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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颓废的流浪人,正是她的叔叔,雷鸣帝国的前元帅,雷加·奥古都斯,那个死于兽族战争的男人,那个第一个创造奇迹的男人。
尼禄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自己“已故”的叔叔,自己曾经心目中的完美统帅,又为什么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不过,自己现在这模样,似乎更难解释。
“雷加,我的叔叔,”尼禄长吸一口气:“我的情况有些复杂,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
“好。”
中年流浪汉点了点头,他那浑浊的眼神,开始浮现一抹异样的色样,那佝偻的腰背,也在渐渐中挺直起来。
半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一间清静的餐厅里。
尼禄对向眼前的男人解释了自己的经历,没有一丝隐瞒。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于尼禄的改变,雷加也满是感叹:“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
“我的事情说完了,该说说你的了,”尼禄语气虽然平淡,但目光一直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你即然活着,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难道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呢?”雷加的表情有些自嘲,他扯下了自己的斗篷,曾经那干净的脸庞已被一脸沧桑的密须遮掩,那一头黑发也变成了不熟悉的赤红色,还有那空荡荡的左臂:“我虽然没死,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回来还有什么意思。”
“但你始终是我叔叔!”尼禄激动道:“没有人会看不起你的!”
“那又怎么样,”雷加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看着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会疯的,况且,‘死了’的我绝对比活着更有意义。”
雷加望向尼禄:“你经历的很多事,我比你更早经历过,我还记得,我领悟霸气时的那种情景。曾经叛逆的我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责任,只想没心没肺地活着,直到传来你爷爷和你父亲战死的消息,家族主心骨倒了,你母亲也疯了,整个家族倾刻间崩塌,我在绝望中压抑的暴发……我才领悟了霸气。”
尼禄愣住了,也沉默了,她或许是不幸的,但那不幸是隐藏在幸运中,有个一直支持自己的叔叔,可叔叔他呢?
或许他说的没错,若他当时还活着,尼禄不认为自己可以那么快领悟霸气,有那么疯狂的成长,有那非凡的成就。
“尼禄,你比我强,”雷加的眼中是真的高兴:“家族历史上,只有你成就了最强王者。”
“是的,我达到了,可是我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尼禄的语气有些自嘲,“然后意外变成现在这番样子,所幸还留着一条命见你。”
尼禄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叔叔,和我说一说,当初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消息中,那两万骑无一生还回来。”
雷加笑了笑:“我虽自视武猛,但可没像你这么傻头傻脑直接冲进去,当时我们的骑兵几近覆灭,我依然胜不了怒吼狮王,还被它咬断一条臂膀,无奈使用生命秘术技升短期内的力量,达到王者级的全力一击,才幸运地击杀了怒吼狮王,但身体的一些重要经脉也因此崩裂,失去了所有力量,行动也多有不便,那时我依靠着一颗潜形宝珠从兽人阵中逃了出来……”
听到叔叔生还的过程,尼禄发现,自己还真得很傻,没给自己留一点退路,不过,也正是那样才成就了之后的自己。
雷加是那样活下来了,完成了自己的承诺,而为了让尼禄更好的成长,他放弃回到家族,以一个流浪者的身份,开始游历大陆。
而之后的尼禄,也确实朝着他想要的方向,不断成长。
尼禄自豪道:“我的成就,你满意吗?”
雷加笑了笑:“很满意,但你的霸者之路,还很漫长。”
尼禄不解道:“我已经达到最强王者的境界了,随着我力量的不断提升,我必然会回复到巅峰时的我。”
“不,那还不够,”雷加道:“最强王者从来不是终点,况且那时的你只是刚刚达到,尤其关于技巧使用方面你略简单了些。群战没人挡得住你,但一对一的情况下你会很被动,等你达到华贵白金时你会发现,即便你有着王者的境界,但面对同等级全力出手的对手依然没有多少优势。以前我教过你的并不多,我还没和你说过,霸者之路,你所要走的两个阶段。”
尼禄问道:“哪两个阶段?”
雷加道:“第一个阶段“勇气试炼”你已经完成了,而第二阶段,称之为“包容”,即用你的霸气去适应所有战斗风格,达到真正的圆满。”
“这怎么可能,”尼禄摇头道:“如果是法师之类的战斗风格,我也能适应吗?”
“我不知道,”雷加摇了摇头:“但也是有可能的,或许你也感觉到了,霸气不是一种单纯的斗气。”
这点尼禄承认,相比于传统斗气,霸气可以模拟很多形态攻击,她疑惑道:“那有谁做到过?”
看着尼禄一脸不服的表情,雷加问道:“你听过传奇十大英雄吗?”
尼禄点了点头。
这是大陆流传的最广的故事。
距今一千年前,大陆纷乱,兽人、巨龙、修罗等异族泛滥,人族生存艰难。
那时,人族诞生了一个新的皇子,出生时便沐浴在七彩辉华之下,这个孩子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他慢慢成长,听说十岁时便成就了最强王者,而之后更是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并继承为新皇。
在他的带领下,人族将兽族与巨人驱赶至极北苦寒之地,他将恶魔杀至了西境之地,他将龙族赶至了龙之谷,将修罗赶至了东方部落,将海族赶至了无尽之海……矮人、精灵、地精等族也纷纷屈从于人类,人族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那名人皇,也被誉为万世之王,英雄之王。
之后,再没对手的人皇,为了创造一座悬浮于天际的天空之城,他加重赋税,收集世间宝藏,引得人民开始怨言,而当天空之城建造完后,他自誉为神,并册封七大神将。
但他并没因此消停,又开始永生,毕竟人类的寿命始终有尽时,即便再伟大之人。
永生的追求,这又是深不见底的投入。
这无止境的索取终引得人民暴动,尤其是各地陆续发生灾荒之后,人民的愤怒达到极点,纷纷开始反叛,在人皇宣布血腥镇压之后,终使得内乱一发不可收拾。
在那个时候,为了对抗那名已自称为神的人,人族中走出了十名伟大英雄,他们的职业分别是剑士、暗杀者、魔法师、狂战士、枪兵、骑士、射手、牧师、神秘斗篷人、死灵法师,最终击败了人皇,让大陆回复安宁,这十名英雄后被称为传奇十大英雄……
因为故事太过离奇,尤其是那人皇十岁就达到王者,尼禄纯粹呵呵地当故事听,但这个时候,雷加开口了。
“一切都是真的,而传奇十大英雄之首,正是我们的先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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