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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小哥做了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说吗?一定要动手动脚吗?你真当我们将军府的人这么好欺负吗?”乐儿想到国安寺的事情,明显底气不足了。
程氏站一边,倒没有多心疼离旭,只是平静的声音满是强势的说:“容世子,就算小儿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难道你这样打他一顿就能解决事情吗?有什么我们去厅里说清楚,或者说容世子想就在门口解决,让街访邻里都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程氏比乐儿也就早出来一步,但是容世子除了殴打离旭也没有说其他什么,就是离旭本人也是闷不吭声受了这些折磨。
看离旭这样,程氏心里就清楚,他不单闯祸了,而且祸事不小,否则的话,以离旭的性格,早就跳起来反抗了。
容世子眼神阴鸷的瞥了一眼程氏,却是什么也没说,率先往将军府正厅走去。
乐儿立即上前将离旭扶了起来,他难受得轻咳了两声,程氏蹙眉问:“没伤到内里吧?”
离修扯着嘴角,轻语:“没有!容世子下手比较重,也只是挑着疼的位置打,并没有内伤,都是一些皮肉伤,看着吓人。”
“没有内伤就好!”程氏放下心的同时,不免责备的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惹得容世子发这么大的火?”
一般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容世子不会绑着离旭打上门,这摆明了就是两家要撕破脸的意思。
在京都这种地方,一般很少人会明面上撕破脸,就算是政敌,见了面也是乐呵呵,只会在背后捅三刀。
离旭瞥开脸,一副不自在的样子说:“娘,你就别问了,容世子打我是我活该。”
程氏蹙眉沉吟。
乐儿忍不住在一边轻声嘀咕:“是上次在国安寺后山发生的事情被容世子知道了吗?容雅怎么这样,一边对我们说事情就此揭过,一边告诉她哥哥,让她哥哥来揍你。”
以沫记得当初容雅说话时的决绝,她绝对不想和离旭扯上任何关系,所以不可能是她说出来。
便对乐儿说:“先听听离旭怎么说,我觉得容雅不是那样的人。”
乐儿嗔怪的瞪向以沫,“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向着容雅,你到底是我将军府的人还是临阳侯府的人啊?”
以沫无辜的闭上嘴。
离旭羞愧的说:“不是上次的事情,上次的事情容世子不清楚。”
乐儿猛眨了几下眼睛,纳闷的说:“小哥,你有病吗?上次不就说得清清楚楚了吗?你为什么又要去找容雅的麻烦啊!”
离旭一脸尴尬的说:“我也不是去找麻烦,我就是听说上次他被我吓到后,一直睡眠不好,为此病了几日,我就想偷偷去看一下,哪里晓得……”
“晓得什么?”乐儿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表情。
离旭却是抿紧了嘴巴,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程氏虽然听得不算详细,但也猜到了大致,这件事情和容雅有关系,她一个大小姐,按说和离旭这样的外人是不可能扯上关系的。
“你们要拖拖拉拉到什么时候?”容世子一脸不耐烦的站在前面朝着程氏几人质问。
程氏故意走慢,就是想听听离旭会说什么,但现在见他一副倔强的样子,也知道乐儿再问不出什么了,便快步朝着正厅走去。
正厅里,容世子笔直的站在正中间,一身阴郁,给人极强的一股压迫感。
程氏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后才吩咐丫鬟上茶。
容世子摆手说:“不用,我们先说正事,你让他们都先出去。”
程氏大致猜到了某种可能,便顺着容世子的意思,让所有的丫鬟下人都退出了大厅。
容世子又看向乐儿和以沫两人。
以沫想了想,便扯着乐儿说:“我们也先出去吧!”
乐儿倔强的说:“为什么要出去,他打小哥打成这样,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以后也见容雅一次就打她一次。”
容世子眉宇一皱,强势的说:“你敢!”
乐儿胸一挺,不怕死的呛回声,“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打我小哥,我为什么不敢打你妹妹,真是笑话!我打了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容世子阴郁的看着乐儿,一副分分钟要撕裂她的表情。
但细琢磨下,容雅已经十四岁了,正是说亲的年纪,这一两年她肯定不能再待在府里,以后和乐儿碰到的机会多。
别看乐儿小容雅两岁,但是两人真打起来,也只是乐儿单方面殴打容雅,而且会对容雅的名声有污。
“行,你们留下!”容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然后将脸一瞥,一副不愿意多瞧两人一眼的嫌弃样。
程氏出声:“容世子请坐吧!有什么事,我们坐下好好说,该我们将军府承担的责任,我们绝不推托。”
容世子一脸傲娇的说:“本世子站着就行!”
程氏也不多劝,毕竟人家打上门,他们在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时候,也不可能太摆低身姿,平白让将军府矮人一截。
“你自己说!”容世子望向离旭时,眼里布满了深深的恶意。
以沫看到他的眼神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若不是容世子尚有理智的话,说不定就直接杀了离旭。
以沫心里忍不住猜测,离旭到底犯了什么错,能让容世子恼得要杀人?
他是去看容雅的,照现在的情况看来,离旭应该是偷偷溜到了临阳侯府,然后中间出了一些事故。
毕竟以离旭的身份,他是不可能光明正大见得到容雅的。
离旭眼角抽了抽,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说:“容世子你就看着办吧!要杀要剐随便你。”
乐儿紧张的摔倒了离旭的后背一下,惊讶的说:“小哥,你傻了啊!容世子看起来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让他随便对付你,他肯定要你的命。”
厅里也就程氏他们几人,乐儿所谓的小声,也不是这么小声,至少说容世子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当下眼尾不自觉的抽了两下,仍旧阴郁着脸对程氏说:“离夫人,这话是他自己说的。”
程氏看了离旭一眼,对容世子说:“既然他不说的话,就请容世子代劳吧!不管容世子想做什么样的决定,起码得让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的话,我们将军府也不会任人搓圆搓扁。”
离旭立即出声说:“娘,这事你别插手了,看容世子是想怎么样?切断我一条胳膊或者斩断我一条腿都随你。”
“小哥你疯了,断了手脚,你以后怎么上战场啊!你不是说,也要像爹一样,上战场保家卫国的吗?”乐儿紧张的拉着离旭,一下拦在他的前面。
一副惟恐容世子突然冲上来砍人的模样。
以沫虽说和离旭不对付,但也不想看他缺胳膊少腿的样子,忙对容世子说:“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谈,容雅心地一向善良,她肯定也不愿意因为她的事情,惹得两府间结下死仇。毕竟不管离旭做错了什么,我们将军府现在的态度很诚恳,也愿意努力化解,但是你若真的伤了离旭,那我们两家可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了,还望容世子三思啊!”
乐儿满意的看了一眼以沫,附和的说:“对啊!不管我小哥做了什么,我们都会努力去弥补,但是你想再伤害我小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弥补,怎么弥补?”容世子一脸难看的反问:“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被登徒子爬了窗,也是一句弥补就能没有这事了吗?”
“爬、爬窗?”乐儿瞠目结舌的看着容世子。
不信的猛偏脸,看向离旭质问:“小哥又不喜欢容雅,没事爬她的窗做什么?”
容世子听到这话一脸阴郁,有股郁结在胸难以消退的感觉。
但又不能反驳什么,毕竟在他看来,离旭就算喜欢容雅也不是什么值得人高兴的事情。
“我……”离旭难堪的偏开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爬窗,就是上次事情后,他脑海里偶尔会想起容雅的脸,打听到容雅请大夫看诊的事情,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他就头脑发热的打算去看一看。
他青天白日跑去,哪里晓得就会看到一副仕女出浴图啊!
乐儿着急的推着离旭的后背,“小哥,你倒是说清楚啊!”
离旭有点烦躁的说:“说什么说啊!”
难道要他亲口说他自己是一个变态,没事爬人家姑娘墙头,去偷看人家姑娘沐浴。
虽说这不是他的本意,但的确是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所以对于容世子的拳脚,他也只能认了,毕竟错在于他。
换一个位置来想,若是有这么一个少年爬到乐儿的墙头,以他的性格,下手不会比容世子轻,说不定直接就要了对方的命。
容世子冷冷一笑,“现在说不出口了,做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亏你也是出身将军府的少爷,出门做事都不带大脑的吗?”
离旭脸色又青又红,十分难看,忍着想顶嘴的冲动,嘴唇动了动,又老实的萎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离修匆匆忙忙的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离旭,当下脸色一沉,阴沉的脸色并不比容世子好看多少。
“舍弟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值得容世子下这么狠的手,容世子若是不能说清楚的话,就休怪我将军府翻脸无情了。”
离修不像离旭,态度十分强硬的朝着容世子质问。
毕竟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将军府和临阳侯府同时闹到皇上面前去,将军府更胜一筹。
虽说容世子和六皇子的关系极好,但是现在皇上正是用将军府的时候,所以绝对不会为了临阳侯府让将军府难堪。
容世子面对离修也是寸步不让,毫不显弱的反驳:“离小将军最好先问问出了什么事,否则的话,自打嘴巴就不好看了。”
离修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极其嚣张的往后一仰,说:“是吗?不如容世子就说说吧!若是说不清楚的话,也别怪我将这事直接参到皇上面前去。”
容世子脸色微变,倒不是怕皇上如何。
而是这事闹大后,没脸的是临阳侯府,被毁的是容雅。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将军府就是这样的家教,青天白日让一个少年郎潜到女子的闺房里去?”容世子脸色极其难看,咬牙切齿的说起。
乐儿一脸崇拜的看向离修。
先前不管他们怎么说,容世子就是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离修一来,几句话就让容世子主动开口了。
但是偷潜到女子闺房?
乐儿小声的扯离旭,“小哥,你脑袋长草了吗?没事你潜到容雅的闺房里去做什么?你有病啊?”
离旭嘴角抽了抽,面对乐儿和以沫质疑的眼神,他有苦难言。
但回想下,他也觉得自己有病。
容雅病了就病了啊!就算是被他那天所吓又如何,他有必要上赶着去确认一下吗?
若是不去,哪里有这么多后续。
当时猫挠了般想去看容雅的心情,不就是有病的表现吗?
离修一脸平静的看向离旭问:“潜到他的闺房里?你出息了啊!是看到了什么吗?”
“离修,你够了!”容世子脸色丕变,青筋突起,大声打断了离修的问话。
离修微一抬眼,淡漠的说:“难道不是,若不是看到了什么,你用得着对舍弟下这么重的手。”
容世子抿着唇,一言不发。
离修又问:“所以现在你想怎么样?”
容世子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挖出他的双目。”
乐儿激动的说:“不行,换一个,反正不准伤害小哥的身体。”
离修倒像没事人似的,问向离旭,“你怎么看?”
离旭脸色变了变,低头想了下,然后抬脸,一脸坚定的说:“好!若是容世子能够解恨的话,就挖出我这双眼睛。”
“小哥你傻了啊!挖出眼睛就瞎了,不行,不能挖!”乐儿拦在离旭身前,怎么都不同意他自残。
以沫也有些紧张,低低的劝说:“总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挖出离旭的眼睛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以沫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也没有被采用,她又着急的望向离修和程氏。
只见程氏面色淡淡的坐在主位上面,一言不发的样子,好像离旭不是她的孩子似的。
自离修来后,她很放心的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了离修。
程氏像是察觉到了以沫投来的担忧眼神,抬眼一笑,给了一个稍安匆躁的眼神。
以沫缓了缓思绪,又看离修,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只听离修对离旭说:“就算你挖出双眼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你看光了容雅是事实,以后容雅始终不能清白的嫁人。”
容世子十分不满这样的说辞,冲着离修威胁,“注意你的言辞。”
离修反问,“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容世子眯着眼,与离修对视,两人均是寸步不让。
一个护妹,一个护弟。
离旭却是被离修一席话点醒,犹如醍醐灌顶,当下激动的说:“我娶容雅,我娶他!”
离修和程氏均露出满意的表情,毕竟他们俩在清楚这事时,就想到了这是唯一解决的办法。
而且说白了,若不是有这样的事情,以离旭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求娶到容雅。
更直接一点的说法就是离旭配不上临阳侯府精心培养出来的侯小姐。
“你想得美!”容世子果断且大声的拒绝。
他严词警告说:“你想都不要想,我绝对不会让我妹妹嫁给你这种人。”
“我弟这种人是哪种人?他哪里不好就配不上你妹妹了,在我看来,我还觉得你妹妹配不上我弟弟呢!”离修说得理直气壮。
离旭自个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的朝离修望去一眼,见他目光坚定,不免让他有些恍惚。
他一直以为离修是看不起他的,平时见了他,总爱训斥几句,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却说出这样的话。
“放屁!”容世子被逼得爆了脏话,也懒得再顾虑身份,大声叫嚣:“婚事你们想都不要想,我绝对不会让我妹妹嫁给离旭这样一事无成的人。都已经十四岁的年纪了,整天不务正业,撵鸡打狗。”
京都像他们这样嫡出的身份,但凡有点能力的,都是早早就被带到父兄身边学习。
毕竟一个家族不是一个人能撑得起来的,家人凝聚起来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所以有点能力的子弟,家族都会好好培养,就算是庶出也会当做当任当家的帮手好好栽培,更何况是离旭这样的嫡出子弟。
所以容世子看不起离旭也是情有可愿的,怨不得其他人,要怪只能怪离旭以前太不懂事。
离修毫无愧色的说:“那又如何,我们家三兄弟!我爹健壮,我和大哥能干,小弟虽然尚未有建树,但他文韬武略,并随时做好了干一番大事的准备,眼下国无大事,我弟悠闲过几年他想过的舒心日子有什么不对,难道还不准人家年轻小,轻松几年吗?”
离修一番话,说得所有人都脸红了。
以沫诧异的看向离修,好想问他,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有胆理直气壮的说出来的。
而且说得似模似样,好像真这么回事似的。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上次离旭和落夏交手,离旭是打不过落夏的,就文韬武略而言,武就只能算勉强吧!
至于文的话,放在容雅的面前,基本上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容世子若是不清楚离旭的底细,可能会被离修这话误导,但就是一个圈子里长大的人,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底细。
他怎么可能会被这番话说动,嗤之以鼻的说:“少来这一套,婚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离修也强势的说:“挖眼的事,你想都别想!愿意负责娶容小姐,就是我们将军府的态度,你们临阳侯府爱嫁不嫁,我弟现在被你打也打过了,骂也打过了,再想要多的,我也只能说没门。”
“你不要太过分了!”容世子没想到离修私底下是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
可是吃亏的是女方,他这事就算闹到皇上面前去的机会都没有,毕竟真正心疼闺女的人家,谁会把这事闹开。
“我话就说到这里,你们临阳侯府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派人来说一声,我们将军府立即派人上门提亲!”离修懒得和容世子废话。
毕竟让他亲眼看着离旭为了这种事情自残,他是怎么也不会同意。
再者,他真的觉得容雅能嫁给离旭,是容雅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上世容雅嫁得风光又如何,不得夫婿喜欢,最后被一个小妾压在头上。
与其这样,倒不如嫁来将军府,起码将军府的门风正,小妾这种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而且又出了这事在前,不管离旭现在对容雅有没有动情,起码是抱着愧疚的心情,这一生他都欠了容雅,不敢对她不好。
这样的婚姻对一个女子而言,又有何不好。
“别说了,我绝对不会让我妹妹嫁给离旭。这件事情,我们临阳侯府不会就这样算了,但若这事若是传出一点风声,败坏到我妹妹的风声的话,我临阳侯府绝对和你们将军府拼一个鱼死网破,你们好自为之。”容世子撂下狠话,没有多留,直接大步冲了出去。
乐儿冲着容世子的后背努努嘴说:“这是什么人啊!竟然这么嚣张,把小哥打成这样,他还想怎么样。”
离修脸色一变,凉薄的问乐儿,“我的意思是有朝一日,你被人窥视了,我们当哥哥的也只要打对方一顿就了事了吗?”
乐儿愣了愣,脸色难看的不满问:“二哥,你怎么这样说话。”
程氏起身,一脸威严的说:“老二说得不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谁家的姑娘不是当宝捧在手心里的,我们就凭什么这样糟蹋人家,现在是临阳侯府不同意这门婚事,若是他们松了口的话,老三你给我听清楚,你这辈子都欠了她容雅,你若是敢对她不好,娘第一个不饶你。”
程氏也是大家族出生的姑娘,她很清楚一个大家族培养出像容雅这样的一个小姐有多么的不容易,又花费了多少心血。
虽然程氏自认家里的门第很高,但是照着临阳侯府对容雅的看重,他们想要的亲家,绝对不止是将军府这样的门第。
离旭心里有些复杂的嗯了一句。
他就是去看了容雅一眼,怎么眨眼间就变成要娶她了,可是想到要娶容雅,他心里虽然有些排斥,但又觉得有些期盼。
好像……
反正挺复杂的感觉,离旭一时想不清楚,但却都显现在脸上。
程氏看了,低低叹息一声:“先滚去祠堂静思己过,这事等你爹回来了,再看他怎么说。”
乐儿不满的说:“小哥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能去跪祠堂,先让他去治伤啦!”
程氏火大的说:“还治什么伤,给我滚去祠堂跪好,没我的话,不许出来。”
乐儿瘪着嘴不满的说:“娘真狠心!”
离旭倒是认识到了这次错误,没有一点反抗的说:“娘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去跪着。”
乐儿急着将以沫扯到身边说:“走走走,你陪我一起去,给小哥哥看看伤。”
以沫下意识的看向离修,见他点点头,才跟着乐儿一起出了正厅。
正厅里只留了程氏和离修母子,两人也不再装强势了,程氏一脸愁的说:“老三性格都不定,现在成亲是害了人家姑娘,我原就没想他这么早成家,哎!”
离修深深叹息一声,劝说:“娘也别多想,这事虽然是离旭不对,但对容小姐来说,就不见得差了,虽然我们家没有明文规定不许纳妾收小,但是有爹这样的榜样,我们三兄弟向来洁身自好,容小姐嫁到我们府里来,难道不比去其他人家府邸,你争我抢要强得多吗?”
程氏蹙眉说:“话是没错,但是看老三的样子懵懵懂懂,根本就没清楚自己要什么,这样的心性怎么负担得起一个女子的幸福。”
离修笑得意味深长的说:“所以现在临阳侯府越是拒绝越好,只有这样,离旭才会多上心,毕竟离旭长这么大,他什么时候爬过姑娘的房了,心里肯定有什么想法才会这样,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程氏赞同的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母子俩人又细说了下,倒是达成了共识。
表面上得强势,虽说有点坑临阳侯府,但也不能真的任他们行事。
毕竟他们若是强势起来了,临阳侯府拿他们也没有办法,除非他们拼着毁了容雅来报复将军府。
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事情只能僵着。
可是内里他们得清楚,是他们将军府对不起临阳侯府,所以能将容雅娶回来,他们将军府上下,必要会好好对待她,不会让她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
祠堂里,乐儿三人也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容雅了啊?不然我没事去偷看人家沐浴做什么?”乐儿说话直率,一句话惹得离旭都羞愧的红了脸。
他不满的反驳,“我不是去偷看她洗澡,我特意挑了白天去,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病了。”
乐儿眨着大眼问:“她病没病,关你什么事啊?”
离旭不自然的说:“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把她带坑里,害她被蛇咬了,所以才病了。”
“知道了又如何?”乐儿继续追问着。
离旭有点不耐烦的说:“我就是想知道啊!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反正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晚了啊!”
乐儿狠狠剜了眼离旭,说:“你是白痴吗?你想知道容雅是不是为了那事病的,你就不能跟我和以沫说吗?以沫和容雅的关系好,我们光明正大的上次门不就解决了吗?”
离旭看了眼,替他上伤药的以沫,一脸尴尬的说:“我们关系又不好。”
事实上,离旭听到容雅病了的消息,就直接冲到了临阳侯府,脑海里就没有想过其他事情。
更别提什么以沫和容雅的关系好,她们都是姑娘会比较方便,让她跑一趟。
以沫上药的手故意用力一下,没好脸的说:“不是我们的关系不好,而是你对我态度恶劣。”
离旭疼得倒抽口气,叫嚣说:“你轻一点。”
乐儿鼓着大眼,不满的冲离旭吼:“小哥,你跟以沫说话态度好点啦!刚才二哥没回来时,若不是以沫帮你说话,你就被容世子砍了手脚。”
离旭白了乐儿一声,嘀咕说:“他才不会!”
真要砍他手脚,早在临阳侯府捉到他时,就动手了。
虽然临阳侯府很想将他就地解决,但顾虑到将军府的势力,他们行事也不会这么鲁莽。
临阳侯府束手束脚,除了顾虑到容雅的名声,还有将军的权势,就连容世子想挖出离旭的眼珠子,都得将军府的人同意。
但是这种事情,将军府的人又怎么会同意,他们肯定只会另找一条可解决此事的路来走,所以两府才会僵持住。
“不管容世子会不会,但是以沫就算和你在吵架,和容雅是好朋友,你们出事时,她也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别不知好歹啊!”乐儿重重的打了离旭一下,疼得他一阵嚎叫。
以沫抬抬眼,努努嘴,想了下没有答话。
她才没有不顾容雅,只是她觉得,就算是容雅本人,以她的性格,也不会想让离旭就把眼珠子挖出来。
毕竟这不止解决不了事情,还会让两府的关系变恶,得不偿失,又何苦来着。
离修出正厅,也来了祠堂,看着刚上完伤药的离旭,居高临下的问:“这次的事情,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离旭因先前离修在容世子面前的表现,难得这次离修教训他,他没有摆脸,而是乖乖的回答:“我不该偷潜去临阳侯府。”
“你错不在这里,而是错在没本事还想着爬墙。你们去国安寺的那晚,我也去了,但是我不说的话,你们有谁知道吗?这就是当中的差别,你若是本事高点,你去了临阳侯府又如何,他们发现不了你,抓不到你,就算你躲着偷看了容小姐沐浴,又有谁知道这事?”离修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
以沫三人均是脸色诡异的看着离修。
以沫往深里一想,更是脸色难看的质问:“哥哥这话不对,好像练好本事就是为了偷看姑娘沐浴似的,难道哥哥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吗?”
离修揪着以沫的小脸,没好气的说:“我天天晚上和你在一起,我去偷看谁沐浴啊!”
以沫用力的拍下离修的手,气呼呼的说:“我怎么知道,而且白天姑娘家也能沐浴啊!离旭偷看容雅沐浴,不就是白天吗?”
离旭总算反应过来了,瞪着眼没好气的吼道:“你们要我说几次,都说了不是去偷看她沐浴,不是去偷看她沐浴。”
以沫不解的反问:“有什么差别吗?反正最终你也是偷看了她沐浴啊!”
“就是啊!”乐儿答得理所当然。
两个姑娘同时对离旭投去嫌弃的眼神,乐儿不忘小声嘀咕一句,“其实临阳侯府也是傻,要是我的话,在捉住人后,肯定就直接动手挖了对方的眼珠子了,哪里还这么多麻烦事。”
离修看了眼乐儿,懒得说她了。
临阳侯府敢直接挖了离旭的眼珠子,别说到时候事情会闹大,容雅这一生会毁了,就是闹到皇上的面前,临阳侯府也要吃亏。
这样亏本的生意,临阳侯府上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
离修又说了几句歪理,便牵着以沫回了熹微院。
一路,以沫都在和离修纠结,他学武功是不是就是为了偷看人家小姑娘沐浴。
离修哭笑不得的说:“你想太多了,我不这样说,离旭怎么会换位去想,你看着吧!到时候离旭肯定下苦功开始学习的。”
他的弟弟从来就不是庸才,只是成长得太慢了而已。
上世,是在爹和大哥战死沙场后,他消沉了几日,才开始发奋图强,努力上进。
这一世,有容雅的事情在先。
他虽然不确实能激励离旭到哪一步,但他会有所改变是一定的。
“我不信!”以沫鼓着脸,满脑子都是离修猥琐得去偷看小姑娘沐浴的样子。
离修用力敲了下以沫的脑袋,轻斥:“少胡说八道了,哥哥这辈子就没看过其他小姑娘沐浴,你天天在隔壁房间沐浴,我都没去偷看,怎么会偷看其他的小姑娘,我要偷看也只偷看你。”
以沫俏脸一红,低垂眼看了看自己小荷刚露的尖尖角,抬眼娇羞的骂道:“哥哥,你好色噢!”
离修脸黑了大半,他到底说了什么,怎么就好色了,明明都是以沫在误导她,而且她低垂,娇羞,是什么意思?
两人气氛诡异的回了房,以沫一下就忘了刚才路上的事情,缠着离修说:“哥哥,我想去看看容雅,你觉得临阳侯府会让我进去吗?”
离修说:“你写个帖子先递过去,若是容小姐同意了,你再登门。”
以沫兴奋的说:“我现在就去写,我觉得容雅现在肯定很难过,你去安慰安慰她,也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嗯!去吧!”离修很认同以沫的行为。
到时候以沫再在中间劝容雅几后,事情也会容易解决一些。
晚上,以沫就把拜帖送去了临阳侯府,那边也很快给了回信,是容雅亲手写的。
所以次日一早,以沫就欢欢喜喜的去了临阳侯府。
侯府门房,见她是将军府的人,脸色还有些不好看,但好在容雅体贴,派了小丫鬟在门边候着,让她没受刁难就直接被请到了院里。
几日不见,以沫忽见容雅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问:“出了什么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容雅单手扶额轻揉,明显头疼的样子说:“没什么,就是这几日没休息好而已。”
依巧在一旁眼眶发红的说:“怎么会没事,都怪离三爷!他又是挖坑又是放蛇吓唬小姐,害得小姐天天做恶梦被蛇咬,都已经好几天不能入睡了。”
以沫猜到容雅病了,但没想是被梦靥缠身。
有些难堪的说:“离旭这事做得是不对,他这次偷溜到你这里来,也是听说你身体不适,想表示歉意,我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构造的,竟然做出这样的蠢事,错上加错。”
容雅手一挡,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晕,说道:“这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娘已经开始帮我相看人家了,过不得多久亲事就会定下来。我也希望这事能早点过去,我只想过回以前平静的日子。”
以沫一脸诧异的轻呼:“什么?你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