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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晚,夜市喧闹繁华,人来人往,接踵而行,突然两道快如闪电般的身影从街道中穿梭而过。
茶馆,天铭羽和千夜离感受到天铭颢和天铭俊的气息,相视而笑,瞬间消失在雅间里。
皇家马场,分分合合,四道身影打的畅快淋漓,招式凌厉,掌风呼啸,在马场内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切磋。
“还是我家世子略胜一筹!”流风站在马场的观台上,远远地欣赏,目不转睛,津津有味,嘴里不住的赞赏,让天铭颢和天铭俊的贴身侍卫很是不爽。
“流风,每次你都这么嘚瑟,千少东家的武艺也很不凡,也没见千江嘴巴嘀咕个不停,哼!”流术很不满,故意刺激流风。
流雨和千江转过身,对两人的争论毫不理睬,每次都是这样,真无聊。
“你们···哼,我家太子就算武艺不好,也算是天阳的佼佼者!”流术有些没有底气,但仍旧仰着脑袋,不服输。
“那是,场上的也就我家俊世子武艺不是很好,这羽世子和千少东家都是从小习武,且有好的名师指点,加上体格适宜,太子和俊世子从小看着就像个文弱书生,能练到如此武艺,已是不凡了!”流雨公正严明,不偏不倚。
千江付之一笑,轻摇了一下头,依旧没有言语,只是眼中的趣意尽显,带着欣赏和专注。
“还是流雨会说话,流风,你就一个人得意去吧,哼!”流术平时里照顾天铭颢的日常起居,有点孩子心性。
“行了,你们俩每次都这样,还不如好好欣赏一下这多月一遇的场面,或许还能得到一两点指示,也能提升一下自己!”流雨在这里年纪最大,话语比较有分量。
流风将刚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瞥了流术一眼,扭过头,看着马场里的四人。
沙尘落定,树叶回归,渐渐地风雾散去,四人的身影逐渐清晰。
暗处,胡柯带着手下,迅速离开。
“将军,这天阳国的羽世子果然不一般!”
“嗯,我也不见得能胜!四人中,估计除了俊世子,连太子我自认只能堪称平手!”胡柯在宴会上对天阳就已经震惊。
如今再看到天铭颢四人的比试,心里风起云涌,波浪滔天。
“这次和亲定要成功,有了天阳国的长公主做筹码,不愁大事不成,你去好好打听天阳长公主的行踪,本将要亲自出马!”
“是,将军!”
马场之上,天铭羽四人毫不怜惜身上的华服锦衣,都一缕大字型,躺在地上。
“羽,你的功夫又精进了,离也不错,不过好像太过冲动,俊,你要努力,不然估计连炫和云飞都不能敌了!”天铭颢总结着。
天铭羽回想起刚才切磋的时候,千夜离的一招一式,带着发泄,看来这次过后,他应该能放下了吧!
“离,痛快了?”
“痛快,也舒服了!”千夜离面带笑意,扭头看向天铭羽,两人的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羽,离,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事情还是我们不能知道的吗?”天铭俊还在微微喘着气,却还是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的那颗八卦之心。
天铭颢撞了天铭俊一下,起了身,“好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呢!”
三人都跳起来,天铭俊不再多问,但是眸中的求知欲还是让人看的清清楚楚。
“俊,我听说云欣要生了,这几天你就在府里陪着她吧,明天是给胡国公主挑选驸马,你这个有妇之夫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天铭颢一句话,让天铭俊苦了脸。
一想到明天好玩的的事情自己不能参与,天铭俊瞬间开始扮演可怜兮兮的角色,无声的哀求。
“俊,你就知足吧,收收性子,别让云欣觉得孤单,好不容易太子放你假,你就偷着乐吧!”天铭羽想到纯儿,语气温和。
“我知道你们都是羡慕嫉妒我,我先走了,回府抱娘子去也!”天铭俊吊儿郎当,但是内心却很迫不及待,终于有时间陪陪我的小欣儿了,娘子,为夫来啦!
“额···”流雨看到自家世子的样子,有点无语。
翌日,晴空万里,初秋的气息缓缓袭来,带着几丝菊花的香气。
京郊别宫,名曰:兴乐。
兴乐别宫是天阳国皇上或太后,皇后时常举办聚会的地方,寓意高兴,快乐。
别宫方圆千里,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假山清泉,回廊雕塑,件件精致,雅观,让人身心愉悦,一年四季风景如画。
胡国公主的相亲场地,就安排在别宫的后花园之中。
花园由假山包围,假山之上建有一连串的凉亭,凉亭四周用轻纱帷幔遮挡,只能看清里面人影晃动,却看不清是何人。
假山中部有股股清泉喷涌而出,顺着花园里的小溪潺潺而流,小溪在各块花圃里川流不息,滋润着娇嫩的花草林木。
院中各色花儿竞相开放,不少的到场的青年才俊都纷纷以花为题,吟诗作对,摇扇卖弄风采。
“公主这边请,我家太子给公主和将军单独安排了凉亭,以供休息!”流术在别宫门口接到胡姬芯和胡柯,与礼部尚书周旻一起上前迎接。
“劳烦太子了,周大人请。”胡姬芯心情不错,看到兴乐别宫里的美景,笑脸盈盈,胡柯跟在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真是不知可谓,恬不知耻,看你今日会如何惨败收场,和我斗,胡姬芯,身败名裂就是你的下场,胡柯阴险一笑,心里暗道。
天铭颢和天铭羽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将胡柯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羽,看来今天或许不用我们动手了!”
“静观其变吧,他们自己狗咬狗,反而会更好!···”
周旻将胡姬芯领到凉亭之中,一路上介绍着兴乐别宫的各处风景,“公主,请您和将军在此歇息,一会儿便会开始!”
“胡国公主,我家太子说了,一会儿会有各个天阳国的适龄青年展示才艺与武艺,公主也可出题考问,结束后,由公主自行选择驸马。”流术将天铭颢的话一丝不漏的说出。
“代我多谢太子殿下,让他费心了!本公主只是挑选一位驸马而已,不要太过麻烦,简简单单就好!”胡姬芯嘴上说着客气的漂亮话,心里却骄傲的无法形容。
流术转身离开,面露鄙夷和恶心,要不是不想你在天阳的下场太难看,谁愿意打理你,真是晦气,你就好好选吧,嘿嘿···矮挫丑一堆,包你满意!
“公主,那下官就先告退了,有事公主找随便找个人来唤下官就好,公主请自便!”周旻带着几个随从离开凉亭。
胡姬芯和胡柯各坐到石桌的一边,侍女们很有眼色的上前沏茶,然后回避到一侧。
“公主,今日你可要好好睁大眼睛挑选,昨晚的状况公主也是亲眼目睹,这天阳国的娇俏男儿可多得是!”胡柯吹着茶杯里的茶水,抿唇一笑。
胡姬芯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屑一顾,“呵呵,胡柯将军今日可要帮本公主好好参谋一番,这个个男儿才华横溢,气质惊人,实在是不好选,不管今日本公主选中了哪家的公子为驸马,那都是天阳国对本公主的尊重!而将军你,也就只能在这里看看罢了!”
一名礼部的侍郎带着几日来到兴乐别宫参选的公子名单,来到凉亭之外,“下官参见胡国公主,这是此次可以供公主招为驸马的名册,凡是天阳京都及冠未婚,家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公子,均在其上!”
“嗯,辛苦这位大人了,本公主会好好参详!”胡姬芯示意身后的春桃结果名册,面染桃红。
胡柯在一边喝茶淡笑,看都不看一眼,眼眸微闭,里面风暴即将来袭。
“这天阳国考虑的还真是周到,脸名册都准备好了,春桃,名册就放着吧,本公主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要这名册也无用!”
“是,公主!”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箫音,低沉婉转,如泣如诉,引人共鸣,花园内的人皆被吸引。
箫音仿佛实在越过高山,穿过河流,往这边而来。
直到回荡在花园各处,箫音瞬间由伤变喜,抒发着如同见到爱人般的呼唤,随后慢慢回归平静。
袅袅余音,令人回味。
“刚才公子的箫音美妙绝伦,堪称佳音,为今日胡国公主前来我天阳和亲,拉开了帷幕,今日凡是到场的天阳才俊,都可凭靠自己的本领,取得胡国公主的芳心,文比武比均可,但是点到为止!”
天铭颢的声音响彻整个花园,浑厚的内力,催发着语调,久久回荡在大家耳边。
“下面由礼部尚书周大人主持,大家各展所长,一是让公主见见我天阳男儿的英姿,二也是让公主心中有数!更好的选择!”
“周大人,开始吧!”
规则一早就定好,琴棋书画为文,射箭飞镖为武。
各个凉亭里的青年俊杰将自己善长的才艺纷纷写到纸上,交由侍卫,送到周旻面前,周旻一一统计,开始各项才艺展示。
琴技当先,一共五人,除了一名弹出的音律略能入耳外,其余四人都是充数的。
“公主不要见怪,天阳的男儿文艺方面一般善长书画棋艺,音律方面并不精通,主要也是为了朝廷选贤纳士,还望公主见谅!”天铭颢的声音遥遥响起,胡姬芯并不理会。
书画棋艺三项同时进行,棋艺时间最长,周大人直接摆出了一个棋局,谁先解局便算赢,简单快捷。
胡姬芯对棋艺一窍不通,也是毫无兴趣,天阳的文人才子虽多,但都没有真枪实练的武艺来的有用。
“公主,这是刚才书画才艺的作品,还请公主欣赏!”礼部侍郎捧着一叠诗卷,画作,到了胡姬芯的面前。
胡姬芯看了最上面的几眼,有些感兴趣,“放下吧,劳烦大人了!”
一张张的诗卷,不是表达爱恋相思,就是抒发抱负和凌云壮志,一幅幅画作,不是仕女图,就是山水泼墨。胡姬芯根本看不懂,胡柯在一边抿嘴鄙视,心里嘲笑。
突然,胡姬芯的目光凝结到自己手中刚拿上的画作上,画作并不出奇,山野之林,寥寥数笔,压根就称不上是一幅画,可胡姬芯的嘴角却扬起了微笑,只因看到了画作角落里的云飞二字。
将画作单独抽出来,其余不再翻看,直接扔到春桃的手中。
胡柯有点意外和好奇,挑眉,心里猜疑,片刻过后,心里冷笑,就算你选好了也没用!
“春桃,去给周大人传话,就说本公主不喜棋艺,直接武艺展示吧!”胡姬芯期待着裴云飞在射箭和飞镖中拔得头筹,有些着急。
“公主,这不太好吧,怎么也要等人家比完了啊!”胡柯在一旁提示,“这规矩礼仪,公主总该明白才是,不尊重人可不好,或许一会儿公主的准驸马还要参加武艺,因为棋艺被打断,心里失落就不好了吧!”
胡姬芯面带讥笑,看着胡柯,冷哼一声,“本公主不喜欢棋艺,那么本公主的驸马自然也不能喜欢,所以没什么好顾忌的,春桃,快去快回,本公主想要速战速决,不想再这凉亭里无聊的坐着!”
“是,公主。”春桃见胡柯不再出言,低头离去。
一切自然是按照胡姬芯的想法来办,棋艺中途取消,直接开始武艺展示,周大人一个个的念着名单,大家上场。
胡姬芯一直期待着自己心中的那个名字,可是迟迟没有听到。
“公主,我家太子找你过去一趟。”一个陌生的侍卫过来传话。
“你是?”冬雪心生警惕。
“小的是太子身边的随从,因为流术大哥正在武艺现场帮忙,故太子派我前来!”
“冬雪,扶本公主过去吧,刚好本公主也想与太子殿下好好聊聊。”胡姬芯瞥了一眼花园里的射箭比试,一直没有听到自己心中的那个名字,有些急躁。
九转回廊,蜿蜒而行,胡姬芯跟着侍卫渐行渐远,离开了大家的所在的场地。
“不知太子殿下在何处,怎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到?!”冬雪开始意识到不对劲,胡姬芯收了心思,一看周围的环境,陌生而幽静,根本不是举行才艺展示周围的地方。
侍卫低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突然回身一转,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迷药将胡姬芯和冬雪纷纷迷倒在地。
冬雪机智,晕倒前在侍卫的腰间抓了一把,发现并没有别宫中侍卫通行的令牌,反倒让她看到了侍卫衣袖里套着的胡国衣饰,“公主,是将···”
侍卫没有注意到冬雪的异样,散完迷药之后,迅速吹哨,召唤同伴,将胡姬芯抬到别宫深处的一间房内。
房内的大床上已有了好几个陌生的男子,几人将胡姬芯放到床榻中间,在墙角处点了一根催情香,消失的无影无踪。
凉亭,胡柯收到消息,眉角微扬,心情舒畅。
“羽,胡柯动手了,我们要不要加把柴,让火烧得更旺盛些?!”天铭颢一改温润如玉的面孔,上位者的气息瞬间爆发出来,带着凌人之意。
“自然!”天铭羽轻轻弹了弹茶杯,数道黑影飞过。
冬雪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假山洞中,脑袋晕沉,回想起自己昏迷前一刻的事情,冬雪立刻惊跳而起。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别宫的宫女,将冬雪带到了花园,冬雪没有回胡姬芯原先歇息的凉亭,直接找到了天铭颢。
“太子殿下,我家公主在来找你的路上被迷晕了,现在不知所踪,还望太子殿下帮忙派人寻找!”冬雪见到天铭颢,立刻慌张求援。
“什么?不知公主殿下为何来找本宫,本宫并没有让人去找公主殿下啊?!”天铭颢站起身,比冬雪还要着急。
冬雪心里明白,自己若不是看到侍卫衣袖里的胡国服侍,定会误会天阳,胡柯将军你的算盘打得真是响,待找到公主,回到胡国,定要在国王面前指证你的龌龊毒计!
“其中缘由太子殿下还是不要问了,当下找到我家公主要紧!”冬雪眼眶湿润,心焦气躁。
“流术,通知周大人展示结束,集合别宫里所有的宫女侍卫,还有今日来的各位才俊,尽快找到胡国公主,流风,你去通知裴大人,县包围别宫,不要让任何人马出入,关闭城门,方圆百里警戒起来,不要放飞一只苍蝇!”
天铭颢快速的下达命令,冬雪心里的紧张和忧心暂缓。
胡柯等到消息,带着侍卫找到天铭颢,直接威胁相加,“天阳国的太子殿下,我国公主是在你天阳别宫失踪,若是公主不能安然找回,那胡国必定倾尽一切之力,与天阳一战!”
“将军放心,本宫不会给胡国这个机会!”天铭颢与胡柯对视,毫不相让!
“将军大人,公主为何失踪,想必你最清楚,找到公主之前,奴婢不想多说,一切事情等到公主平安找回,奴婢自会详细说出,将军大人好自为之,免得干扰太子殿下寻找公主!”冬雪圆目怒瞪,呵斥着胡柯,丝毫不顾及自己与胡柯的身份。
胡柯心里一惊,面不改色,“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对本将军大呼小叫,看来是平时仗着公主的威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来人,将这个奴婢拖下去···”
“将军且慢,这冬雪自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又口口声声说着贵国公主失踪前的事情,想必对事情有所了解,就算要处治,也要先找到贵国公主,由贵国公主亲自处治才合适,若是贵国公主失踪与天阳无关,此时处治这个唯一的证人,天阳岂不是百口莫辩了!”
天铭羽幽幽地说道,语气亲和淡漠,不带一丝温度。
冬雪害怕自己不能说出真相,引起两国误会,立刻站到天铭羽身后,“肯定太阳国太子殿下和羽世子保护奴婢安危,等找回我家公主,奴婢定三跪九拜,感谢太子和世子的恩德!”
“冬雪姑娘不必害怕,你放心,找到贵国公主之前,你的安全,我会亲自负责!”天铭羽看了一眼胡柯,眸中的冷光让胡柯竟生出了颗颗鸡皮疙瘩。
“冬雪,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了?”春桃刚找到周大人,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消息。
“春桃姑娘,眼下还是先找到公主重要,你与冬雪姑娘先跟在羽世子身后,本宫亲自带人前去寻找,胡柯将军,未免不必要的误会,不如将军随我同行吧!”天铭颢一身威严之气,慑人心神,胡柯不得不同意,只好跟随他离开。
胡柯给了身后的随从一个晦暗的眼色,随从轻微点头,走到假山拐角处,飞身离开。
天铭羽带着春桃和冬雪,隐藏到一处假山的空洞中,让人无法察觉,胡柯的随从在附近找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踪迹,只好离开,可一切的景象皆被春桃和冬雪看在眼中。
春桃和冬雪相互握着双手,愤怒至极!
别宫里因为胡国公主的失踪,瞬间一片人心惶惶,大家结伴寻找,一处处的查看,不放过一个殿宇,甚至连狗洞有没有一样都要检查一篇。
渐渐地,周旻带着的一行人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周旻先是派人禀告天铭颢,再带人往声音的发源地靠近,大家越听越古怪,面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周大人,找到了?”天铭颢和胡柯迅速赶来,此时的胡柯心里也有些着急,刚才自己的随从没有杀人灭口,事情有些不好收场。
天铭羽带着春桃和冬雪从另一条路快速赶来,春桃和冬雪很清晰的听到面前的殿宇里有自家公主的声音传出,可是为何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
难道公主被人算计,在里面···?!
春桃和冬雪大惊,顾不得一切,直接推开殿宇的大门,冲了进去。
大殿内散发出一股异常冲鼻的恶心气息,带着丝丝血腥味,外面的人都纷纷上前,将殿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只见胡国公主未着丝缕,似乎还处在昏迷状态,被两名陌生的男子强迫,大殿的一角还躺着三具尸体,皆是一招毙命,手段残忍。
“公主···”春桃和冬雪都有些傻眼,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前,将两名男子拉开,脱下外衣将胡姬芯包裹起来。
两名男子似乎不满,双眼赤红,就要冲上前,抢回自己的发泄物。
天铭颢立刻挥手,几个侍卫同时冲上去,将两名男子拉开,脱下衣服包裹起来。
春桃和冬雪抱着胡姬芯不断颤抖的身子,眼中含泪,抬头定睛一看,见两名男子竟是胡柯的贴身侍卫其中之二。
裴无靖带兵赶来,查看了一下店内的三名尸体,一个脖子被拗断,一个心口被利器穿透,一个变成了太监,且脑袋被打破,失血过多而死。
“胡柯将军,你怎么能如此算计公主,公主她是你的···你···”冬雪流泪怒斥,指着胡柯说不出话。
“冬雪,他就是个畜生,何必与他多说废话,咱们立刻带公主会胡国,将事情告知国王,由国王亲自处治!”春桃满面被气得涨红,眼珠微凸,眼中的凶光和杀意毫不遮掩,看着胡柯咬牙切齿。
胡柯看到殿内的情况也震惊了,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反利用了,心里郁闷,责怪自己太着急,落入了敌人的圈套。
天铭颢和天铭羽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眸中精光四射。
“不知刚才冬雪姑娘和春桃姑娘的话是何意,今日在别院出现了杀人案以及贵国公主被···还请两位姑娘将实情告知,以便我天阳处理,也好给胡国国王和公主一个交代,免得引起两国之间无端的误会和战争。”
天铭颢循循善诱,春桃和冬雪本就被气昏了头脑,自是毫不考虑。
冬雪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太子殿下,我家公主被迷晕前,我亲眼看到撒迷烟的那人侍卫服里穿着胡国的衣服,而且这两名男子皆是胡柯将军的心腹随从!”
“周大人,你带这些公子先离开!”天铭颢沉着脸,吓得周旻大气不敢出,立刻招呼侍卫将围观的公子们带离现场。
可是事实的真相大家已经心中有数,回去的路上都议论纷纷。
“什么?!”
“这胡国将军还真是···”
“这胡柯将军到底安得什么心?迷晕了自家公主是为何?!”
“你们看殿里的那三个死去的男子,都没有穿衣,事情一目了然,很简单,这胡柯将军本该是想算计这胡国公主,结果自己的心腹*难舒,就杀人灭口,自己···”
“不会吧,这胡国公主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胡柯将军的事情,要被他如此对待?!”
“难道你们没听说,这胡柯好像是胡王的私生子,这胡国公主来天阳和亲,一旦被破坏,就得不到天阳的帮助,这日后胡柯的身份被证实,又手握重兵,自然是···”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这世人所知的胡国国王唯一的子嗣胡国公主,成为胡柯将军的眼中钉也是自然!只要败坏了公主的名声,断了她的后路,这样岂不是对自己才有利,只是···这丢脸都丢到别国了,真是···啧啧啧···”
“其实这样也好,咱们就不用娶胡国公主这双破鞋了,本来我们就生怕被选上,这下可好,人家内部争斗,反而给了我们生机啊!”
······
殿宇里,胡柯站在一边,手握成拳,心里翻腾。
“流术,给胡国公主准备轿撵,先将公主送到安贵妃娘娘宫中,让贵妃娘娘好生照顾一下!”怎么说还是个女子,总不好直接送回驿馆。
“是,太子。”
“谢太子照拂,待公主清醒,奴婢定如实告诉公主事情,亲自来感谢太子殿下之恩!”
春桃和冬雪对天铭颢和天铭羽磕头感激,扶着胡姬芯跟随流术离开,殿宇外几名侍卫迅速抬来轿撵,几人疾步离开。
“裴大人,你先将尸体抬下去,查清这几人的身份,再让他们的家人来认领,每家给一千两纹银,以示安慰,一切安排好后,将事情如实奏知父皇!”天铭颢细心的安排。
“是,微臣遵旨!”
“将这两名杀人凶手押入刑部大牢,交由俊世子亲自审问!至于胡柯将军,先请回驿馆休息,等到父皇知晓一切,本宫自会到驿馆接将军入宫觐见父皇!这段期间,还请将军见谅!”
“羽世子,麻烦你亲自带人送胡柯将军会驿馆,不得有失!”
“是,微臣遵命!”天铭羽冷若冰霜的声音再次在胡柯的耳边响起,胡柯内心大震,本欲解释,几次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尘埃落定,事成定局。安贵妃宫中,一接到天铭颢派人传来的消息,唐梦玲就迅速准备了起来。
宫女们进进出出,打扫的打扫,擦拭的擦拭,被褥等一切用具全部换新,将偏殿快速的收拾的纤尘不染。
唐梦玲亲自准备着鲜花汤浴,干净的衣服,并准备好上等的安神香和药膏。
胡姬芯一到,就直接抬进了殿内,屏风后烟雾缭绕,在几名宫女的帮助下,春桃和冬雪终于将胡姬芯的身子清理干净。
将她身上的青紫瘢痕上了药之后,燃起安神香,让胡姬芯安然入眠安睡。
唐梦玲同样给春桃和冬雪准备了香汤,待两人洗梳干净,身上撒发着洗浴后的清香,便立刻摆上晚膳。
“多谢贵妃娘娘照顾,奴婢不胜感激!”春桃和冬雪给唐梦玲行礼,泪水不住留下,心里又是心疼自家公主,又是感念困难时天阳各个尽心帮助自家公主和自己的人。
“快些起来,吃好饭,你家公主醒来还等着你们照顾呢!”唐梦玲大方得体,句句透着关心。
清晨的阳光铺洒大地,光辉耀眼。
胡姬芯从睡梦中醒来,觉得身上异常疲惫,仿佛上战场征战过一般,各处都酸痛不堪。
春桃和冬雪一夜未眠,趴在胡姬芯的床头,眼中血丝密布,眼泪已经干枯,见到胡姬芯醒来,都急忙起身。
“哎呀!”春桃还没站起又趴了下去,索性就直接趴着,“公主,对不起,奴婢们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春桃你刚才怎么了?这你和冬雪的眼睛怎么回事?还有本公主怎么···?”
“对了,冬雪,本公主和你是不是迷晕了?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姬芯抬头看着陌生的环境,很激动。
“公主,奴婢们没事,就是在你床边趴了一夜,腿僵了而已,公主不要担心,现在我们在天阳国安贵妃娘娘的宫殿里,已经是第二天了,至于发生的事情···”春桃看向冬雪,不知如何开口。
冬雪不顾一切,想到胡柯的丧心病狂,冬雪直接将一切事情,毫无遗漏的告诉了胡姬芯,甚至连胡柯派侍卫刺杀自己灭口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春桃也在一边附和着。
胡姬芯眼中的光点明明灭灭,最终化为浓浓的杀意!
“公主,估计此次与天阳和亲是不可能了,当时那么多人都···公主,等你好了,咱们就立刻回胡国吧!”冬雪忧心忡忡,想要早日回去,找胡柯报仇。
“胡柯,本宫与你势不两立,既然你让本公主在天阳如此丢脸,那你也别想好过!”胡姬芯眼冒凶光,誓不罢休。
“胡柯的心腹不是杀人了吗?将这件事情传出去,找几人让死者的家属到驿馆闹事,务必要让胡柯当众道歉,还要让他受鞭笞之刑,以解死者家属的愤恨!”
“是,公主,奴婢这就找人去办!”
胡姬芯拦下满脸愤恨的冬雪,目光森寒,“让父王交给本宫的暗卫去办,必须万无一失!”
冬雪和春桃先是大惊,这暗卫可是胡国皇家之人在遇到生命危险时才能召唤,不过转念一想,公主此次可不就是生命垂危!
冬雪和春桃心中瞬间转喜,冬雪起身,找到唐梦玲要了出宫的腰牌,以回驿馆给胡姬芯取重要的物件为由,迅速离宫,召唤出暗卫,迅速按照胡姬芯的意思,吩咐了下去。
太子东宫。
“羽,这次的事情真是意想不到,我们只是黄雀在后,动了一点手脚,就收获了如此丰盛的结果,真是高兴!”
“颢,这下胡柯被禁足在驿馆之中,冉儿的事情也能缓缓了。”天铭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晃着。
天铭羽摇摇头,“不行,这胡柯的武艺并不低,想要躲开驿馆周围的士兵,易如反掌,到时候他夜间行动,去找冉儿,终究还会麻烦!”
“太子,世子,刚收到暗卫的传信,胡姬芯出手了!”流风和流术同时喜气洋洋的奔来禀告。
“呵呵,先让他们继续,我们只要偶尔推波助澜就好,至于寺庙里的冉儿···流风,你去找一下离,就说可以行动了,他自会明白要如何做!”
“是,属下这就去!”
天铭颢和天铭俊看向天铭羽,拳头握的紧绷绷,“羽,你又有什么好事瞒着我们?!”
“呵呵,不是什么大事,这胡柯不就是想娶冉儿嘛!这寺庙里现在的‘冉儿’是冉儿的丫鬟假扮,只是突然觉得若是胡柯直接来狠的,那这丫鬟···”
“为了防止此事的发生,我只是让离找了个青楼里,身带花柳病的姑娘去和冉儿的丫鬟互换而已!”
天铭羽语调平平,很是自然,天铭颢和天铭俊听后却停滞了!
“羽,你实在是···!”
“小意思,凡是有心伤害纯儿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无忧无虑的活在这个世上!”
平淡无波的话语再次让两人呆住。
天铭颢和天铭俊的脑海里同步浮现出一句话:“日后惹谁也不能惹羽世子妃!”
八卦的流转速度总是让人跟随不上,胡姬芯和胡柯的事情成了天阳茶馆里的议论主题。
各种猜想以及胡国的私密之事,不知从何一个个的暴露出来,让天阳的百姓和茶客都新奇不已。
自然添油加醋,胡诌乱说的事情也是交织在其间,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
胡柯这两日虽在驿馆老实待着,但是晚间都会避开士兵,到寺庙去寻找天阳长公主天铭冉的身影。
这日,胡柯刚寻找了一夜,好不容易终于看清了“天铭冉”的真面目,回到驿馆休息。
驿馆门外响起了大骂自己的污言秽语。
胡柯定神一听,竟是来找自己给其家人讨回公道的百姓,烦不胜烦,只好穿戴完毕出了房门。
“将军,清溪镇来信,事情顺利解决,平安郡主已在去往胡国的路上!”
胡柯心情大好,回想起天铭羽的寒冰声语,眼中充满邪恶!
天铭颢,天铭羽,你们等着,看这次你还怎么帮胡姬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