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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鑫还是盘坐着一动不动,芸碧又觉得左肩上断断续续的疼痛。走向散落一地的药材,视线被地上的古琴吸引住。
草药太多她整理不来,而扶起一座古琴,这点微薄之力还是办得到的。
她翻过琴身,七根琴弦如今断了五根。但是琴身木质斑斓蕴华,琴头还刻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古字。有两字是用金缕镂上的“求凤”,下排还有小小的雕刻“天宗”,认出这琴是千年古物。芸碧不记得曾经在哪学过这古字,但是一看到竟不需要反应就读了出来,心中对这古琴更加来了兴趣。
只是古琴再何般珍贵,落到了不在意的人手中,下场也不过是废木一般。不禁暗暗叹息,伸手左手按玄取音,右手轻摁,可剩下的两根玄还是发音不正。“唉,这琴若是不带出去修一修,也是废了。”
芸碧的轻摁的两声琴音刚散去,皇鑫就感觉到了魔君夹杂着杀气和怒气的玄力在靠近。暗思,“他终究没给我留下太多时间。”缓缓睁开双眼,身形还自未动。
此时魔君已经愤然从暗崖下跃起,脸上的紫气因为愤怒化得近似黑气。要不是情况危急,皇鑫一定会会为自己的这一“杰作”大笑,得意许久。
不过即使是现在的情况,皇鑫还是一脸戏谑,神采飞扬。
这样的神情,在魔君眼中,无疑是火上浇油。他沉声道:“臭小子,你活腻了是吧?敢骗我!”
皇鑫笑道:“诶?我们一直好心在这帮你寻解药,谁知道魔君你,这么爱到处乱窜。”
“呵!”魔君一声冷喝,道:“你倒是真的大胆!还敢在此…哦不对!你小子过人身受重伤,跑也跑不远。”
皇鑫的眉色一紧,魔君看在眼里,道:“那小姑娘呢?你跑不了,她定是跑了。”转过头向内一望,芸碧包着古琴,颤生生地看着他。又冷道:“你们两个死到临头,倒是都很悠然自若。”
进而又一冷笑看像皇鑫,讥讽道:“你救不了她,反倒搭上自己一条性命,真是愚不可耐。”发现他仍在运气通行经脉,冷笑道:“你是想与其被我所擒,不如孤注一掷,伤愈后与我一博?!哈哈哈!!”
狂笑三声后,发狠道:“你以为伤愈了就能打赢我?自不量力!!”慢慢地向皇鑫一步一步走近,“况且我会给你那个机会吗?你怎么不去小姑娘身边,你瞧,她现在发抖德厉害呢。不动?!那我送你一程!!”
千面魔君一脚飞出,正中皇鑫的胸口。这一脚好不凌厉,皇鑫登时身子飞起。身在半空中之时,觉得眼前一黑,挺挺的摔将下来。耳边隐隐听得“砰”一声,身子落地,就落在芸碧身旁。
芸碧的身子一震,在这刹那,她的感觉是茫然的。她扶起皇鑫的身子,感觉到他浑身冰凉,脸上毫无气息。她一时感不到痛苦,也敢不到凄凉。她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不知道他会不会死。一团混乱地茫茫然,失魂地叫着:“皇鑫,皇鑫!”
派出去封住通往朱家裁缝店密洞的手下也都回来了,看到这一幕都在替魔君欢呼。
但是魔君站在那里却一动未动,他的右腿骨断了。比起碎骨的疼痛,更较他震惊的是,他发现了这个少年原来体内浑身纯正的玄皇之气。
同一天,接连两次,第一次被玄冰气封了右手掌,第二次被玄皇气震断右腿骨。他一时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对手下的欢呼置之不理,也未下达命令。
皇鑫隐隐听到有谁在呼唤自己,睁开眼睛。抬起头,便已和芸碧的目光相遇。
芸碧的心头一跳,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惊喜的笑容,颤声道:“你…你没事吗?!”
这笑容和语生向海涛般冲击着皇鑫的内心,他忘了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芸碧扑到了他的怀中,她原为他担足了心,此时喜不自胜,积蓄的激动再没抑制得住,拉着他的衣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皇鑫轻轻拍着她的肩头道:“芸儿,怎么啦,别怕,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芸碧哭了一会儿,心情舒畅,抬起头,擦了擦眼泪,道:“你没死!”皇鑫摇头道:“我没死!”芸碧道:“我看见刚刚,刚刚那一幕。你又一动不动地,吓得我…吓得我…”
皇鑫笑道:“多亏了你那株“紫檀拧”,在他踹我之时,我血脉已通,本来可以躲闪的。”说到这,皇鑫又不言语了,看像千面魔君。
魔君冷冷道:“可你偏偏不躲,因为知道我刺伤你的那一剑手法迅即如电。即使是正面对战,你也并没有把握绝对能躲过我的剑。况且就算你躲得过,也难保我不会先对这位姑娘下手。”
皇鑫道:“不错,那时我就在想。究竟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而避开你的优势。”
魔君冷喝道:“玄皇真气果然不可小觑,呵呵。”他手上拳头握地格格做响,深恨自己错过了绝佳的机会,当真后患无穷。“你也胜之不武!”
皇鑫一耸肩,道:“我只是来带芸儿走的,谁知道你这么有心,硬要留我们。”他站了起来,也将芸碧拉起,冷冷道:“现在我和芸儿不想走了,你那一脚若不是极力要我性命,恐怕也不至于被我的真气震断。全是你自作自受,我可不留你,你们自行离去!!”
目光扫过魔君的手下,他们看到他受了魔君全力一脚,仍是安然无恙,心中早就彷徨。又听说魔君害因此断了腿骨,更是胆战心惊。如今他的目光一到,早就魂飞魄散。
千面魔君看他们不争气的样子,冷喝一声:“哼!没有的东西!还不扶我走!”几个斗篷人听到命令,慌慌张张的去扶魔君,慢慢退出了皇鑫的视线。
他们走后,皇鑫深深舒了口气。芸碧还是担心,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皇鑫认真的点点头,芸碧道:“他那一脚好厉害,我都清楚的听到踹到你身上时的闷响。”
皇鑫看着她,一脸严肃,道:“芸儿,玄气的厉害之处远比表面看得深奥许多,这江湖险恶,不比寒峰谷中。既然你决定要在外,防身的玄力是必备的。”一想到刚刚找到她时,她浑身血迹的样子,他还是不住地后怕。
芸碧温顺地点了点头,目光又向下望去,皇鑫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地上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