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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没有!”面对陆巡的质疑,崔知温显得非常恼火,他觉得陆巡不该怀疑他,而且他也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不对啊老头儿,今天中午的事情,你今天一天不是一直都呆在府里吗?你怎么会知道玄天观的事情?”
啊,不好!
暴露了。
崔知温暗道不妙,他好像无意之中说漏了嘴。
果然,陆巡眯着眼睛看着他,右手也顺势搭在了崔知温的肩头,“老头儿,你该不会是偷偷派了人去玄天观吧,什么时候开始的?该不会是为了监视我的吧?”
崔知温做贼心虚似的缩了回去,躲开了陆巡的手,他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女儿这几天这么惨还不是因为玄天观害的,我就派了府上做事机灵的小子去盯盯梢,万一能有什么发现呢,我也好治他一治。”
他解释完,见陆巡还是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崔知温感觉自己心里的那点小秘密真的都要被陆巡看穿了。
“好,我承认,我是有点担心你办事不牢靠,所以想着两手抓,不过我真的没有要监视你的意思,如果我真派人跟踪你,以你的水平,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吧。”
“也有道理。”
崔知温松了口气。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堂堂崔相,我松什么气。
我是老大,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凭什么还得给他陆巡解释。
他正要发脾气,那头陆巡却已经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昨晚是西边宿舍的命案,死者少了心脏;今天又是东边龙王庙死了人,丢的是肾脏。不会吧,难不成真成《唐探》了?”
“喂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崔知温知道陆巡有对着自己自说自话的毛病,可自己还在这里呢,他怎么敢把他晾在这。
陆巡才懒得理他,他现在正在回忆《唐探2》的剧情。
“别忘了,明天约好的,你记得来!”崔知温洪亮的嗓门追在陆巡身后响起。
陆巡依旧没有回应,跟中了邪似的头也不回的就这么走了。
崔知温也不知道该不该什么,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他该剁了他还是该珍惜他呢?
他回到崔雨晴的闺房,夫人正端着一碗莲子粥一点一点喂给女儿吃。
看着她们温馨的画面,崔知温感觉这样平静的一生好像也挺好的。
要不就这么算了,什么位高权重,什么理想抱负都是虚的。
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愣着干嘛,过来坐啊。”房氏嫁给崔知温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二十年?三十年?太久了,感觉好像是从小就认识他了似的。
崔知温对她也非常好,即便一开始几年她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崔知温也没有说要纳妾或是干什么的。
这让房氏既自责又心疼,不过好在元忠懂事,他们这样生活着倒也有盼头。
后来怀上崔雨晴,他们家也是真的高兴,雨晴生下来之后也是备受家人疼爱,难免就有点骄纵了些。
说起来,崔知温家的情况跟狄仁杰倒是很像。
两个当父亲的,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才对。
不过这两人从无头男尸案开始就好像是有意躲着彼此似的,硬是没见过面。
崔知温依言坐下,笑道:“雨晴,多吃点。”
“知道了,阿耶。”崔雨晴笑着回答他。
房氏感叹道:“哎呀,说起来,咱们一家人也好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了。”
“说的是,我刚才还在想呢。”崔知温附和道。
房氏假意不悦地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总想着家国大事,从来就没有对我们这个小家上过心。”
崔知温被房氏说的是抬不起头来,可他还是认真接受批评,而且雨晴的事情也的确是给他提了个。
“是是是,以后我多注意。泰之和谔之过两天回来,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崔雨晴惊喜道:“大哥和二哥要回来吗?我很久没有看到他们了。”
崔知温点点头,“跟他们说了你的情况,只是因为这山高路远的,书信送到,再等他们回来,是得好些时日的。”
“要我说,干脆把他们俩留在长安吧,手心手背都是肉,光说是在外历练,我这心里都担心死了。”
“行,我考虑考虑。”
崔雨晴又是一喜,父亲说考虑考虑,那就是真的已经在考虑了。
房氏又道:“对了,到时候再把那个小陆巡叫上。”
“小,陆巡?”崔知温觉得这两个词儿好像不太能放一起吧。
“娘,你见过他了?”崔雨晴美眸流转,问道。
通常外男进府,女眷是不能见的。
崔雨晴这是特殊情况,没有办法。
房氏说:“嗯,小伙子不错,有礼貌,也有本事,最重要的是,他不拍你阿耶的马屁。”
房氏的玩笑话逗得崔雨晴哈哈大笑。
满是笑容的脸上逐渐也有了红晕。
崔知温附和道:“嗯,是,他最神气了,在他眼里,就算是二圣来了,都只有跟他平起平坐的份儿。”
崔雨晴笑道:“看来阿耶在他那里没少吃瘪,我记得第一次见陆巡的时候,阿耶就被他气得够呛,胡子都飞起来了。”
说完,娘俩又是一阵嬉笑。
崔知温不仅没觉得颜面有失,反而也很高兴。
反正事实就是这样,再说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在陆巡那里吃瘪。
他听说连天后身边的红人上官婉儿去了,陆巡都是一点不给面子的。
“阿耶,他能来吗?”见父亲没给答复,崔雨晴又问了一遍。
崔知温和房氏对视了一眼,当然明白女儿在想什么。
崔知温想到了刚才和陆巡说过的话,他能劝说对女儿毫无感情的陆巡不要带给女儿希望,可他却做不到阻止女儿不去喜欢陆巡。
少女怀春,试问哪个女孩不会喜欢那个救自己于水火的男人呢。
“行,阿耶答应你,阿耶明天就跟他说。”
“陆巡明天还会来吗?”
崔知温说道:“嗯,我们约了一起去正德书院。”
“我也去!”崔雨晴脱口而出。
“不行,你还得将养几天,不能随意活动。”房氏还是担心女儿的身体状况。
崔知温也说:“我们是去办正事,你安心在家里等着,我们若是回来得早,我还把他带回来。”
崔雨晴闻言,这才打消了出门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