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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入偏院,许涵赟就看见那群仆役站在院中,跟刚才在大门口时几乎没什么两样,依然是低着脑袋,双手下垂。
秦风背对着许涵赟,在这群人面前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里是长安县子府,小郎君是个和善的人,但是我希望你们记住自己的身份,要是让我知道谁对小郎君不敬,那就……”
“咳、咳”
听到秦风如此说话的许涵赟连忙出声打断,许涵赟不想秦风用军伍上的那套,来教训这些仆役,虽说这些人是奴仆,可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是这个府邸的一员。
家就要有个家的样子,想像到以后这些奴仆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许涵赟就感到一阵不适,这些人为奴为婢已经够惨了,虽然自己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但至少能给他们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秦风双手捧着一本名册,递到许涵赟面前之后说道:“郎君来了,总计三十名仆役,其中婢女十八人,男仆十二人,属下已经造好名册还请郎君过目。”
伸手接过秦风递过来的名册,许涵赟随手翻了翻,这些人最小的一个才十二岁,最大的一个也不满二十岁,看来那位李兄对自己真的是相当照顾啊。
翻过名册,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些人,许涵赟突然大声喊道:“把头都给我抬起来。”
看到这些人低眉顺眼、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许涵赟就感到一阵烦闷,深受后世熏陶的许涵赟,对于拥有奴仆并不十分反感,后世虽然说不是奴隶社会,可那些有钱人,雇佣的仆人估计不比自己要少到哪去,就连后世一个戏子都有经纪人、保姆、秘书什么的一大堆人。
可看到眼前这些人的样子,许涵赟真心的感到郁闷,一个个战战兢兢、显的死气沉沉的,想到自己以后要在这些人的服侍下生活,许涵赟就感到一阵的烦闷,任谁整天面对一群死气沉沉的人,估计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
“我就是长安县子,这个家目前就只有我和我爷爷两个人,爷爷也是穷苦出身,绝对不会刁难欺负下人,着家里一切都必须听我的,我不再听爷爷的,不要让我听到有人怠慢爷爷,让我发现绝不轻饶,除了这个,家里没其他那么多规矩,既然你们被送到我这里来,那就是我长安县子的人,以后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出去,把你们那脑袋都给我抬起来,我不想看到你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干好自己份内的事,只要你们努力干活,我也不会亏待大家,家里每年都会给出几个方良的名额,只要你肯努力,脱去奴籍并不是件太困难的事,希望你们记清楚了。”
许涵赟虽然非常的同情这些人,可既然来到了这个社会,在你还没有能力,彻底抗衡整个社会制度时,还是按照大家的规矩来比较好。
对于眼前这些人,许涵赟除了能提供给他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之外,还能给的就只有机会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了,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不值得同情、怜悯。
“你们当中可有人识字?有的话站到前面来。”
许涵赟说完之后,人群中缓缓走出一女两男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又如何会识字的?”
“奴婢叫紫烟,以前在掖庭局做劳役,宫中有专门的教习教授宫人书、算等技艺。”
“回禀郎君,小的叫张轩、小的叫赵同,我二人同在内府局执役,也是由宫中教习教授的。”
听完三人的话之后,许涵赟不由得对那个掖庭局充满了好奇,竟然还请人去教授这些人书、算等技艺。
“好,识字就好,紫烟以后婢女就归你管了,男仆分为两组,你们二人各带一组,男仆住前院,紫烟你带着他们去后院,安顿下来之后去厨房帮忙,今天是元日,大家吃顿好的。”
吩咐完众人之后,许涵赟转身向后院走去,他要去看看老族长,对于这个老人,许涵赟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老人虽然没什么见识,也没有什么本事,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头。
在老族长的身上,许涵赟感受到了,家人之间的信任与温暖,自己初到大唐举目无亲,老人不但收留了自己,更对自己言听计从,正是这份信任让许涵赟从迷茫之中走了出来。
“爷爷,我回来了,您最近还好吗?”许涵赟迈步走进,老族长的房间之后说道。
“好好,都很好,就是这个房子太大了,比长安城的房子都打,感觉有些冷清,还是原来的房子好。”
“哈哈,爷爷放心,孙儿这段时间没啥事情,天天呆在家里陪着爷爷,圣上今天赏赐了我一些仆役,以后就让这些人侍候爷爷,您老人家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庄子上的老人院,跟那些老人聊天打牌都可以啊,或者把他们请到家里来也行,麻将您老人家学会了吧。”
“爷爷我现在手脚还能动,那里用人服侍啊,娃子虽然咱现在也是大户人家了,但人要懂得惜福,老汉觉得自己现在就生活在仙境里,整天无所事事的,总感觉不踏实。”
老人劳碌了一辈子,猛的闲下来,肯定会感觉到不适应,自己有不能整天陪在老人身边,长此下去弄不好会得老年痴呆症的。
“爷爷,圣上除了赏赐仆役之外,还赏赐了咱家八百亩地,这些地以后就交给爷爷管了,等过完年就要开始找佃户了,到时候爷爷有的忙了,您老人家想做事,孙子我不反对,但是您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才是,我还想着几年之后给你生个重孙子那。”
听到重孙子,老族长立即眉开眼笑的说道:“好好,重孙好,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争取多活几年,哈哈。”
许府大厅,丫鬟仆役们流水般的端上各种菜肴,许涵赟在客厅和偏厅开了三十多桌宴席,把工坊里的大匠和庄子上的老人全部请了过来。
今年庄子上收成不错,花生、玉米虽然还在留种,可酿酒、印书、豆酱这些在长安城卖的异常火爆,工坊全天不休,没有白天黑夜的干,总算在过年之前把把各家店铺的订单给完成了。
过年之前又给了每户人家一贯钱的赏赐,看着庄户们拿到钱之后喜悦的样子,许涵赟的心里感到稍稍的安慰与满足,从眼下的情况看还不错,虽然还谈不上衣食无忧,但至少能让庄户们吃上饱饭了。
宴席进行的异常热闹,庄户们轮流前来敬酒,赞美褒奖之词不绝于耳,几轮下来许涵赟已有些醉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怎么回到房间的,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好像在紫烟的搀扶下给爷爷磕了个头,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外边的天灰蒙蒙的,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鸡叫,头疼的厉害,强撑着身子想起来喝水,就看到一双白嫩的小手捧着一杯温水递过来。
咕咚咕咚的一口喝完,长长的出了口气,胸中烦闷之气稍稍缓解,看了看眼前的紫烟说道:“辛苦你了,我在睡会你下去修吧,跟他们说没事不要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