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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欧腾突然瞪住苟二根:“忘记什么了?”
苟二根一惊,赶紧跑到后备箱拿出自己的手杖!
他现在也不敢再说:“有钱人就是麻烦,爬个山还他妈各种装备,衣服贵鞋子贵……”被欧腾从里到外教育了一遍后,苟二根只敢保留些洋气观点:“这是挑战,这是历练,这是境界……这是感受生命,这是保护生命安全……这是一种状态,这是一种……”呕……一种想吐的感觉。
集合暗号是环形石和柏树,很快抵达,欧腾把地图塞回苟二根口袋:“等教练!”
苟二根又躁又热,正在纠结脱不脱衣服,身体左扭右扭,也不认真看路。
“你小心!”欧腾赶紧撑了苟二根一把,好险,差点踩到狗屎。
一刹那,不禁想起了什么,欧腾随即搂住苟二根的肩膀!
“上次你被向武推下天台后,为什么撑了我一把?”
欧腾立刻把苟二根的脑袋侧按在自己胸口上,接着一巴掌捏住苟二根的下颌,焦灼的目光,仿佛要烧进对方的眼睛里:“你快说!为什么!苟二根!”
“额……”回想了几秒,苟二根顿时浑身僵硬,红了脸。
“苟二根,你舍不得我跳楼?舍不得我死?”
苟二根使劲推,使劲别开脑袋,却没法儿摆脱欧腾的纠缠。
“苟二根,你就是想救我!你承认罢!”
“额……”苟二根尴尬地苦笑起来,上次,上次虽然害怕,但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保护措施,事先很多工作人员都给他上过课……可,可:“欧腾,你可别多想啊?我只是……我只是……”
苟二根偷瞄了欧腾几眼,穷追不舍的神情,恐怖……他又开始语无伦次。
“恩?”欧腾目测周围人迹稀少,鼻尖已经撞到男人脸上!
“你疯了……”难得,苟二根踹了欧腾一脚,又准又狠,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是出点什么乱子,被外人发现男男关系异常,高血压都要犯了……他高举手杖对准混蛋:
“公共场合!你注意点!你再这样弄我!我就跟你拼了!”
“操,我亲我老婆一口,碍着哪国的法了?”
苟二根太了解欧腾了!这冠冕堂皇的男人,耍起流氓来,那是无人能比……他平复心情,必须逼自己冷静下来:“好!我说,我说……其实上次在天台都是向武要测试你,测试你有没移情别恋……他请我吃牛排,求我帮忙,给我全身绑了钢丝……虽然我也不知道从那么高掉下去,钢丝会不会断,但我看你什么都没绑,还敢冲过来,单单那样掉下去,肯定必死无疑啊?”
“傻瓜!”苟二根当时就想骂,现在终于有机会骂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感谢我,就补偿点小钱给我那是最好,不想给也无所谓,反正救人是本能反应,不需要什么理由!”
苟二根特别认真地解释着:“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没多想,脚都悬空了,一切都晚了,后悔没用,往上拉我也没用……但突然看你冲到边缘还往下扑,太危险,我才勉强撑了你一把!”
世事难料,实在解释不清,也没辙,该说的都说了,想不通的也懒得说了。
顿了顿,怕欧腾又多想,苟二根提高了音调:“诶,你真的别多想,原则上我是恨你的,但偶尔心软也很正常……”最后补一大刀:“如果换成是龙振飞我也会……”
“闭嘴!”欧腾当即黑了脸,眉头紧锁,当即绕着弯猛冲过去,再无顾忌地架住苟二根,狠狠把脸贴上去,当街贴上去,臂力巨大,绝不容反抗……
显然,董事长受惊了!
苟二根这蠢货,平时话极少,从没表现出任何价值观,突然跟自己说了这么多……不仅讲道理,甚至有一套逻辑……可怕的是,逐字逐句,无不透露着深不见底的麻木、冷漠、薄情、
有那么一秒,欧腾真想把苟二根揉碎了!
(2)
“e!whatareyoudoing?”
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响亮的声音,苟二根才被欧腾松开!
天啊!第一秒,环顾四周,几个行人竟邪笑着已经注意过来……第二秒,戴上鸭舌帽,赶紧把帽檐拉到最低……第三秒,远离欧腾五米以上,苟二根无奈地擦着嘴:“你真没素质!没素质!”
“说谁呢?”这时,两位颜值至少80的美女并肩站到面前。
其中一位齐耳短发,浅灰卫衣黑裤荧光绿运动鞋xxx的高个美女正笑着瞪着自己。
认识她,肯定认识她……谁?到底谁?苟二根实在想不起来。
“施诗锦,施大家族的千金三小姐……她也是奥凯集团、区安集团的股东之一。”欧腾礼貌地跟这位美女握手:“hi!多谢你前天替我出席老林的晚宴,昨天替我……”
一边和施诗锦聊工作,一边盯着旁边天资娇艳的美女,欧腾差点挪不开眼。
这另一位波浪马尾,白毛衣藏蓝裤荧光粉运动鞋xxx的矮个美女正笑着瞪着自己。
欧腾真没料到施诗锦会把她带来:“她是汪曼月,flu经纪公司的电影演员。”
通俗说,用媒体话说,汪曼月是获得过多个国际国内大奖的中国一线女演员……和童姚那种靠小公司电视剧累积人气蹿红的新星比起来,汪的咖位至少高出童一倍多,无论片酬,还是资源!
“欧先生,好久不见。”汪小姐摘下墨镜,主动踮脚,给了欧腾一个拥抱,一句悄悄话。
“听说你跟萧歆容分手啦。”汪小姐挽过欧腾的手臂,热情大方地轻靠在欧腾的胳臂上……
面对楚楚动人的美女,90%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拒绝,何况,欧腾看过霍导的年代戏,汪曼月扮演的将军夫人敢爱敢恨,冰清玉洁,倾国倾城……令人满意!说实话,欧腾之前有打算包养她,虽然听说汪曼月是龙振飞的女人?但如果想尝一个破产少爷的女人,岂不是分分钟的事,可惜一直忙得没找到合适机会实践,就把这计划给耽误了……欧腾和普通富豪差不多,喜好尤物,享受低级乐趣,谁生活压力不大,上至总统,下至乞丐,老子偶尔放肆放肆你他妈管得着么,反正有资本,索性纵容汪曼月扯一扯?欧腾瞥了瞥脸色丝毫没变的苟二根,很不爽,更不爽的是,他竟然发现自己犹豫了!
欧腾并没忘记,跟萧歆容分手后,自己想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汪曼月,甚至把她约在经常办公的唐嘉盛顶楼ko889套间,但因为收购,因为车祸,因为撞见苟二根这种“新鲜”货……
至今没和她深交!
难道因为苟二根,自己已经没办法碰女人了?
董事长又受惊了!
他还真不信这个邪……
但手却已经自觉地推开汪曼月:“我的绯闻时效性跟你们圈子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随即,欧腾不禁搂住愣在一旁发呆苟二根:“正式介绍一下,他才是我的现任。”
额……在两位美女顿时瞠目结舌,略变犀利的神情中……
一阵零碎的掌声响起。
咔!咔!咔!
莫铮抓拍了几张照片,一路暧昧地走近苟二根,把5d3挂上苟二根脖子,重复低吼道:“欧腾承认你了!欧腾承认你了!”比苟二根还胖的胖子,明显比苟二根更激动,他做事向来仔细,善于观察细节,觉得这必须是历史性的一刻。
“莫铮?”施小姐冷冷地扫了眼这官后代和官后代背后的一群奥凯登山协会的朋友:“我记得你家长不允许你跟欧腾私交甚密!”
“嘘!”莫铮招呼着一位同行的男同学,快步前进着又转头大喊:“哇,大明星也在哇……根根,我们不走景区路线,你别乱跑……欧腾,我们先爬了,刘教练已经进山口了,这次包括我同学和保镖一共15个人,你在尾巴照顾好根根!”
苟二根小声哆嗦道:“那位男同学,不会是莫铮的男……”
“走!跟上!”
终于,苟二根也被拖进了山口。
(3)
“这是一条未开放的路线,很多旅行家,探险家……很多驴友都热爱走充满未知数,充满幻想的路线。”
“所以很危险!”除了最后两位保镖,除了倒数第二对施小姐和汪小姐,就是倒三的苟二根和欧腾:“但是没我们村的山危险!我原来去赵秀玉家每次都……我……我……我……”
啧啧,苟二根难得跟欧腾聊一次天,偏偏祸从口出……
“去赵秀玉家怎么了!”欧腾立刻停在了小半山腰上,显然,面对这种“新闻”他必须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每次?你过去经常去找她罢!”
“没……没……你看那里好美啊?你看?”苟二根觉得这种芝麻大点事不解释也无所谓,试图小跑一段蒙混过关!
可惜欧腾怎么会放过他?
没多久,苟二根就被追上来的欧腾抱住了手臂!
(未完待续……)
以下第2章:
(1)
任何繁忙或紧急的状况在欧腾眼里都百无聊赖,但枯燥却使人愤恼无法畅爽。
倒不是因为欧腾难得亲自应付一次女人就发生欲望上弦而未射出的事件,他浪费这点时间和精力是无所谓,送出巨磐別苑,责任和人情就已经到头了,这是欧腾多年历来的规矩。
可这种无所谓令人莫名空虚,分毫不为所动的情绪,足以衍生为丢不完的孤独。
欧腾坐上车,翻着私人手机的未接记录,瞥几眼信息留言,听了一遍穆瑟嫣八点多发来的语音:“亲爱的欧腾,我准备去机场了。”以及“我已经上飞机了,再会,亲爱的欧腾。”
现在刚过十一点,欧腾的呼吸有点紧,穆瑟嫣果然去英国了,女人真烦,谁都不例外。
“让汪曼月到唐嘉盛顶楼ko889套间等我。”欧腾正向他的执行秘书李项荣发出命令,车窗玻璃随即传来连续拍打声响,看来女人除了妒忌吃醋还有死缠烂打的破毛病,欧腾不奇怪。
萧歆容当然按耐不住,最终还是选择追讨,她边敲车窗边怒吼:“你给我出来……”却见欧腾完全没有理会的迹象,已经踩油门发动,萧歆容很慌乱,冲绕到欧腾的车头前面,试图用身体来挡,连理智也急没了:“没有我,区安集团的上市资源不会再顺利,你别想利用我萧歆容。”
这明显是个可笑的威胁,萧歆容也意识到自己的嚣张很愚蠢。她凭什么本事力量能妨碍到欧腾的项目计划?以及,她堂堂萧氏家族的千金,何必多此一举挽留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欧腾在车里,根本就听不清萧歆容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如同小丑般,丧失魅力。一个多月前的市长寿宴上,这个主动跟自己调情的黄金名媛,欧腾已经懒得再扫视。
挡在车前有屁用?欧腾瞬间退后,猛一冲刺,再急速转弯,立刻甩掉了女人。
兴阳帝宝内街道纵横复杂,欧腾一路往南,但没开多久,身后便响起震耳欲聋的喇叭,连续不断,下一刻顿时“轰”声巨响,欧腾的车尾刹那间被一辆银灰色跑车狠狠地撞击上来。
差点没控制稳当,欧腾赶紧刹了车,银灰色跑车继续疯狂地打着喇叭,又撞击上来。
这样清楚欧腾的路线,并且敢当街准确无误地制造追尾事件,这不是偶然事故,更不是黑道组织蓄意绑架,这是愤怒不甘心的萧歆容,她想向欧腾讨个更完整的解释么?已经没必要了。
听到外部严重损坏的声音,欧腾不想在原地拖太久,必须最快速远离兴阳帝宝,他虽无感却也厌恶。调整好位置,倏地转向东南,车速提到180迈以上,欧腾这是特权车,不会罚单。
开到兴阳帝宝最外圈芝栏道上,欧腾从后视镜看到那辆银灰色跑车居然又要追上来,操,萧歆容还算是有点能耐,但这个女人真他妈已经活得不耐烦了,欧腾的呼吸愈发急促。
观察眼前是多岔口横贯的大圆盘,上下左三条都要上立交桥,右大道为人流聚集的商业街,显然不能过去,为女人高调绝不是欧腾的处事风格,何况惹出容易曝光的公众新闻?
顺着再往下看,欧腾望见一条老旧的分岔道,质汇路,入口的反光交通路锥已经被撤了一半,不时有个别修路工和稀松行人进出……思考片刻,欧腾马上向那里开过去。
(2)
沿途竖着“禁止通行”警示牌,欧腾依旧如离铉的箭般冲刺,经过的游荡修路工一脸惊慌,挥手示意这个擅自入侵者停车,欧腾毫不理会,虽然他不认识这条路……
质汇路采用从西往东半幅施工的方法修筑,按这个方向来看,交连着住宅店面的左半边街面已经先铺完,右半边往下则沿着一条河,下沙建筑265工队这两天在赶工的任务,就是把沿河的右半边路面填平。傍晚跟李板他们去芝栏道旧岔口上的老游泳池里泡过,还在公共沐浴间狠狠洗了个澡,此时干着质汇路的活,才补完个泥坑,苟二根便心情舒畅地捡起块石头,把玩着往河里丢去……
凌晨的空气已经凉下来些,偶尔一两阵风吹来,苟二根就把衣服撩起,露出胸膛来享受天然电风扇。昏黄路灯倒映在河面上,水波荡漾着色彩,像规律的劳动般,是最基本的稳定平静。
此时,搅拌机有节奏地运作,苟二根堆好一板车的水泥和沙子,正要推到中间,突然,从远处发出剧烈光亮,一辆轿车朝着施工方向飞快疾驰过来,车灯相当闪烁,照得路面通明。
苟二根心脏都要跳出来,想起昨天的罚款,又惊吓又恼火,可偏偏是他在最头上负责,离得最近,没办法,苟二根几乎不要命地冲过去,试图用一板车的水泥和沙子挡住那辆轿车。
望见前方的情况,欧腾踩了紧急刹车,他真没料到,这条路右半边仍会在施工中,现在竟完全还是一条连下水道都没埋好的长坑,甚至左半边那铺着编织麻袋,算是修好的公路旁,也竖着几个“禁止通行”的警示牌,以及许多相连的交通锥……看来这是没过养护期么。
欧腾很烦,连续按了三声喇叭,踩油门发动,他象征性挪了一小步,意图警告那个挡在他车前的民工赶紧让开。毕竟欧腾开的是头a牌照,有一级警备的特权车,他就是想把汽车当火车开,交警分分钟得帮欧腾扫清障碍,要想横着开,也得把所有竖着开的喊停,靠边为他让路……
可惜苟二根看不懂那些高级证,他皱起眉头,吼骂道:“倒回去……倒回去……”苟二根挥手指着边上的警示牌,理直气壮地叫嚷:“这里禁止通行……马上倒回去……”
(3)
没想到那民工如此不识相,欧腾忍着性子把车窗摇下来,手臂探出去,也挥了一把,示意那民工过来,苟二根本就不是能强硬的性格,上次那俩骑摩托车的强行通过质汇路,就因他怕惹事不敢管,何况这回来了个开轿车的,其实他更怕,旁边的工友却没一个上来帮忙,都往这头瞧热闹,李板那撮人还停下手中的活儿,等着看苟二根劝求的窝囊戏,他只好无奈地往前挪了几步。
“倒回去……这里禁止通行……”但直到苟二根看清轿车……居然已经残破变形,外壳有明显损坏和凹陷,难道这是个肇事逃窜的司机?再观察到车主身材魁梧,眼神冰冷,满脸透露着威慑气势,苟二根的声音顿时变得越来越小:“先生,路还没修好,您看到没?这里没法儿过去。”
欧腾稍微打量了片刻,望见那个民工,满脸紧张疲惫,眉头蹙得很深,正向自己连续解释,粗壮的膀子,俗朴的面相,欧腾突然冷笑了一下,他的视线里有多久没出现过这种人?
欧腾默不作声地抽出另一个牌证,示意那民工过来看,遗憾苟二根没文化,他是傻得没被警备特权吓住,依旧试着跟车主讲道理:“倒回去吧,刚铺好的水泥,碾了要罚款的……”
怎么都行不通,彻底惹怒欧腾,他狠狠瞪了那傻民工一眼,踩下油门决定直接冲刺。
警报呼哧,苟二根眼看着轿车就要强行进入了,他简直是惊慌失措地跑到板车边,不知道从哪里提来的可怜勇气,把板车上满满的水泥和沙子都往轿车正前进的方向准确地倒了下去。
欧腾赶紧往右边拐弯,紧急刹车,前轮差点掉入坑里。然而,正当下,欧腾突然从后视镜看到拐弯口疾驰出来的那辆银灰色跑车,相差仅百米多,就在他想重新往左边拐弯的瞬间,萧歆容绕了方向,直接急速而上,准确地从侧面毫不犹豫地撞了过去。
顿时,欧腾的车受到超强撞击,后车轮刹那间先后悬空,车的底盘被弯角撑起几秒,下一刻,“嘣”地重声巨响,就像巨大的磁场吸附般,欧腾跟着车一起摔滑进坑里。
连续的轰隆声,迅猛剧烈的震动,车内的安全气囊全部打开,质汇路右侧因为正在施工,旧防护栏都拆除了,欧腾的车在泥坑里打了几个滚,顺着垂直倾斜近乎七十度的一片山型绿荫带,即使欧腾控制地再好,也刹不住车,照样得栽跟头,欧腾觉得满脑胀热,眼都发了昏。
车惨烈地朝向河里翻了下去……几次重摔在……欧腾也分不清……是哪里?
萧歆容幸运地没有受惯性影响,在坑前稳稳刹住车,目睹完欧腾的惨烈事故,她才掉了个头,立刻往回开走了。这肇事车就这么开走了啊?苟二根在原地呆愣了很久,但他根本没能力去拦下对方,直到周围一片民工都被连续的巨响大动静吸引得蜂拥上来时,苟二根已经浑身发颤。
(4)
“哇,你们往下看啊,那轿车没掉进河里,卡在一排老树干中间了……”有些民工竟然爬到坑里的下水道上好奇地往底观望:“车都翻过来了……轮子朝天啊……里面那人是不是死了?”
苟二根的脑袋顿时像要炸开了一样,有点吓蒙了,这跟他可没一点关系的罢?
“苟二根你完蛋了……”李板大声地嘲讽起来:“你硬生生把人害下去的哟……”
“你他妈别胡说八道,”苟二根的膀子都抖了起来,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结论:“你们都看到,刚才从后面突然又冲上来一辆轿车,开得飞快,直接把他撞下去,这跟我可没一点关系。”
“哟,没一点关系?我们都看到你把那一板车水泥沙子倒在路面上,”李板继续嘲讽着苟二根:“如果不是你搞了一大片障碍,那轿车能绕不过弯么?”大伙随即都跟着李板呼喝起来。
苟二根急得青筋暴出:“因为他要强行进来……我哪里知道他会出车祸啊?……”
“底下那车开始冒大烟了,你们赶紧报警,再拖下去这车会爆炸掉……”李板这会儿也爬到最右边,抱着一根老树干,不断地往下探头观察,随即大喊警告:“这车的侧盘还支撑在中间那条土径上,苟二根,你赶紧往前绕,从石阶那下去瞧瞧人死了没有,再怎么样也是一条命。”
苟二根害怕急了,再怎么样也是一条命?那为啥别人不去管,偏要他来管?旁边不是已经有人报警了嘛?苟二根仍旧在原地呆愣着,脑袋一阵阵地空白,他完全不想听到底下的情况。
但耳边却连续响起其他民工们畅聊事故的话,很多人拿手电筒往底下照:“能看到尸体么?”
“你到底在磨蹭什么?还不下去看看?”李板从坑里爬到苟二根旁边,耸了他一把:“现在那肇事的已经跑了,要赔偿就是找你,还不赶紧去把那车主救出来,兴许他能少讹你些……”
被李板耸得一个踉跄,但苟二根又仿佛突然被某些话敲醒般,整个人倏地跳了起来。
(5)
跑跑停停,苟二根断断续续折腾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找到能通向山型绿荫中间已经荒芜了很久的石头阶梯,特别陡峭,这凌晨半夜,微弱的路灯根本不顶用,苟二根下到土径上已经很吃力,而土径又只有一米多宽,路面凹凹凸凸不平坦,到处重生着杂草老树干,以及不时要拨开的蜘蛛等老大个昆虫动物,非常不好走,苟二根后悔没带手电筒来,同时更想不通自己怎会如此倒霉。
又走了快半个小时,才闻到一阵浓烈的汽油味,再往近,空气中已经夹杂弥漫着重重的金属灼烧焦臭,那出事的轿车好不容易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头尾左右都烂得残破不堪。
“先生?”苟二根心跳加速,非常紧张,试着大喊几声:“先生,你能说话吗?……”
欧腾摔下来的时候就向他的贴身保镖安子烈发了紧急呼救,在他被夹在安全气囊中间,保持着头脚倾斜姿势的四十多分钟里,欧腾仅有些意识,都在愤怒他的保镖团队声援太慢。
如今终于听到声音,却根本不是他手下,这畏畏缩缩的语气,原来是刚才那个民工。
“立刻过来……”欧腾居然还激动地叫了两声:“你立刻过来……”但光是说话就已经让他满头晕眩,浑身酸痛,欧腾明白自己伤势不轻,现在必须冷静,把握住最快脱离危险的机会。
听见清楚的人声,苟二根被惊出一个大激灵,脱口道脱口道:“你能出来吗?”他再没文化也马上察觉自己这话问的多愚蠢,于是苟二根赶紧向轿车走近些,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