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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熙充耳不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叶存钦转了个身,抽吸一口气:“是我咎由自取,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莫念熙的眼里又冉起了怒气,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回他半句话。她把脸撇过去,不想看,一眼都不想在看见。
叶存钦迈了两小步,话音有些颤抖:“我想救他,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如果我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你的性命?”莫念熙冷笑一声:“你没资格说这句话,叶存钦,你不配救我的孩子。”
叶存钦颤动着头:“是,我不配,我这条贱命,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眼神微微透露着光:“可是,我是他的父亲,这是磨灭不了的事实。”
莫念熙站起身,逼迫着走来,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你不是说,他早该死吗?”
叶存钦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那是许久以前说的话,那是我……一时糊涂。”
“因为你的一时糊涂,差点害了我儿子的性命,现在你凭什么来跟我说要救他。”
“我不想让他有事。”
“他不会有事!”莫念熙坚定着眼神,强调道:“我的孩子会健康快乐的活着,会让他那个丧心病狂的父亲,悔恨一生!”
“念熙,我……”他抿着干涸的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脑袋里像被抽走了氧气一般,呼吸不畅,很压抑,很难受。
医生出来见她还没走,就劝告一句:“结果明天出来,现在可以去看看孩子。”
莫念熙点头道了声“谢谢”,然后不再管叶存钦的假情假意,心里只想着赶快见到纯白。叶存钦见她走后,才缓缓找到医生说:“给我也做一下骨髓配对,好吗?”
医生看了看他的脸色:“你好像不太舒服。”
“我没事。”叶存钦走近抽血室,把胳膊伸了出来。
纯白已经被送到病房里,手上打着点滴,气色有点低迷,但醒来就没有睡下去,见莫念熙来了,他才露出浅淡的笑容:“妈妈,我醒来看不到你了。”
莫念熙趴在他的床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说:“妈妈在的。”
纯白盯望了一会,疑惑道:“妈妈,你哭了吗?”
莫念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强忍着笑道:“没有,纯白不哭,妈妈也不哭。”
纯白抬头看着头顶的吊水,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情况,两岁的孩子心里没什么大病的意识,天真的说:“以前肚子疼要挂水水,今天睡着了,也要挂水水。”
莫念熙面目一滞,原来在纯白的眼里,难受到昏厥,只是睡着了而已,她的纯白比她想象的要坚强,真正脆弱的是她啊。莫念熙笑着说:“是啊,我的纯白会健康起来的。”
纯白的视线突然转向门口,像见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咧开嘴角笑了起来,他的小脑袋大概开始纠结了,妈妈说不许叫“爸爸”,可是他又不想叫“叔叔”,那该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