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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进这扇门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之后的故事。但是只有意想不到的故事才是好的故事。
——摘自林凡《第三怪谈社见闻录》
C城是一座被称之为雾都的城市，除了炎日明媚的夏天，其他的季节都是被雾气所覆盖。连接城区的大桥再晨雾最浓郁的时候都会限行通过，以免不必要的意外发生。但是林凡不得不在这样的清晨走出自己的出租屋，按照信件上的地址，漫步在这个浓雾弥漫的城市之中。
他出门的原因简单又现实。自己一个月之前炒了老板的鱿鱼。现在必须需要工作才可以活下去。经过几乎一个月漫长的招聘的失败之后，昨天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桌上安静的放着一封信。
这个年代，很少有人用纸质的信件了，特别是这样一封古典泛黄的牛皮纸包裹的信件，打开信件，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缝隙，让人感觉有些随意，上面内容很简单。
简历收到了，明日7点，老城区五芒路23号2楼3室。
散发墨香的蓝黑墨水写下的钢笔纸，让他对着娟秀的字体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现在还有人用钢笔写字，该不是什么古怪孤僻的作家让我当助理吧...”林凡自言自语着来到了信上的地址。看了看手表，六点四十分，早一点可以给人一个好印象。但是周围的环境让他不觉得有些渗人，附近的店铺都没有开门，除了一边的24小时便利店里面染着黄毛的年轻女性双眼无神的盯着手机。街道上空无一人。
而且这些店铺的招牌，香蜡指烛，元宝小人。这一条贩卖丧葬用品的街道。林凡捏了捏手中的信纸。他额头上惊出了冷汗，这并不是什么信纸，或者随意拿的一张旧笔记本上的一页。
而是一张，烧给死人的纸钱...
“有点晦气...但是来都来了...”林凡由于着，毕竟今天也没有受到其他的工作邀请，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如果是古怪的恐怖小说家，这样的邀请，但是挺有创意的。
“得罪了得罪了.”林凡将手中的纸钱折叠上放入了信封之中。踩上了木头的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二，三”看到了这扇老旧的木门上的编号。林凡轻轻的敲门。嘎吱一声。门自己开了。里面涌出来一股雾气，有草药的沉香，烟草燃烧之后呛人的气息。还有煮沸了茶水的清香。一股脑灌入了林凡的鼻子里。
“咳咳咳。”林凡大声的咳嗽。等雾气散去，才看清楚屋内的景象。四周的墙壁上都被镶上了书柜，上面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书籍，新的，旧的，甚至没有开封的。而自己的正面则是一套的深棕色的沙发，沙发围绕着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仿古的小鼎，里面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各种型号的佛香，还有不少正在燃烧着。小鼎旁边放着几个随意丢弃的烟盒和火柴。甚至还有空空的牛奶瓶。而和沙发对着的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一位看起来身形只有二八年华的少女，老成的拿着一份报纸。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开门之后过堂风吹拂，轻轻的吹起了少女发梢。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林凡心中突然浮现了洛神赋之中的词句。
“....”少女都没有正眼看林凡一眼，林凡在门口尴尬的站了一分钟
“你好，小妹妹？我是来应聘的？你能...”林凡忍不住率先开口说道。
“本杰明.巴顿。出生即有耄耋的容貌，被父母遗弃在了养老院门口，随着年龄增长，年龄慢慢从转为古稀。人类的皮囊只是一种覆盖自己的体内，让身体机能能够正常运作的角质。和细胞璧的作用相同，并没有断定这个人类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时间的机能。”
“哈哈...返老还童吗？你喜欢的电影还真的老道。”林凡有些尴尬。如果这是自己的老板，自己算是失言了。只不过转念一想，也许这算变向的夸奖了她十分年轻，作为女人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进来，人类。”少女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报纸“苏雯，你们应该比较好沟通。”
“来了，大小姐。”从里屋走出了一个穿着女性西装的女人，头发干练的束成了马尾。身材高挑。五官的棱角分明，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触的样子。
“您好，林先生吗？我是苏雯。这里的员工”苏雯朝着林凡伸出了手。
“您好你好，苏小姐，我是今天来应聘的林凡。”林凡握住了苏雯的手，和她的长相一样的冰冷。
“是的，介绍一下，这位是老板，直接叫她大小姐就好。”
“大小姐...？”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旧制度的称呼，但是人都有一些怪癖，和自己之前遇到的某些人比，这算十分正常了。
“这里的工作内容，您，算了，我觉得大小姐不会告诉你的。”苏雯坐在来沙发上，修长的双腿翘起折叠。“这里是第三怪谈社。虽然听起来很像什么大学社团，但是实际上的工作是私家侦探事务所，工作就是协助大小姐完成委托人的委托。但是并不是任何委托我们都会接受的，只有大小姐感兴趣的才会接受，平时的工作很松散。帮助大小姐的日常生活就好。”
“听起来,,”林凡想着，这工作的性质像是陪着富家大小姐玩侦探游戏以及贴身保姆，叫这位少女大小姐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很简单。”
“事务所一共就我，大小姐，还有一位员工。工作时间不一定，每天只要来这个地方露脸就好，如果有委托的话，就会忙一点。总体而言十分轻松。”苏雯脸上的笑容依旧，给人一种邻家大姐姐的感觉。
“恩，抱歉，原谅我有些直接，我想问一下薪酬，毕竟我找的是能够养活自己的全职工作。”林凡打断了苏雯的话语，提出了自己最关系的问题。
小姐姐放下了报纸，看着林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林凡无法察觉这位大小姐对于自己提出的问题产生了任何情绪上代表波动。
“你们人类总想满足自己的愿望，虽然从实际上看来只是一些简单的交换。想要住进豪宅，就需要忙碌的工作，换的钞票，然后用钞票购得一所没有意义的空旷的居所。一般而言，这称之为购买，是手中一张张纸，或者电子屏幕之中一个个用0和1构成的数据进行交易。但是实际上是用你的在之前获得这些一般等价物之前的创造的价值交换来这个需要各种装扮的空旷洞穴。”
大小姐缓缓的移出了办公桌的遮挡，身上的衣着让林凡有些不好意思，轻薄的睡衣。但是更让人注意的是，她所坐的一副和她的面庞一样精致的轮椅，副手，靠背，甚至是踏板上都有着精巧的浮刻。
苏雯站起来随即为大小姐披上了一件毛衣。
“经济学概论基础？我大学主修的”林凡笑了笑，稍微的打量了少女赤裸的双足。比她的皮肤还没有血色的病态。腿疾吗，难怪需要人照顾。
“林先生，大小姐的意思是说。”说着苏雯报出了一个让林凡无法离开的薪酬数字。林凡踏实的坐在了沙发上。
“人类，你有信仰吗？”苏雯推着大小姐轻轻的移动到了茶几前。大小姐拿起了一只香烟，叼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就放在了烟灰缸上。
林凡思考着这位大小姐是否到了吸烟的年龄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那个，我信仰共产主义？”
“那你们的教义里没有超自然的存在，并不能称之为宗教，只是一种理想。”大小姐继续说道“所谓的超自然的存在，只是脱离了你们人类认知的范畴。但是有些你们人类以为认知的科学，其实超自然怪异的存在。人类是无比孤独的种族，所以本能的依赖自己定义一个事物获得安全感。”
林凡有些疑惑，这个大小姐谈吐不是一般的奇怪，称呼的方式不是先生/小姐，也不是帅哥/靓妹。只是单纯的叫出了物种的名称，人类。也许有一种自己养的小狗，被陌生人摸着头说狗狗真可爱的那样的奇妙感觉，我是指，狗的感觉。想了想自己曾经网上浏览的信息，这种性格，一般可以称之为，电波系。
“林先生，大小姐的意思是，您可以在这里工作了，那么如果需要工作合同的话，我等一下给您打印”苏雯翻译着大小姐的电波话语。
“啊，那还是多谢了，以后工作愉快。”林凡恍然大悟的站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大小姐并没有回应，甚至都没有抬起自己的眼皮。
“准备好创造你的价值，人类。”苏雯会意的将大小姐推回了办公桌后面，桌上点燃的香烟还在慢慢的燃烧着。
“啊...知道了大小姐.”林凡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但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他打量着墙上书柜里的书籍，这个时候，苏雯走了过来。
“抱歉，大小姐就是这样，她不握手也没有恶意。”
“哈哈，我大概猜出来了。只不过说来，上班时间都这么早吗。苏小姐之前不是说只有每天露面就好了？是因为我来应聘的缘故吗，让苏小姐这么早起来还真是不好意思”林凡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现在七点三十分。
“倒不是了，因为大小姐平时不喜欢见人，所以所有要和人见面的委托都会安排在相同的一天，今天除了林先生的应聘，还有一个委托。”苏雯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说完，大门人强行的推开。
“我真的是服了，这个地方还是这么，咳咳，呛人，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想打火警电话了！”一个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大声的打断了苏雯和林凡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