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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看到一身霸气的韩婧都让着他,可能是过了一把领导瘾,摆出一副带头大哥的样子,声色俱厉地说:“打仗不能这样鲁莽,一定时刻服从纪律!首先要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
韩婧憋住笑声,赶忙打圆场说:“大叔说得没错,服从纪律。”
我刚要顶嘴,忽然感觉脚下的地在晃动,大叶榕那手臂粗的根发出断裂的声音,仿佛地下有什么妖物要破土而出。不一会儿,树下的大坑黑烟滚滚,热浪熏得我们都睁不开眼睛。
“喂!着火那边什么情况?”不远处传来响亮的喊话声。
在这密林中,哪怕是相距十米,也只能是闻其声而不见其人,附近的战士也听到了异常的动静,所以朝着我们喊话。
大叔用手做成喇叭状,喊道:“没事!你们继续。”
话刚落音,大坑中那口棺材就被树根给推了上来,棺材里不断发出咚咚的声音,这场面简直比踩了地雷还要吓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臭味,我们不约而同地将防毒面具给扣在脸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石棺,生怕里面会冒出个可怕的东西来。
大叔吐了一口唾沫,破口骂道:“丢你锅楼谋!”说着,便挽起袖子,拿着砍刀走向石棺。
尽管我两手空空,虽然胸口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但看到大叔的胆子这么大,也是硬着头皮跟了过去。大叔绕着石棺走了半圈,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满眼恐惧地站在原地。突然,棺材缝里冒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哇哇哇”的就像孩儿的哭闹声。
“撬开它!”右手拿着猎枪,左手给我递来汽车钢板打造成的砍刀。韩婧也跟了过来,在大叔身边举起钢枪,做好了准备。
我不敢怠慢,接过砍刀,将刀刃插在棺材盖下面的缝隙,用脚底板推着刀背,使劲全身力气撬着棺材盖。整个棺材都带着一股热气,直接摸过去,绝对烫掉一层皮,但我顾不上那么多,就在棺材盖微微抬起的瞬间,我突然加一把劲,一下子就挪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口子。
我感觉全身肌肉一送,一道闪光嗖的一声就从巴掌大的缝里冒了出来。“靠!什么东西。”我脖子一凉,就知道有个东西钻进了我的衣领。
大叔突然将枪管伸进棺材内,扣动扳机,砰地一声,马上退后。
韩婧从我脖子上摘去那个冷冰冰的东西,丢在地上,我低头一看,他娘的,竟然是半只血淋淋的手掌。
“阿妹!快开枪!”大叔一边忙着装火药,一边叫韩婧往棺材里开枪。
韩婧二话不说,将黑洞洞的枪口伸进棺材中,哒哒哒地打完了一个弹夹。
棺材盖突然被推开,在一堆烂布中,一个血色的脑袋似乎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血尸?他娘的竟然是血尸!”我本能的后退几步,想找跟棍子将血尸弄到火堆里烧了。
韩婧带着惨白的脸色,眨眼间就换好了弹夹,眼睛死死地盯着棺材里的东西,只要那血淋淋的头颅发出什么动静,马上就打完一个弹夹。
我屏住呼吸,仔细一看,顿时觉得脊背发凉,胃里也是一阵翻腾,这哪里是什么干尸,分明是一具被扒了皮的尸体,每个地方都是血淋淋的,感觉我身上的皮也被人扒了一样,越看越不自在。
我将砍刀捅向破布堆,想看清这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刚弯着腰,只见红光一闪,那血淋淋的头颅和一堆烂布就扑向我胸口,想躲闪也来不及了,就在眨眼的瞬间,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摔了个四脚朝天,疼得全身骨头快要散架。
好在韩婧身手够快,及时踢开压在我胸口上的东西,用一梭子的子弹将它打成血花四溅。
“把它扔到火里!”大叔顾不上装火药,直接用枪管挑着那堆血淋淋的东西,正要往烈火中丢去。
“谁开的枪?”前线指战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带着几个通讯员,黑着一张脸赶来了。“没有命令,不准开枪!你们耳朵聋了吗?”
我气得火冒三丈,指着那团血淋淋的东西,骂道:“等你的命令!老子早就见阎王了!”
指战员凑到那血尸旁,低头一看,大叔挑起来的那一团血淋淋的肉还在微微翻动,吓得连连后退。“那、那是什么东西?”
大叔幽幽说道:“这是个鬼,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个僵尸。”说着,他两手一抖,那血淋淋的东西掉落在地上,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
闻言,指战员的脸更黑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大叔,骂道:“你这同志,怎么思想那么落后?哪里有鬼?”
韩婧解释道:“那是一具被其它生物控制的尸体,能攻击人。”
指战员听了这解释后,黑脸渐渐变成白脸,眼睛瞪得很大,不自禁地往后挪,用抖颤的声音说道:“没、没奸细就赶紧往前搜索,现在的任务不是降妖除魔。”说着,就带着几个兵走了。
我苦笑一阵,正想过去补上几刀,却感觉一阵奇痒从脖子迅速蔓延到全身,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头昏脑涨的,像是中了毒,想必是阎王爷找我来了。
“吴强!吴强!你怎么了?”韩婧在我倒地之前,及时将我扶助。
大叔咧嘴一笑,从腰间取出一个竹筒,说道:“没大碍,用这个。”
大叔拔开竹筒上的木塞,捏着我的下巴,往我嘴里灌了一大口辣水,带着一些苦涩,我喉咙不自禁地抽动一下,全部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我才发现,这药水真他娘的辣,简直就是口服风油精的那种辣,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没等多久,我只觉得全身烫呼呼的,浑身的毛孔都在扩张,汗水打湿了衣裳,黏糊糊的,实在是难受。
我掐着脖子,艰难地说:“大叔,你、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这么辣。”
大叔当我不存在一样,优哉游哉地喝着竹筒里的水,然后才说道:“这可是清热解毒的良药。”
我怎么觉得是加了辣椒的油茶?”我觉得那苦涩的味道有点像绿茶的味道。
大叔笑了笑,说道:“这是砂仁果油茶,来我们思陵镇,没喝到一碗这样的油茶,那就等于白来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连你们这边的鬼血藤都见识了,还缺这一碗油茶?”
大叔不慌不忙地将血尸挑到烈火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鬼血藤,可不是岭南的特产,这东西,在南洋各国的深山老林也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