦,身体上更痛苦,毕竟你们应该知道拿一把烧红的刀子放进冷却下来的牛油里面是什么画面,我就好比牛油,至于这杯茶,便是那把烧红的刀子。”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自己这样比喻的。”
兴许是觉得眼前这九大爷并非像是想象中那般大奸大恶之人,婉清放下心中戒心,竟是主动坐到了九大爷对面,还亲自为那只剩下半杯的滚烫茶水添加上了半杯。
“既然这样只会让你更痛苦,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只冰冷到没有任何知觉的野兽,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想试一下喝滚烫茶水的味道,就如同野兽做的时间长了,有那么一些时候总想试一下做人的感觉。”
“那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你做野兽时候是什么样子。”
“你最好不要见到。”
九大爷极为认真的说道。
“会死人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侵袭全身,被九大爷这样直勾勾盯着,婉清没来由感觉像是被一只洪荒凶兽盯住一般。
不过下一刻,被寒冷灌注的小小茶铺又突然春回大地,因为九大爷笑了,他笑起来时候就好似春暖花开。
原来天下还有笑起来这么好看的男人。
正对九大爷的不只是婉清,亦还有明月,只看这张笑脸便好像又见到了另外一张带着酒窝的笑脸一般。
只是明月却心中轻叹。
九大爷笑起来的确好看,只是再好看也始终不像他罢了。
九大爷莞尔一笑道。
“跟各位仙子开个玩笑而已,我不杀女人的。”
婉清如释重负,几句话之间竟感觉手心早已被冷汗湿透,她冷冷道。
“这可真是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按照你这么说,你既然不杀女人,那想必你一定也有心中所爱的女人才会如此,你觉得你所爱的女人会不会介意你如此情况?”
“不要再说了。”
九大爷像是一个变脸人,才阳光明媚忽然又乌云密布。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贱人。”
“你……”
婉清几度无言,到底是不敢惹恼了面前这个看不透深浅的奇怪人,她再度冷冰冰道。
“不提就不提,何至于如此癫狂?更何况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无非只不过觉得你太孤单,想要与你说几句话解闷而已,看你如此小气,倒还真不如我这女人来的痛快。说吧,我不相信你在这官道之上喝茶就是为了想让自己做一次人,等我们究竟还有什么事情?”
“等你们?”
九大爷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在听见婉清这句话时候却有些不以为然。
“我从未说过我是在等你们,也许我真的只是觉得有些渴了,想在此饮茶而已,而我们不过是刚好遇见了。只能说有些缘分罢了。”
“你……”
婉清被这么一句话气的怒指九大爷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不怕英俊男子,就怕英俊却又带点痞气的男子。
“算了,既然不是在此等候我们,那便是我们姐妹们自作多情了,就此别过。”
分明才坐下来没多久,甚至连桌上茶水点心都未上齐便就此要走,实在太过急躁了一些,明月头一次见自家这师妹如此连嘴上都讨不到半点好处,知道若是在这里再待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二人便会大打出手,便只能冲姐妹们使眼色,出门在外,长兄为父,换句话说,长师姐为首也不会错,众姐妹虽巴不得能多坐一会儿,多看九大爷两眼,若是能一起南下更好,想必路上会多了不少乐趣,不过在见明月脸上半点不容置疑后才不得不将屁股与凳子分离开来。
“山高水远,后会无期。”
婉清冷冷撂下几两茶钱,只是九大爷速度更快一步,才在婉清掏出来银子时候便已先拿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也不理会瞪大眼睛两眼放光的茶铺老板,抢先一步踏出茶铺,正是江南好时节,万物复苏,春回大地。
茶铺老板本就是司空见惯风月之事,都说男女感情这种事情又有几个不是从最先打打闹闹才开始萌芽?到最后覆水难收地步?更何况九大爷单从面目上来看便知不是寻常之人,哪怕只穿着一件粗布麻衣也难掩其英气,英雄配美人,英雄自然也应该替美人付了几碗茶钱才对。
老板乐呵道。
“这位仙子不用掏钱啦,人家这位公子已经将你们的茶钱全部给付啦,还剩下不少嘞。”
婉清恼怒道。
“谁稀罕他的臭钱?我们自己付自己的,还有,麻烦你搞清楚,我们并不认识这趾高气扬的家伙,麻烦别把我们扯到一起好吗?”
也不管这茶铺老板的一脸错愕,婉清直接将几两银子放到桌上。
“姐妹们,我们走。”
“这……”
茶铺老板犯难,从来没想过这天下还有白白赚了钱却如此纠结的事情。
茶钱收还是不收?
站在门口堵住门外春色的九大爷淡淡道。
“诸位仙子怕是误会了,我这锭金元宝不是付你们茶钱,只不过是将这间茶铺买下来罢了。”
“呵……”
婉清再度被气的脸色铁青。
“没看出来,原来九公子居然这么有钱,一言不合就要买下别人茶铺,难不成就为了在这官道上拦路调戏良家女子?”
调戏?
明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两个字是从自家师妹嘴里说出来,再看九大爷又冷冷道。
“调戏良家女子这种事情我做不来,买下这间茶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挣钱不容易,我还没到那么挥霍的地步,只不过是因为这间茶铺可能即将不存在了而已。”
婉清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当九大爷让开身子,得见官道上徐徐走来的一断臂负剑公子之后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那公子身着白衣,肌肤如玉,身后负了宝剑,只是一条左臂衣袖却空空荡荡。
当此时节,公孙静踏遍千山之后终于是找到了报仇机会。
“你倒是让我好找,没想到居然躲在这里跟一群娘们儿快活,老子今日倒要你看看,我这断臂之仇是怎么报的。”
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并未让九大爷觉得有任何惊讶或是诧异,反而言语之间竟好似还有几分说不清楚的喜悦。
“你居然还能活着爬上来,并且如此主动来寻找我,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对付我的办法。”
“是的,老子找到了对付你的办法,并且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你的死期就快要到了。”
“你只是说了快到,可那不一定会是今天。”
“那今天也得先收点利息回来。”
也不管不顾尚在惊愕之中的峨眉山众弟子,公孙静抬手剑去,若非明月眼疾手快,恐怕这茶铺老板已伴随着轰隆一声彻底坍塌的茶铺成了一具尸体。
好霸道的剑。
婉清微微眯眯眼,一剑过后独臂公子已与九大爷战成一团,泥土飞溅,剑气弥漫,不用多久九大爷便落荒而逃,地上更是有了一摊触目惊心血迹。
九大爷受伤了。
原本应该因为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而大声叫好的婉清却没来由的想看一看这独臂公子究竟是什么人,毕竟如此年纪能有如此厉害的身手,怎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于是这么追击下来,便一直追到了江南府,故此也比其他门派早了先。
听完事情经过之后司马云才轻声道。
“独臂公子,身后负剑,肌肤如玉,你们说的这个人倒好像我们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如果是的话,他也才断臂没多久,并且他现在好像还有一个不怎么好的外号,盗剑?。”
“你说的是盗走名剑山庄三把名剑的那个盗剑??”
婉清有些诧异。
“前不久好像有人放出消息,说是这盗剑?其实就是公孙静?天下第二的公孙静。”
“我还真不好怎么回答。”
司马云最后看了一眼这林家宅院中地上嗷嗷待哺的食尸鬼,想着没有别的办法消灭这东西,又怕误闯进来野兽或者人,将这食尸鬼幼虫带了出去遗祸苍生,一把火烧了屹立在此不知多少年月的林家老宅。
火光通天,城中百姓自发组织民众救火,这家安静客店中却是无动于衷。
峨眉弟子与司马云一行人同宿一家客店,还不等司马云进门剑无求便压低了声音道。
“你就不怕这把火将我们要找的东西给烧了?”
“不放这把火,等食尸鬼找到机会繁殖下去,全城的百姓都要遭殃,故此我才临时改变主意,并且你想想,我们放了这把火,总有人会坐不住出来救火,暂时只需要隔岸观火就行了,也顺便让我们看看救火的究竟是哪些人,况且,想必这把火能烧到的地方定是被人翻找了无数次的地方,倒不如干脆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才能看见哪些地方还没被大火殃及。”
上了楼,除了姜明与苦大师之外,其他人都在睡梦之中,见到带了一行峨眉仙子进来,如今已落得成为一个废人的姜明终是有几分不愿在此久留情绪,好在明月算是善解人意,只遥敬了一杯茶水便化解这尴尬。
“算算时间,差不多这几日,其他门派的人也该到了,只是那九公子将我们全部聚集在此地,现在却没了动静,不知该如何是好,就算要对付魔教,也要知道魔教底细才行,可是我们现在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魔教想要干什么,如此实在是有些焦灼。”
婉清看向司马云。
“不知司马公子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也暂时没有头绪。”
司马云摇摇头。
“一切还是只有追溯源头从林家查起,不过整个江湖和朝廷查了这么久都没动静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的清楚,我们需要耐心,暂时可分做两步计划,第一步便是四方打探,总有消息流传在市井坊间,第二步便是只有将目标放在魔教中人身上,只是我估计第二步肯定不会那么容易,除此之外,似乎我们除了等你们说的那个九大爷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九……”
婉清脱口就要说出九大爷三个字,只是话到嘴边,总觉得实在不雅,便只能改成如果九公子已经被公孙静杀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又等谁去?
“没那么容易,按照你们所说,是那九大爷取了公孙静手臂,他既然明知公孙静有可能复仇还如此淡定,便能确定其有恃无恐,毕竟换做你们,你们也不会如此安静等待仇家找上门来是不是?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注意,那便是其他各大门派来了最好不要分散,免得被人各个击破,毕竟,此番我们面对的对手已不再是那些我们看得见摸得着的对手,阴影之中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魔教中人就好比是这阴影中的人,也许前一刻才跟人擦肩而过,后一刻便突然奋起杀人。
留在几个大男人房中难免遭人诟病,安排完接下来计划之后众人便四下散去,只是剑无求却没那么容易睡着,林家大火通天,映照坐在房顶上任凭热浪扑面的司马云脸上,剑无求竟好似在司马云身上看见了一些孤寂以及快意一般。
他挨着司马云坐下道。
“你给我的印象可不是一个束手就擒的人,每一次面对麻烦的时候都好像已经有了万全准备,故此,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忽悠那些女娃子的对不对?其实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办法将这无头事件给牵扯出一个头来。”
“你就这么相信我?”
司马云别过头以大火下烈酒道。
“你就不怕我哪一天把你们这些兄弟带到坑里面去?”
“怕当然是怕的。”
剑无求接过司马云的酒痛饮一口。
“不过但凡有点感情的人都知道什么叫出生入死交情过命的兄弟,我可不相信你司马云是这种人,要不你也就不会放下这么一把大火了,我能不能问问你除了等那个家伙找上门来,还有没有其他的准备?”
剑无求所说的那个家伙并非是九大爷,而是在去往飞仙关路上遇见的冰霜公子。
剑无求道:“我总觉得那家伙会很快找上门来。”
司马云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我可不是一个喜欢什么都处于被动局面的人,在此之前,我好像找到了我们要找到的知情人。”
“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
顺着司马云目光看过去,剑无求看向救火人群中蓬头垢面提着水桶却又东张西望的男子。
司马云放下酒壶淡淡道。
“倘若有一个人在一个团队中总是无心做事这里看看那里瞅瞅,那个人一定是一个有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