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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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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篱院竟内藏乾坤,推开门,琵琶琴瑟,椅桌绣床,两名清倌人放下手中的乐器微福以礼便迎了上来。

    无衬薄衫难挡雪白入眼,若隐若离若明若现,这小观园远非其下班楼青馆那般纵欲,这等小居可不是给你打野食的,只图一个亮眼,若想放纵又何必来这。

    谈话总是要寻个僻静的地儿,清歌小曲儿悦目,就着小酒儿叼口小菜儿,这推杯换盏间顺手一搂推搡抹揉,要啥没有说啥不行。

    “这是吃饭的地儿?”小白率先入座,打量着四周这秀气的摆设,着实新鲜。

    “哎呦,瞧我这记性,忘记您是饿着来的,着实不巧,这地儿可不管饱,就点瓜果蜜饯,要不你先凑合着?”

    这哪里是张登说的!分明是自己的语气,听得小白直愣神,可随着张登这拿腔作调一打趣,小白愕然的神情却是众人最满意的开胃菜,虽然平白挨了其一记白眼,可落座后却直叹不亏不亏。

    小白剐了张登一眼道,“混熟了不是,你绝对是故意的,快说,这饭没吃着反而折腾我们这老远,图什么?”

    “打死不承认。”张登笑道,说罢随手唤来那青倌人,指了指空荡荡的桌面,又道一声,“老三样儿。”

    小白从一进来就开始打量,离远时看到那眼熟的身影此时却没见到,而听到张登那常客般的语气吩咐,好奇问道,“听说你都三年没回来了,还记得住那老三样呢?哪三样啊?”

    “刚刚说到哪了?”却是不理小白这话,接口问道。

    一橙衣女子收去了桌上装饰杂物换上了酒樽酒壶,本想一一满上,却被张登拦下,示意自己可以才倒退回去,不过半晌,再出来时携着另外三名彩衣姑娘,落座于墙角一旁,或拾,或端,或抚,一曲《水韵调子》软绵柔长。

    乐起,张登这才拿过酒壶,一一将四人酒樽满上,拿腔却不让人讨厌,才说道,“就是突然间想借酒消愁了,至于图什么?这还真说不好。”摇头抿了一口酒,咂舌不止。

    小白端着酒樽看着透明的酒液涟漪涟涟,微抿一口,淡淡的笑而不语。

    沉寂半天的柳云修这才接过话茬,好不做作的揉着耳朵上的血线,轻率的模样真是说不出什么应景的话,“说不好算什么理由?哪来那么多愁给你当下酒菜,想喝酒就直说,婆婆妈妈。”仿佛心中装着事,又看不惯某些,端起酒樽仰脖一饮而尽。

    “你又懂个什么呢。”张登手臂拄着桌面举着酒樽,斜着扫了眼柳云修,淡淡说道,不屑的神情一览无遗。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激起了各自的火气,“我是不懂,那又怎样?唉声叹气借酒消愁,想着吐露心扉诉诉苦水儿,得到安慰心里好受点,好笑,真正的苦那是胆汁儿,你吐一个试试?”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张登咽下杯中的酒,取过酒壶再倒满,由着手指轻捏着酒樽晃晃悠悠,仿佛在衡量这一杯酒该不该泼在这招瘟的柳邵云,哦不柳云修头上,压抑的氛围在此刻凝结。

    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看戏许久的小白不得不打了个圆场,低沉的语气少了平时的轻佻真诚道,“哪有什么说不好,毕竟不熟悉又不敢轻信彼此,人之常情,无非不过是那四个看似简单的字。”

    人之常情,么?

    正思量着,却不料小白立即补充了一句,“以诚相待!”如果说,前言还是相敬如宾,那么后语就直接点破,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信任么。

    相互间的隔阂也因为这一句话冰雪消融,其实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张登举杯一饮而尽赔罪,柳邵云小抿一口冷静反思,一层浮冰的消融,‘以诚相待’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

    ……

    “你们说话累不?”就快成哑巴的东青此时却毫不犹豫的出声打脸道。

    三人均端起各自的酒樽以掩饰尴尬。

    轻蔑的嘴角,不屑到到极点的一声冷笑,道,“呵,我看着都累。”长叹一声仰着头无视众人,潜台词却让小白臊红了脸,“玩的挺好,就是没啥用。”拐弯抹角套着话,寒暄不用乱激将,难道说所谓的感情就这么谈出来了?

    涨见识!

    正值长调的筝乐,却仿佛听到了笑话,为之一缓,调也就跑远了。

    正觉得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尴尬小白,此时转过头看向那抚琴的女子。

    一袭青衣微低着头跪坐着,纤指抚琴乱了音连忙找补,这晃头间却是露出了脸儿,是离远时看到的那眼熟女子,此时才得打量,咦?

    兔子娘?

    ……

    大雨倾盆,路遇城门窝棚躲雨,那个有些爱财却胆小如兔子一般的,小梦母亲?

    奇了怪,她怎么会?

    但愿只是唱个曲儿吧,没什么必要,谈不上惋惜。

    伸手拾了枚果脯,叼在嘴里嚼点滋味儿,平息了尴尬总免不了相互的试探,挑眉示意瞄了眼张登,说道,“怎么个愁法说来听听,万一我懂呢。”随后一转头看了眼柳云修,颔首一点,“你说是不,邵云。”

    身在屋檐下,柳云修接口道,“你要是觉得开不了口,就算了。”给了台阶却也是抹掉后路,既然是张登你挑起是话题,想收回去?我允许你自己都不愿意。

    心照不宣的编织出一股情谊,一同逛青楼,一起喝过酒,慎言三人劝,差点动起手。短短的接触编排出经历,杜撰了心理,酒不醉人人自醉,夸张的说,焚香祭天拜把子都绰绰有余,谁叫各自动机不纯,又心照不宣呢。

    用东青的话说,这叫虚伪!

    可人活在世一张脸,撕破脸皮这种事要不得,既然不能拔刀,那就拿些干货出来,还怕你不上钩?一但上钩就要被我牵着走,挖坑陷阱来一轮儿,不死让你脱成皮儿,兵不血刃,足以。

    张登放下酒樽,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平静的感慨道,“短短三年,物是人非啊……”

    小白微眯双眸,不自觉端起酒樽嘬上一口,好戏开场暗道,“开局很大,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把自己圈在其中,一私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