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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月抱着幼薇先前写的纸张,坐到灶台前,平时厨房灶台都不熄火,不用的时候就埋着小火,等用的时候就丢干柴木头,然后扇着风箱,很快火就旺了。抱月对倚月说:“好姐姐,你去搬些柴火吧。”然后就准备去拉风箱。
倚月靠着灶台,故意逗她说:“谁是你姐姐,你姐姐还在府里伺候夫人呢!我算哪门子姐姐哟,使唤我了就喊姐姐,不使唤我了就忘记姐姐这两个字是怎么喊的呢!“
抱月觉得很好笑:”我不过是说一句,你看你说这么多话。“说完也就不跟倚月斗嘴,使劲拉开风箱,过了一会火就旺了些。倚月去厨房角落抱了些柴火放在抱月脚边,看到幼薇那些字迹,她虽然不识字,但是字的形状还是能看出来好看还是不好看,她手里快速收了一张笔画看起来歪歪扭扭的纸到袖子里,嘴上对抱月认真叮嘱:”你仔细些,火旺了又费柴火,还要劳烦小师父们多砍柴送来。”
抱月没注意到倚月这些小动作,说:“知道啦,我会看着火的。”然后将纸张一股脑的塞进火炉里。
婉娘透过窗户缝隙将这一切看进眼里。
幼薇见婉娘进来,神色有些复杂,她正准备开口询问,婉娘却使了眼色,仍旧坐在幼薇的脚踏边上缝补衣服,幼薇很快听见门外倚月和抱月嬉笑的声音,快到门前时候就不说笑,进来站在幼薇两边等候命令。幼薇想了想,笑着说:“既然在外头了,再拘束也不好,我自己还想着捉蝴蝶呢!”
抱月立刻高兴的跑过来说:“小娘子,我们去捉蝴蝶吧?”
婉娘在边上轻轻笑骂了一句:“你这丫头疯了也就算了,还拉着小娘子疯?”
抱月不依,拉着幼薇的袖子,幼薇被缠的没办法了,无奈说:“以后你们自己出去玩一个时辰,不可走远,若是碰到菌菇之类的,采摘着些晚上回来炖汤喝。”
“小娘子不玩吗?”抱月好奇问。
“母亲要我学习刺绣,我也想练练书法,你和倚月玩的高兴了,回来和我说说,我也当自己出去玩了。现在你们出去玩会吧,我还想清静些呢~“
倚月和抱月高兴的领命而去。
婉娘见她们出了院门走远了,叹了一口气。幼薇笑着问:”好端端怎么叹气了?“
婉娘细细地将刚才所看见的全和幼薇说了,幼薇看向门外:”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对她不好还是怎么着的?“
婉娘又叹了一口气:”奴家仿佛是想起来了,兰夫人的儿子大哥儿,唤名赵佑珝,今年也有十二年岁了。“
幼薇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倚月十五,那个珝哥儿才十二啊,噢,女大三抱金砖?”
婉娘点点头:“奴家就猜倚月已经动这个心思了。兰夫人还有小姐儿,唤名赵幼杏,年十岁。大家都喜欢称呼她杏姐儿,您和杏姐儿从小就不对付,一见面总是互不搭理或者是吵起来,夫人劝诫你们几回总没效果,老爷嫌烦,就让杏姐儿回去住兰夫人院子去了。”
幼薇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个杏姐儿和她争吵,多半就是不愿意待在夫人膝下教导,没事仗着年幼惹争端,虽然之前的幼薇也是个小孩子,但到底是长杏姐儿三岁的姐姐,是那个兰夫人在背后教的,孩子都跟自己妈亲,这个兰夫人,还是有些心眼子的。估计自己在府中,背的名声也应该是嫡长女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之类的吧?
想到这,幼薇就不继续问了,换了个话题笑问:“那怎么都喊那个妹妹是杏姐儿,喊我就是小娘子?我到现在都不适应呢!”
“年十三之后都是喊小娘子,之前都唤你大姐儿,也有薇姐儿的。小娘子娇娇嫩嫩的,担得起这个称呼。”婉娘笑着说。
幼薇起身踩着木头鞋底在努力学习走路,走了一圈后,脚底娇嫩,也不适应高跟鞋,就有些发酸,她也不强求自己,累了就歇息,看婉娘绣着一朵兰花。
快到晚上了,婉娘就去厨房热中午的菜,幼薇歪在榻榻米上看着婉娘绣好的兰花,倚月和抱月脸蛋红扑扑的,头上都带着花环,抱月用布袋子绑好白色的蘑菇,像炫耀宝贝般的给幼薇看:“小娘子,这个蘑菇炖汤可香了。”
幼薇接过来看,也不知道是什么蘑菇,她只知道毒蘑菇是色彩鲜艳的多些,就递给抱月:“婉娘在厨房里忙活,你去帮忙吧,顺便给她看看蘑菇。”
倚月站在那里低眉顺眼不说话,幼薇笑着对倚月说:“你们都去玩什么了?给我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倚月没想到幼薇会和她说话,有些激动,说话也透露出开心:“离白鹤庵不远有个村子,小娘子是知道的,奴是白鹤村的人,下午奴就带着抱月去家里玩耍,奴自小的玩伴竟然都成亲了,怀着大肚子,特别笨拙好玩,哈哈,笑死我了!”
幼薇见她很高兴,连“奴”都不说了,直接说“我”,她笑着说:“玩的这么开心,你去喝些水吧。”
倚月福了身子后退下。
倚月是白鹤村人?幼薇有些不信,婉娘不可能不会告诉她的吧?而且她也没见过倚月母亲过来探望过女儿,难道这个时代是不用探望吗?还是说女儿没儿子好,就不用管直接丢大户人家里当丫鬟?
晚饭吃完后,倚月和抱月将碗菜端出去。幼薇悄悄问婉娘,婉娘点头:“倚月确实是白鹤村的人,她的卖身契上就是这么写的,夫人当时看卖身契时候挑了她,跟奴家说,挑个近些的买,省的被卖远了,丫头父母也担忧。夫人就是心善哪!”
幼薇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就是找不到根源,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婉娘对幼薇保证:“只要翻到倚月偷偷藏的纸,奴家一定会尽快处理掉的!”
幼薇点点头:“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