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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爱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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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火炮强大火力的笼罩之下,即使强悍如重装甲骑兵,也被迫纷纷倒下。wWW、qb5、Com//但毕竟是当世军纪最为严明的部队,即使在火炮死亡yin影的笼罩之下,依然撤退甚为有序。伴着震天的炮吼,硝烟弥漫,火星四shè,尚队不乱,兵不慌,进退有序,如此严良jing湛的军队,确是当世无双。使得隐身于联军幕后的那暗中人亦不由扼腕长叹。

    随着铁骑军团的败退,联军的真正实力才开始出现在战场的前台。先前清一sè充当炮灰的轻步兵已经基本上全部退向了后方,作为主要战力的骑兵才开始了第一轮的冲击。

    即使是在这片灰蒙蒙的天空下,那一片闪亮的银白sè灿烂,仍不能被遮其半分锋芒。清一sè的三千银甲骑兵,如一把尖锐的尖刀,冲进了铁骑兵团的阵营,开始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杀戮。

    三千对三万,虽然人数人处于绝对的劣势。但银甲骑兵却未见得处于下风。黑与白的对撞,黑芒与银光在天空下交叉的闪耀,每一声大喝,每一次冲击,都挑起数十具飞上半空的尸体,带起声声马鸣悲惨的嘶唤。

    “总帅!”见到号称天下第一骑兵的黑铁重骑竟然在以十比一的战斗中处于下风,李思波脸sè极为难看。

    “思波,难道你这时还没有看出来吗?”伊达正航冷冷地道。”兵贵jing不贵多!这支银sè骑兵,根本就是为了克制黑铁重骑而专门训练出来的!”

    “五采蛮族决计不会有这样的手笔!而且这群骑兵也不是蛮族人。也许你猜想得对——”伊达正航沉吟道。”

    “难道会是出自莲源月氏?恩,不可否认,狗娘养的莲源月家确是奇人辈出。连当年莫老大都说过,月氏的力量绝不可以以表面的常理计。只是不知这手笔到底是出自谁人之手?”

    李思波心头一乱,不知怎地,在这时,他的心中却突然泛起了那紫纱女子月倾悠的倩影。

    在这时,月蛮联军已经完全整顿好了阵容,十数万大军重新排成了有序的阵容,朝着铁骑军团反抄包围了过来。但这次不再是那呆板的方形阵,而是中间呈尖棱形,而两头却弯如残月的三尖锥形大阵。三路齐举,士气高涨到了极点,席地卷杀了过来。

    在这三尖锥阵最前方的,是身作重铠装甲的重步兵。每个人都在肩上斜扛着一支粗若儿臂,约两米长的超级长枪。长枪兵本就是骑兵的克星,使用这种不得了的恐怖级长枪的枪兵,更是所有骑兵的噩梦。在他们的身侧,则有着专门手托巨大盾牌的盾牌手在一旁护卫。弓箭手躲在巨大的盾牌之后突放冷箭,这种完美的黄金组合,确实是战场上逐渐推进的最好方式。

    “哼!就凭这玩艺,就想难得到我的儿郎们吗?”伊达正航浓浓的黑眉一皱,话音未落,身后顿时炸起了一连串震天的巨响。

    “不好!后路!”李思波脸sè大变。

    铁骑军团的二十万大军为与月蛮联军进行总会战,已经全数冲出了山道。如果身后的唯一后路山道被人卡死。凭着易守难攻的天然地势,那么敌军只需化少量兵力就可以将铁骑军团二十万大军牢牢锁死在平原。前有敌军,后无退路,铁骑军团就只能被逼上绝路。

    “儿郎们,给我冲啊!只有杀光前面的敌人,才是唯一的出路!”伊达正航拔出腰间的钢刀,怒声吼道。

    “来不及了!”望着山道处一字儿排开的十余门黑洞洞的炮口,李思波喃喃叹道。

    向前突围,却又是谈何容易?且不提正面杀来十万气势高涨的蛮族军队,就是满地遍布的套马索和蔓叶枝绳,就牢牢限制了骑兵的突围力量。躲在军队最后的魔法师,将一个个火球闪电从人头上甩过,落到地上,溅起满地的火焰。无数狂乱飞舞乱窜的火球,将已经陷入包围圈的铁骑军团带入了恐怖的地狱。

    “总帅!突围吧!”李思波嘶声道。

    “放屁!老子生平大小无数战,从未有临阵而逃之役!”伊达正航怒声喝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李思波紧张道。”总帅,就算您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这二十万弟兄们考虑啊!卷土从来,今ri之恨总有报的一天!”

    伊达正航扫目四望,半响,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思波,你看着办吧!这些儿郎们!能出去多少就算多少吧!”

    此役一战,伊达正航的铁骑军团先头部队二十万jing锐几近全灭,只有不到两万人在伊达正航和李思波的带领下突围而出。伊达正航因此战而元气大伤,再亦无法参与西北战争,被迫退回东北。

    “小姐,你为何要下令在东方开出一条缝隙让那可恶的伊达贼子逃走呢?此人双手沾满我五行之族无数族人的鲜血!凡我五行之族族人,无不想啖其肉,寝其皮!如此一个大好机会,您竟然——”一名头插黄羽,应是褐族中人的年轻男子掀开帐门,大步迈入,愤愤道。

    一名紫纱女子慵懒地躺在中军帐内简易的行军床上,闻声背转过身来,显出月倾悠那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伸出白玉般的纤手,拂了拂鬓边的乱发。樱唇轻轻一抿,月倾悠轻笑道:“弥尔克,你也未免太小看伊达正航了。你以为即使是在这种险要局势之下,凭着他的绝世武功,倘若要单人突围而出,那还不容易吗?再说,所谓哀兵必胜,倘若将伊达正航的所有退路完全断死。铁骑军团临死前奋力反噬,纵然能将这二十万人马全歼,但我们也必将付出极大的代价。这样一来,岂不白白便宜了至今仍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的徐君。”

    “可是——”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月倾悠纤手微抬,止住了弥尔克下面的话。”可是你要清楚,弥尔克,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伊达正航,而是整个帝国!”说到这话,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闪过了一丝无力。

    “即使能呈一时之快将伊达张航留在此处。但这样一来,我们真正的实力一旦暴露,反会引起整个帝国对我们的jing惕。要杀伊达正航,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只是希望公主不要忘了当初的承诺,将西北三州赐予我五行之族。”弥尔克默然半响,终于叹道。

    “怎么会呢?”月倾悠轻轻微笑着,眼帘缓缓耷下,却在弥尔克未能注意到的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寒光。

    *

    “少爷!”凤翎悄然贴近沉枫的身后,替他披上了一件宽大的毛皮斗篷。”天气逐渐寒冷了,你自己要多加注意啊!”

    望着沉枫一动不动伟岸如山的身影,凤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yu走。

    “凤翎,你懂爱吗?”当凤翎正待转身离去的时候,沉枫那浑厚而微带磁xing的声音骤然响起。

    “爱?”凤翎那晶亮的眼珠闪过一丝迷茫。”爱?什么是爱呢?我确实不懂!少爷,我对您,难道说得上是爱吗?”

    “爱!”沉枫凝望着那朵白云,慢慢地道:“就是你时时刻刻心中牵挂着一个人。无论身处何地,在何时,你的心中,永远装着的都是她的影子。你一切的一切,喜、怒、哀、乐,都将因她的举动而波动。你可以为她付出所有的一切,甚至于生命。这,就是爱!”

    “爱?”凤翎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我还是不懂啊!少爷,我对您,说得上是爱吗?”

    “诚如你所说的,那不是爱!”沉枫爱怜地摸了摸凤翎的小脑袋。”那只是喜欢。”

    凤翎微垂螓首,细细地思索着沉枫的话。

    沉枫淡淡一笑,反手将凤翎那柔嫩冰冷的小手捉在掌心,细细地把玩着,“凤翎,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莫非——是您的妻子!”凤翎说来淡若自然,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波动。

    “是啊!”沉枫轻轻叹了一声,把目光投向那被迷雾笼罩着的西方群山,那山峰周围朵朵积云,缭绕不散,竟像极了一名斜蜷半倚着的女子。被拉出的长长云条,勾勒出了女子的蓬松长发……”凤翎,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她可能身处危险境地的时候,那时,我恨不能能够背生双翅,飞到她的身边去,将她搂在怀中给她以安慰。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我不能!”

    “因为她之所以会身处险境,就是因为我的原因!只要我一天还未出现,未达到那些挟持她的人的愿望,她就不会受到伤害。”沉枫的嘴角边泛起一丝苦笑。

    “凤翎!”沉枫声音突然转厉。

    “少爷?”

    沉默了半下,沉枫的声音再次低了下来。”除了她,你是第一个能够听到我真心话的人。希望你不会将今天所听的内容泄露出去。”

    凤翎芳心微微一颤,低声道:“凤翎明白了。”

    “她,也在想我吗?”沉枫仰起脸庞,心中兀然间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

    “枫弟!”望着镜中略显憔悴的玉容,南宫玉瑚情不自禁地低低地唤了一句。

    “堂堂南宫世家大小姐,却为何学那无聊妇人作chun闺怨语?”一个淡漠的声音突兀地在南宫玉瑚耳边响起。

    “谁?什么人?”南宫玉瑚骇然惊觉道。

    一只手指,轻轻顶开紧闭的房门,一身白袍的男子,自房门外悠闲地走入。

    南宫玉瑚面带讶sè,盈盈从牙床上立起身来,望向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

    “阁下是谁?”乍一触见那身白袍,南宫玉瑚还以为此人乃是ri轮教中人,芳心正自恼怒,责怪罗什孽磐不讲信用时,才窥见白袍男子胸前并无红ri徽印,是以才有此问。

    “混蛋!”房门被隔空的气劲在瞬间化为粉碎。霍夫曼那高大的身影在房门口现踪,那高大的身躯将房门牢牢堵住,鼻孔呼呼地喘着粗气,眼露凶光,狠狠地盯着白袍男子。

    不经意地用眼角扫了扫霍夫曼,白袍男子那俊秀的面容上,隐隐泛起一丝冷冷淡淡的嘲讽笑意。

    “可怜!ri轮教竟然会重用这种家伙为护法,看来也没有什么好前途了。”

    白袍男子淡淡一笑,扬袖一挥。霍夫曼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竟情不自禁地被逼后退开小半步。

    白影一闪,白袍男子已闪身到了南宫玉瑚身前,两人间的距离,已是伸手可及。

    霍夫曼大骇,无论这白袍男子对南宫玉瑚的态度如何,但对他来说,都将是一个噩耗。

    霍夫曼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人,望着白袍男子,沉声道:“以阁下的一身修为,已可排入当世绝顶高手之列。且不知来此究竟有何为?”就凭方才此人竟然一连通过前厅的九重机关,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这房间附近,来到自己十丈之内尚不为自己耳目所觉,且仅一招就将自己逼退,就可以判断出这白袍男子的修为绝对远在他之上,除了他心中至高无上的教主,他生平所见,还未能找到第二个人有如此功力。

    虽然霍夫曼并不认为看守南宫玉瑚这件任务有什么光荣之处,对此还颇有微词抱怨。但只要是罗什孽磐钦点的命令,他都会死心塌地去执行。头脑简单的固执,在负责看守的职责上反而变成某种优点。此时他只想尽量放词拖延时间,能拖得了多长时间就尽量拖,等及教尊赶来此地。

    白袍男子冷冷一笑,对霍夫曼的厥词根本不加理会。只是用极为挑剔近似于无礼的目光,将南宫玉瑚上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直看得南宫玉瑚晕生双颊,心中啐道此人好生无礼。她心中有一个直觉,就是在这白袍男子近乎无礼大胆的目光之下,她心中的什么秘密似都全被他看透。如同裸地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下,全然无所遁形。

    白袍男子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果然不愧是我女儿的头号情敌。端的是国sè天香。难怪那人会如此迷恋于你“

    南宫玉瑚一愕,玉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sè。

    “不知何方高人驾临,有失远迎。”罗什孽磐那淡然清越宛如自天外而来的禅音自房门外突兀响起。

    白袍男子眉头轻轻一跳,展眉一笑道:“久闻ri轮上师罗什孽磐之名。今ri虽未见其面,但仅得其声,已是大有闻名不如听音之感啊!”他也略略提高了音量,声音突然转为如金铁撞击般清脆激响,兼且在房间内来回激荡,显得更是诡秘飘渺无比。南宫玉瑚和霍夫曼闻得此声,心头都是不由一跳。

    两人虽仅隔着一道房门,但凭着两人之间,那种只有绝顶高手间才能产生联系起的那种微妙独特的心神交感,但已彼此用音波为武器,暗自间已较量了第一回合。

    这种在邪道被称为摄魂魔音,而在正道则称起为御音震心的玄功,虽然体用不一,但却皆是只有武道修为达到神意相通的绝顶高手方能自行领悟驾驭的玄妙武学。

    “请问阁下前来有何见教?”罗什孽磐平静地道。

    “见教不敢,只是来随便看看,而已!”话到而已两个字,他身子由静转快,骤然加速,倏忽间从南宫玉瑚身前远离,跨过房内十数丈的距离,靠近窗户一旁的墙壁在他的轻轻撞击之下,竟有如纸糊一般,瞬间支离破碎。在南宫玉瑚和霍夫曼眼中其实只是白影一闪,白袍男子已破墙而出,消逝不见。

    “教尊!”霍夫曼失声叫到,却没有得到回应,原来几乎与此同时,罗什孽磐如随形附影,也追着白袍男子的背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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