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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阳努力的回忆着春宫图里的画面,差点没找对入口,几经探试总算找到了庙门,顺利一入到底,中间的阻隔也未有停顿。
不知是不是春药的关系,丁忆灵泥泞的厉害,疼痛是有的,但还在能接受的氛围,就着疼劲有了几分的清醒,看了身上的人是朱子阳,她在昏迷时多少也能听见之前他和文若斌谈话只言片语,对现在的情况也能清楚一二。
丁忆灵对上朱子阳深情的眼睛,含情脉脉的喊了一声子阳。
朱子阳见她清醒了,也十分的开心,心里那点乘人之危的怯意淡了不少,他倾身抱住了丁忆灵柔软的腰身。
“灵儿,做我的王妃吧,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会幸福的在一起的,我保证!”
丁忆灵的眉眼中带了几分柔媚,藕臂缠上朱子阳的脖子,主动送上了香吻。
朱子阳心中欢喜的紧,身下更加卖力的讨好丁忆灵,一时间红绡帐内断断续续的传来女人暧昧的申银和男人隐忍的闷哼,久久不能停息。
花千秋回到客栈心情十分不好,他独自坐在一桌酒宴前,自酌自饮起来,半天时间,饭菜一筷子也没动,酒壶倒是空了两个。
他心情不好,也一心寻醉,空着肚子灌下两壶酒去,很快眼前的景色出现了重影。
如月在他身边看着有些心疼,无影楼的楼主,什么时候不是风华绝代,气定若闲的?何时为了男女私情如此的神伤?
“主上!”如月轻声的唤了一句。
“如月,原来情是苦的,为什么人人还都想要呢?”花千秋又倒了一杯酒,一干而尽,“我可以将丁忆灵强带回来的,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她嘴里口口声声的喊着的都是子阳,子阳!”
花千秋起身,有些摇摇晃晃,如月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却被花千秋甩手拂掉。
花千秋径直走到里间,“我困了,你退下吧!”
如月看着花千秋的身影轻叹了口气,转身将门关上,却身前多了一只手阻止了他。
如月侧头,却是被他调走的魏婷婷,瞬间伸出手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能进去!”如月面无表情。
“让开,我有话问他。”魏婷婷也丝毫不退让。
“可他不想见你。”
“问完我自然会走,让开!”
花千秋听见了外间的争吵,带了几分酒醉的慵懒,问道,“是谁?”
魏婷婷马上回答,“三叔,是我,我有话问你。”
里面花千秋没有回声,没有说不,也没有说行。
魏婷婷趁如月不备,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如月看了她一眼,只好将门关上。
魏婷婷径直走了进来,看花千秋歪倒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一只脚在床上,一只脚搭在地上,好看的剑眉微皱,如缎的发丝披散在枕头上,绝美的唇瓣上还挂着些酒液,亮晶晶的散发着迷人的光彩,整个人散发着说不出的you惑。
魏婷婷从外间取来一个干净的湿帕子,走到近前,轻轻的将花千秋唇上的酒渍擦干净。
花千秋迷蒙的半睁开眼,只见一个女孩站在自己床前,“是你吗?灵儿?”
魏婷婷皱起眉喊了句,“三叔。”
花千秋不等她再多说一个字,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魏婷婷不备,扑倒在朱子阳的怀里,她还来不及站起来,另一只火热的大手就按住了她的脖子,紧接着一张红润的唇贴了上来。
带着酒香的唇微凉,鼻息间都是花千秋衣袍上的熏香。
平常魏婷婷站在花千秋近一点就能闻到,她是如此的迷恋这种香味,甚至曾不止一百次的设想自己能投入他怀中,好好的闻闻他身上的香气。
但是从没有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扑倒在他怀中,他嘴里喊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火热的手在她腰间的曲线上游弋,魏婷婷推拒着花千秋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滑落下来。
她一面眼角流下两行眼泪,一面贪恋着心仪男人的热情。
当一番芸雨过后,魏婷婷也无心再去问丁忆灵的伤势,穿戴整齐后慌忙的逃出了花千秋的房间。
不同于魏婷婷的心境,丁忆灵心里甜的像是喝了蜂蜜。
不知是文若斌的法子有效,还是花千秋的药丸起了作用,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后,她的精神头倒明显的好了很多。
朱子阳打来温水,细心的帮丁忆灵擦洗干净,又穿了件中衣,跪坐在丁忆灵身后,温柔的给她按摩着酸疼的后腰。
“感觉怎么样,我的王妃?腰还酸吗?”朱子阳柔声问道,手不安分的顺着挺翘的小屁股游弋到下方。
丁忆灵赶紧回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用力一拉,将他拉倒在自己身边。
朱子阳顺手扯过被子将二人盖好,他不过是逗她一下罢了,丁忆灵的身体刚有好转,可经不起再折腾一次了。
“子阳,我好幸福啊!”丁忆灵嘴边含笑,将头枕在朱子阳的肩膀上,手还紧紧的抓着朱子阳的手。
“恩,我也是!”朱子阳的眉间尽是暖意,“饿了吗?要不要吃些东西?”
丁忆灵点了点头,“还真是饿了!”
“想吃什么?”朱子阳问道。
“嗯,燕窝,不想喝你熬的白米粥了!”
“你个小坏蛋,”朱子阳伸出手轻轻的刮了丁忆灵的小鼻子一下,“本殿下亲自熬的粥,不知道有多少美人排队等着喝呢,偏偏有人不领情!”
丁忆灵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抱紧了他的胳膊,“你的厨艺啊,我还真的不敢恭维,回头让我做给你吃一顿,看看什么叫美味佳肴!”
朱子阳噗嗤一声笑了,“还说呢,你熬的那燕窝,能把安常齁的将王府的水井都喝干了,白瞎了那燕窝!”
丁忆灵说不过他,只好举起粉拳砸向他的胸膛。
朱子阳愉悦的笑起来,胸膛都微微发抖,近一个月来的阴霾终于是消散了些,他握住丁忆灵的手,讨饶道,“好了,不逗你了,再不吩咐厨房做燕窝,就要把我的王妃饿瘦了。”
等朱子阳再端来燕窝时,丁忆灵已经浅浅入睡了,朱子阳怕他饿着肚子睡不安稳,轻轻的推了一下。
丁忆灵困的厉害,又不想吃了,朱子阳强把人抱起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勺一勺的喂了整碗的燕窝,才许她睡去。
丁忆灵肚子有食,睡的就更香甜了,也难得这次吃完东西没有吐出来。
入秋的天气变凉了,朱子阳怕丁忆灵身子耐不住凉,早早的吩咐点了炭盆,在屋里时,他都只着一身单衣,丁忆灵却仍穿着小棉袄。
晌午十分外面的阳光很足,丁忆灵望着晴好的天,就不想在屋里闷着了,朱子阳也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就叫安在在院子里用木头扎了个秋千。
安在是在昨天半夜回到了朱子阳的身边,安在本来是和花千秋在一起的,花千秋收到影子送来的丁忆灵和花千秋的消息后,为了不打草惊蛇,故意将安在支开,所以安在比花千秋晚一天才到朱子阳身边。
安常不善于做这些细锁的活,安在却擅长,不知他从哪里移栽来的藤蔓,绿油油的枝叶缠绕在秋千上,好看极了。
“这么好看的秋千,安在,你很了不起啊!”丁忆灵拍着安在的肩膀夸奖着,一个月不见,好几次差点天人永隔,丁忆灵更加珍惜跟每个人相处的时间。
“王妃夸奖了,只要您满意就好!”安在脸上也挂着笑,看着瘦了一大圈仍脸色不太好的王妃,心里百味陈杂。
“好是好,就是少了些花!”朱子阳从安常手里接过雪狐披风,给丁忆灵披上。
“我有主意了,翠儿,你去寻些彩纸过来,咱们剪些花挂在秋千上。”丁忆灵高兴的吩咐道,她的眉眼都含着笑意,显然兴致很高。
“是!”
一个时辰后,朱子阳用两个指头捏起丁忆灵剪的所谓的牡丹,左瞧瞧,右看看,“灵儿,你确定这个是牡丹,不是染红的树叶吗?”
丁忆灵一把抢了过来,“你会看吗?这明明是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好不好,不信,你问安在。”
安在憋着笑,那个东西叫树叶都是抬举了,太抽象的树叶了!
他抬头看了看朱子阳又看了看丁忆灵,他知道得罪六皇子的下场最多是个白眼加两句呵斥,得罪王妃的下场就不好说了,他斟酌的说道,“佛曰,相由心生,安在觉得说他是树叶,他就是树叶,说他是牡丹,他就是牡丹。”
安常在旁边听的都直了眼,安在拍马屁的功力又上升了一个境界啊。
丁忆灵也抿嘴笑了,她知道自己的手艺不好,但剪那么好有什么用,自己高兴不就得了。
她也不顾朱子阳的调侃,将自己剪得喇叭花,牡丹,蔷薇等等各种小花都插在绿藤上,远处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当然是禁不起细端详的。
过了两天,魏婷婷才收拾好心情,装作什么也发生过一般出现在花千秋的面前。
花千秋只撇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古书,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魏婷婷勾起的嘴角瞬间冷凝,她委屈的只想哭,忍着欲落的眼泪,颤声的问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花千秋将书放下,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想见你如何,不想见你又如何?上次利用楼里的信鸽给魏予诺发情报,然后兄妹两联手将朱子阳办了,这事做的是多干净利落啊,我都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花千秋一个歪身,斜斜的躺在软榻上,慵懒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堂下的魏婷婷,“也多亏了你,灵儿到现在体内的寒毒都不能祛除,我再多见你几次,是不是我也要被你毒死了?”
花千秋的目光温度骤降,寒冷的视线仿佛一颗颗冰茬子插入魏婷婷的心,就是这双眼睛,两天前的夜里还如火般的看着自己。
魏婷婷艰难的双膝下跪,“我不会了,主上,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违抗你的命令了!”
花千秋将头转过去,他对手下向来心狠,“规矩就是规矩,既然你喊我主上,那就是无影楼的人,我念在魏方杰的面子上,免你刑法,你走吧,无影楼从此没有你这号人了!”
魏婷婷跪伏在地上,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心痛的不能自已。
花千秋对她这个样子没有丝毫的怜悯,倒是多了几分厌烦,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眉头微皱,“如月!”
如月推门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许久不见的香秀。
“主上,好久没见您呢,有没有想人家啊?”香秀嗲着声音先一步走到朱子阳身前,当着如月和魏婷婷的面就一屁股歪在朱子阳的软榻上,柔弱无骨的手扶上花千秋的大腿,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花千秋的脸色缓和了些,“你怎么来了?凤翔国太子那面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香秀柔媚的看了他一眼,手下揉捏的地方渐渐向大腿根部靠近,她倾身带着香气,在花千秋的耳边轻声呢喃,“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啊?”
花千秋趁势抱住她的脖子,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抬起手挥了挥。
如月眼观鼻,鼻观口的马上退身出去,轻轻拉了魏婷婷一下,二人退出了房间。
香秀在魏婷婷出房间前,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更火热的挑逗着花千秋。
如月站在楼梯拐角处,等魏婷婷走近了,不解的看着她,“你没告诉主上?”
“什么?”魏婷婷有些不解。
“他喝醉的那天夜里。”如月提醒道,“你说了,也许,他对你的态度会有所不同。”
“那天夜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不要多事!”魏婷婷说完径直下了楼。
如月背着手看着她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才转身离开。
不等花千秋的风花雪月完事,就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如月站在花千秋的门外手抬起来又放下,踌躇半天,最终硬着头皮轻轻的敲了两下,“主上,主上!”
果不其然,刚敲完就从里面飞出一只茶杯,撞上门板后滑落下来,接着传出花千秋十分不耐烦的声音,“你最好有足够重要的理由!”
如月轻呼了一口气,辛亏里面只有茶杯这样寻常的物件,上次飞出一把削泥如铁的匕首,吓的他一身冷汗,“主上,朱子阳来了,他说丁姑娘”
如月刚说了一半,房间的门呼的打开了,花千秋下身套了条裤子,上身赤luo着。
“灵儿她怎么了?”
“朱子阳说,丁姑娘一个钟头前吐血后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施诊也不见好转。”如月低着头,恭敬的禀告道。
花千秋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屋子里传出衣料的沙沙声,“叫他进来吧!”
片刻后,花千秋穿戴整齐坐在主位上,朱子阳也不敲门,推门而入,随便挑了一张椅子坐下,安常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
朱子阳落座后,花千秋到没有之前的焦急了,他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端起手边的一杯茶细细的抿了口,发现是凉的,又放下,抬头看了朱子阳一眼。
“六皇子驾到,不知有何见教?”
朱子阳略显狼狈,发丝有些凌乱,衣服上也布满了小哲,对花千秋的态度丝毫不放在心上,“灵儿昏迷不醒了,文若斌施诊也不见效果。”
“她不是你的王妃吗?你自己的女人自己救不了吗?”花千秋说着又端起那杯冷了的茶。
朱子阳没有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的说着,神情有些呆滞,“这两天她好了很多,我以为就会没事了,至少能坚持到文若斌的师兄到韩家口。
今天早晨她还好好的了,跟我有说有笑,还嚷嚷着要听我抚琴,没想到我一首曲子没弹完,她就口吐鲜血。
她说她好累,她说她就闭眼休息一会,但任我怎么唤她,她都不挣开眼睛,文若斌也束手无策,你能救她的。“
朱子阳抬起头,目光还是显得有几分呆滞,“是吗?”
花千秋将茶杯又放回桌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如月,“ 圣女雪莲还没有找到吗?”
“已经加派人手了,只是今年圣女山大雪太厚了,往常的几个常点挖下去都没有挖到雪莲。”如月如实答道。
“香秀去打点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亲自带人前去圣女山寻找。”花千秋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站着的香秀说道。
香秀皱着眉,撅着嘴,老大的不愿意,行动上稍有停顿,只听花千秋不悦的说了句,“用我说第二遍吗?”
香秀撅着嘴忙去给他准备衣服和干粮了,圣女山是位于北方最高的一个山脉,山上常年积雪不化。
朱子阳见花千秋要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现在才去找,圣女山来回就得半个月,来的及吗?”
如月听出了朱子阳话里不满的情绪,在一旁解释道,“那解药配制起来着实不易,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就是圣女雪莲,整个圣女山每年产出的雪莲不过十支,又早有贪财的人采去不少,主上早在丁姑娘出事时就开始着人去采了,只是那东西每年长出的地方又不固定,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朱子阳听后不再说话,面露几分绝望的神情。
“如月,续命解毒丸还有吗?”花千秋离开的步子停了下来,朱子阳的话提醒了他,不知丁忆灵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如月轻轻的摇了摇头,续命解毒丸乃是无影楼的秘药,为光谱解毒类药物,虽然不能解百毒,但能减轻不少毒性。
每年由楼内专人研制,一年不过三十余丸,大都赏赐给楼内有功的影子了,就是花千秋之前给朱子阳的那两颗都是特地留出来备用的。
花千秋转身走到桌子前,将茶杯里冷掉的茶泼在地上,然后看了一眼如月,“匕首!”
如月皱着眉头,沉声唤了句,“主上!”
花千秋将手伸出,如月停顿了片刻,还是将袖子里的匕首递给了他。
花千秋接过匕首,在手掌上一划,鲜血顺着他的拳头滴落在茶杯里,滴答滴答的声音快速的在屋里响起。
朱子阳有些疑惑的站起来,上前走了两步。
如月出去一趟,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包扎外伤的药和布条。
花千秋又往茶杯里倒了些不知是什么的药粉,然后将装了半杯的他的血的茶碗递给朱子阳,“这个能暂时压住灵儿体内的毒药,但不能多喝,喝多了就会有嗜睡的症状,我会尽力早些回来的。”
如月仔细的将花千秋的手包扎好,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朱子阳,但什么话也没说,又站在了一旁。
朱子阳得了花千秋的血,也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安常回到了四合院。
文若斌拿过花千秋的血,嗅了嗅,又还给朱子阳,“草民实在才疏学浅,医术浅薄,不知道这人血还有这样的功效。”
朱子阳拿来勺子,给丁忆灵喂了一口进去,红艳艳的鲜血挂在嘴唇上,甚是妖艳。
文若斌一脸的嫌恶,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液,“殿下就这样给王妃喝了?”
“文公子有更好的办法?”朱子阳反问道。
文若斌讪讪的扁了扁嘴,不作声了,反正不是让他喝,还好,还好!
还别说,花千秋的血还真的是管用,也不枉费他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调理身体才成为百毒不侵的体质。
丁忆灵不到晚上就幽幽转醒了,第一眼就看见朱子阳木然的看着她发呆。
朱子阳慢了几拍的反应过来,然后突然大力的抱着丁忆灵,恨不得将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你可算醒了,你吓死我了,我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许丢下我一个人,你知道了吗?”
丁忆灵咧开唇角,僵硬的笑了笑,“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放心吧,阎王不会收我的,我命大的很呢!”丁忆灵虚弱的说道,“我饿了,子阳,我想喝你熬的白米粥。”
朱子阳放开手,眼圈有些红,他帮丁忆灵盖好被子,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马上就去,一会就好,灵儿,你等着我好嘛?”
丁忆灵微笑着点了点头。
朱子阳起身走出了房间的门,在关门时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丁忆灵,丁忆灵仍在对着他笑。
关上门的一瞬间,丁忆灵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开始呜呜咽咽的小声哭着,听的出在拼命的隐忍。
朱子阳靠在门的另一面,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眼圈通红,他轻喘着气,听着屋里的哭声,再也忍不住开门大步走向床上的泪人儿。
丁忆灵见朱子阳走了过来,索性抱着他的腰身大声的痛哭出声。
“我害怕,子阳,我是不是没得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人死了是要下地狱吗?我好怕,呜呜呜呜!”
朱子阳轻轻的拍着丁忆灵的后背,眼泪顺着刚毅的脸颊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不会死的,灵儿,别怕,我永远都陪着你,就算是死,爹爹和娘亲也在那面呢,你不会孤独的,我答应你,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会去找你,不让你一个人,好嘛?”朱子阳轻声的哄着她。
丁忆灵许是哭累了,在朱子阳的怀里沉沉睡去,手里还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开。
“主子,用些饭吗?您这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了!”安在走上前,小声的劝道。
朱子阳仰着头依靠在床壁上,身子未动,“我不饿!”
“还是用些吧,您自己得保重身体啊,您身体好才能好好的照顾王妃,要是您也病了,王妃怎么办?”安在继续劝道,说话间鼻音渐重,最后近乎有些哽咽了。
安在又等了片刻,听见朱子阳说,“恩,叫他们做好了端进来吧!”朱子阳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疲惫。
“是!”安在应声,忙去吩咐小厨房。
安在伺候着朱子阳吃完,朱子阳问道,“可派人去客栈查看了?”
“主子,花当家的才走不过一天,估计都还没到圣女山呢,哪有那么快回来啊!”安在叹息道。
“还是派人在客栈守着吧,要不我不放心。”朱子阳揉着额头,身心俱累。
安在点了点头,吩咐人将饭菜端出去,立刻去安排了。
这些天,丁忆灵都是睡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醒来后吃些东西又接着昏睡,情绪倒是好了很多,至少在朱子阳的面前是这样。
期间,韩家口又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城池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房顶,街道一片雪白,天地万物都是白茫茫的,圣洁又寒冷。
一个俊美的男人披着一件黑色大氅,目光清冷,他立在客栈的门口,身后照常跟着一个冷脸的随从,安在被安排在了丁忆灵身旁。
“安常,阴间是不是这个样子,洁白一片又毫无温度?”俊美的男人问道。
身后男人的表情有了几分裂缝,他努力思考了半天,憋出一句,“安常也不知道!”
朱子阳咧出一丝苦笑,“我从来没有这么期盼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如此的期盼啊,可笑的是,那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我向来就讨厌的男人!”
远处两匹马奔驰过来,朱子阳的目光马上盯住了他们看,心里充满的期待,就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可惜,那两匹马径直的从他们身前奔驰而过,马蹄翻起了地上厚厚的积雪,溅到俊美男人的袍角上不少,黑色的大氅沾上灰白色的雪很是显眼,但男人丝毫也不在意。
“主子,回去吧,怕一会王妃醒了又找不到人了!”安常劝道,他知道这是劝动朱子阳回屋最好使的说辞。
朱子阳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看了一眼残阳,是该回去了,转身向四合院走去。
白茫茫的一片,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雪地里缓缓前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凄凉。
在第九天的中午,花千秋可算是回来了。
朱子阳看着花千秋,说不出的激动,他亦步亦趋的跟着花千秋走进客栈。
花千秋的脸上尽是疲惫,手脚也冻的没了知觉,他将早凉透的大氅脱了下来,接过香秀烤好的棉衣换上,喝了一杯热茶,坐在暖炉前缓了缓。
朱子阳坐在旁边,也不敢催,只一味的用一双热切的眼睛盯着他。
花千秋瞥了他一眼,将空了的茶杯放下,拿起如月放在一旁的锦盒就要走。
如月在一旁披着个棉被,手里还抱着一个暖炉,他有些不忍的劝道,“主上,先歇一会吧,您都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了,也没吃一顿热乎饭,别熬坏了身子。”
花千秋的步子不见任何的停顿,淡淡的说了声,“无妨!”径直走进隔壁的配药室。
叮叮当当,又煮又蒸,两个时辰后,花千秋拿着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走了出来。
他之前早将其他的药材都配齐了,只等这一味最重要的,是以圣女雪莲到了后,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就配好最后的解药。
花千秋将解药溶解在一碗开水中,见桌子上还有他九天前留下的血,用勺子轻取了一些一起加入水中。
“还有这么多血呢,早知就不这么赶了!”花千秋不知是对谁说。
站了一屋子的人,只有安在轻声回道,“我们哪舍得用啊,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多留点!”最后半句声音小了很多,但屋子不大,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如月满脸的不忿,第一次不顾身份,皱着眉头反问道,“那是人血,不是茶水,你们想要多少?”
安在刚想回他几句,就被朱子阳一个眼神生生的咽了回去。
朱子阳向花千秋走了两步,在他身前站定。
花千秋好整以暇的微抬高脸看着他。
朱子阳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多谢花当家的鼎力相救家妻!”
朱子阳没有称呼王妃,而是说的家妻,是把皇子的架子放了下来。
花千秋没有回答他,端着碗转身走进内室,轻飘飘的说了句,“我救的是我的侄女,跟你无关!”
花千秋点了丁忆灵几个穴道,丁忆灵就慢慢的挣开了眼睛,她看见花千秋翘起嘴角,“三叔!”
花千秋点了下她的额头,“你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看把自己搞的死不死,活不活的,你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大哥,你的爹爹?”
丁忆灵傻笑了两下,眼睛渐渐湿润,“能见到你真好,三叔,我想你了!”
花千秋将药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行了,别弄的像要死一般,有三叔在,怎么会让你死了呢?”花千秋扶起丁忆灵,垫了个靠垫,让她倚在床壁上。
“喝药了,你知道三叔给你配这药费了多大的劲吗?大雪天的,差点冻死我!”花千秋嘴里碎碎念叨着,手下却温柔的紧,将药一口口吹凉了才喂给丁忆灵,还不忘拿出帕子将她嘴角的药渍擦干净。
花千秋虽然换了干净的衣衫,但脸上多日来积攒的疲惫却仍很明显,眼睛更是一圈乌青。
“辛苦你了,三叔!”丁忆灵手搭在花千秋的手臂上,真诚的说道。
“行了,只要你好好的,三叔就放心了!”花千秋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丁忆灵的手。
丁忆灵的手背碰触到一条粗糙的疤痕,她将花千秋的手翻过来,手心里有一道还没痊愈的伤疤,黑红色的血咖还没有退干净,像只蜈蚣一般横在那里。
聪颖如丁忆灵,她联系起来自己每天喝的那勺血腥味很重的东西,不难猜出那是什么。
丁忆灵哽咽的喊了一声,“三叔!”多余的话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花千秋的眼圈也有些红,他扯出一个迷人的笑来,“行了,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我们家灵儿,不过是点血罢了,回头三叔多吃几顿好的就补回来了!”
丁忆灵将就着喝完了花千秋的药,等他放下碗后,转身抱住了他的腰身。
“三叔!”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都多大了还哭鼻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三叔保证,一个月后就还我灵儿一个活蹦乱跳的身体!”花千秋嘴角含笑,温柔的目光如水一般,轻轻的安抚着丁忆灵。
丁忆灵的情绪平静了些,“三叔,婷婷姐还在你那吗?”
花千秋的笑容顿了一下,他认真的看向丁忆灵,“诱杀朱子阳的事,三叔是真的不知情,否则也不会让魏家兄妹这样做。”
丁忆灵不等花千秋继续说下去,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我信你三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万万不会害我的,我问你婷婷姐的下落,是想让你别为难她,她毕竟是我爹结拜兄弟的女儿,二伯从小就很疼我。”
花千秋拉下丁忆灵的手,“她差点害死你,她向你射毒针时有没有考虑过,你也是她爹结拜兄弟的女儿呢?”
“三叔,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这件事不愿她,都是意外,她不是有意要杀我的,我所剩的亲人不多了,你们都要好好的,答应我,原谅她吧,好吗?”丁忆灵语气中带了几分恳求的意味。
花千秋拍了拍丁忆灵的肩膀,“三叔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你这丫头太善良了,好了,先休息吧,这药也有安神的作用,多休息病才好的快!”
丁忆灵乖巧的点了点头,听话的盖好被子躺下,手里却握着花千秋的手不愿放开。
等丁忆灵睡着了,花千秋也支着手臂在她床前睡着了,他实在是太困太累了,起先没有见到丁忆灵时还不觉得,这时丁忆灵安稳的入睡后,他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