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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散去了就连托德·布朗森也在陈大卫和萨米法尔哈一左一右的搀扶下离开了墓地。
而他的妻子则一直忧心忡忡的跟在他的身后着一些开解的话。
这人潮的最后方是机械的跟着大家、向前一步一步走去的我们四个人。阿湖和堪提拉姐稍稍领先半步而我则搀扶着冒斯夫人慢慢的走在她们身后。
“草帽老头非常尊敬我的丈夫连带着对我也是一样。那个时候他在牌桌上的疑难问题会问我的丈夫而牌桌下的那些他会找我商量。我们是无话不的好朋友四十年来彼此都没有任何事情想要对对方隐瞒。”冒斯夫人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但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竟然为了你而试图欺骗我。”
“他……为了我而欺骗你？”我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是的。”冒斯夫人很肯定的。
从我们大家来到道尔·布朗森的庄园后冒斯夫人就整天整天的陪着那位老人。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以外他们总是呆在那间牌室里一边玩牌一边聊天。至于了些什么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再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知道。
而现在很明显的那位老妇人是在准备对我出一些什么了。她停下了脚步而对此毫无知觉的阿湖和堪提拉姐则继续跟随着人潮向前走去大约两三分钟之后我和冒斯夫人的谈话就再也没有被人听到的可能了。
“我记得是我最先提到你的男孩。”冒斯夫人对我道“我告诉他我很担忧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参与一个又一个的牌局。甚至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与此同时你又掌握了很高的玩牌技巧在进入巨鲨王俱乐部之后还获得了远远出常人所能想象的资源支持。这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正在玩一把打开了保险的手枪一样危险。没错。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很轻易地在牌桌上挣到几千万美元、一个亿、甚至更多。这一切都和当初的斯杜·恩戈完全一样。”
“鱼儿们可以为了一些很可笑的理由玩牌但每一条巨鲨王都是为了赢钱而玩牌的我想草帽老头也对你过同样的话。”人潮已经渐渐脱离了我们的视线而那位老妇人也没有必要再刻意的压低音量了“可是那个狂嫖滥赌还学着吸毒的家伙是一个异类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了什么。而去玩牌地。但你要知道……在最开始。他并不是那个样子。”
尖锐的声音在道尔·布朗森的墓碑前再次响起：“斯杜·恩戈的家庭并不幸福但幸运的是他有一个对他很好的干爹。可以。那位纽约的黑道教父罗马诺先生就是最爱恩戈的人。在一次牌局中输红了眼的对手搬起椅子砸向恩戈虽然没有对恩戈造成任何损伤可那位对手却在五天后被人在街头开枪打死。从这件事情上你就可以想见那位干爹对恩戈的溺爱。”
我不明白冒斯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对我讲起那位有史以来最强牌手地故事但我已经习惯于她地话方式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静静的听下去。
“198o年斯杜·恩戈第一次参加sop比赛而在此之前除了一个4o人的型mTT他没有任何的比赛经验。最后的对决是在他和草帽老头之间展开的而我做为草帽老头的亲友团成员最近距离的看到了他是怎样把草帽老头。当成一只菜鸟来耍弄的。不过这不是重重在于那位罗马诺先生做为斯杜·恩戈唯一的亲友团成员在决赛桌比赛的前一夜从纽约飞到了拉斯维加斯。他见证了恩戈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而恩戈也把这个胜利献给了那位可敬地父亲尽管他们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了头：“是的在斯杜·恩戈的个人传记里有写过这件事情。在比赛结束后罗马诺先生因为过于兴奋心脏病作去世了。”
“不不是心脏病。”冒斯夫人冷冷的打断了我“书上是那么的但事实上当时巨鲨王俱乐部的成员们都知道罗马诺先生是死于黑道仇杀。而斯杜·恩戈和你一样在得到了巨鲨王俱乐部的财力支持后开始了自己的复仇之旅。不过和你不同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大约一个月后指使者和两个行凶者都死在了郊外一间废弃的加油站里而警方的调查显示在这三个人临死之前被酷刑折磨了七天七夜。”
冒斯夫人叹了口气接着了下去：“在那之前斯杜·恩戈是为了自己的爱好、和罗马诺先生的期望而玩牌的可等到复仇成功之后他就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他来只需要在牌桌上玩几把牌就可以获得大量的金钱而别的人也许劳作一生也挣不到这个数字的千分之一。因此他从来没有想过干些别的事情。没错在所有人的眼中恩戈的生活是异常风光的：他出入于最高档的娱乐场一把牌输赢几百万美元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他和数以千计的美女上过床其中不乏好莱坞当红明星整个拉斯维加斯的人都在传颂他的名字并且把他做为成功的象征……可是男孩我想你也知道他的结局尽管他在牌桌上可以轻松的击败草帽老头甚至我敢我的丈夫都赢不了他。但是他并没有当上世界赌王而是穷困潦倒、死于吸毒。”
“在得到巨鲨王俱乐部的巨额金钱支持后我相信你可以复仇成功。可是再之后呢？”那位老妇人有如夜枭般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墓地上回荡“男孩你会不会像斯杜·恩戈一样突然丧失了人生的意义？你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活着吗？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一个男人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指望那个女孩子、或者别的女人……来给你做决定就像你不可能像幼稚园的孩子们一样如果老师没有安排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
完这句话后冒斯夫人沉默下来向前走去。而我则搀扶着她的手臂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大约走了一百米的样子她突然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道：“事实上这一切和我都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任何资格来教训你那是你的父母才能做的事情。”
“不冒斯夫人您的这些我都从来没有想过。可是……”我自嘲的笑了笑“您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至少当我以后坐进牌桌之前我会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那些爱我的人。”
那位老妇人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来异常认真的、注视着我的眼睛：“男孩不光是爱你的人还有你自己以及你爱的人。”
我了头低声的回答：“是的。”
“好吧让我们接着下去。”冒斯夫人继续向前走去“在我对草帽老头出了这些担忧以及责怪他不应该给你解释那把牌局之后他却只对我了一句话。”
“哪句话？”我忍不住问道。
“他……”冒斯夫人模仿着道尔·布朗森的口音轻声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那个男孩已经告诉了我他会放弃自己的复仇计划。”
“我从未对他过这样的话。”我马上就斩钉截铁的对那位老妇人道。
“我当然知道。”冒斯夫人了头“所以我为了你那个家伙四十年以来第一次欺骗了我。”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接着道：“你不想知道我们后来还了些什么吗？”
“如果您愿意对我的话。”
“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喜欢聊天的人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愿意听我的唠叨了……我当然知道你绝不会放弃那份复仇计划于是我马上就揭穿了他的谎言并且质问他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那他是怎样回答的？”我忍不住问道。
冒斯夫人伸出了另一只鸡爪般的手指向了那阴霾的天空：“他哈哈大笑。然后对我……一个快要进天堂的人总是会比活着的人们看得到更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