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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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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牢牢地禁锢住“加奈”的手腕,匕首的尖刃离心脏只隔着一层衣料。原来,在“加奈”进来的时候,陆生就清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装睡也只想看看她想做什么。在匕首即将划破羽衣的那刻,觉醒了妖之力。

    夜陆生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更恰当地说,是不知来路的女妖,瑰丽的红眸闪过一丝不屑。狸玉章也只会玩这些把戏吗?

    手心用力一捏,“加奈”吃痛的松开紧握着匕首的手掌,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夜陆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着的女妖,把弥弥切丸横放在眼前,一手持剑鞘,一手握着剑柄,将剑缓缓的拔出。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剑身上的反光,折射到了“加奈”脸上,“加奈”的脸色晦暗不明。

    “加奈”抬起头,被刘海遮住的面容在月光下彻底的暴露在夜陆生眼前,脸庞上的黑色花纹像滕蔓一样爬满脸庞,好似有生命一样四处游走,而且还有向脖子那里蔓延的趋势。

    “想要动手啊?可是你确定不会抱憾终生吗?亲手将自己的朋友诛杀。”

    低沉的男中音从“加奈”的嘴里传出来,嘴角勾起得意的嗤笑,银灰色的无机质的眼睛似嘲似讽。

    什么意思?

    夜陆生拔剑的动作一顿,猛得想起狸玉章对自己的警告,眼神一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加奈”斯里慢条的站了起来,眼睛不光有恃无恐的直视夜陆生,还带着一丝挑衅。

    “就这样,在加奈的脖子上轻轻一划,让她的血一点点的流干,直至死亡降临。处子的鲜血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味的。”

    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着,还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加奈?

    夜陆生瑰丽的红眸掠过一丝凝重,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我?像我这种小妖怪奴良组少主又怎么会知道呢。”

    “加奈”朝着夜陆生的方向迈了一步,而夜陆生在这种情况不明之下只能跟着后退。

    “没想到奴良组少主也有这么窝囊的时候。”

    夜陆生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落在“加奈”眼里,突然让他想起了自己被二代目逐出奴良组的过往。因为失去了奴良组的庇护,只能在外面过着战战兢兢,东躲西藏的生活,唯恐不小心惹到哪个大妖怪,顺手被灭了!只是顺手!这就是小妖怪的悲哀,失去了庇护的组织也能过着今天不知明日的生活。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奴良陆生!“加奈”愤恨的想到。怨毒的眼神投向夜陆生。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奴良组成员,就此除名。

    二代目不带任何感情的话音还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无休止的回响。

    云外镜又被称为紫之镜,传说中只要照过这面镜子的人就会被诅咒,被诅咒之人在十三岁生日,也就是妖怪世界公认的成年当天,就会失掉性命。

    二代目,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我不是有心加害你的儿子。我克制不了我的本能。

    不,这不是我的错。都是那个小鬼的错!没错,都怪他!他身上的四分之三的人类血统引发了自己的本能,让自己设法让他看到自己的本体。却偏偏被二代目发现。是他害得我被逐出奴良组!所以,我才要报复!既然动不了小鬼,那我就诅咒他身边最亲近的又不属于奴良组的人,而家长加奈就是最好的人选!

    “你把加奈怎么了!”

    夜陆生的质问惊醒了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加奈',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紫之镜。

    “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她呢~”紫之镜好心的解释道。“当初我被那两个该死的阴阳师联手打伤,差点神形俱灭,要不是我躲在家长加奈的阴暗面里,还真的躲不过那一劫。而且,如果不是她的阴暗面为我提供的负面能量,我也不能这么快就恢复了近大半元气。你说,我怎么舍得杀她呢?人类啊,才是一切罪孽的根源,比任何妖怪还要来的邪恶。”

    “你就是紫之镜。”

    虽是疑问,但夜陆生已经肯定他就是佑上次和他提过的附身加奈的妖怪,没想到又死灰复燃,还出来作怪。不过,狸玉章知道这件事,说明他和紫之镜有过接触,达成了什么共识也不一定。

    “很荣幸啊,奴良组少主居然知道我这一号不起眼的小妖的存在。”

    紫之镜“啪、啪、啪”的拍了几下手。

    “可惜~你就要下黄泉了。不用害怕寂寞,我会好好的利用家长加奈的身躯接近那两个该死的阴阳师,然后把他们送到下面陪你。”

    “你可以试试!”

    夜陆生再也不犹豫了,一把抽出弥弥切丸然后抵在紫之镜脖子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要是你能走出这里的话。”

    夜陆生和紫之镜互站两方,成对峙之势,屋子里的空气好像也凝滞起来了,肃杀之气渐起。

    “弥弥切丸?对付我这种小妖阵势也太大了吧。还是说,奴良组少主失去了弥弥切丸就一无是处了吗?”

    从弥弥切丸上传来的金属特有的冷硬之感通过皮肤传输到神经,要是再往里一寸,势必会割破加奈的皮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紫之镜已经不是附身了,加奈受伤,紫之镜也会受到连累。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紫之镜还是肆无忌惮的挑战着夜陆生最后的底线,赌得就是他来自人类血统的影响,对所谓的友情,所谓的朋友,所谓的人类看的越重,就越是有顾忌。

    “你尽管动手好了,只要你不管家长加奈的死活。”

    紫之镜张开双臂,摆出一副任凭宰割的姿态,眉间尽是得意之色。

    夜陆生紧抿着嘴唇,眼神中几经挣扎,握着弥弥切丸的那只手踌躇不定。

    我该怎么办?

    “你只会耍这些下作的小动作吗?”

    “没办法啊,我只是个小妖,我有我的生存之道。不管怎样也好,关键的是现在连你也奈何不了我,不是吗。”

    眼看形势竟在掌握之中,紫之镜不介意浪费一点时间在夜陆生身上。死也要让他在死之前死得明白。

    “还有,我不介意更卑鄙一点。”

    紫之镜的话音刚落地,他就□□为好几个家长加奈,团团围住夜陆生。

    “陆生,救我!”

    夜陆生看向左边,正常摸样的家长加奈无助的站在那里,神情痛苦。

    “救我啊,我不想死…”

    斜对面的家长加奈却是和紫之镜共用一体的样子,淡紫色的头发,银灰色的无机质的眼睛,还有脸上跟虫子一样蠕动的诡异花纹,声音却是家长加奈的声音。

    “救我…”

    “陆生,救我,我才是加奈。”

    “陆生,我才是真的。”

    “……”

    加奈和紫之镜的特征随意组合,形成了各色各样的家长加奈,都开始向夜陆生求助。

    “奴良陆生,你分得清哪个才是家长加奈吗?”

    紫之镜的声音从所有的家长加奈口中传来。

    “用得着分吗?只要全部斩掉不就好了吗?”

    夜陆生恢复了镇定,垂下眼眸,握着弥弥切丸,作势就要挥剑。

    弥弥切丸是一把专克妖怪的妖刀,想必紫之镜对它的危险性也有所了解,只要我抓住他露出的一瞬间的破绽,就可以除去紫之镜幻化出来的□□,而不伤到加奈,此举势必会伤到紫之镜的元气。也许还可以趁此机会把它从加奈的身体里逼出来。

    “愚蠢,你以为我会上当吗?你根本不敢动手!”

    紫之镜胜券在握的说道。

    “砍吧,有家长加奈陪葬,死也值了。”

    紫之镜识破了夜陆生的计谋,在夜陆生无计可施之际,魔怪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一道镰刀似的耀眼的红光射了进来,在屋里盘旋的飞了一圈,一个接一个的加奈在红光之下消散,最后红光砸到站在陆生左边的加奈身上,加奈被砸倒在地,昏迷了过去。红光散去,魔怪恢复成白色的动物形态,站在向前扑倒的加奈的背上,透着霞色的眼睛严肃的看着家长加奈。

    随之赶来的稻垣看着倒在地上的紫之镜的样貌慢慢褪去,恢复成原本样子的家长加奈,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紫之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