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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院子,小亭之中。
女子看着天上的一轮高挂的圆月,想着心中所爱的人。
他或许此时正在研究作战计划,或许正在布置军中各种所需,他一定通宵达旦睡不上一个安稳觉。
她心中思念越加泛滥成狂,沈让,我好想你,你在那边好吗?夏兵凶狠吗?到底你们这一仗是赢还是输?
她后悔,为什么原来上历史课的时候,就知道跟同学传纸条,讨论哪部电视剧好看,哪个主角长得丑,哪个号称是家庭喜剧,却实际一点也不搞笑。却从来没有,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学过几节历史课。
想那历史老师,唾沫横飞一片,认真无比,讲述所知道的一切知识,底下的同学都是各自玩儿,非常不亦乐乎。
她想对历史老师说,老师,我对不起你,若能再来一次,我定会将你巴结好,缝节毕送礼,初一十五定为您烧香祈福,让您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由此可见,同学们,还是要好好学习历史的,免得哪天一不小心穿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她一样只能干瞪眼!
点点思念,犹如夜空中的繁星,渐渐连成一片。
现在的她,只盼望他能平平安安早日归来,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好寂寞。
脑中想起的一首歌,她手中波动琴弦,将思念倾斜而出,口中吟唱,
海棠初放又一春
蝶舞风含香欲醉人
谁家女卷珠帘轻倚门
情绕心魂江湖道青衫行闻雁声
弹剑歌风雨任平生骏马飞踏古道漫征尘
玉杯酒未冷念为我画秀眉那时年少
清宵短情难舍月相照碧水明如镜
送君画桥畔两处离愁难断路渐远山外山遥望江南
朝夕盼绣鸳鸯待君还月色仍如昔江上有归帆
话别时难相见亦难细雨如织落阶前
有思意千般付筝弦愿化作清池中并蒂莲
两情长圆云中遥寄锦书托鸿雁
记当年西窗烛共剪纵隔万水此心常相牵
与君诉缱绻念为我画秀眉那时年少
清宵短情难舍月相照碧水明如镜送君画桥畔
两处离愁难断路渐远山外山遥望江南
朝夕盼绣鸳鸯待君还月色仍如昔
江上有归帆话别时难相见亦
···
墙围处一抹青色不知已经矗立了多久,亭中的女子清莲的娇容,浑身上下散发出即清纯又妩媚气息,原来她穿女装会这么的不错,很好。
再看她一副思念情郎的样子,青衣男子心中不爽,他俩已经好上了?
为何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她怎么,没发现?
女子抱着琴起身离开,青衣手中抛出一个石子,女子后背遭袭迅速栽倒。
“哎呀?谁?”
她爬起,手中的琴玄被摔断了两根,心疼的抚摸,瞪向石头投来的方向,辽信奴站在墙上冲她微笑。
“是你,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讨人厌!”女子毫不客气。
辽信奴掠下墙头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却被她一掌拍掉。
辽信奴不怒,开玩笑般的对她说笑,“这么久没见,脾气大了不少。”似乎逗她生气是一件很能令他开心的事情。
“你是无事不等三宝殿,可别说你就是来看我的。”小夜瞥他。
“你的功夫怎么,差了这么多?难道上次渡气之后一直没好?”
她面色冰冷,“与你何干?我功夫再不济杀你还是没问题。不过今日已晚,要想送命下次再来。何况,我也不希望再有下次。”
辽信奴发出一掌,小夜迅速躲过,他再袭一掌,她再次躲开,轻蔑看了他的一眼。
辽信奴还是觉得蹊跷,出手加快连攻三掌,小夜抱着琴两个后空翻,前两掌躲过,第三掌却不备袭中左肩。
她一个凛冽靠倒在墙上,手中琴再次掉落,又震断两根琴弦。
辽信奴眯眼,“我未发力你便中招,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以你无关。”
辽信奴趁她扭头之际飞速将她穴位点住,“跟我走。”
小蝶原本在房里听着琴声昏昏欲睡,琴声泄尽却传来了打斗之声,等她急促赶来时只看见一名青衣男子,将小夜拦腰抱着掠出院墙。
定川寨,宋军大营。
夏国大军已经濒临城下,沈让不急不躁,依旧每日只是登上城门巡查一遍,慰问慰问各处兵将,再无其他举兵之意,轻松自在,仿佛不是来打仗,而是走马观花的视察军务。
原本在这里驻守的兵将就对新来的护城将军不了解,更不知这个将军究竟所为何意,但大家又没有什么别的好主意,只能认这将军如此这般。
张挺对于大夏的濒临城下很是着急,他攥着拳头问道,“将军,咱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样下去,根本不会有什么进展,咱的弟兄们都快无聊的内讧了。”
沈让端起茶杯,走到定川寨城图纸面前,粗略看了一眼,“再等几日。”
张挺很是不明白沈让的做法,“到底等到什么时候?将军,您要是有什么主意就说出,免得俺张挺在这里干着急。”
沈让笑而不答,喝完茶,走到桌边磨起砚台,面上现出柔软,着笔下手,“夜,天气渐冷,多吃些,养好身体,等我回去,咱们生一堆小夜小沈让可好?”香子城。
看着手中的信,小夜嘴角玩到了耳朵根,嫩颊浮现出娇人的红晕。
小蝶抱着林儿进来,“瞧把你乐的,哥哥真是重色轻妹,这么久,可没给我写过一封信。”
林儿“呀呀呀”。
小夜将信叠好放到枕头下,跟林儿逗着,“乖林儿,你也要多吃点,等你爹回来,看你还是老样子,可是会埋怨我。”
“小夜,那个男人是谁?”小蝶猛然问出。
“哪个男人?”她当然是到小蝶问的是谁。
小蝶探究的盯着她,似要看出什么破绽,“你真以为我是傻子?每晚都来带你走的那个,穿着一身青色衣袍。”
小夜抬头对上小蝶的眼神,“他?一个认识的,无关紧要。”
小蝶看不出她有什么闪躲,“那就好,我哥哥不在,我可得替他看好你,不能出岔子。”
小夜摇头轻笑,能有什么岔子?
夜深人静。
女子披着斗篷将脸折个大半,急步匆匆在月色之中,地下影子清美娇柔。
城门已关,抬头看着两丈高的城墙,女子轻轻一跃,便已踏在城墙之上,身后斗篷跟着徐徐飞舞。
正欲飞身跳下,突见城外树下两个鬼鬼碎碎的影子。
女子本不愿多管闲事,可“···偷袭军营···”几个字落入耳朵。
自从辽信奴帮了她,这一个月以来她的体力、内力、功夫,以及耳力都得到了不少的恢复。
她好奇,趁着月色瞧见那两人均是一身黑衣劲装,手拿短刀,背着弓箭。
他们是偷袭军营的?他们是谁?看样子不像吐蕃认。
此处军营仅有一个,便是沈让与赵将军驻守的香子城大营。
沈让支援离开时带走了大量人马,现在营中仅有少量防御兵卫,要是遭到大量敌军的偷袭必定会有危机,难道是有人想借机侵犯?
小夜本想出手,但想想不对,若是偷袭不应该是有两个人,肯定还有同党。可她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并未感觉到此处还有别的人马,难道那些人已经隐藏在军营附近?
她屏住呼吸悄悄尾随,那两人一路遮遮掩掩来到军营外,突然闪身迅速钻进树林。
正想追,突然听到军营中传来打斗之音,她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迅速朝声源奔去。
帐外兵将正在与两名黑衣搏杀,她闪过几人窜进帐内,张子云手臂中箭血流不止,赵将军和几名宋兵正与一众黑衣打拼。
张子云见是她,担心的喊“李姑娘,此处危险,你快走。”
赵将军也是瞧了她一眼,但不敢停留,继续与黑衣人厮杀。
小夜二话不说接下斗篷,跃到打斗的几人之中将赵将军往后一顶,自己站到黑衣人之中。
黑衣人瞧见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子,面带得意之色,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向她袭去。
小夜今日出来与辽信奴见面并未带宝剑,但这几个虾兵蟹将对于她来说,赤手空拳也绰绰有余。
眼看几把利剑袭来,她动作迅速一一闪过,再趁机出拳、抬腿、身侧旋转犹如厉风,立刻有两名黑衣人被打中穴位,倒地大呼。
剩下几人看女子有些本事,都不敢再轻敌,牟着劲的将剑辉来。
小夜如闪电般的速度点脚跳起,再落下时四肢已经搭在几人剑上,但却没有丝毫被刺伤。她眼神带着冰冷,四肢发力下坠,利剑齐岔断掉,‘哐塘’几声掉在地下。
小夜反手抓住两人手臂,看似轻轻一扭,传来骨头折断的声音。
另几人趁她发力之时拳头如铁锤一般击来,她翻身落下,几人背部传来阵阵闷响,众黑衣被打的彻底散了架,再爬不起来。
赵将军将张子云扶起,二人看到女子的伸手大感惊诧,之前听沈让说过此女功夫深不可测,可那日表演剑舞时,她也只是些花拳绣腿,他们以为沈让是因为喜欢她,才将她谬赞,谁知今日一见确实不同凡响,让人惊叹。
赵将军发话,“将这几人拿下严刑考问,叫军医进来。”
几名小兵将黑衣人带下去。
小夜走到张子云处,关切的问道,“张将军,你感到如何?”
“没,没事了,没想到李姑娘功夫这般厉害,倒是让张某意外,意外。”张子云说话很费力。
小夜微微蹙眉,将他伤处瞧了瞧,“张将军不要说太多,等稍后军医来了先医治。”
赵将军开口,“李姑娘,这张将军本巡视完早该离开,可圣旨有令,沈让回营之前张将军需在这里原地候命。
今日遭到偷袭,算是受到了无辜牵连,若不是李姑娘前来,怕这张将军早已危险!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李姑娘今夜在营中呆上一晚。
待明日将营中加强戒备,张将军伤势稳定李姑娘再回去,可好?”赵将军一番话说得很是客气,也带了请求之意。
小夜无法拒绝,只能点头,军中之事与她无关,可自己爱多管闲事,已经踏了进来,就好人做到底。
军医为张子云医治过后,摇着头出了大帐。
再在外等候的小夜瞧见军医难为的模样,不免关心,问道,“张将军如何?”
“哎,失血过多,有些危险。”军医面露悲色。
“可张将军只是手臂受伤,并未包扎及时,怎会有危险”
她从进账营救到现在一会儿的功夫,张子云的手臂就一个箭伤能留多少血?
军医有些为难,“李姑娘有所不知,张将军本本就体内血不气足,加上有些旧患,怕是,哎~”
“现在有何方法可以医治?”
军医眼神施放出一丝希望,随即又是默哀,“这,老夫倒是有一偏方,但此时也是有些为难,毕竟,张将军的亲人都不在,难呐!”
“您尽管说说,咱们可以试试。”
“李姑娘,你跟我进来。”
张子云已经被包扎好,嘴唇发白躺在榻上,赵将军紧皱眉头立在一侧。
来到榻前,军医指着张子云说道,“若想救他,不是不可以,老夫这里有些药丸,是经过多年潜心研制的偏方,现在只需要找到一位与张将军有些骨血联系的人,肯放出一些鲜血,合着老夫的药丸,让张将军服下,明日便可大好。”
军医说完,三个男人不动声色,齐齐看向小夜,此时帐内静的连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夜静静看着一脸迫切的张子云,片刻后嘴角冒出一丝冷笑,不多言语,捡起自己的斗篷。
“舅舅怎会想到这种好方法来认了月儿?还拉上赵老将军一起演戏。以后不要再这样。”她口气轻松,说完撩起帐帘欲将离去。
这帮人真是可笑,若她是古人,会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怀着悲痛认了张子云,可她的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的李小娇,医学院毕业。
若是不同血型,别说是喝一碗,就是喝一大缸也不管用,而且就算喝到肚里,随着肠胃蠕动到大肠,能吸收的犹如九牛二毛,其他的等第二天上了茅厕,可就什么都不再有。拿这种方法糊弄她?真是搞错了对象。
“月儿,你真的是月儿?”张子云显然很惊喜。
小夜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是,柳家唯一留下的后人,柳生的女儿,张志初的外孙女,你的外甥女,柳月儿,我就是!”
张子云不甘心,她竟会识破天衣无缝的计划?“那你现在为何又要承认?”
小夜话语中多了几丝笑意,“若我不承认,只怕会有更多的人,会因扮成刺客而受到牵连。我看别说是今日,就是以后,都不会再有这般的遇袭之事。
舅舅毕竟也出了血,好好休息吧!月儿告辞!”说完再不理会众人,径直离开,留下匪夷所思的众人。
赵将军愁容不展看向张子云,张子云完全在兴奋之中。
与此同时,大夏军营。
元昊瞄着面前的没藏讹庞,气的说不出话来,三个月过去,宋军新来的护城将军根本不把大夏的放在眼里,对于数次的挑战没有一次正面应对过,整日就知道在城里和兵将们吃喝玩儿了,逍遥快活。
若是他们出城迎战一次,大夏必定胜,可越是不交战,再拖下去大夏就没了赢的可能。(至于为什么没了赢得可能,咱们马上说道。)
原本元昊不打算前来,想着要么借机攻打下定川寨,要么借机收了没藏讹庞的兵权。可自从柔儿清醒以后知道了他的想法,立刻给与否定。
第一,没藏讹庞即便被收了军权,也是一个充满野心的家伙,物极必反,说不定会做出偏激的行为。
第二,此次宋军新来的护城将军非同一般,不是只会迎战的莽夫,大夏能不能胜还是两说。
所以,柔儿建议元昊此次最好亲临战场,为大夏士兵增加士气,从而达到稳中求胜的目的,但不可过于急躁,若是沉不住气然便很有可能失了机会。
元昊自然接纳了柔儿建议,前些日子便已抵达了定川寨外驻扎的大夏军营,甚至亲自带兵到城下叫嚣,但是沈让就是不搭理他。
这让元昊着实生气,他从没被人这样轻视过,心中有火没处撒,在营中故意找事将人骂一骂,又不敢表现的过于急躁,因为柔儿说了,太急的话反而会坏事。
其实柔儿能有此建议,自是有她的想法,沈让这个人,曾在香子城时她是打听过的,此人骁勇善战年轻有位,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再者曾经他在月儿最危难的时候给予过帮助,对此人,柔儿较为感激,即便再想报复赵祯,可也不急于这几个月。
还有一点重要的是,元昊这些年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大的挫折,甚至功高自傲,对柔儿的话语从坚信不疑,慢慢变成了各执己见。
对于这种翅膀长硬了的男人,柔儿是得要他摔上一跤。
定川寨,军大营。
三个月过去,沈让不费一兵一卒将元昊搅得头疼不已。
三个月前,一道秘密奏折从定川寨飞回汴京,赵振皇帝看了大为赞赏,随后一封密信飞往契丹临潢府。
经过赵振皇帝的首肯,沈让下令,停止‘岁赐’,关闭榷场,不准青白盐入境,禁止双边贸易,将夏国的经济搅得混乱不堪。
之前的战争中,夏国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本国也伤亡了很多人马,正如常言所说“敌伤一千,自损八百。”
由于长期征战,夏国人力,物力,财力,损失惨重。元昊不管不顾,继续发动战争,而使得人马越来越乱,夏国内也逐渐困难,
契丹作为大宋的兄弟国,自然与大夏之间也生出了间隙,
再加上沈让的决定,虽然对大宋贸易有些影响,但对夏国来说打击更大,致使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此时大夏已是‘财用不给、饮无茶、衣昂贵’。
夏国百姓已经人心惶惶,怨声载道,甚至苦不堪言,田地无人种,牛羊无人放,连不少部落首领也反对再战。
沈让做此决定,目的就是让夏国先内乱,便不会有对大宋有攻击的能力,等元昊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后悔莫及。
元昊对沈让恨之入骨,发了誓定要取沈让首级,最终元昊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不惜举全国兵力,力攻定川寨。
柔儿知道了以后心中冷笑,不过行动上还是要阻止一番的,她说,“昊哥,这沈让不是一般人,你,你斗不过他。”
听得此言,元昊更加上头,派人将柔儿送回宫中,一个月之内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元昊下了狠心,若是有不愿参展的兵将,全家贬为低等奴隶,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夏国人对此决定很是不服,但迫于元昊淫威,只能全力相拼。
此时的柔儿坐在寝室内,一勺一勺的喝着银耳莲子羹,青花瓷的碗底儿,白玉的小瓷勺,透莹莹的银耳,爽口的莲子,很不错。
她口中赞叹,“今日这羹熬得很好,传本娘娘的话,给今日熬羹之人赏银百量!”
“是,娘娘”宫女领命退下。
定川寨城外,宋夏两军对垒。
元昊大军举力来袭,兵临城下,大有视死如归的气魄,沈让今日肯迎战,是因为时候到了。
守城宋军已将钢武车摆出了车阵,刀牌手立于阵前防止对方骑兵的射击,长矛士兵点线一片错落有致,众多长枪手人持一把六尺长枪,百余宋军弓弩手蓄势待发。
雄赳赳气昂昂,志在天地冰河时,铁血丹心,只在浴血奋战,金戈铁马,只在刹那间。
城墙之上,“噗嗤~”一声,身后刺客被沈让大刀劈成两半,沈让面色平静,“抬下去。”
“是”
两小兵上前将开膛破腹的刺客拖走,三个月以来,这已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刺杀,元昊每每派出众多武艺高强的死士前来,都被沈让手中长把大刀要了性命。
他体内的天玄之气令内力增强不少,每当一*死士被他收了命,他都会觉得是小夜带来的幸运,心中对她更加思念。
这次元昊成了困兽的老虎,做好了最后一拼的准备,大夏集结了五万精兵良将,而宋军守城只有两万人马。
抛石,铁索,滑木,久攻不破,元昊下令改变战略,轮班射箭,箭头带毒带火。
中了火箭的士兵倒没什么,最多烧伤,倒不致命,但中了毒的,面色发青,手脚抽搐,食水不尽,着实让守城的兵将吃不消,甚至有人已经怯胆。
张挺眉毛眼睛皱在一起,很是发愁,“将军,你看这怎么办?”
沈让不急不躁大步走上城楼,对受伤的士兵稍加安慰,站在城楼最前段,完全不怕中了带毒的剑。
“弟兄们,你们辛苦我沈让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可兄弟们,大家想一想,咱们常年在外无法与家人团圆,为的是什么?咱们死伤了这么多好兄弟是为了什么?
咱们为的是定川寨,为的是大宋,为的是家中妻小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更为了大宋能够早日一统中原,咱们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成为家人的骄傲。
元昊已是傻兽,根本不值得顾及,今日咱们抵抗了攻击,明日我们就可以出城反攻。
兄弟们,我沈某已奏请皇上,咱们反不反攻再其次,只要守住城门所有的兄弟都能论功行赏,连升三级,军饷双倍,兄弟们愿意吗?”
一番铿锵有力的言论传边整个城楼。
听到将军的话,众人心中皆是为之一振,他们拼死杀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沈将军所说的这些么?
宋军纷纷回应,“愿意”
“为了大宋”
“为了家中妻小”
“为了大宋”
高呼之声震破了天,震破了地,传到定川寨的每一个角落,也震破了敌人的胆。
不知是哪位兵将开始高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渐渐的,众士兵不约而跟着唱起来。
自从小夜中秋唱了这首歌,这歌便已在军中广泛传开,已经成了他们的军歌,成了他们的血魂,人人耳熟能详,每当唱起这首歌,他们都能看见战死的弟兄,看见自己身上的伤疤,能看见家中妻小期盼的笑脸,更都能看见大宋美好的明天。
众兵的歌声概阔大地,潜力被挥发的淋漓尽致,已与天齐高,有气崩山河之势。
宋军守城的兵将人人脸上刚毅沉稳,眼中射出从未有过的坚毅,成了天然的城墙,人员替换有条不紊,配合的恰到好处,甚至受伤的兵将也愿意带伤坚守。
再听听宋军的歌,他们唱的哪里是歌?分明唱的是大宋的决心,大宋的视死如归。
一曲过后,宋兵高呼“取元昊首级,取元昊首级~”声势浩大,震惊了半边天。
夏兵何曾见过此种阵势?元昊兵马顿时被震得人心散乱,攻城力度大大减弱。
沈让眼中射出利刃,哼哼!元昊,我要的就是你这一刻,他向后招手“去吧!”
“是,将军。”三名伪装成夏军的宋兵迅速下了城楼。
不到一个时辰夏军一声令下,撤退。
兵将们高呼“宋军英勇,宋军英勇~”
又过半个时辰,伪装的夏兵虽只回来了一名。
“将军,我们趁夏军混乱之时潜进帅帐将他刺伤,虽不知死活,但目的已达到,再加上他们兵马早就起了内讧,大夏百姓也早已人心涣散,夏军已是一盘散沙,绝不可能再有攻城的机会。不过两名兄弟掩护我也已经牺牲,现在请将军示下。”
沈让不卑不亢,面带赞赏,“好,你们做的很好,论功行赏,我会再奏请皇上,将你封为大将,赐你数量白银,那两名兄弟的家小以后就有你来照顾。”
士兵叩头,“谢将军。”让他照顾,岂不是人家的老婆他也有望接触到,好事,好事!
“不必谢,你们每一个和我沈让并肩作战兵将都是我的好兄弟,无论谁最终战死沙场,谁最终衣锦还乡,他的家小不能不管不顾,都要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
众兵将热泪盈眶,沈将军真是咱们的好领导,贤指挥也!能跟着他一起征战沙场,真是比得了赏赐还让人安心的好事情。
又是一阵高呼“沈将军英明,沈将军英明···”
威严的将军站在城楼上,顾盼的面孔向南方望去,披肩随风飘飞,心也早已飘飞。
小夜,我就快回去,天已经入冬,你现在可好?
这次大宋与大夏的交割便是历史上有名的‘延川之战’,‘好水川之战’,‘定川寨之战’。
三站看似大宋未赢,大夏吕胜,但实际上大夏掠夺所获得财务,与这次被贸易关闭的后果比起来得不偿失,实则大夏败已。
也就是此次守城战绩,令沈让在大宋的朝堂上奠定了坚实的地基,沈让也万万想不到,很多年的以后,当他再次站到这个城楼时,以是百转千回,地覆天翻。
已是深夜,一个枯草掩埋的山洞。
洞外寒风凛冽,月光惨白照出稀稀拉拉的树影,枯黄的树叶随处飞落。
洞内,一男一女专心打坐运功,彼此气流一青一红,缓慢运行在相对的手掌之中,两人额头汗珠如蒸桑拿一般不停掉落。
女子突然右眼皮一跳,心中一丝混乱,睁开眼睛猛然双手收气,气息隐匿于丹田之中。
男子亦将气体收于丹田,蹙眉,“可知你这样突然停下会,会令你今日所做之功白费。”
女子不理他,将地上衣衫捡起一件件穿好,披上狐裘斗篷向洞外走去。
心中怎会突然蓬乱?难道是沈让他?不,他武艺高高强,有天玄之气护体,一定不会有事。
男子穿好衣物跟在她后面,开玩笑般的问道,“我如此帮你,你怎么还是这般冰冷,连话都懒得回答。”
女子手臂拂过一颗颗细高的树,冷笑,“你帮我?若你没有目的,会这般帮我?只不过还未到时候,等时机一到你自然会说出来。”
“你说的对,不过先别想这些,将这颗吃了。”他取出一颗蓝色药丸儿递到女子面前。
她接过,放在鼻前嗅了嗅,微微抬头,“加了红花和蟅虫?”
男子故作惊异,“厉害!这你都知道,现在已入冷冬,你体内的瘀尘之气一直排不出,若不加些红花和蟅虫,只怕来年春天你都好不了。”
“谅你也不敢有别的想法。”她将药丸囫囵儿服下。
男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不羁的说道,“你对医理这般有研究,我怎敢有别的想法?”
女子缓缓前进,望向天上的明月?他一定会在敢元宵节回来,一定会!
她脚下没看好,一不小心踩到小坑,男子迅速将她扶住,却被她甩开。
“不用你这么好心。”
“你在想他?”
“是。不过,我想谁,跟你没关系。”她语气跟现在的天气一样让人越来越冷。
“当然跟我没关系,哎,爱想谁是你的事情,我教给你的心法,回去再练练,会很有帮助。今日我也不奉陪了。告辞。”
男子跃起飞身,掠过重重树顶飘忽而走。
女子趁着月色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阵冷风吹来,光秃秃的树枝‘洒洒’直响。她将斗篷拉紧一些,想起心中的人,若是有他在,多好。
走过树林,脚步踩着地下的枯枝。走过小道,看着地下的影子。走到城墙下,她实在是无奈,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石子弹出,“你们可跟够了?”
“哎呦,”一声,其中一个黑衣人倒地。
令一个急忙上前将那人扶起“对不起,柳小姐,张将军怕你会不安全,所以,所以···”
“不是我说,你们每次也只能在树林里等到我,若我今日出去不回来,你们岂不是要等一整夜?回去告我我舅舅,我的功夫再不济,二十个你们这样的人,还是没问题。
还有,不要叫我柳小姐,只能叫我李姑娘,不然,即使你们是舅舅的人,我也不会客气!”
女子跃起掠过城墙,消失在两名黑衣人的眼中。
四天过去,五天过去,六天七天,八天,怎么回事,八天都没有来信?之间就算战事再忙,最多不超过六天他就会来信。
小夜心急如焚,他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出了事?不会的,不会的,我再等等。
第十天,已经十天,她还在安慰自己。
第十二天,她实在等不了。
也不知为何,林儿今日吃过早饭一直哭闹不已,搅的小夜心神更乱,不管小家伙的哭声一把塞给小蝶,向院外走去。
小蝶抱着闹腾的林儿手足无措,“小夜,你干什么?没看见林儿在哭,哎,哎~”
这个小夜,行事越来越诡异,真是的。
出了城,她运起轻功一刻也不愿耽搁,飞快的掠在树林间,树枝挂掉了斗篷上的帽子,凛冽的寒风打在细嫩的脸上,露出的小脸和双手都冻得通红。
这条路她走过无数遍,却从未有今日这般漫长。
来到营外,一切犹如以前,没有丝毫的不同,寒风中两名守卫瑟瑟发抖,冻得张不开嘴,看见小夜来含糊的打着招呼。
小夜直奔指挥大帐,掀开帐帘,张子云和赵将军坐在桌前,两人均是眉头不展,见她进来点头示意。
小夜急促的大口呼吸,“赵将军,舅舅,他可有来信?”
两位将军对看,微微摇头。
小夜心中更是焦急,大步走到张子云处摇晃着他的胳膊,“那,你们可有那边的消息?”
张子云安慰的将她肩膀拍拍,“月儿,若真有消息,第一个知道的只会是皇城里的人,而不是我们。”
“他已经十二日没来信,你们不着急?”
张子云叹一口气,慷慨激昂并且十分认真的说道,“月儿,领兵打仗自然不是事事能遇预见。我们当兵之人入军时第一件要记住的事情,就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和皇朝,可以随时牺牲性命。若真有什么闪失,也是为国尽忠。不能有任何抱怨。”
他这句话是表明一个将领的心迹,可听到了小夜的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沈让出事了!
她稍稍反应跑出帐外,张子云跟着出帐将她拉住,“月儿,你要跟什么去?”
小夜挣脱,“我要去找他,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月儿,他未必真的有事,天气这么冷,可能途中的信有事耽搁,你先不要急。”
张子云语重心长的劝阻,这好不容易得回来的外甥女,可是他父亲最大的盼望,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舅舅,我求你,放开我,让我去找他。”她不想对张子云用强,毕竟若是一不小心会伤了人。
赵将军出了帐走到两人身边,劝阻到,“李姑哦不,月儿姑娘,张将军说的没错,天气这么冷,送信的偷懒路上耽搁也不一定。
你安心再等几日,若他还不来信,我便派人和你一起去找,万一他没事,你跑去了,又不知道方向,走个两叉如何是好?”
赵将军说的没错,她又不认识路,若是一路边打听边走,等找到了那地方至少要到明年。
她原先打听这座香子城的时候都废了好几个月,现在冬日严寒,即使她受得了,她乘坐的马匹可受得了?
小夜安静下来,乞求的看着赵将军,“好,我再等三日,若是三日后他还不来信,你们要派人和我一起去找。”
赵将军严肃的应承,“之前赵某答应过姑娘,还欠姑娘一次人情,赵某决不食言。”
小夜静静离开,但心中在为三日后去找沈让而做准备,她需要将家里安排好再走。
女子背影渐渐消失在寒风中。
赵将军捋一捋胡须,眯起眼,“她对沈让感情很深,不好离间。”
张子云冷笑,“事在人为,凡事无绝对,只要能保她活命,让我对家父有个交代就好,别的事,全由赵将军做主。”
赵将军侧目张子云,观察他的脸色,“可她这一身的功夫,倒是个麻烦。”
张子云扭身回帐边走边说,“对有情的人,只能以情伤情。”
又一天过去,昨夜辽信奴来找小夜,她没有理会,今夜辽信奴又来找他,她还是不愿理会,毕竟她的心里装着人,也装着事。
辽信奴看她决然的模样,将药丸儿递给她,“跟不跟我来随你,我知道你要出去寻他。你的功力已恢复八成,加上这几颗烈性药丸儿,若是再有两日便可到九成,岂不是对你找人多一些帮助?”
她起身,“走吧!”
辽信奴满意的弯起嘴角随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