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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皇宫,御书房内,一名身高五尺七寸,浑身真龙之气环绕的中年男子,信手拈来一方玉尊,暗施力道将其捏成碎片,“给我将那小畜生找来!”
此人便是圣剑国国君,姬君莫。闻听坊间关于二皇子的传言,龙颜大怒,难以自抑,发出震天咆哮。
“官家息怒,官家保重龙体!”
五尺之外,一名年老太监五体伏地,连声劝呼。
“怎么,你一个阉人也敢忤逆朕的旨意,让朕不痛快是也不是!”
“官家息怒,老奴就是死上一万次也不敢违逆官家的旨意,老奴这就去传二皇子前来!”说完之后,老太监伏地向后退去。
城东,亲王府。
偌大的府邸,守卫森严超平常十倍不止,今夜灯火通明,府内,上百名下人在正厅之外听候差遣,一排排青春靓丽的少女,手持银盘所盛佳肴,穿梭于亲王府厨房与正厅之间。
正厅大门两侧,分别立数人,每一道菜肴经过此地,先有左边的一人,手上一副洁白纱套,执一双银制筷子,夹起一小撮菜肴,置于自备的一方银盘之中,而后亲口尝试,之后,再换右边一人,同样流程操作一番。
待到二人允许之后,这盘菜才能进入正厅之内。
“恬亲王,你我性格相仿,虽十年才能见上一面,但也算是老朋友了,今日下榻我的府上,一切自便,无需客气!”
说话的正是硕亲王,说来有趣,这圣剑国国君,名讳姬君莫,而这硕亲王则叫姬臣莫,不知道是无意而为,还是刻意使然,注定一君一臣,似早有定数。
再看这硕亲王,虽然一直在招呼恬亲王,然而,其眼神却不断游离于古彦之身,从相见至今,从恬亲王对古彦的各种态度举止来看,便知此人绝非一般。
“硕亲王客气了,来到你处,本王自是不会客气!”恬亲王见对方目光始终在注意着古彦,倒也故意不点明,刻意制造一种神秘感。
“还未请教,这位是……”
最终,还是硕亲王没能抑制自己的好奇心,起身端起酒杯,要给古彦敬酒。
身为一个亲王,给一个身份未明,看上去如此年轻之人敬酒,无非是要试探一番古彦的深浅。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无不感到惊慌,以致行差就错露出丝丝破绽,然而,他碰到的是古彦,一个亲王算什么,晁阳王面前,古彦也从来没有甩过一丝情面。
“古彦,见过硕亲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试探,古彦枯井不波,丝毫不显慌乱,慢慢起身,端起酒杯向对方致以敬意。
“你看我这……可能是长途奔波,过度劳累所致,竟忘了给亲王引荐!”
恬亲王这才恍然大悟,轻轻拍了拍额头,一脸自责之色,道:“这位便是我九阳国卫国公……”
“等等!”
硕亲王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看似一脸风轻云淡的年轻人,竟然是自己神交已久的一位少年英才,不由身形一震,“莫非便是那位,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平定边关战乱,达成九阳、武定两国友好邦交之人?”
当然,至于那件对九阳国来说不太光彩的逼宫之事,硕亲王不便提起。但却一直发自内心的敬佩这个狂妄不羁的少年,没想到二人对面这么久,竟然不知对方来头。
“不错,就是那个差点一刀剁了我大哥的那个疯狂的家伙,这已不是什么秘密,没啥好隐瞒的!”
恬亲王倒是毫无忌讳,只要能够提升古彦身价的东西,什么都敢说,也不在乎。
“哈哈哈——!”
听了恬亲王一席话,硕亲王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恬亲王果然快人快语,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变!”
“古彦兄弟,本王可是对你仰慕已久,今日难得一见,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自罚三杯,哈哈哈!”
硕亲王倒也爽快,可能是性格使然,一时间高兴,竟然主动罚起酒来,一旁在座的几位陪客,无不是位极人臣,眼光何其老道,皆被硕亲王此举吓了一跳。
古彦倒也未作阻拦,任由硕亲王干了三杯,对于这种人,古彦有经验,倘若要是婆婆妈妈劝解对方,不仅不能招来对方好感,反而会被对方所轻视。
“在下不懂规矩,未能及时禀明亲王,我自罚三杯!”
这便是古彦的老道之处,岂能真的在酒桌上占主人的便宜,众人嘴上不说,但此举难免受人口舌。
“哈,哈,哈!好,名不虚传,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今日我等不醉不归!”看到古彦如此上道,给足了自己面子,硕亲王顿感释怀,激动不已。
“等等!”
古彦突然开口,打断了硕亲王的提议话语,令在场之人无不心惊,就连硕亲王脸上也稍有异色,感情是脸面有些过不去了。
“亲王赎罪!”
古彦需要的效果已然达到,郑重的抱拳行礼,道:“此番在下厚颜而来,一方面是对贵国风土人情,以及亲王仰慕已久,特来拜会一番;二来,此行尚有一桩私事,在下有一位义妹,可能亲王也有耳闻,乃是贵国圣剑宗的付素玲宗主,一别多年未得相见,思恋至切,意欲夜访,还望亲王见谅!”
听了古彦前半句,硕亲王脸上不悦之色瞬间消失,心中甚是受用;然而,当听到古彦意欲拜访圣剑宗宗主之时,其身形明显一怔,端着酒杯的手也稍稍抖了一下,好在掩饰的好,没有将酒水洒出。
不仅是硕亲王反应异常,就连对方陪同的在座之人,也是一个个面露微恙,不敢直视古彦的双眼。
众人的异常反应,当然没能逃过古彦的眼睛,之所以在此提出这个话题,便是要试探众人的反应。
结果来看,显然,付素玲被劫已然是事实,而且,这些在座之人并非一无所知,甚至,有可能还有人参与其中。
古彦的脸上虽然挂着随意的微笑,但是,其眼底却闪现着一道道寒光,倘若付素玲真若出了什么事,古彦只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别人或许感受不到,但是,硕亲王和恬亲王二人皆是武道高手,对于危险气息极为敏感,古彦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戾气,二人早已有所察觉。
硕亲王很难相信,身为当朝亲王,体内孕真龙之气,很少会有今日这般怯场,在面对古彦的那双眼睛之时,硕亲王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
好在硕亲王也是经过世面之人,很快便平复了心绪,“哈哈哈,没想到古兄弟也是性情之人,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歇息一夜,明日派人通报之后再行拜访也不迟!”
“硕亲王言之有理,古兄弟,你看……”
恬亲王会意的劝导古彦,大有征求古彦意愿之口气,令在旁的硕亲王和一干陪客皆是心惊,更加确认了自己心中所想,此人绝非表面看上去这般简单。
当然,这也是计划中的重要环节,倘若古彦真的当晚便去圣剑宗,肯定是见不到付素玲的,势必难以收场。
二人之间的配合,无非是给对方施加压力,最好是乖乖将付素玲偷偷放回去,否则,绝无善罢甘休的可能。
“古兄弟,你我甚是投缘,相见恨晚,难道在我府上滞留一夜都不愿意?”
硕亲王何其精明,虽然不知道二人之间这是一场戏,但恬亲王既然已经给了台阶,岂能不顺势而下。
除此之外,目前的硕亲王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横加阻拦,不让古彦拜访自己的义妹。
无论怎么看,从时间上来说,古彦一行不可能知道刚刚发生才十来天的事,从九阳国到圣剑国,至少也得十天,而且,古彦这一行数百人,不可能如同单身那般快速赶路。
而且,众人一进入都城范围,便被自己迎入府中,更不可能得知此事,关键是,从时间上分析来看,这不合理。
“硕亲王发话,小弟岂敢不从,明日前去看我那妹子也不迟!”目的已然达到,没有再僵持下去之理,古彦卖了对方一个人情。
杯光烛影,觥斛交错之间,众人皆是有了醉意,说话颠三倒四,身形伫立不稳。
“今天……真,真是高兴,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干!”
硕亲王之身份,按理说不该喝的如此这般,然而,今天恰恰喝的醉眼迷离,兴致奇高,不停的朝着古彦和恬亲王劝酒。
“啾——!”
硕亲王一杯酒喝干,便直接趴在了桌上,任由旁边的随同轻唤,依然不曾醒来。
无奈之下,众人朝着恬亲王和古彦致歉,将‘不省人事’的硕亲王扶进内间歇息去了,至于古彦等人,自会有人安排。
这般情形,古彦朝恬亲王使了个眼色,点头会意,便也歇息去了。
话说这边,硕亲王刚入内间,便清醒了过来,甩开搀扶自己的左右二人,让其退下。硕亲王走进更里面一间书房,插上门,来到一排书架前,转动桌旁的一个青花瓷瓶,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轰隆声,一闪门出现在眼前。
硕亲王转头四顾,发现并无他人窥视,跨步进入门内,书架应声而合。
一刻钟之后,硕亲王的身影出现在皇宫后方的御花园,一座假山旁,四周看了看,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