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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如故，旧友依然。
万霜是见过沈未晓的。
上次师萱迟到，她是坐在店长办公室，从窗口看着这个小姑娘满怀憧憬地进门，如坐针毡的等待，最后近乎崩溃地走掉的。要不是她盯得紧，师萱怎么有机会来得及追上沈未晓？
“还是个没毕业的孩子啊，就被你这么霸-占了。”万霜手指间夹着一支女士香烟，靠在螺旋楼道的花纹栏杆上，眼神里的戏谑多于祝福，“你是想玩玩，还是真的有打算。”
万霜是师萱的学姐，她们虽然交情颇深，但是关于师萱的感情问题，万霜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而师萱也不是个喜欢把唇舌费在这种私事的人。
师萱俯视着楼下四处打量的沈未晓，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万霜本身就是个烂摊子，要不是这家店，她早就颓废的不成样子。爱情本身就是一味烈药，死不了也活不好。
万霜冷笑，她就是知道师萱的性格，才为她担忧。现实世界不是单纯的二次元，很多东西是很多人容忍不了的。哪怕你爱的天翻地覆，死去活来。
师萱很快就从她身边走开，楼下的小姑娘很可爱，万霜侧过脸，恍惚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也许，这世间是可以容得下另一种爱情的。
师萱回到楼下，本想带沈未晓去三楼去刻字，却发现对方对自己突然爱搭不理，一对小眼神充满了敌意。
“怎么了？嫌我去的太久？”
师萱伸手去拉沈未晓，被她躲的远远的，说着沈未晓背过去的手望去，很快她就知道原因。
沈未晓就是莫名的觉得郁闷，摊开手，师萱的手机乖乖地躺在她的手心里，师萱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懒懒地坐到了对面的小沙发上。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沈未晓顺着微博艾特，看到了师萱和光负的聊天记录，她是知道女神还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好基友的，甚至还曾追随大流粉过cp。可是，后来女神亲口跟她说，光负只是她师傅。
“这些聊天记录，可一点也不像是师傅跟徒弟的对话。”
师萱饶有趣味地贴近怒气冲冲的沈未晓，故意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看得她心口有点发烫。周围的客人似乎都在成双成对的聊天，可沈未晓却觉得似乎所有人都在拿眼角斜她们。
“你为什么想要我解释。”
沈未晓有点结巴，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着了蛊似的说，“你不解释，就说明你不在乎我的感受。如果你连我的感受都不在乎，那你肯定不是真的喜欢我。”
师萱因为沈未晓认真的语气忍俊不禁，抬起她的手指上的戒指笑得肆无忌惮，“都已经属于彼此了，还这么怕我跑掉？”
沈未晓的耳垂被热气喷的痒痒的，师萱的声音慢慢靠近，挑衅的语调上扬，“所以说阿晓，你果然是个受。”
沈未晓感觉从丹田涌上来一股热气，充斥到她的脸面将皮肤烘得滚烫，“你才是受！”
嘶哑扭曲的声音从沈未晓的唇齿漏了出来，更加显得娇嗔无比。她眼神里含着火焰，看着此时无限得意的师萱，整个人就像是被笼罩着惑人的风情，盯着女神的嘴唇，沈未晓咽了咽口水，忽然有点把持不住。
师萱的目光分在灼热，沈未晓一只手握紧师萱的手机，强迫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只觉手腕被突然握紧，师萱冲着她猛眨了一下眼，轻声笑道：“阿晓，跟我来。”
螺旋状的复古楼梯盘旋而上，竟然比在楼下看到的出奇的高，视觉的错落感只能看到三层的门窗，可是上楼梯的时候，走到视线盲区却又是另一番景致，一楼大厅被一分为二，书和咖啡各占一边，中间种着象征着钟情的花草。
沈未晓不知道自己跟着师萱踩了多少楼梯，她的脑袋有点发晕，随着师萱急促的喘息声，她就被拉到了一面墙壁面前。
以前听师萱提起的时候，她一直以为只是一面普通的许愿墙，可是直到看到它的存在，她才由衷觉得，这里是配得上潋滟这个名字的。
寻常的墙壁都是一砖一瓦，而这面实打实的墙壁在完工之后在墙壁周围做成了像迷宫一样的细柱，纵横高低错落，稀疏搭构有致。最外面的一排，不管从那个方向都觉得它们是在同一平面。
而每一根柱子上都穿着单独散乱的字母。
“这些是声母韵母，每对情侣都可以通过自由组合来拼好他们彼此的名字。看似简单却特别考验耐心。”师萱指着其中一块的背面，“有很多人都能做到找到彼此，可是一道放开这些字母，它们就会散落成片。每一次组合都是一场意外，下一次即使重聚也许就不会是当时那个字母，所以背面的字也不会再拼凑在一起。”
沈未晓摸着这些小方块，惊喜和惶恐一起爬到她的心间，“好残忍，要是可以一直不放手，就好了。”
“每个客人都这样想，可是人生不可能偏袒某个人太多。”师萱含着笑，眼神平静极了，“这里的笔液都是用特殊药水配的，很多人的名字都会在三个月之后慢慢变淡。即使真的有人能再次拼凑起来，也看不到以前的一笔一画了。”
沈未晓看着眼前正反都印有字母的木板，上面新旧不一的斑驳字迹让她感受到无比的失落。
“所以这里，只要有人拼起过一次。都会用他们的身份证定制一份属于情侣特有的宝石手链，代表彼此曾经在一起。”
沈未晓略感落寞，“算是纪念吗？”
“其实，你不用这么失落的。”师萱笑得有点狡黠，等到沈未晓扬起脸，才拨了拨迷宫竖柱上的木块，“我想了一个办法，让我们永远能在一起。”
沈未晓来了兴致，“那你快告诉我！”
师萱笑得意外迷人，突然拥住沈未晓，将自己的手臂轻轻地横在墙面，让她慢慢靠在自己的胳膊上，嘴边的话像是毒药，一滴不剩地渗入她的心里，“我的舌头现在有点忙，没时间说话。”
沈未晓的手臂空垂在两侧，眼睛睁得杏仁似的，脑袋里空白一片，完全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师萱的吻比之前几次都强势很多，像是用自己唇齿上的力度在努力诉说着情爱，每一次推进都不忘用手护着沈未晓的脑袋。
“阿晓，我想要。”师萱用额头碰着沈未晓的额头，语气里氤氲着欲-望的嘤咛，她的手慢慢剖开沈未晓敞开的羽绒服下面衣服的扣子，感觉身下的人忽然的轻颤，终于抑制着停住了手。
沈未晓完全靠在师萱的手臂上，女神的温柔几乎要把她完全吞没，室内的光线格外柔和，她感觉师萱的步步紧逼，忽然有些紧张。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子两侧，她的喘息声明显地回荡在四壁，师萱突然就离开了她的身体，就像是要逃走似的，突然留给她一股凉风。
“姐姐……”沈未晓两颊桃红，她仿佛知道了女神突然退缩的原因，猛地握住师萱要抽离的手，毫无章法地就垫着脚尖吻了上去。
沈未晓的主动让师萱觉得惊喜，随着沈未晓手上的动作越来越乱，她慢慢抱住她靠近墙壁，沈未晓感觉师萱有意识地往下靠了一点，更加用情地吻了上去。大概是力道把握的不是很好，她离开的时候女神的嘴唇就像熟透的草莓，鲜艳欲滴。
整个三楼的西南角一片狼藉，根本分不清谁的衣服落在谁的脚下，温暖的气温让沈未晓有点安心，她躺在师萱的怀里，抓着女神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湿润的嘴唇上，回味着不住地吃吃地笑。
“阿晓，你还记得这是哪儿吗？”
师萱的领口微微张来，锁骨处被沈未晓弄得紫红的痕迹异常妖艳，发丝空垂，诱惑而出尘。
沈未晓知道这是在哪，她很笃定地回过头，看着师萱骄傲地笑道：“你说潋滟是你的，姐姐一定是早早地就把三楼空了出来，不然今天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上楼？”
这一定是她家污师大人的诡计。
“你说对不对？”
沈未晓自信满满的样子实在太撩人，师萱点了点头就扑到了她的身上，一只手搁在她的衣领处慢慢撩拨，另一只手摸着沈未晓的脸，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可惜你只猜到了开头，却猜不结果。”
师萱的手指在地板轻扣，三，二，一。
只见屋顶的灯突然全部熄灭，沈未晓全无恐惧，却因为突然起来的安静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紧迫感。
师萱沉默了很久，等着窗户边缘的星星灯慢慢亮起，室内微微有莹光，才轻声唤道：“阿晓，我给不了你最持久的鲜花，给不了你最永恒的浪漫，但是……我可以给你最美好的夜晚。”
说你爱我。
说你爱我。
说你爱我。
同样的语气在沈未晓耳畔响了好久，她似乎看到师萱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她的影子，闭上眼睛，坠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