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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倾悠的心
蓝光与金光瞬间相交,只激起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响。//WwW、qb5、com\\一身彩裙飘飘,在黑夜中服饰显得特别耀眼的凤瑰自高空中仿若凌波仙子般飘然而下。纤手迅速地抓住了南宫玉瑚,借着双剑相击的反弹之力退开,瞬息间已将南宫玉瑚带出了险地。
失了南宫玉瑚,蓑衣人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便是重新抓住月倾悠作为补偿,右手高举着一柄小巧玲珑的蓝汪汪的小剑,而左手本架在月倾悠粉颈上的毒刀已是收了回去,此刻再想挟持月倾悠,未免是慢了半步。
一点白光突然自月倾悠的胸前爆开,顿时,夜空中似乎升起了一轮白sè的小太阳,漫天遍野地向周围洒下了万道白光,一波一波圆圈状的强光几乎覆盖了方圆二十丈以内的所有的空间。
黑衣老者和其他月氏的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内便向后逃开,凤瑰一见情势似有不对,仗着距离较远,也拉着南宫玉瑚飞也似的飘离。只有那距离月倾悠实在太近的蓑衣人,几乎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的动作,就在第一时间内万道的白光生生刺穿。
无数如针尖般大小的洞,密密麻麻地散布在蓑衣人的身上,仿佛全身上下布满了血sè的蜂窝,整个人体被生生打成了一个筛子。血,潺潺不断地向外流出,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血sè之中。
“你——”蓑衣人的蓑帽已经被打落,露出了下面一张苍白而yin森的面孔,手指颤微微地指着月倾悠,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仿佛一副死不暝目的样子。
“别那样瞧着倾悠啊!”月倾悠倒似真是很害羞,微垂下螓首,怯怯地道:“这样倾悠会不好意思的!”
“倾悠既然不会半点武功魔法,自然是要找些奇特的武器来防身了。你眼睛瞪得那么大干什么,好吓人啊!”
“鹿钟昊!你还是安心地去了吧!你的仇,看在终究同门一场的份上,我会替你报的!”凤瑰轻轻叹息了一声。
在听到凤瑰的话之后,蓑衣人鹿钟昊高大的身体,才砰的一声,沉重地向前仆倒在冰冷的大街之上。堂堂天下第一的杀手之王,一代枭雄,临到头来竟枉死于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之手,死不瞑目,岂不令人可叹可怜。
“原来这人竟是‘黑芒’之主,号称天下第一的杀手之王鹿钟昊?”月倾悠看着地下鹿钟皓仆倒的尸身,若有所思的道。续而转身朝向凤瑰,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姐姐,你是要替鹿钟昊报仇,想杀了
倾悠吗?”
黑衣老者立时跨上前一步,护在了月倾悠的身边,神情紧张地望着凤瑰。毕竟斩武堂弟子之名太过响亮,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这等绝顶杀手在侧,月倾悠的安危可说是大大可堪。
“姐姐?”凤瑰淡淡一笑。“以我的年纪,只怕也可以当得你的母亲了。这个称呼还是免了吧!不愧是莲源月氏的后人啊!能将天下英雄于股掌之上,更难得的是本身却没有半点的力量,仅凭着胸中的无限智慧,实是我等女流之辈之中的巾帼英雄啊!”
月倾悠眼珠一转,笑道:“姐姐真是说笑了。倾悠这样一个弱女子,又怎承蒙姐姐这般看得起呢。”
“嘿!”凤瑰不yin不阳地淡淡嘿了一声,挽着南宫玉瑚的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双方还是就此别过如何。”
“怎么,姐姐不打算替鹿钟昊报仇了吗?”
“那也得先问过你身后这几位才行。而且你怀中那能瞬杀鹿钟昊的武器,确是使我不无忌惮。更何况——”凤瑰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更何况什么?”
“你没有武功魔法自然感觉不到,莫沉枫现在正在赶往此处的路上,离此已经不远了呢!”凤瑰似笑非笑地道。
月倾悠脸sè甫变,便听到一阵清啸自不远方升起,啸声清越高昂,在这寂静的黑夜中远远传送出来,声闻数里,众人耳边犹荡有嗡嗡的回响,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气势上竟是远远凌驾诸方之上。
“现在可走不了了!”凤瑰淡淡一笑,驻足停下了脚步,望了望身边的南宫玉瑚。只见她苍白的玉颊上也出现了一片红晕,虽然身子犹是软弱无力,但却微微地颤抖着,显见心情激动。
“还是这般喜欢以气势唬人啊!”月倾悠只是淡然一笑,望向凤瑰和南宫玉瑚扫了一眼,脚步却没有分毫有移动的意思。
一道银虹劈开了黑夜中的深暗,仿佛驭剑腾空,人随剑走,在那道耀目的白sè剑光尾后,沉枫的人便出现在了这条大街之上。随他之后,出现的竟是水晓韵与彤璧两女。
眼光一扫,在这里,有着他太多的熟人,和几位曾在心底牵挂不已的丽影,但他首先还是一把将南宫玉瑚搂入了怀中,轻轻抚摩着妻子柔软的秀发,将浓浓的爱意传了过去。
“玉瑚,你受苦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没用了,才会每次都成为你的拖累。这次竟然害得你亲身涉险险地,都是我的错!”南宫玉瑚伏在丈夫的怀中,轻轻地咽道。
“两位,这般郎情妾意可否待回家再去亲热呢!现在,看这情势却似不是时候。”月倾悠突然间开口道。
沉枫这才转过身体,正面对着月倾悠。略一沉吟,淡淡道:“内子此番能脱出魔教和李思波的掌控,其实还是全仗公主相助之功。在下此时实是应向公主感谢一二啊!”
“好说!好说!”月倾悠灵动的大眼睛转了几转,似根本未听出沉枫话中的嘲讽之意,竟将其全盘收下。
“莫沉枫!这下你可跑不了了吧!”衣袂风声动,魔教诸人与李思波终于也赶了过来,一干人围成一个半弧形,将沉枫的后路严密的锁死。
“公主!想不到——玉瑚竟真的在你这里!”李思波望了月倾悠一眼,语声苦涩地道。
正在这时,突然间只听雷声大作,战鼓擂得震天作响,刀兵撞击之声竟自西门的方向传来,隔着兀远,尚隐隐可闻。
“怎么回事?”在场众人尽皆骇然回首,望向西方,只见一片火光漫天,刀兵喊杀之声不断,显见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兵变!”不知是谁首先这样喃喃了一句,于是众人尽皆恍然,不约而同地望向作为地主的李思波。
“怎么可能?”李思波脸sè大变。“周围附近全部是我的人马。仅城内就有四万左右,城外四方每处又分驻了三万人,合计达到近二十万兵力。谁敢——”
“谁敢在这种情况下捋虎须?看看前方软轿中的东西就清楚了!”南宫玉瑚突然冷冷地发声道。
还未待李思波有所领悟反应,就听得前方附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对于那声音,李思波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的心腹海宗流的。
李思波脸sè大变,向前方狂掠而出,只是过了一小会,便挟着一个全身沐浴在一片鲜血中的人归来,正是海宗流。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思波望着月倾悠,心中一阵阵揪痛,悲愤地道。
“难道,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出于你的安排?”
月倾悠小脸微微一动,偏转螓首避开了李思波的正视,却没有回话。
“为什么?为什么?公主!难道我为你做得还不够吗?为你了,我背叛了伊达总帅,甚至还——现在我麾下的七十万大军,只要你一声令下,随时可以为你赴汤蹈火。现在我拥有的一切,随时都可以无条件地为你付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李思波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失望与悲愤,甚至还夹有几分哭腔般声嘶力竭地吼着。
“难道是我为你做得还不够吗?”
“不!”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下,仿佛是因为受不了李思波那针刺般的目光,月倾悠缓缓转回了螓首。“思波,你为我的付出已经够多了。你的真情也让我非常感动。在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你这般对我无私的付出和关爱。我很感动,很感动”
“可是——毕竟这一切都是你拥有的,而非我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思波苦笑着,伥然道。“原来在你的心中,却是一直将我当作外人来看待。我的一片情意,想不到最后竟都化诸流水!在你的心中,竟根本没有我的位置存在!”
月倾悠面sè微变,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沉吟片刻,方叹道:“事实总是伤害人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思波你为倾悠作了这么多,倾悠又岂能无半分感动。只是——当倾悠正式肩负起我莲源月氏光复大任的那一刻起,倾悠的感情,将不会再为自己个人而存在。”
“这就是政治的无情!便是帝王子女家痛苦的根源!也是倾悠痛苦的根源!”
“公主!不!倾悠!”李思波突然间放柔了声音。“现在,改变,还来得及,只要——你肯改变你自己,停止今晚已经进行了的活动。我们可以从头来过。我还是你最忠实的倾慕者,我的剑,也永远只为你一个人而战!”
月倾悠怔怔地凝视着李思波半天,眼眶突然红了,轻轻地吁了口气,低垂下螓首,轻声道:“迟了!已经迟了!”
“迟了!”
“倾悠已经不再是你以前心目中的那个倾悠。而思波你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思波。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挽回!思波,恨我吧!因为你的确是最有资格恨倾悠的!”
“什么?”李思波还未来得及咀嚼月倾悠这番话的含意,突然间只觉腹间一阵剧痛,痛如刀搅,才弯下腰,便感到一股液体竟不由自主地自嘴角边潺潺流出,伸手一摸,竟漆黑如墨。
“思波可还记得前几天我与你夜谈时亲手斟于你的那杯茶吗?”月倾悠幽幽地道。“其实,自那天起,倾悠已是——有了主意。只是今夜被这干人和思波破坏了计划,便促使我下了决心。方才我与你谈话之际,发动了引诱毒发的引子。现在——已是迟了!”
“你——”李思波此时已是痛得满头大汗,疼痛感由小腹处逐渐向全身扩散开来,瞬间已弥漫了整个下半身,使得他不得不弯下了半身。眼中先前的柔情已经完全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了怨毒的悲愤。
“原来——在你的心中,我竟只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再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因为全身已经陷入了一团麻木之中。白晰的肌肤尽数被黑sè染透,连内里的骨头竟都隐隐透出黑得晶莹的亮度。眼皮在此时竟有着无比的沉重,重重地向下压着。与身体所受的重力相对的,是整个灵魂都仿佛飘飘然向要向上飞升。
“我,我好悔!”微弱的声音发出生命中的最后一声嘶喊,头脑一偏,便再不能动了。
李思波,卒!
“这便是你所期望的结局吗?”到了这里,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沉枫才缓缓开口道。
“自然不是!”月倾悠似是很难过地低下了螓首。“其实——思波的死!我也很难过的。”
“好了吧!不用再在我面前表演那一套了!”沉枫冷淡地道。“李思波既死,时下城内的乱势将成。不知公主接下来将作什么样的选择呢?是准备发动余下的实力将我们这群人一举歼灭于此地,还是腾出手来去接收李思波的地盘和军队。”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以后再见吧!”月倾悠嫣然一笑,朝沉枫招了招手。“后会有期了!”
“慢!”这一声断喝自卓仪君的口中发出。只听卓仪君慢条斯理地道:“两位,好像从头至尾你们都没有征询过我们的意见吧!难不成竟已将我们看作了一堆死人!”
月倾悠明眸一转,轻轻一笑道:“岂敢将诸位忘却。只是——依倾悠看来,魔教既然已经在今夜的事变中分上了一杯羹,难道还想要奢求其他不成?”
“哦?”沉枫目光一转,落到了魔教众人的身上。
月倾悠的秀目投向了西方那一片已经熊熊焚天的火光。“刚才思波将西门的兵变算到了本宫身上。但本宫却自知并没有发动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李思波自己的手下对他心怀不满发动兵变的话,余下来便只有为人背后指使途了。现在看来,竟是魔教所发动的。”
“公主果然冰雪聪明!”奇长老微微地笑了一下。“我魔教弟子可说是桃李满天下,即使李思波的麾下,仍然有着我魔教弟子的一席之地。”
“长老的意思是,暗指本宫手下也有着你们魔教的人了?”月倾悠轻轻地哼了一声。
“不敢!不敢!”奇长老淡淡一笑。“只是,相聚即是有缘,何必匆匆离去走得那么快呢?不如在此多聚片刻,共同观看那漫天飞舞的焰火如何?”
沉枫脸sè微微一变,冷冷道:“奇长老,此次你们魔教前来东北,究竟带了多少人手?”
“殿下终于想明白了!”奇长老轻轻击节赞道。“虽然殿下神功盖世,此番带来东北的也尽皆高手。公主占有地利之势,月氏高手亦不可小视。但毕竟后发制人,以众凌寡,才是我魔教的魔道啊!”
目光转到沉枫身后的彤璧身上,奇长老冷冷一笑。“叛徒!现下你可终于知晓了我们的手段了吗?待过时擒下你之后,将你送回去与朱三一并作伴加刑吧!”
彤璧闻言,俏脸立时变得一片苍白如纸。
轻轻一抚掌,奇长老笑道:“我魔教众弟子何在?”
没有相应的人影,甚至连低低的回应声亦没有听到。魔教众人脸sè齐齐一变。
“我魔教众弟子何在?”奇长老再次厉声喝道。
“他们现今已不在了!”一名面如冠玉的青衣书生自黑暗中缓缓踱了出来。
“殷化眉,你——”奇长老脸sè大变。
“想不到堂堂雁宫中人,竟然也是一群趁人之危的小人!”
“随便奇兄怎么说吧!”殷化眉微微一笑。“魔教这次倾尽jing英北上一战,只是却未料到我雁宫终于也不甘寂寞,亦是倾巢而出吧!现在双方弟子正在交缠错战中,不知奇兄可是什么好的建议?”
奇长老先是沉默了半刻,才嘿嘿地冷笑了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我唯一有处不解的地方,你们雁宫,究竟是如何得知我魔教准备集中全力北上一战的;而你们,又为何突然间肯狠下本钱决定与我们在此生死一决的;天罗计划,你们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殷化眉只是淡淡一笑,“其实答案很简单。只是说开了便不再那么神秘了。因为——”
“这一切都是我告诉他的!”一个清亮中带着一份柔美的女声突然间响起。轰然间,月倾悠身后的那座小轿突然间爆开,一道雪亮的剑光疾若闪电,带着三分的惊艳,六分的潇洒,还有着一分的不可一世,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直奔奇长老而去。
自殷化眉现身以来,奇长老将大部分的jing力都放在提防这冤家对头的身上。自然,对沉枫也不会忘了有绝对的防备。但却唯独对于,人手最少,实力最弱的月倾悠一方,没有多加注意。
刹那之间,剑光已到了眼前。
奇长老想挡,但殷化眉手中剑光暴涨,七道剑光,七种不同的颜sè,朝着他直shè而至。七sè之剑!殷化眉的拿手绝学。
魔教三宗主自然也想拦。雪方云腾空而起,林归身份鬼魅般掠出,但一股力量竟在这时自后而来,将两人的行动生生阻下。
卓仪君出手了!他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刻反戈相倒一击。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却是沉枫的王者之剑,自奇长老身旁的那名魔教长老腹中抽出。
血光暴现!
剑锋刺入奇长老的胸膛,然后迅抽而退。
盈盈的笑意,配着那张绝世无双的倾国容颜。本是是应该让世上所有的男子都为之倾倒的。但此时在奇长老眼里看来,竟是如厉鬼般的凄狂。
“兰雅丝.德.岚!”奇长老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吼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沉重的身躯,缓缓地,倒下。
第十五章今宵梦难
“现今的世界可真是神奇,连死人都能给变活过来。”月倾悠冷眼看着一连串的事变,目光落在兰雅丝身上,轻轻一笑道。
感到惊骇的并不仅是只有魔教中人。沉枫和南宫玉瑚同样是一阵瞠目结舌。
“岚,你居然——没有死!”沉枫长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兰雅丝,心中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妾身又岂会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别人倒也罢了,难道连夫君你竟也不了解妾身吗?”兰雅丝嫣然一笑,仿若万朵鲜花同时绽开,灿烂无比。
沉枫微微一愕,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兰雅丝已经“死”过了一次,而且玉瑚现在尚在自己身边安全无恙,原本对兰雅丝的怨意早已烟消云散。别说兰雅丝现在帮了他一个大忙,就是什么也没做,沉枫也不会再把以往的事情记在心中了。
“夫君?”月倾悠明眸一转。“想不到岚姐姐竟然和南宫姐姐效法上古神仙眷属,两女共事一夫。竟能如此相得益彰,真是令小妹好生羡慕。”
“哦?羡慕吗!”兰雅丝看着月倾悠,似笑非笑地道。“那么妹子不如与我们一同归去,再来个锦上添花,三女共事一夫,传下一段佳话,如何?”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与现在还躺在地下的李思波同一下场。”似是心情好转,沉枫亦难得地开起玩笑来。
“是吗?”月倾悠似是有些嗔怪地横了沉枫一眼,续而朝向兰雅丝道:“只是姐姐诈死隐退的本领可真是厉害。到了后来竟做了那最后的猎人,将我们这一干人一网打尽,佩服!佩服!”
“不知比起妹妹你来如何呢?”兰雅丝笑盈盈地道。“究竟我们俩谁才是当世第一的才女呢?”
“所谓天罗计划,本身就不过是个笑话罢了。既名为天罗,自是无所不在,无所不网,却偏有这么多人想巴巴地一头撞进来,可笑的是却尚自以为自己才是那收网的人。却未料到最后竟是天下英雄一网成擒。这才是真正的天罗计划!自始至终,我都是那个计划的制造者和发动者。舍我之外,再无他人!你们——现在终于明白了吗?”秋波一一扫过在场的众螳螂和黄雀们,兰雅丝傲然道。
魔教诸人此时脸sè已变得异常难看,想不到他们费尽心机,到头来却是为人作嫁衣裳。唯有卓仪君还能保持着镇定自然,但面sè亦是非常可观。
“公主!不如与我们一同归去吧!”沉枫长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就势向月倾悠雪白的玉腕抓去。
“放肆!”黑衣老者怒喝一声,掌出如风,但话音甫落便在后面夹上了惨叫的尾音,整个人向后重重地跌了出去。
沉枫一把将娇小玲珑的月倾悠搂入怀中,笑道:“想要接回公主,等待后一段时间再说吧!”
突然身躯一震,声音也变得异常起来。“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倾悠轻轻一个旋身,轻而易举地自沉枫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反手一勾,竟将身躯瞬间麻木了的沉枫拖到身边,玉腕一翻,一柄小巧的匕首便架在了沉枫的脖子上。吐气如兰,似是带着呵护地轻笑道:“难道你竟不知这世上还有着一门叫做‘点’的武功么?”
“你,你不是不会半点武功魔法的么?”
“快放了我夫君!”
沉枫和兰雅丝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的。兰雅丝古剑剑指月倾悠,剑身上近半尺的青芒吞吐不定,寒气逼人,强大的杀意已在瞬间锁紧了月倾悠。
“姐姐,可别紧张哦!你也知道倾悠是不怎么懂武功的,万一手突然一个打颤,划破了‘他’的一点油皮,那便不好了!”面对着兰雅丝闪烁不定的寒芒,月倾悠仍然镇定自若,微笑着道。
“哼!”兰雅丝哼了一声,宝石般的明眸轻轻转了几转,显是在思索着什么主意。
“你——怎么可能制住我的?你明明是不会半点武功魔法的啊!而且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
“也不可能制得住你!是因为你那奇特的内功心法是吗?”月倾悠接着沉枫的话头,替沉枫说出了他未完的话语。
“你——也知道?”
“本来——还在两三个月之前,我确还是不会半点武功的。”
“两三个月就能练出一身高明的武功来,你是吃了几百斤的什么千年雪莲万年人参亿年灵芝什么的?”兰雅丝冷哼道。
“姐姐真会开玩笑!”月倾悠雪白的小手掩着樱口咯咯的笑着。“本来若是依照正常的武学规律,我是不可能在两三个月之内练出什么的。可是啊!”妙目轻轻地瞟了沉枫一眼。“就是有个家伙,为了替我去毒,不惜以他自身的元气替我洗遍全身的经髓。结果在无意之间,将他的一小部分的能量融进了我的体内。”
“虽然那一小部分的能量确实少得可怜,但是却是天下间唯一能克制它的本源的力量,不是么?”
“原来究其根源,竟是我自作自受!”沉枫苦笑着道。脸皮本想不自然地抽动一下,但却发现全身如坠冰窖,无数的寒气袅袅地刺激着体内的‘细胞’,铺天盖地地将它的外层冰封。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抽动脸皮,将是想眨动一下眼皮也无法办到了。
“你便不要再枉费心力了!”月倾悠嫩白修长的的纤指,在冰冷雪亮的匕刃身上滑过。“这柄匕首,是自万载寒冰的核心中取出的玄冰jing华所制成的。普通人一旦被它触及,就会如你现在这般的下场,寒气浸入体内百骸,全身僵硬,连根小指头也动不了。你虽然神功盖世,但被制住在先,没有时间来发动你那天下无双的绝世奇功,情况不会比那些普通人好到哪去。若不是我事先吞服了药物,恐怕现在也只有陪着你在这里呆站着。”
说罢,月倾悠妩媚地一笑。“这柄匕首还有一般好处,就是那绝寒的冻气,完全扼杀了你可能通过点滴积蓄来恢复功力的机会。也替我省下了不少心!毕竟像你这般的绝世高手,终是令我不放心的。”
沉枫此时除了能通过眼神来传达出几分苦笑之外,还能再做什么呢。
“公主!不知您究竟想要怎样才肯放了我家夫君呢?”南宫玉瑚缓缓地道。
“我什么也不想!”月倾悠吃吃地笑着。
“只不过——想要接回你们家夫君,等待后一段时间再说吧!”月倾悠笑盈盈地看着南宫玉瑚和兰雅丝,将沉枫先前说过的话照样奉还。
兰雅丝的银牙紧咬,只把月倾悠恨入骨髓。但无奈沉枫在她手上,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月倾悠一行人缓缓倒退,消失在转角处的黑暗中了。
*
全身功力都被封闭住,没有了六识神通的感觉,再在脸上搭上一块黑布,沉枫便什么也看不见感觉不到了。
从深层意识中醒来之后,沉枫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座大床之上。
虽然大床的四处点缀装饰得甚为华丽,但沉枫还是可以感觉到身下一股寒气正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四肢百骸,以此封锁住自己恢复功力的可能。不过,比前段完全僵尸般的麻木,现下总算可以做些许眨眨眼睛,动动小指头的小动作。四肢也恢复了正常的温度,皮肤有了本应有的弹xing,只是内腑却仍被寒气所盘据,是已仍是丝毫动弹不得。
看来身下的这张床可不简单!沉枫苦笑着想到。
突然,他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
一阵淡淡的处子麋香飘了进来,对于这种香气,沉枫并不陌生,因为他曾经在月倾悠的身上闻过。
月倾悠走到床头,俯身瞧着沉枫,冰凉而滑腻的玉手轻轻地滑过他的脸颊。
“在这个时候,你也该醒了吧!”
“你有什么指教吗?”自然事态已经到了这一地步,沉枫再不能装昏下去了,睁开了眼睛,望着月倾悠道。
“人家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嘛!”月倾悠嘟起了红艳艳的樱唇,轻笑道。
沉枫这才注意到,他身处的这间房内,只有房顶上高悬着一顶小巧玲珑的宫灯。灯光朦胧,在灯下的美人更是如玉。
月倾悠身着一件月牙黄的宫装,丝质薄如蝉翼。在沉枫躺着的角度望去,竟尚可以隐隐望到内里雪白的肌肤晶莹如玉。
沉枫闭上了眼睛,过了半响,才开口道:“现在已经是第几天了?”
“不过是第二天而已。怎么,是否有着渡ri如年的感觉。”月倾悠微笑道。
“昨晚的最终结局究竟如何?”
“遭透了!”月倾悠答道。“最后的结果是没有人能够控制的。虽然我月氏和魔教事先都有所准备,但这里毕竟是李思波的地盘。驻在城外那二十万大军可不是用在装饰的。李思波死后再无人能控制事态发展。兵变加混战一场乱局,但现在都还未能平息下来。不过我月氏和魔教都已经知机而退了,只留下铁骑兵团的人去自相残杀吧!”
滑腻的玉手轻轻抚摩着沉枫的脸颊,月倾悠突然俯下身,在沉枫的嘴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口。嫣然笑道:“我发现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喜欢我?想不到竟会有这等好事在我身上发生。”沉枫有气无力地道,话语中却充满了讥讽之意。
“是啊!”月倾悠从怀中取出一柄小巧的玉石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理起她最心爱的黑亮长发来。
“其实,自从第一次我们见面时,你强行将我掠走,就使我在心中刻下了你的影子了。在盘古森林中与五采蛮族打交道时,多亏你屡次关照于我,才使我在多次危机关头化险为夷。倾悠便自那时起,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说不定顺着时间的推移下去,倾悠还会爱上你呢!”
“是吗?那要待过多久呢?”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月倾悠眼波流转,神sè间竟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动人,诱人之极。“也许,是十年二十年,也许是十天八月。说不定,也许只须再过片刻,倾悠便会爱上你了呢!”
“那我还真是荣幸呢!”沉枫自嘲地笑着。
“你也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月倾悠从身后取出一个银盘,盘上托着jing美的餐点。
“话先说在前面。这些食物可是有毒的哦!中毒之后可不要怨怪倾悠哦!”
沉枫眨了眨眼皮。“就算真是毒药,我现在也要把它吃得干干净净!”
食物jing美可口,也很丰富,沉枫几乎完全吃了个干净。他需要补充jing力,只有等到jing力的恢复,才有可能会等到功力恢复机会的到来。到那时,他才能应付。
月倾悠坐在沉枫的身边,也不说话,只是一口口地喂他。神情恬静贤雅,宛如一个贤淑的小妻子。
吃完食物后,沉枫闭上眼睛,静静地开始他的休养。月倾悠也不发一言,只是坐在他身边,脉脉含情地看着他。
忽然,沉枫觉得身子里有了种奇异的感觉,一种奇异的热力,渐渐在他身体里散发了开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要爆裂。仿佛无尽的火焰在他的体内燃烧着。
“你,你在食物里下了什么?”沉枫嘶声道。
“你自以为你百毒不侵,于是便这般放心。却不料终究还是着了我的道。”月倾悠带着一种讥喻的笑意,淡淡地道。
“你现在可是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没有!”沉枫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喃喃道。
“真的没有吗?”月倾悠柔声道:“你若有需要,只管说呀。”
“我,我没有”沉枫奋尽最后的一点理智,艰难地道。
“其实我知道你是需要的!”月倾悠银铃也似的笑声清脆地响了起来,笑声中充满叽嘲之意。
玉手轻轻一拉,月牙黄的宫装轻纱,便轻轻飘落到了地上。
灯光朦胧,月倾悠莹白的在灯下发着光。洁白的胸膛在轻轻颤抖,她的腿圆润而修长。这是一具完美到极至的无瑕玉体。
她俯身就向沉枫。
她梦呓地低语道:“我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
朦胧的灯光,熄灭了!
现在,虽然风雨已经过后,但沉枫还是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连一根小指头也不能动。
这倒并不是因为兴奋后的疲惫,而是因为那迷药余力的延续。此刻沉枫的目光有些空虚,迷茫地望着空旷高远的天花板。
月倾悠就伏在他胸膛上,两个的躯体此时仍然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等着喘息的平静。
又过了好一阵子,月倾悠抬起秀发有些蓬乱的螓首,痴痴地瞧着沉枫,纤手抚摩着他厚实的胸膛,温柔地道:“你现在想些什么?”
像是才被月倾悠的话唤醒,沉枫勉力偏转过头来,看着月倾悠,缓缓地道:“我现在在想的是,你现在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月倾悠吃吃地笑道。“你难道真的想不出来?你难道不知我此时心中只是充满着对你的爱意。除了你之外,此时再没有什么值得我去想的了。”
沉枫苦笑着道:“我只是想不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爱你啊!”月倾悠轻轻地搔了搔沉枫的耳朵,嫣然笑道。“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一生都是空虚的。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感情,也是你添补了我生命的第一处空白,我需要你的生命来充实我。”
“那李思波呢?他对你的爱比我强出何止百倍!可是到头来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月倾悠轻轻地叹了口气。“思波对我确实是真心实意的,那份感情也太过浓烈了,深厚到了几乎让我承受不了。但感情的事,是非常玄妙,说不清的。我确是有些喜欢他,但谈不上爱,也许,真的仅仅只是利用吧!他的死,我也是不想的,只是错误的估计之下造就的冲动,你以为现在的局势我很喜欢么?”
“确实!”沉枫轻轻地叹道。“李思波死后,东北陷入战乱,对月氏来说,无疑是后院失火,再加上失去一大助力,确是得不偿失的。”
“现在为什么要提起那些无关的话题呢!”月倾悠浅浅一笑,玉臂轻舒,将沉枫搂在怀里。嫩滑的脸蛋梭磨着沉枫的脸颊,修长的轻轻地摩擦着沉枫的要紧部位。“还有就是,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沉枫这才吃了一惊,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月倾悠笑道:“生儿育女,这不是很普通的事么?你为什么要吃惊?”
沉枫眨了眨眼睛,道:“但我们……我们……”
月倾悠轻轻一笑。:“不错,我们不能结合,因为我们各自所处的立场决定了我们彼此间绝对不能融合。但是……生孩子却是另外一回事,你说是不是?”
沉枫苦笑着道:“我简直无法了解你的思想。”
月倾悠眼波流转。“这个天才的想法不是你自己首先向我提出的么?我们两人的结合,所产生的下一代,将来必定是你莫氏或我月氏的绝对继承人!这样一来,无论到了最后是谁失败,那他也不会觉得太过遗憾的,是么?”
“极是!极是!”现在沉枫也只能说这样一句话了。
“所以,为了保证我孩子将来可能会在你莫家的绝对继承权,我自然也要先有所保证,你说是不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沉枫忽然间有所jing觉。
“也没什么!”月倾悠甜甜一笑。“只是曾经喂了南宫玉瑚甜甜的一碗药。替她去掉了以后生育的可能xing而已。哦!你和南宫玉瑚生的那个小家伙可也要小心点了,我这个作阿姨的以后可是会随时派人来看望他呢!”
“你——”沉枫脸sè瞬间铁青,面孔变得有着说不出的狰狞,只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月倾悠吃吃地笑道:“你终于生气了,能让你终于为我发了一回脾气,我实在应该觉得光荣得很。”
她轻抚着沉枫的胸膛,柔声道:“但你也莫要因此生气,无论如何,我总是爱你的,天底下我只爱你一个人,我爱你爱得发狂……”
樱口微张,在沉枫厚实的胸膛上轻轻吻了一口,再突然狠下发力,生生咬下一块肉来,也不顾得鲜血淋漓,细白编贝的玉齿细细地咀嚼着,仿佛在品尝着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然而俏脸上却始终挂着迷人的微笑,只让沉枫看得毛骨悚然。
沉枫苦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能一面躺在我怀里,说她爱我,另一面心里却恨不得吃了我的肉。”
月倾悠突然俯下身,亲了亲沉枫的面颊,柔声道:“我真的很爱你。爱得恨不得把你吃下我的肚里面去。所以将来我杀死你的时候,会非常非常温柔的。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咬死你,再一块一块地把你的肉吃到肚子里。这样我们以后便是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了。”
慢慢地重新着上了衣装,当她美丽的重新裹在宫装之内,房内的小天地,立时失去了点颜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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