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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001那么让我感兴趣,但这是事实。我第一次搞明白一个项目到底是什么,是在知道一级到五级的权限系统之前,那时只有我和其他几个无名博士或者别的什么人一起呆在一个辅助设施里。我甚至还拿着那本写满废话的雇员小册子,比如:
为什么基金会要收容?
因为其他选择更糟。
基金会的目标何在?
保护并提升人类。
但我一点也不关心这个。
“所以这就是876。”
“的样本,是的。”
“项目编号八七六。”
“是的。”
“还有八百七十五个这种东西。”
“真震撼,不是么?”那个一个稻草头发的瘦博士对我笑了笑。
“那一号是什么?”
“该死,我从来没听说过。”
“二号是什么?”
“一个电脑还是啥的?检查一下样本我觉得它要跑了。”
那之后,我被正式招聘并把我的灵魂卖给了基金会,之后学会了闭嘴。但我一直想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
—
我一直想知道那是个什么,即使是它差点害死我的时候。
研究主任,我的上司,有一天突然把我叫了过去。她让我坐在她那更宽敞的办公室里,上下打量我。“记录,”她开始了,和往常一样直奔主题,“你似乎对SCP-001有着极大兴趣。”
该死,我明明试着把查询记录隐藏起来的。“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们知道。”她刻薄地笑了,把棕色的头发梳下盖住了额头的伤疤,我的前任告诉我绝对绝对不要问她那是什么。“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什么都没说。
“好吧,指挥部不是很高兴。”她也是。她翻过一页页的纸。“你不是第一个,你得知道。”
“嗯?”
“试图挖出真相。但就像我说过的,这会让他们不安。指挥部。他们不喜欢有人侵入他们的领地。长话短说,你将被调走。”
“什么?去哪?”
“加纳。”
“加纳?”
“不是永久性的。”她合上文件夹,“我对失去你真的十分十分惋惜。那里有个新站点需要专家——你对此刚好很拿手。请开始准备行李吧。”
“噢,操。”
“这个倒是从来没听过。”她笑得像只狗一样。
这是个他们想要找人配合一下的计划,一个建在西非的新站点和新收容措施。所以我去了。站点修在一条小跑道和废弃的农场旁——几个建筑师正在商量如何把这些东西翻新成储存和收容单元,其他人则一并呆在已经建好的单元里。
这里有四个被改装过的发射井——我们就在这工作。在A发射井,也就是我呆的地方,有用来制造化合物的热锅,也有用来处理不稳定化合物的零下冷却系统,在开放的顶棚下是厨具和露营火炉,还有一堆不会说英语的大个子。简单地说,这就像夏天露营一样。晚上在又热又破的床上辗转反侧,搭着蚊帐,我开始思考是不是该申请全天调任了。
这时B发射井的汽笛响了。
所有人都爬了起来开始穿衣,朝那用食品储存室改装的炸弹库冲去。透过窗户,一只巨大的光臂正撕裂发射井伸了进去。确切的说是从里面伸了出来。我抓住靠在窗边的人把他们拉了过来。
在外面,炸弹防护罩杯疯狂地冲到了一边,我们正准备做些什么,整个地面都发起了光来。亮光覆盖了一切,闪光无处不在。我们中的一个人还站在发光的地方,他在一瞬间化为了青烟。
B发射井毁灭后,只有一个星光和极光组成的人形在那里。它举起了手,十分好奇,就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我听见身后的人传来尖叫——他们中有四个已经死了;只有我们三个还躲在黑暗里。
直到晨光慢慢来到,就像黎明一样-那东西才被逼回了笼中,照亮了整个被毁掉的站点。建筑在燃烧,还站着的东西里没有什么高过我的头。三十个人死了。
半小时后,一架直升机嗡嗡地飞来,降落在建筑物的焦炭上。我们慢慢地靠近,试图熄灭建筑物的火并找到能找到的东西,或者维持一系列呼叫援助的无线电通信。两名守卫出现并打开了门,我很惊讶他们居然没有铺一层该死的地毯。O5-3从直升机里走了出来。
尽管有很多话想说,所有人都停下了。
所有人——包括那些连英语都不会说的1级傻瓜——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连呼吸都停了。理论上说那个人现在接管了一切,其他三个看着像军人的家伙一句话都没说。他们只是四处张望。“这是谁的,”他说道,“过失?”
我对天发誓就连风也停住了呼吸。建筑还在慢慢地烧着。
另一个人走上前去,看着就像他随时准备着使唤给这支火力充足的小队一样。三朝他走去。
他们开口了。
三点点头,之后四处看了看,看了看我们。
“我希望所有这些都被清理干净。”
之后他搭上了飞机离开了。飞机消失在云层里,沉默被打破了,我跑过去问那些军人他都说了什么。我花了几分钟才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后他只是看了看我,盯着千里之外,我开始害怕了。
“他说要清理干净。”
两周后,我搭上了前往亲爱的Site-27的飞机,我在那里和三不期而遇。
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那是制服。穿上那种制服你什么都能干。
Brenda看见我回来欣喜万分-说她就知道我不会永远呆在加纳,之后拉着我向我挨个展示她在我离开期间处理过的所有东西。她的部门总是很忙。
她带着我把收容间逛了一遍。在里面有个能用手放火的人;曾因放小火被逮捕过15次.主房间呈六边形,一个被玻璃封住的摄像头架在天花板上。厚垫——说那是防火的——覆盖了地板,此外还有桌子、电视和DVD机。我们上了楼,在收容室里一道楼梯通往一个小小的卧室,用一道不透明的屏蔽门隔开。
“真的?”我问。
“适应一下。”她说。
里面有床、镜子、带抽屉的柜子。没有窗户或直接的屏幕—我们是透过电脑屏幕观看,她说这藏在天花板的暗门里。一楼还有个小小的洗漱间,也用隔板门挡着。
Brenda转过来看着我,笑容满面。“懂了?”
“没懂。”
“好吧,让我说明一下。”她关上屏幕看着我,“他可以把卧室对着我们关上,只要他愿意。除非他破坏摄像头我们不会闯进去。如果他一直不出来我们可以推迟试验最多24小时。”
“你在开玩笑。”
她叹了口气。“我们必须得应付道德伦理会——但是,说真的,他不会为难我们。我们找了个心理学家看过他的历史、医疗、心理和犯罪记录,发现他渴望被当作一个成人看待。所以我们给了他足够的尊重。如果他烧了什么东西,我们会留着一个月不换。一个建筑师设计了这些——卧室没有窗户,没有可见摄像头,它被藏进了墙里,这会让他感觉有隐私空间。他要求看电视,但目前我们拒绝了他其他大部分的要求。我们还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这种化合物很容易批量生产。他只是个Safe级,但我们对Euclid甚至Keter的项目都有详尽的应对方案。你看——好吧,你还是很困惑。设计一个监狱不难。问题在于一旦你这么做了,你必须把房间外的所有通道都变成监狱。他们接触过的所有实验室和设施都必须成为监狱。这些已经挑战了我们的底线。他们所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必须是守卫。迟早,他们会不再关心世界,试图自杀。
“而我们这么一整,收容变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总要找个人拿着枪,但大部分这些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监狱最大的问题就是如果你要对付我们的人,总有可能他们会趁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做些什么后越狱。所以你明白我在干嘛了?”
“差不多。”
“大部分我们的对象都说他们这辈子还没感觉到这么安全过。我们设计了世界上最好的监狱——囚犯不愿意离开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