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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兴的，</p>
因为下一秒沈乔就在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蹦一蹦的，像是要去够客厅的吊灯，蹦玩了又在踩着拖鞋围着茶几转圈圈，手机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白嫩嫩的手在空中挥来挥去，笑得傻气。</p>
沈乔忽然一把抱住蓝柯，“柯爷，谢谢你啊。”</p>
是真心的，想了好久才说，因为有点害羞。</p>
沈乔抱过来的那一刻，蓝柯僵直了身子，少年的背脊紧绷成了一条直直的线，不为别的，沈乔扑过来的身子很软，甚至是过分柔软，还带了点甜甜的草莓味。蓝柯原先只是以为沈乔缺少锻炼年纪小没什么肌肉，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了。</p>
耳边响起又沈乔的道谢，连声音听起来都软软的。</p>
蓝柯压住心底的疑惑，黑黑的眼眸看向沈乔，“谢什么？”</p>
沈乔起身，秀气的手支棱着洁白的下巴，转着小圈，像是在仔仔细细的想，又像是不知如何开口的羞涩。</p>
“就，”沈乔顿了一下，笑起来，“就是谢谢。”</p>
蓝柯也低低地笑了，抿着嘴角笑。</p>
全班的成绩出来了，群里自然是炸开了锅。</p>
大家互相讨论着你的成绩我的成绩，你的进步我的进步，但都盖不过瑞瑞的再次震惊。</p>
王可瑞：【你仿佛在跟我开玩笑，我沈兄弟520分】</p>
张花花：【乔哥哥这么猛？】</p>
肖胖子：【我确实，进步这么大。】</p>
安明月：【小乔最棒！】</p>
.....</p>
手机上的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沈乔四处找，在沙发缝里摸出了刚才被甩飞的手机。</p>
沈乔：【在说我吗？是挺猛的，进步大。】配了一个大兵叼烟的表情，拽拽的。</p>
王可瑞：【沈兄弟，你这么一次差不多一百的进步，高考你是想上天吗？】</p>
沈乔：【上天不至于，就打算挑个清北什么的。】</p>
呦，瞧把我们沈乔牛的，什么胡话海话都说了。反正同学们是不信的。</p>
王可瑞：【沈兄弟，我们务实一点，不能太飘，这话也就跟我们自家人说说，啊】</p>
肖胖子：【乔哥，这话在理。】</p>
沈乔在屏幕那头笑得嚣张：【不信啊？等着吧。】</p>
同学们依然不信，清北什么的，我们乔哥做做梦还可以。</p>
第二天到学校，19班可能是全校为数较少心情比较坦荡的班级了。</p>
没有即将迎来成绩的惴惴不安，或惶恐，或紧张，或不知所措的复杂心情。昨天成绩已经被讨论了彻底，今天教室里谈的都是各方八卦。</p>
初中部新来的那个教物理的帅老师英年早婚；隔壁班的英语老师和高一的化学老师是一对；17班的小花和那个小李谈恋爱；原来恩恩爱爱的小情侣居然已经分手了好久；4班上演旷世奇恋，一个男生轮流同一个闺蜜团谈恋爱......</p>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p>
老师还没来，李海又亲切地过来串了串门。</p>
顶着一头骚气的黄毛，在窗户那疯狂招手，“乔哥，乔哥，是我，小李啊！”</p>
像是完全没看到坐在沈乔前排的瑞瑞，得，现在海子就是专程来看沈兄弟的，连兄弟情都懒得顺便照顾了。瑞瑞伤心失意，像是被人绿的小媳妇。</p>
溢出低低的啜泣声，手指千绕百缠，带水的眸子在沈乔和窗外的李海间流连。</p>
比隔道的花花还娘。</p>
沈乔单手揣进裤兜，扬着帅气地三分笑，慵懒随性地走出教室，语气很酷，“找我？”</p>
李海心想面前的大佬可能有病，我不找你找谁。但面上还是兴奋地笑，“乔哥，我这次考得不错，放假可以摸车，一起玩啊？”</p>
沈乔倒是意外地挑了挑眉，她以为李海的摩托梦早已夭折在了老唐手里，没想到小伙子还挺执着的。</p>
“可以，到时候约我。”</p>
同学们现在对成绩已经不关心了，所以当老林一手拿着成绩单，一手拿着一个袋子进来时，同学们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个大红色的袋子里。</p>
老林直接吩咐了，成绩单贴墙上，要看就自己看。紧接着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大沓纸张，就那个黑字白底，长得特像数学试题的纸张。</p>
同学们心下一抖，凉了一半。</p>
这次是老林亲自发放，一叠一叠放在每个人的桌上，从教室的最前到最后。</p>
肖胖子是第一个拿到的人，拿到后像往常一样精打细算有几张，题难度如何，一天做多少，大概几天做完。只是第一眼划过去，就呆了。</p>
因为那一叠纸张的题目，标黑加粗“高二上数学复习资料”。</p>
后面好奇的同学还在问，“唉，有几张卷子？题难吗？你估摸着要写多久？”</p>
肖胖子没答，看向那头还在发放的老林。</p>
老林的背影笔直挺拔，是个连发份作业都要直着腰杆的倔强人，穿的是款式老旧的冲锋衣，红色，大红色，老林有关冬天的所有衣服几乎都是红色，他一步一步从教室最前挪向最后，很有耐心，厚厚的镜片在灯光的反射下，发着光。</p>
大概是以前被摧残得太过凄凉，手中的这份资料没由来的让他莫名有些感动。</p>
想起以前刘老师对他们说过，“老师是一个很神奇的职业，它能让一个平凡普通的人在站上讲台的那一刻，是发光的。它能让一个平凡普通的人担起一份责任——为你们的未来负责。”</p>
“喂，肖胖子，说话啊？”</p>
“嗯？哦。”肖胖子回过神来，接着道，“差不多十来套卷子，看着题还很难的，大概一个寒假都得好好做了。”</p>
“啊，这么惨。”</p>
说这么惨的同学在拿到手中的资料时，也呆了一下，看向肖胖子的背影深藏功与名，心照不宣地向后面的同学谎报军情，“这次卷子很多，估计是做不完了。”</p>
等传到沈乔他们这墙角时，瑞瑞已经疯了，趁着老林还在中游地带游走，转过身对沈乔说，“沈乔，有什么好招没，肯定做不完了，我的假期，我的王者不能就这么没了啊！”</p>
沈乔很淡定，也很傲娇，“你问我干嘛，我现在已经是五百多分的人了，你觉得我还需要担心作业吗？凭我的能力，肯定能做完。”</p>
瑞瑞登时不乐意了，“沈兄弟，掏心窝子说，我离五百，只差那一分的卷面分，你看你二百五的时候我嫌弃过你吗！”</p>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沈乔就气，“抄作业的事你忘了？”</p>
瑞瑞不说话了，乖乖地转过去，心想沈兄弟怎么这么爱记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