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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怎么了……”轻喃着,凌亦凝望向凌皇胤,没好气的又一叹:“算了,刚还在想,只要你没事,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耸耸肩,凌亦凝冲凌皇胤浅浅一笑:“我帮他就是了。”
心,还在感慨,感慨于凌亦凝的不乐意。凌皇胤一直认定,不出多久,凌亦凝一定会被炙炎彬感动,一定会感知炙炎彬对她的在乎,一定会喜欢上炙炎彬的。他真的没想到,一月过去又一月过去,凌亦凝对炙炎彬,居然毫无任何动情的反应,依旧厌烦的不行。
他心中倍感遗憾的同时,不免开始深思——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现见凌亦凝为了他而委曲求全,答应助炙炎彬,凌皇胤更感不适,越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强凑鸳鸯?
“凝儿……”
凌亦凝一笑,突然站起:“别想了,我没什么委屈的,为你,我怎样都可以。休息吧……再多躺会。”转头,凌亦凝望向冷星辰:“皇兄就交给你了,定要越来越好,否则……”
冷星辰浅笑,恭敬的合双手低身行礼,以表受令。
想起冷星辰看不见自己脸上威胁的表情,凌亦凝径自失笑,再看一眼满面心疼的凌皇胤,冲他安慰式一笑,凌亦凝转身,大步离开。
背对身后,凌亦凝表情渐变,由笑而冷,待出内殿之后,凌亦凝,周身杀气顿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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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远之处,有小太监偷偷探望,看着平阳公主气势惊人大步而出,出养心殿后径直朝前殿方向而去,那小太监眼珠一转,麻利的转身,往兴善宫方向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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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从皇宫出来往西城门而去,它是必经之地。
看见炙炎彬在前。大队禁卫军在后呼啸冲过,蒋风一惊,条件反射的跳起,冲向更深里的一间内厢房。急声大叫。
“大人——!那个太将司真的出现了,领了大队禁卫往平安塔方向冲去了。”
内厢房里,金炫澈躺在床上合目浅憩,听见蒋风急报,他未醒般,只唇角微扬,舒适一叹。
蒋风看着,云里雾里,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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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仓紧跟在身后,一言不发。只默默跟着。炙炎彬首马在前,目不斜视……他回奉天司调兵,左仓突然回来了,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跟在他身后……
回京数日。左仓跟他玩失踪,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这号人,问任何人,都只知他被太后调用了,去问太后?炙炎彬不傻,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
现在突然冒出来,炙炎彬心里有数——他的身边处处布了太后的眼线。所谓立场什么的,都显肤浅了。如今的太后显然已经清楚他炙炎彬心中的立场,她故意不挑明,故意不怒不恼,甚至不追究,因为她太聪明了。她知道一旦她把话挑明了,炙炎彬就会理直气壮的站到皇帝与公主那边,所以……她干脆装着糊涂,好像只是炙炎彬做错了一件小事而已,她很宽容的在原谅。在给他机会弥补。
太后不挑明,人前的炙炎彬依旧是她身边最红的大红人儿。
太后不挑明,人前的炙炎彬就必须继续保持听命于太后的样子……包括,娶妻。
左仓出现了,什么都不用再查,结果摆在眼前——左仓,是太后布在他身边的子。只是暴露的太快,炙炎彬为左仓感到不值。若他是太后,他不会这么快就浪费掉左仓这么好的子位。
命令左仓留守奉天司,左仓满面冰冷,反回他一句:太后密旨,自此起,太将司到哪,左仓务必到哪。左仓不得失职,太将司不得违抗。
呵呵……
冲至平安塔下,炙炎彬扯马而止,仰头望塔。
很高的一座塔,塔顶供着一颗夜明珠,那是一粒很小的夜明珠,不值几个钱,且还镶嵌在塔顶的顶尖柱里,相传一百多年过去了,那颗夜明珠从未被盗过。人们信奉它的存在,相信只要有它在,就可以祈祷平安。
故,小小的夜明珠还有一个名字,便是平安珠。塔,便是平安塔了。
转眸望去,相隔两百米外便是高而厚实的城墙了……再转头去看皇宫……炙炎彬突然一愣。
远方,隐隐可见皇城城墙,那可见之地应该就是后宫西北角的冷宫……从那里一纵冲天,滑飞近一公里,消失不见,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做到将三个大男人载飞如此之远之久?
风筝他是知道的,可金炫澈三人逃离用的大风筝却不用线绳,如大鸟一般,可朝天爬升,直翼滑翔。
这个金炫澈,究竟是人是鬼?怎么总能做出叫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如此鬼才,乖乖受困于灵阁,他的目的究竟为何?
炙炎彬思索一番,回头,他望向就在身侧的左仓……
“吩咐下去,方圆布阵,三丈一层、十丈一层,全部禁卫换民装,我要这平安塔范围内看不到一个正规禁卫兵。”
“喏。”左仓只一点头,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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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驾到,左仓远远看见,一惊,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普通百姓装束,凌亦凝一人一马冲来,他下意识甩身,向平安塔上望去……
冲过大街径往平安塔,凌亦凝瞟眼左右,一眼认出左仓以及几个眼熟的禁卫,冲至塔下,翻身下马,凌亦凝暗怒的冲上塔去……
炙炎彬一身轻松服饰,在塔顶那层正中耍着长戟,呼呼有声。
凌亦凝冲上楼,沿途未见半个禁卫,最多见过三两拜塔的老百姓。
长戟一抽,回眸一瞪,看见凌亦凝,炙炎彬一乐,咧嘴傻笑。
“你怎么来了?”
冲向炙炎彬,凌亦凝手探腰间,锁梦抽出,啪一声力喝,即甩成鞭……
炙炎彬一惊,下意识连退数步,回戟招架。
“啪——!”
“嗷。”只顾着防前身了,不想凌亦凝一荡长鞭,鞭尾一甩,抽到塔柱上立时320度折向,反在炙炎彬身后出现,抽了他后脑一下。
“你干嘛——!”炙炎彬怪叫,紧眉噘嘴,抬手揉头,一脸惊疑——他和她之间到底怎么了?为何永远这样,水火不容似的?
“嗖。”鞭缩回剑,凌亦凝已至炙炎彬面前,沉声一喝:“你怎么肯定他定会来这里逃走?你怎么肯定他绝对不会从另一个塔飞出去?那边塔一个布防都没有,这边好不容易布了,却只几个便衣的禁卫?”
“他肯定会来的啦!”继续怪叫,炙炎彬一脸委屈加抱怨的嘟嘴揉头,模样荒诞。
于凌亦凝刚要张嘴之前,炙炎彬空出的手一指一伸,准确无误的压在凌亦凝双唇之上,于她惊愣的同时,他狰狞的冲她一哼:“禁卫所见,怪风筝自冷宫宫顶朝斜上方滑升,越过护宫墙,冲上天去,后经查实,其滑行近一公里上下,禁宫西北角延伸,方圆不过三里,正是京都城距最短的地段,他能一飞近一公里呢,犯得上来这离城墙不过半里的塔上吗?”
凌亦凝惊愣,反应过来——金炫澈做的显然是个滑翔翼,而且计算精确,可载重三人,顺风滑行上千米。照这样一算,自冷宫朝西北方城墙之间也就三里上下,就算一千五百米,金炫澈三人从冷宫出去已滑行近千米了,剩下五百米不到而已,他从哪起步不行?的确没必要跑来这所谓的‘高处’,城中任何偏高些的地方都可以直接起飞,只要有风……
一巴掌拍开炙炎彬的手,甩头望去,远天晴朗,万里无云,正是风好时候,若她是金炫澈,拥有那样神奇的智商与力量,当真何时想走都没问题。凌亦凝回眸,低头,双眉紧锁,陷入沉思——最重要的是,金炫澈身高一百九十以上,那般醒目,却至今没被搜出,他藏去了哪里?
发现脑子不够用,凌亦凝呵笑,抬眸,望向炙炎彬。
“我真的不懂。”于炙炎彬一愣时,凌亦凝幽幽一叹:“我这么笨,皇兄为什么非要执意扶我?”
被凌亦凝眼中的悲伤电击到,炙炎彬的心怦的一跳,立时心疼不已,幽怨的一哼。
“治理国家要的是方向,仁爱的心以及能号召天下的威仪,打仗有将军、政国有丞相、设计有国师、更不消提满朝文武,皇上威坐龙椅之上,他能只一笑便平天下,万民心安,为什么?”炙炎彬真心心疼凌亦凝,于她此刻难得认真在看他的同时,浅浅一笑:“只因他心中满是万民。”
一愣,凌亦凝突然明白,仿佛惊遭雷击,豁然开朗——的确,那个凌皇胤,满身心的只有黎民百姓,只有这天下众生。
失笑,凌亦凝心里好受了许多,轻轻一叹。
“行,你刚刚说的,打仗有将军,现在,太将司就继续说说之前那句话的意思……”凑近炙炎彬,凌亦凝眉眼一冷:“什么叫‘他肯定会来的’?”
炙炎彬一乐,任眼前可人儿在仰望自己,他如同享受,嘴角飞扬。
“既然他明明可以大大方方离开,却一直没有出现的迹象,那么,以我推测,他是有事压心,不办不爽。非要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