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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个恶魔,不还我女儿也就罢了,竟然血口喷人,当初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们周家也太欺负人了,”老妇人站起来,半弯着腰仰着头,痛心疾首的骂道。
年青汉子扶着老人家,也是一脸隐忍的恨意,他真想替妹妹报仇,亲自杀了这一家子。
周保生一手背在身后,轻蔑的哼了声,“欺负你?笑话,我们周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家女儿就是送进周家,我儿子还嫌弃她出身低呢!怎么可能强抢,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
“你……你……”老妇人捂着胸口,瞪着眼睛,气的说不出话来,脸都憋青了。
“别吵,是与不是,我会审问,你们先退到一边,”沈月萝皱眉。
凡事都要讲证据,只是在这里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年青汉子还是有些理智,扶着老娘,旁边有好心人,搬了凳子给她坐。
周保生一又精细的眼睛里,露出浓浓的鄙夷。
沈月萝看着他的眼睛,感觉他底气很足,便将目光放在周斗金身上,语气不急不缓的审问道:“我问你,你可认得他所说的女子,实话实说,别考验我的耐心,后果你承担不起!”
周斗金低着头,先是偷瞄了对面的两名原告,又瞄了眼自己老爹,心中便有了计较。
开玩笑,他就算再怕沈月萝,甚至于看见她,就跟看见女阎罗王一样。
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承认某些罪名,他犯的那些事,随便拎出来一个,就是掉脑袋。
“小人……小人不记得了,那个你妹妹叫什么呀,我见过的女子那么多,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起来,”周斗金小心的回答,干笑了两声。
“你这个畜生,我家小妹被你抢了去,我跟我娘还去找过你,可你居然说不认识她,你根本就是在狡辩,畜生,畜生!”年青汉子受不住了,挥着拳头就要揍他。
打就打,沈月萝没有动,她不动,孙天不会拦。孙天不拦,林无悠身边的官差也不拦。
周保生倒是想拦,可惜他身子骨经不起,被那年青汉子猛的一推,一头栽倒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也不知是哪里骨折了。
而这时,周斗金已经被人压在底下,一顿暴捶。
周氏带着一个下人,先是将周保生扶起来,“老爷,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紧,这怎么还打人呢,快来人,将这个疯子拉开!”
在周家的下人动手之前,孙天就已上前拉开了年青汉子,原地只剩下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周斗金。
周保生一见儿子这副惨样,顿时气的头顶都在冒烟,一面叫下人将周斗金扶起来,一面将矛头直指沈月萝,“这是公开审问吗?你这分明是私仇公报!”
他胳膊疼的要死,可是这种时候,他又怎能离开。
一个蠢儿子就够他头疼的,万一被沈月萝这个贼女人诱供,还不知道会牵出多少事呢!
沈月萝怂了怂肩,摊开双手,忽地笑了,“打人?谁看见打人了?你们看见了吗?”
她问是身边的几个官差。
废话!她问了,谁会没脑子往话头上撞,再说周斗金此人,他们恨都来不及,又哪会帮他。
“没有,小人什么都没看见,”离林无悠最近的一个年青人首先说道。
“小人也没看见!”
“小人眼睛不好,啥都没瞧见!”
林无悠也说话了,迎着周保生似要吃人的眼神,说道:“下官只看见周老爷在此叫嚣!”
沈月萝眉梢一挑,微笑的看向围观的百姓,“你们呢?谁看见周斗金被打了?”
有时群众就是这么可爱,他们可能不会站出来说什么,指责什么。
可是一旦有人带了头,他们跟着起哄,还是可以的。
所以,她这么一问,众人纷纷摇头。
与此同时,他们当中有些人,也看清了沈月萝的用意,渐渐明白她雷厉风行的做风,是在给他们出气。
有这样的主子,他们还怕什么。
于是有人蠢蠢欲动,想要伸冤。
沈月萝朝周保生得意的笑道:“看见了吗?这就是民心所向,你还有何话说!”
“你,你够狠,”周保生何来的话讲,他一张嘴,也说不过现场的上百张嘴啊!
沈月萝笑容更邪了,“既然如此,周斗金,本王妃再问你,你说你不认识被害的小妹,那我问你,你可曾强抢民女?可曾有女子因你的缘故死亡,一一回答,不许遗漏!”
“小人,”周斗金被捂着半边肿掉的脸,浑身发抖的跪在那。
“快说!”沈月萝猛的拔高了声量,差点没把周斗金吓尿了。
“我……我说,确实有过,但是不关小人的事啊,是她们看不开。”
俗话说,言多必失。
周斗金干过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挑不出重点说,所以这一张口,就成口无遮拦。
周保生顿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这个蠢货,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蠢货来呢!
沈月萝立刻追问那年青男子,“你妹妹何时失踪?”
“去年十月初六被他绑去,一个月之后,我跟我娘找到周家,他们就说小妹不见了。”
“周斗金,去年的十月初六,你在哪?”沈月萝立即将目光放在周斗金身上。
“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哪记得,不知道,”周斗金这会被打懵了,别说去年的事,就是前几天的事,他还得费一番劲的回想。
“那十月初七你又在哪?”沈月萝再次追问。
“不知道,都说了我不记得,您就是再一百遍,答案也是一样!”
“抢人的日子你不记得,那失踪的日子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必须回想起一个,否则我就打到你记起来为止!”
“别,别打,让我好好想想,”周斗金被打怕了,一听沈月萝的威胁,又看着孙天举了下拳头,吓的缩成一团。
“快点想,我时间不多,非常少!”沈月萝招手,让小春将赶车的鞭子拿来,在手中把玩着,时不时往上一抽。
周斗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好怕那鞭子会抽在自己身上,“哦哦,我想起来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一直都在永安城做生意,哪有时间回固镇,所以抢人的事,肯定跟我没关系。”
既然想不起来,他也只有胡编乱造。
永安跟固镇离的也不远,一来一回若是骑马的话,很快就能跑一个来回,所以他这个说法,很难让人信服。
小春心眼多,忽地一笑,“主子,小人记性很好,说来也巧了,去年十月初六,是小人的生辰,所以那天发生的事,小人记忆尤新。”
“那你说说看,那一天,你可有见过周斗金,”沈月萝笑的也很玩味。
“说来也巧,小人今日听他们提起十月初六,才忽然记起,去年的十月初六,小人在城门口撞着个人,他还将我骂了一通,小人不敢争执,跟他道了歉,后来无意中听到他们在谩骂,就是这位周爷,说什么到嘴的肥肉没了,抢到手,居然还没吃到嘴,害的他得到青楼里灭火……”
说到这,小春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斗金。
经他这么一提醒,周斗金也有了一点印象。
沈月萝啪的一甩鞭子,极快的逼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不可能啊,那天我抢了她,直接就上了,咋可能进城灭火,”周斗金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顺口就说了。
等到说完之后,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小春古怪的笑道:“我这个人脑子也不好,我好像把自己的生日记错了,不是十月初六,我是生在正月的。”
“正月?”沈月萝用同样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正月生的,怎么还长的跟小鸡仔似的。”
小春听满头黑线,“主子,您就别打趣我了。”
对面,周斗金早已摊软在地。
周保生也傻了眼,正要为儿子辩护几句。
沈月萝就已抢先喝问:“周斗金,还不快如实招来,去年的十月初六,你将那女子如何了!”
“我……我招,人是我抢来的,可人不是我杀的,她自己逃跑,掉进河里,被大水冲走了,那能怪我吗!”周斗金此刻脑子是一团浆糊,根本不太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师爷,写完了吗?让他画押,”沈月萝极快的问。
林无悠走过去,将师爷递来的认罪状接过,拿到周斗金面前。
“周斗金,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画押吧,”沈月萝手一抬,林无悠也学聪明了,不等周斗金自己动手,捉住他的手,沾了点他自己的血,快速的在上面按了个手印。
等到这一切做完了,有人才恍然大悟。
可是那又如何,一切已成定局。
周保生痛心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万般犹豫权衡之下,最终只能放弃他。
事已至此,他不放弃也没办法。
伸冤的人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百姓们看到沈月萝狠辣果断的办事手法,再瞧瞧周家父子又是被打,又是被逼的哑口无言,他们感觉太痛快了。
“娘,小人也有冤屈!”
“小人也有!”
……
一个时辰之后,林无悠手上的罪状竟达到了十张之多,这个数字,把他自己也惊到了。
这十张之中,有严重的,也有一般的,像打砸闹事一类。
当这一切审讯完毕,周斗金已是面如死灰,摊软在那。
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求周保生救命。
可是一回头,周保生竟然离他好远,一副置身世外的样子。
周斗金死到临头,心思也不是一般的狠,一咬牙,又将周保生拖下了水。
反正要死也得有人垫背,至于亲情伦理,在他心里,全是放屁。
连命都没了,还讲那些做啥。
“娘娘,小人要揭发我亲爹勾结……”周斗金话才说了个头。
“你给我闭嘴!”周保生慌了,慌的不知所措。
“我就说,你干的那些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周斗金豁出去了。
沈月萝很不合时宜的笑了,“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周斗金,你之所以有今天,跟你爹失责的教育,不无关系,他是不是时常纵容你,还给你擦屁股,这可不是疼爱你,而是一步一步将你推入万丈悬崖,看看你现在,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让本已脆弱的父子关系,走向灭亡。
周斗金仰天大笑,“早知今日,我情愿你们对我严家管教,可你们呢?哼,爹,你勾结朝廷,儿子还听说你……噗!”
随着周斗金未曾说完的话,之后便是长剑入体的声音。
周保生握着剑,惊恐的睁着眼睛,看着周斗金喷血的脸,涣散的双瞳。
他猛的放开长剑,周斗金身体没了支撑,捂着肚子,缓慢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啊啊……我的儿子,斗金哪,”周氏嘶哑的嚎哭,扑过去抱着周斗金。
周青柳也吓的面无人色,害怕之余,她朝着钱修走过去,想得到他的安抚。
钱修伸手将她拉下怀中,在周青柳看不到的时候,面色很是古怪。
沈月萝自然也注意到了,但这些都已不关她的事,“周保生当街残杀亲生子,罪无可赦,来人哪,即刻押入永安大牢,听候处置!”
小小的固镇,已不有关押周保生,还是关进城中,比较靠谱。
再没有人质疑她的话,两名官差上前,将已经傻了的周保生架了起来,戴上枷锁,将要押往永安城。
周斗金的尸首摆在那,人已死,再大的罪孽,也该结束。
沈月萝将周斗金的尸身,留给了周家。
临走时,她特别留意了钱修,发现此人盯着周斗金的尸体,虽然怀里抱着哭的不成样子的周青柳,但他眼神平静极了,无波无浪。
在经过钱修身边时,沈月萝停下脚步,目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你好自为之,别做出什么让我厌恶的事,否则周斗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钱修微微弯腰低头,“小人不敢。”
周斗金一死,周保生又被关进大牢。
整个周家唯一能做主的,就是钱修。
此事过去的半年之后,沈月苏从手下那里听说,周府的匾额换了,挂上钱府两个字。
关于这事,她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是周府还是钱府,对她来讲,没多大区别。
只要钱修听话,好好的佬他的生意,别搞什么幺蛾子,她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事不提,且说沈月萝带上林无悠一起去了兰陵山庄。
在马车上,沈月萝粗略的跟他说些官员选拔任用的事。
她也是自己推敲出来的,并非借鉴现代的方法。
因地制宜,不仅是种田如此,其他的事也不例外。
永安这地方,当初龙震天当政时,重武轻文,有文官选拔以及培养方面,做的并不是太好。
后来龙璟插手,才开始慢慢重视起来。
但是在沈月萝看来,这些根本不够。
“我会列几条官员选拔所要考核的东西,你负责督办,至于考官,可以多各个行业去选,比如文考,可以请有威望的老夫子,农业考核,还是找几个有经验的农家长者,最后还可以设置投票,总之,我要的是全方面人才,而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酸儒,懂了吗?”
“懂了,下官回去之后,先将所有事项全部罗列出来,再交给您过目,”林无悠此时跟所有固镇的百姓一样,对沈月萝除了崇拜,就剩心服口服了,还有由衷的钦佩。
在此之前,林无悠万万不会想到,女子也能有如此见地,如此胸怀,他自叹不如。
沈月萝才不管他怎么想,就事论事,道:“从你身上,我是瞧出了地方官的缺点,从今天之后,所有关系到人命官司的案子,必须上报到王府府衙下的府尹府,我回去之后,会跟龙璟商量,将府尹府重新化为,就跟朝廷的六部一样,否则这样太混乱了。”
这样一想,她才发现自己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永安王府下的部分划分,不仅不详细,更是出现了,有事没人管,还有呈报不及时的情况,以至于很多事,龙震天根本不会知道,全由下面的人处理了。
林无悠不知怎的,听着她说的东西,顿时觉得热血沸腾,“王妃娘娘的意思,是要重新整顿永安的吏治?可是……可是永安的吏治,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而且朝廷未必会同意!”
沈月萝白他一眼,“我们整顿永安的吏治跟朝廷有什么关系,天高皇帝远,这话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句至理名言,还有几日,成王跟苏相就要回京,到时你们的王仰也要一并进京接受晋封,前路未知,为了保住我们大家的小命,永安我得好好治理一番,恩威并施,不仅是吏治,还是军队。”
林无悠这回是真的惊到了,“你……你确定?”
他不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而是以为沈月萝在开玩笑。
治理吏治就算了,可她一个女人,怎么能管理军队呢?
她这样说,让王爷如何自处啊!
小春也一同坐在马车里,自然也听到了,可他的想法跟林无悠不同,他满眼担忧的看着沈月萝,“您的意思……”
沈月萝点头,“不错,短时间之内,龙璟去了,是回不来的。”
好不容易招了龙璟进京,当然不可能随便放他回来。
他回不来,永安怎么办?
到时候随便一个动乱,朝廷都有借口派些军队,或者派个什么人来主持永安大局。
林无悠也不笨,“你是说王爷会被软禁?”
沈月萝白他一眼,“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啥!再者说了,龙璟那厮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让人套住的,即便是软禁,他也是最逍遥最任性的人质。”
那是,以她对龙璟的了解。
危机即时机,再没有比危机更合适的时机了。
“唉,我早就知道这厮娶了我,就是为了永安有个能说话,能当家的主子,本王妃肩上的担子真重啊,”沈月萝趴在窗户边,装模作样的叹气。
小春送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明明心里乐的跟什么似的,脸上还摆出一副备受忍耐的样子,至于吗?
“你们别不信啊,我是真觉得压力山大,可是呢……”她停顿了下,忽然张开双臂,将半个身子都伸到马车外,对着满山的空野呼喊,“可是我高兴啊!本小姐大展拳脚,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谁敢跟我做对,分分钟灭掉,哦哈哈!”
好可怕的嚎叫,惊飞了树林里的鸟,飞起一大片。
林无悠有些怕怕看她疯狂的样子,看向小春,询问道:“她没事吧?”
“没事,听多了就不觉着奇怪,”小春早已经习惯了。
马车到达兰陵山庄时,沈月萝俩眼放光,盯着气势宏伟的山庄大门。
兰陵山庄建在山上,但是上山的路并不难走,很平坦,否则他们也不能将马车一路赶到山庄门口。
从外面看,远处山庄的房屋,层层叠叠,面积不小。
两个守门的小童,将他们的马车拦下,语气不太好的问:“你们是谁?拜访兰陵山庄有何事?”
林无悠赶紧下了马车,双手抱拳,客客气气的回答:“我家主子前来拜访庄主,这位是永安王妃,烦请小哥快去通报一声。”
原以为搬出了王妃的名号,那小童一定不敢再刁难。
谁成想,那小童先是看了看林无悠,接着又瞄了眼沈月萝,最后傲慢的拒绝,“对不起,这个时间我们庄主还在睡午觉,你们要想拜见,就在外面等着,一个时辰 之后,我再去给你们通报。”
小童说的已经是很客气的了,要不是听他们提到什么王妃,他定将这几人赶下山去。
林无悠小心的瞄了眼沈月萝的脸色,当发现她一脸的阴沉时,顿觉情况不妙,正要再说什么。
沈月萝一把将他拖开,冷着脸,气势十足的站那一站,“睡午觉?本王妃还没时间睡午觉呢,你们是自己去叫,还是我押着你们去叫!”
在她面前摆谱,别说她是王妃,就算不是,谁也甭想。
两个小童被她吼的,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两人互看了一眼,犹豫了,思讨着要不要进去通报。
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沈月萝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她撸起袖子,挥动了下胳膊,“你们家庄主谱摆的还真大,非得惹本王妃生气是吗?”
“诸位稍等,”其中一个小童,犹豫了下,还是跑进山庄了。
他得先去问问管家,让他定夺。
不过片刻之后,沈月萝也没等多久,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女子,走了出来。
“想必这位就是王妃娘娘了,山庄偏僻,消息不灵通,如有怠慢之处,还请王妃娘娘恕罪!”这中年女子,言语间还算客气,脸上的笑容也没有虚假。
沈月萝仔细打量了她一遍,冷哼道:“你们庄主是见不得人吗?岂有此礼!”
她往那一站,双手背在身后,山间吹过的风,拂过她的衣摆,浑然天成的气场,无形的散发出来。
那中年女子微微一愣,急忙道歉,“娘娘息怒,小人这就去请庄主出来。”
怠慢啊!
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随她进去了。
沈月萝不干,她若是就这样进去了,不仅灭了她自己的气势,也同样灭了龙璟的气势。
既然她是永安王妃,必要的时候,就得拿出应有的气场来。
又过了一会,随着先前那中年女子一同而出来了几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个身穿大红长裙,眉眼间尽是妖娆妩媚的女子。
看着年纪,比沈月萝也大不了几岁。
可她想到冬梅,再仔细瞧不远处的女子,发现她们二人长的有点像。
难道真是母女?
可是为何这位庄主把自己弄的跟狐狸精似的,瞧那半露的酥胸,细长的小蛮腰,以及猩红的嘴巴,怎么看也不像生过孩子的妇人。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永安王爷新娶的小王妃,妹妹,你多大了,看着怪小的,不知道咱们王爷是否满意啊,”花阮灵妖笑着走出山庄大门。
伴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浓郁的香风,也随之而来。还有那似有似无,扫过小春跟林无悠的暧昧眼神。
沈月萝在心里直摇头,这骚女人简直比青楼女子还要开放。
青楼女子是被男人调戏,她却是反过来,调戏男人。
小春跟林无悠不着痕迹,全都往沈月萝身后躲,借以躲避那女人如狼似虎的眼神。
沈月萝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遇见花阮灵,她全身上下的斗志,全都被她挑起了,“满意不满意,跟你也没啥关系,花庄主是吧?不请我们进去吗?难道你这里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怕被我们瞧见?”
“呵呵,你这丫头倒是很有意思,”花阮灵半掩着嘴巴,笑的花枝乱颤,“请进来吧!”
沈月萝也不跟她客气,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可她身后的三个男人却不淡定了,尤其是刚一进门,放眼望去,竟然全是女子。
而且每个女子看他们的眼神,全都带着贪婪跟觊觎,好像恨不得扑上拆吃下腹的样子。
如此怪异的现象,连沈月萝也皱起了眉头,不客气的直问:“你这里是女儿国吗?怎么瞧着她们,好像都很缺男人似的。”
花阮灵咯咯的笑,“王妃好眼力,我这里的姐妹,许久不曾见过俊美的男人,不过你放心,没有我的命令,她们不把你身后这几人怎么样。”
沈月萝斜睨了她一眼,“最好是,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不是来给你送男人的!”
今儿她总算知道人外有人这句话最真实的含义。
人外的人,根本是非人类。
花阮灵的美眸流转,准确的说,是在孙天身上流转,“现在不送,不代表以后不送。”
沈月萝自然没漏掉她的目光,“别那么无聊,谈生意比较要紧!”
两人坐到兰陵山庄的大厅里,婢女送上香茶,随后便全都退了出去。
只留下头一次迎接他们的那位中年女子。
“说吧,你们想谈什么,”花阮灵身子就像没骨头似的,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一条美腿,竟然没有裤子,就这么似露非露的,白花花一片。
沈月萝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跟这女人比起来,她根本是小儿科。
古代封建之下,还有她这样的女子,这才是真正的奇葩。
“咳咳,”沈月萝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听说你们这里有印刷刻字的模版,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干个大事,开办江湖报纸。”
“报纸?”花阮灵来了精神,“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报纸,顾名思义,专门用来写各路消息,传播各路消息的工具,你有刻版,你负责印刷,我负责卖出去,可以七天出一次,也可以半个月出一次,主要方向,可以是当今时事,也可以是某个百姓感兴趣的人物,哦对了,最关键的是,还可以做广告,打个比方,我要将手下的酒楼推广出去,便可以在报纸上开个小方块,书写一番,赞美一番,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就是广告的定义。”
花阮灵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否则也不可能将兰陵山庄建的如此宏伟。
她收起玩笑的情绪,想了下才说道:“我的山庄里,确实有刻字排版,所用的墨汁也是经过特别调配,印上千份,字迹墨印也一样清楚,但是这纸上的内容,如何写,由谁来写?”
“我这里有一个人选,林无悠,你今晚就回去写几个样本给我瞧瞧,什么都行,但有两点必须注意,得吸引读者,不要写的太深,简单直白一点,头几期,我有两个可供写的人选给你,一是黄明,此人你应该听说过,把他往狠了点,越狠越好,娘的,这个恶心巴拉的男人,一个渣男,再配个俊男,头一期就画齐文煜,画相刻出来,应该不难吧?”
不知怎的,沈月萝总是很喜欢坑齐文煜,那厮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坑一次也是坑,坑两次还是坑。
花阮灵笑的很得意,对着空气拍了两掌。
立刻就有婢女抬着一座玉雕像进来了。
这玉雕并不大,半米不到,刻的是笑面佛,无论是细节还是整体的线条,均是刻画的栩栩如生。
首先惊呼的是林无悠,他很是激动的走上前,抚摸那座玉像,“这可是琴兰大师的手笔?”
花阮灵看着他的侧脸,笑的更媚了,“能拿给你看的,当然是真品,她就是琴兰。”
花阮灵随手指向站在门口处并不起眼的中年女子,竟是刚才领他们进来的管家。
这下,连沈月萝也忽然想起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琴兰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不冷,对着沈月萝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承认了。
倒是林无悠不好意思的冲她抱手,“不知阁下是琴兰大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大师恕罪!”
琴兰大师的名号,早在十年前就已名扬四海。
凡是经她手雕刻的玉石,身份飞涨数十倍,而且是可遇不可求,因为她每年雕刻的数量,不会太多,也没人知道她住在哪,更没人知道她是女子。
没想到,一代雕刻大师,就住在兰陵山庄。
林无悠仔细看了眼她的手,更是确信了她的身份。
沈月萝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仅仅惊讶罢了,“既然如此,以后雕刻上的事,就由大师督办。”
以她的想法,大师不可能没有徒弟。
大师也不可能每件事都亲力亲为,以后一定是让徒弟进行雕刻。
这样更好,她追求的也不精致,而是数量。
“可以,”如她所想琴兰还真有徒弟,不止一个。
花阮灵忽然起身,走到林无悠身边,满脸娇笑的看着他,“看样子你很喜欢琴兰的雕刻,不如你留下,以后可以天天看见。”
说着,还将那丰满的身子往林无悠身上靠。
可怜的林无悠,一介布衣书生,哪见过这等阵仗,慌乱的后退,眼睛更是不敢往她胸口瞄,“庄……庄主说哪里的话,在下只是欣赏,欣赏而已。”
兰陵山庄的人好像都已见怪不怪,脸上没什么表情。
经过这么一会,沈月萝也算看出来了。
这女人好色是肯定的,但并非是女魔头。搞不好女魔头的名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八婆们以讹传讹,就是不知那些八卦的传言是从哪传出来的。
“你躲什么,本庄主又吃人,”阮灵嘟着嘴,表示她的不满。
沈月萝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行了,来谈分钱的事,你又不缺男人,他是我手底下的人,你别打她的主意。”
沈月萝还是很喜欢花阮灵放荡不羁的样子,总比那些假惺惺的大家闺秀看着舒服。
“谈钱啊,五五分,你提供消息,负责卖出去,我负责给你印出来,”花阮灵也猴精猴精,当然不肯吃亏。
“你只负责印,却要分五成,世上那有那么好的事,顶多三成,你只知道雕刻印刷,咋不想想我得养一批送信人,那得需要多大的成本,”沈月萝才没那么傻,五成,她做梦。
花阮灵背着手,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那就四成,没有我,你的报纸也办不起来,你需要养人,我也要,咱们各退一步!”
沈月萝也学着她的样子,跟她面对面站着,又黑又亮的眼睛,紧紧盯着花阮灵不放,“就三成,你先别激动,我跟你说说这三成究竟是怎么理解的,你就会知道这三成到底是多少。”
沈月萝命人拿来算盘,让小春拿着,“其中一,就算七天出一份,一份报纸卖一钱银子,你肯定要问,几张纸,怎么能卖一钱银子呢?那是因为有美男的画相,哈哈!”
沈月萝笑的猖狂又奸诈,“没有美男的画相,这报纸仅仅是纸而已,可是一旦有了美男画相,哦,咱们还可以画美人,具体的人选,日后再定,你想想看,又有美人的画相,还得美人八卦,那些不为人知的密事,老实告诉你吧,一钱银子都便宜了,一两银子也是大把的人买。”
“那你为啥不卖一两银子一张,”花阮灵来了兴趣,感觉这位永安王妃比真正的商人还会做生意,她到底是王妃还是商人?
“笨,我要卖的是数量,不是几张几百张,我初步的估计,每一期的销量,至少应该在一万份以上,当然这个数字还有待改进,但万是底数,七天你就能赚三百两,一个月,你至少多收入一千多两,那你想想,要是超过一万份呢?”
一万份是保守估计,毕竟对外面的形势,她也不了解。
南楚地域宽广,具体的情况,还得再调查。
但是很显然林无悠比她们了解的多。
“南楚除了京城之外,十万人以上的城池有三十座,十万人以下,五万人以上,大概有二十座,五万以下的小城镇,就数不清了,其中还不包括各处的封地,算上永安,封地总共有四处,加起来人口也应该超过五十万,你们要是想知道,不如找户部的人要一份详细的人口分布图。”
林无悠虽然总是闲着,但也不表示他一点功课都没做。
想了下,他又道:“王爷手里应该有,不如您回去找他要一份。”
小春跟孙天一起皱眉,很明显是对他的提议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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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不喜欢讲来讲去,只喜欢默默更文,不过还是要说一声,亲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