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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绝尘是炼丹的啊!”看着手中的黑球,绝尘觉得这与他的专长相去甚远!难道就因为它也是圆的,所以靳云轻才找到自己?绝尘于风中凌乱了。
“殊途同归,本宫相信你!”靳云轻相信绝尘很清百里这其间的厉害关系,于是不再与他多费唇舌。
原本对这场仗胸有成竹的百里玉在知道黑球的存在后,多少有些忐忑,整个莽原的气氛都十分紧张。为防万一,靳云轻命奔雷在凤凰山上开凿洞口,一旦绝尘研制失败,曹坤朝城内扔这种暗器的时候,至少可以将无辜民众聚集到安全的地方。
偏生在大家都异常烦躁的时候,百里漠北还来凑热闹。
“启禀王爷,蜀大军已朝莽原压境!”奔雷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便将这个消息传到了百里玉和靳云轻的耳朵里。
“该死的瘟神,他咋还不死呢!”靳云轻一听便火了,这个时候派兵,显然不是来助阵的。
“他会不会与曹坤两面夹击?”百里玉剑眉紧皱,若如此,他便回天乏术了。
“他才没那么傻,百里连城又没给他什么好处,就算百里连城给他好处,他也未必会接。而且筱萝手里还有他两卷帛书呢。”靳云轻将此人研究到了骨子里,却还是看不秀百里漠北这厮。
“难保他不会反悔。”百里玉要比靳云轻显得紧张,毕竟现在挑旗的人是他,一旦兵败,他死倒无所谓,可他不能连累靳云轻,不能连累本就在莽原安居乐业的百姓!
“我倒不担心他反悔,他丢不起这个人,不过他既然选择在我们与百里连城剑拔弩张的时候过来搅和,肯定是有所图谋,至于是什么,也只有见了面才知道了。”靳云轻面色微沉,对于百里漠北,她真心一丝好感都没有,腹黑又狠辣,没丁点比得上他弟弟,一想到百里漠信,靳云轻的唇角便勾起淡淡的微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衣裳合不合他的身呢。
“主人想去见百里漠北?”彼时明月峡的事奔雷心有余悸,此番他自是不同意靳云轻再去冒险的。
“呸吧!去见他,本宫吃的亏还不够么!他若有事,自会来找本宫。”靳云轻自心里告诉自己,对于百里漠北,除非白纸黑字,否则他的话,自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见靳云轻如此笃定,百里玉也稍作安心。
于是即便百里漠北大军压境,可靳云轻这边却丝毫没有反应,甚至连个谈判的人都没见着。
军帐内,百里漠北正抚着自己身边从南进贡来的一种叫哈士奇的爱犬,起名为‘小哈’,实则也不是刻意起的,只不过百里漠北知道这种狗的种类叫哈士奇后,就随便弄了个‘小哈’的名字。
“皇兄,你既然不喜欢带毛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养狗啊?”一侧,百里漠信看着百里漠北极端隐忍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道。
“谁说本太子不喜欢带毛的东西了!”百里漠北不以为然。
“人家小哈都不掉毛的,你摸一下就吹一下手,都不知道你在吹什么,这样很伤小哈自尊心的……”百里漠信低声嘟囔着。
“不掉毛?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该死的靳云轻,要不是她养猫,本太子用得着养狗么!”百里漠北顶着一张妖孽般的俊颜,现下正鼓着腮帮子拼命吹着自己手上沾的狗毛。
“就知道你养狗没安好心。”百里漠信到底是把话套出来了。
“对啊!你皇兄我就是没安好心,对付靳云轻那种人,坏心都不见得够用!居然连寒锦衣都能说服,真是气煞我了!改日看到寒锦衣,看我怎么贬损他,有色心没良心的东西!”只要想到寒锦衣背叛自己,百里漠北那张脸顿时阴云一片。
“嗷呜”就在百里漠北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身边的小哈似是极通人性的拱蹭到百里漠北身上。
“你干嘛!”眼见着小哈拱上来,百里漠北弹跳着起身,双眼警觉的看向小哈。他真心不是怕带毛的东西,可就是格应它们身上的毛毫无节操的乱飘。
“皇兄,你吓到它了!”见百里漠北似遇到鬼似的倒退数步,百里漠信摇头,旋即走到小哈身边,拍了拍它的脑袋。
“别怕啊,有我宠着你呢!”比起百里漠北,百里漠信显然对这只哈士奇很是宠爱。此刻,正从外面进来的皇甫俊休刚好看到这一幕,心底感慨着人家养狗是享受,主子养狗是自找罪受。
“回禀主人,莽原至今没有动作。”皇甫俊休派人暗中潜入莽原,据探子回禀,对于蜀军压境,靳云轻的态度十分淡定,而且淡定到已经超出了百里漠北的承受范围。
“真能忍,好!本太子就看她能忍多久!传令下去,撤军!”百里漠北眸色微眯,厉声道。
“撤军?”皇甫俊休无语,就这么无所作为的撤回去了?那他们大张旗鼓的来是为了什么啊?难道是来赏风景的么?
即便皇甫俊休心存质疑,却仍依着百里漠北的指令,于翌日将大军撤出边境,倒是百里漠信,不依不饶的要入莽原,最后被百里漠北强绑了回去。
凤凰山的山洞前,绝尘将酷似灰耗子的玩意拖在手掌中间,一脸肃穆的看向站在身后的靳云轻和百里玉。
“这就是你研制出来的东西?”看着绝尘手中托着的大耗子,靳云轻表示质疑。
“属下觉得黑球太过枯燥,所以特别给它改了形状,这样看起来会舒服些。”绝尘自鸣得意,对自己手中的东西甚以为傲。
“舒服么?”靳云轻转眸看向百里玉。
“这东西舒不舒服本王不知道,不过若结果不尽如人意,本王就一定会让绝尘不舒服。”百里玉低声回应,望着绝尘的眸子越发黑了几分,心里腹诽着,岂有此理,现在是逗小孩儿呢么!
言闭,靳云轻有些同情的看向绝尘,五天的时间,她也不确定绝尘到底能不能研制出与黑球同样效力的暗器。
“两位主子靠后,属下这就要投掷‘箭爆鼠’了!”多么优雅的名字啊,绝尘如是想。的确贱暴了,百里玉如此理解。
然,当看到‘箭爆鼠’的威力后,所有人都震惊了,待一阵轰隆巨响过后,那一团浓浓的烟雾,仿佛巨大的云层压下来,骇的人无语。就在所有人欢喜雀跃之际,浓雾渐渐散去,众人期盼的大场面并没有如预料那样出现,只见地上那个巴掌大的坑里,赫然躺着一只瘪了肚子的‘箭爆鼠’。
“雷声大,雨点小。”奔雷摇头,转身离去。
“老鼠素有挖坑的本事,你这只显然不合格。”风麟代表风雨雷电发言,之后四人摇头,转身离去。
“对于这只老鼠,本王无话可说,但对于你,本王提醒你,只剩下五天时间了。”百里玉冷颜看向绝尘,声音深沉的让人想哭,遂摇头,转身离去。
“娘娘,属下还没完呢!”直至靳云轻走到绝尘面前时,绝尘这才得了空当,开口解释。
“你当然没完啊,完的是这只老鼠而已。”靳云轻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毕竟她对绝尘是寄予厚望的。
“是真没完呢!哎呀,你们别走啊!都别走啊!不信绝尘给你们看!”眼见着最先走的奔雷就快下山了,绝尘再也顾不得许多,当即拉着靳云轻朝大家离开的方向跑。
“绝尘!你在干嘛?”看着绝尘毫无顾忌的拉着靳云轻的手,百里玉怒了,这叫以下犯上,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绝尘的举动将所有人的视线引了过去,纵连暗处的殷雪亦现身冲向绝尘,眼见着殷雪就要拽到绝尘的领子,绝尘突然按了下手中的按钮。
又是一阵轰隆的声音乍响,震的人耳膜生疼,紧接便是漫天烧焦的黄土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天空阴沉一片,周围的空气仿佛下火般灼热的让人难以呼吸。
此刻,将靳云轻挡在身下的绝尘,后背已被砸下来的焦土灼伤了好几处,受伤最轻的当属最先离开的奔雷,而在巨响之时便护在百里玉周围的风雨雷电亦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殷雪还好些,只是烧破了衣服而已。
然,这样的结果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原本那只瘪老鼠趴着的巴掌大的小坑,如今已能容下三头水牛不止,且里面还燃着火苗。
看着眼前的一切,众人震惊之余掌声响起,奔雷甚至热泪夺眶。
“哎哟……疼疼疼!快放我下来!”奔雷激动的抱起绝尘,却不想正触到他背后的伤口上。
“疼就疼吧,疼并快乐着!绝尘,好样的!”奔雷狂呼着。
“这是……成功了?”看着眼前的场景,百里玉激动不已,悬在胸口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嗯,成功了,我们不用再担心冰魄的黑球了!”靳云轻眼底有泪,微微点头。
且说回到靳府之后,绝尘这才解释了为何他的‘箭爆鼠’会先放出一片浓雾,后才爆炸。
“属下觉得冰魄的黑球有很大弊端,如果按下机关的人跑的不够快,或是扔的不够远,很有可能会伤到自己,‘箭爆鼠’就不一样了,它可以任人自由按动机关,时间可以自已掌控。至于之前的那片烟雾,属下可以根据需要在里面参杂各种迷药,各种辣椒粉,各种让人抓狂的东西,如果敌人负隅顽抗,那我们再启动机关也不迟。属下觉得能降,便不杀……”绝尘的话触动到了百里玉的心弦,皆是大百里军卒,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当真不想兵戎相见。
‘箭爆鼠’的横空出世,让绝尘顺间成为整个莽原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而且他也因此被百里玉封为副将,职责便是专门研制各种对抗敌军的武器。在百里玉看来,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若有一颗仁慈之心,乃军将之福,绝尘显然有。
就在解除冰魄黑球威胁的第二日,靳云轻便接到了百里漠北撤军的消息。
“许是百里漠北知道了‘箭爆鼠’的威力,所以不敢惹咱们了!”奔雷得意的表情让靳云轻颇不以为然,所谓得瑟大了掉毛就是奔雷此刻这种状态。
“你怎么敢确定百里漠北没有更厉害的武器?就算没有,你该知道‘箭爆鼠’的由来,如果不是我们偷窃了冰魄的黑球,又岂会有这样的启发,有句话叫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箭爆鼠’也一样,没有最厉害,只有更厉害。”靳云轻肃然开口,柳眉下意识蹙作一团。
“你觉得百里漠北不会无缘无故撤军?”百里玉看出靳云轻表情凝重,狐疑开口。
“以筱萝对此人的了解,损人不利已的事,打死他都不会干,此番百里漠北撤军,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靳云轻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你很了解百里漠北?”百里玉第一次注意到靳云轻在提及百里漠北时的表情,那种表情很值得他推敲。
“总之不是好人就是了,奔雷,你吩咐下去,不管军营还是靳府,都要小心戒备。”靳云轻猜不透百里漠北撤军的目的,如今能做的,就只有谨慎防范。
正如靳云轻所料,就在百里漠北撤出大军的第三日,整个莽原顿时被谣言覆盖,街头百姓均道百里漠北之所以撤军,是因为百里玉承诺在战后将莽原划到蜀境内,传的那叫一个有板有眼,仿佛那些百姓曾亲临谈判现场一样。
“谣言猛于虎,如今这谣言已经传入百里境,对本王十分不利。”靳府正厅,百里玉双手攥拳,剑眉紧皱,在听到谣言的那一刻,百里玉终于明白靳云轻为何如此憎恨百里漠北,果然可恨啊。
“现在怎么办?如果谣言再这么传下去,莫说军心不稳,大百里百姓亦会对王爷产生抵触情绪,没有百姓支持,我们步履维艰啊!”奔雷真心服了靳云轻,果然是料事如神。靳云轻倒不以为然,不是她料事如神,只是吃了太多亏罢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也只能让百里漠北出面澄清谣言,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靳云轻深吸口气,如果百里漠北哪天死了,她一定会买十万两银子的鞭炮,普天同庆!
“百里漠北肯开口?”百里玉狐疑看向靳云轻。
“百里漠北肯不肯开口,完全取决于咱们肯割多少肉。”靳云轻挠头了,彼时绷的太紧,如今就算她肯谈判,那尊瘟神也未必会那么痛快答应。
“属下得到消息,百里漠北现就在莽原临蜀的金门行馆。”奔雷据实禀报。
“本王去会他!”百里玉厉声道。
“王爷去了也只会碰一鼻子灰,除非百里漠北愿意,否则即便近在咫尺,他都未必肯见我们,现在看来,我们需要一位说客。”在看到刚刚进门的燕南笙时,靳云轻茅塞顿开。
“咳……本盟主怕来的不是时候吧,那不打扰了,你们聊哈!”燕南笙最懂靳云轻,只是一个眼神,燕南笙便知道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盟主不会见死不救吧?”靳云轻的声音温柔的似要挤出水来,偏生落在燕南笙耳朵里,仿佛鬼魅般让他肝儿颤。
“拜托,本盟主和那个百里漠北可没有一腿……咳咳……没有交情!”燕南笙一脸苦相的转身看向靳云轻,即便苦相,也是天底下最唯美的苦相。
“盟主和百里漠北或许没有交情,可盟主和寒锦衣交情一定很深。”靳云轻一语破的,如果没有中间人,靳云轻相信此番与百里漠北谈判,必定输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而可以从中斡旋的人,就只有寒锦衣一人。
“靳云轻,做人要厚道!”燕南笙肃然看向靳云轻,对于寒锦衣,他躲还来不及,会主动送上门么!
“事出突然,筱萝也知道盟主见寒锦衣便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可怎么办?现在谣言四起,如果再不遏制,后果难料,盟主也不想看到王爷因为盟主的一念之差,一败涂地吧?”靳云轻的话堵的燕南笙连窗户都没找到。
“本盟主的一念之差就是认识你!”燕南笙气的磨牙。
“筱萝的想法刚好相反,能认识盟主,筱萝几世修来的福气!”靳云轻说的无比真诚。如果有可能,靳云轻甚至想多认识几个燕南笙,毕竟这样的金主儿可遇不可求呵。
在靳云轻的软硬兼施下,燕南笙终于点头,且说燕南笙办事果然有效率,就在燕南笙离开的第二日,靳云轻便接到了自金门传来的邀请函,时间定于当日酉时。
“本王一定要跟去!”明月峡事件之后,百里玉暗自发誓,此生他没能好好保护表姐,如今他断不会让筱萝再受半点损伤。
“王爷的身份今非昔比,如果不是塌天的大事,王爷都不能离开莽原,否则会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靳云轻神色肃然。
“可是……”
“王爷放心,筱萝会带殷雪一起,而且有燕南笙在那边照应,筱萝不会出事。”感觉到百里玉眼中的担忧,靳云轻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可是本王不明白,百里漠北为什么要让你把絮子和小优一并带上,分明是谈判,为什么要带两只猫啊!”百里玉到底是担心靳云轻,陪去之心不死。
“堂堂大蜀太子,会拿两只猫儿怎么样呵,总之筱萝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如何?”靳云轻信誓旦旦。
“你的话本王能信么……”百里玉嘟囔着。
“筱萝也不觉得自己的话可信度有多高,但是……筱萝答应过王爷的,有哪件没做到?”清澈的眸光仿佛百里间天幕上的明星,灿烂若花,美的眩目,百里玉一时怔住,茫然点头。直至靳云轻离开,百里玉方才反应过来。
“靳云轻,你答应本王的事哪件做到了啊”幽怨的声音回响在靳府上空,百里玉束手立在门口,满目忧伤……
金门,行馆
‘砰’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卧房。
“顶好的镏金龙凤灯罩啊,这年头赚钱不易,太子要以百姓疾苦为先才行啊!”寒锦衣一身黑袍的躲过百里漠北摔过来的灯罩,古铜色脸上,那双眼尽是惋惜。
“赚钱的确不容易,不过抢钱就没那么难了,而且你若心疼,刚刚为什么不接?你该不会是手残脚残了吧!”榻上,百里漠北正襟危坐,冷颜看向寒锦衣,诅咒无下限。
“明月峡的事是本尊没履行承诺,大不了这样,本尊再许你一个愿望,这次不管你求什么事,本尊必定不会食言!”寒锦衣信誓旦旦。
“这句话漠北听了不下十次,早知你是这么个没节操的家伙,漠北当初就不该救你!”百里漠北也不止十次的开始翻旧帐。
“哎呀,救都救了,难不成你还能再把本尊回井里?而且你别告诉本尊,你不想跟靳云轻谈判,否则燕南笙一提出来,你就应允了?”寒锦衣悻悻道。
“漠北自认没有把你回井里的本事,但如果尊主再掉进井里,你看漠北会不会救!”百里漠北继续诅咒。
“本尊倒是想掉,可惜天穴就一个,本尊已经命人把它添平了。”寒锦衣言外之意似乎还有些惋惜。
“靳云轻果然不一般,居然连你都能说服,不过……以靳云轻的蒲柳之姿,她肯定用的不是美人计!”百里漠北漫不经心开口,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
“靳云轻不算丑啊!她可比蒲柳之姿强多了!”寒锦衣才一开口,便知着了百里漠北的道。
“好啊!你这个有异性没有人性的寒锦衣!你是看上靳云轻了?我恨你!”百里漠北怒了,自认识寒锦衣以来,他还从没夸谁长的漂亮,除了他自己。
“哎呀,你吃什么醋嘛!大不了本尊夸你几句?”寒锦衣扬眉看向百里漠北,但见百里漠北双手环胸,怒目而视,寒锦衣便不惜将自己脑袋里所有形容美好的词语全都淘弄出来,足足夸了一个时辰之后,方才被百里漠北从卧房里赶出来。
且说寒锦衣出来后便在长廊里抹汗,恰巧看到燕南笙正捂着胸口,拼命干呕。
“你没事吧?”寒锦衣好意上前。
“你和百里漠北必定有一腿!”燕南笙边呕边道。
“你都听到了?”寒锦衣脸色渐渐变了颜色。
“你相信么,百里漠北现在吐的比我还要厉害.....”燕南笙一脸肃然,笃定道。
“看来本尊不得不杀人灭口啦!”寒锦衣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却不想燕南笙突然起身,脸上的坏笑让寒锦衣觉得毛骨悚然。
“你敢动手?你敢动手,本盟主就将你的好事公之于众,刚刚听到这些话的可不止南笙一人哟!”眼见着寒锦衣的脸由青转绿,燕南笙真是感激靳云轻啊,幸而他来了。就在寒锦衣欲开口之际,百里漠北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呕吐声……
对于靳云轻的到来,最开心的便是百里漠信了,此刻,百里漠信正候在门口,远远看到轿子的时候,便迎了上去。
“靳云轻,你来啦!”在听到百里漠信的声音时,靳云轻提前下了轿,掀起轿帘之后,赫然看到那张俊俏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不就来了么,有没有想我?”靳云轻的笑发自内心,手不经意的搭在百里漠信的肩上,又长高了。
“嗯,想什么时候再见面,让你给本王做几件衣裳,看看啊,你上次的衣服做小了!”百里漠信撅着嘴,单手掺了掺袖口,的确小了很多。
“呵,你当筱萝是伺候你的嬷嬷么!”靳云轻有些好笑,分明是自己长高了,偏生怪在她头上,这小子口是心非的本事越来越纯熟了。
“不是么?”百里漠信一本正经的反问顿时换来一顿爆炒栗子。且说两人边打边闹着走进正厅时,忽然一只庞然大物冲了过来,靳云轻惊愕之余,殷雪已然护在前面,然则那个庞然大物冲的却不是靳云轻,而是汀月怀里的絮子和小优。
“关门,莫让百里后的宠物跑丢了。”百里漠北双手环胸,云淡风轻的开口。
“小哈!你快回来!”眼见着那只哈士奇追的絮子和小优上下乱窜,百里漠信有些急了,他怎么就忘了皇兄的坏心眼儿了!
“皇弟啊,你能阻止猫抓老鼠吗?”一侧,看的起劲儿的百里漠北悻悻开口,言外之意便是狗追猫实乃天经地义。
看着絮子和小优张皇失措的逃命,靳云轻真是心疼的无以复加,她的宝贝们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负!且说同坐在屋内的寒锦衣和燕南笙皆站在足够安全的角落里,饶有兴致的观赏这场猫狗大战。
“殷雪!”靳云轻怒了。
“殷雄!”就在靳云轻唤出殷雪的时候,百里漠北亦毫不犹豫的唤出殷雄,偌大的正厅,同时容纳一只狗两只猫,还有八个人,拥挤度可以想象。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猫狗大战突然发生质的变化,只见絮子和小优分别占领高地,神态亦由起初的惊慌失措变成怡然自得,更令靳云轻扬眉吐气的是,这两只猫儿还不时的挥爪在小哈的鼻子上留下鲜红的爪痕。
“嗷嗷嗷”小哈疼的啊!
“靳云轻,小哈很可怜耶!”百里漠信有些心疼的看着小哈。
“没办法,是它自找的耶!”靳云轻耸了耸肩,学着百里漠信的语调,眸子却下意识瞥向已经黑脸的百里漠北。
“小哈,回来!”眼见着小哈得不着半点儿便宜,百里漠北厉声将其唤回。小哈闻声,自不恋战,顿时跑回到百里漠北身边,且说絮子和小优仿佛斗胜将军般从高处跳下来,大摇大摆的走到靳云轻的玉足旁,十分自傲的蹭了两下,这才被汀月抱了过去。
“靳云轻,连你养的猫都这么诡计多端。”百里漠北缓身落座,很不友善的看了眼靳云轻。
“太子殿下言重了,在座各位皆可作证,本宫的猫儿只是为了自保。”靳云轻首战告捷,底气也足了许多,清眸如水般直视百里漠北。靳云轻一语,众人看着小哈流血的鼻子,皆默。
“言归正传,某厮说你欲跟本太子见一面,详谈彼时给本太子下药一事。”说到此处,百里漠北忽觉胃中翻滚,牙齿极不舒服。
“某厮这么说的?可据本宫所知,是详谈明水峡的事呢。”靳云轻针锋相对。一侧,寒锦衣怒了,我有名字的!某厮是谁啊!而且我什么都没说啊!
“明月峡什么事?本太子不记得了。”百里漠北抵死不认。
“如果没有明月峡的事,太子会牙疼么?漠信啊,你这衣服还真是小太多了。”靳云轻故意拉过百里漠信,眸子似有深意看向百里漠北。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百里漠北自然看的出来。
“你们聊的好好的,干嘛提本王衣服嘛!对了,皇兄什么时候牙疼了?”百里漠信抬眸看向靳云轻,又瞅了瞅百里漠北。彼时他伤重不能下床,自然不知道那段精彩的过往呵。
“咳咳…….说吧,你想让本太子做什么?”百里漠北正色看向靳云轻,肃然开口。
“希望太子殿下可以现身莽原,消除谣言。”靳云轻直抒来意。
“什么谣言?”百里漠北料到靳云轻会来求他,如今倒打起了哈哈。
“虽然筱萝笃定太子殿下最清百里不过,却仍然不介意把那些谣言的内容说与太子殿下。谣言称太子殿下突然撤走金门大军,是因为得了百里玉的许诺,待功成之后,将莽原让与太子殿下。”靳云轻眸色凌厉,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无比。
“莽原百姓的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本太子不过是在金门练兵而已啊!”百里漠北摇头感叹。
看着百里漠北一脸的无辜,靳云轻真想骂他一句靠!练兵需要跑这么远?需要么!
“太子殿下虽是无意,可毕竟给本宫和肃亲王带来了困扰,所以筱萝希望太子殿下能屈尊到莽原,在莽原乡绅百姓面前露个面。”靳云轻强压住涌到胸口的脾气,声音柔和温婉。
“露个面是什么意思?”百里漠北饶有兴致的看向靳云轻,笑的十分邪佞。
“意思就是本宫想请太子殿下亲自现身莽原辟谣。”靳云轻耐心解释。
“本太子没这个义务啊!”百里漠北修长的腿悠然叠起,耸肩时,双手摊开,表情带着玩味。
“本宫自不会让太子殿下白走一趟,只要太子殿下点头,本宫愿以五十万两黄金作为答谢。”靳云轻投石问路。
“五十万两,你是觉得本太子有多缺钱啊,为了区区五十万两就要纡尊降贵?”百里漠北显然对钱不感兴趣。
“那太子殿下要怎样才肯帮筱萝这个忙?”靳云轻态度依旧良好,笑容依旧灿烂,可心却不淡定了。
“咳……看在寒尊主和武林盟主出面斡旋的情份上,漠北也不好薄了百里后的面子,不过条件还是有的,如果百里后肯将彼时本太子签下的两卷帛书还于本太子,之后再将‘旌靳号’在幽山地段的铁矿划给大蜀,那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商量。”靳云轻知道百里漠北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他嘴张的这么大,那两卷帛书的内容分别是莽原的归属权和十万大军出兵相辅,若是还给百里漠北,那莽原便成了无主之地,百里漠北再出兵便是理所当然了。至于十万大军,本就是意外所获,靳云轻倒不介意,可幽山的铁矿数量可观,她断断割舍不掉。
“你的面子还真值钱。”一侧,燕南笙悻悻瞥了眼寒锦衣。
“你的面子又值多少啊?”寒锦衣不以为然反驳。
“我跟他没有一腿啊!”
“找打!”为免尴尬,寒锦衣与燕南笙借个由头打出了正厅。
房间内的气氛越发紧张,坐在靳云轻身边的百里漠信看不下去了。
“皇兄,你是不是有点儿刻薄了?”百里漠信对于自己的立场很无奈,即便如此,他还是有心站在靳云轻一边。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叫刻薄,把小哈带出去。”百里漠北只道弟弟在场,有些话很难开口。百里漠信自是不愿,幸而靳云轻也是同样想法,毕竟有些儿童不宜的言辞,不易让百里漠信听到。
于是在百里漠信极不情愿的带小哈离开之后,房间里开始了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直到最后,
两人已然不顾身份,不顾形象,言语中完全听不出这屋子里面坐着的一个是蜀太子,一个是百里皇后。
“百里漠北,这件事没完!”伴着靳云轻声嘶力竭的咆哮,正厅的门被一脚踹开,紧接着便是靳云轻一脸怒气的暴走出来。
“没完就没完,本太子怕你不成!”房间里,百里漠北毫无怜香惜玉之态,音量绝不输靳云轻。
“这事儿怎么样了?”见靳云轻满头黑线的走出来,偏有不怕死的燕南笙颠儿上前去,小心翼翼问道。
“你聋啊!没听到没完嘛!”靳云轻吼了过去。
“你冲我吼什么啊?又不是我得罪的你。”燕南笙一脸委屈的看向靳云轻。
“贱!”一侧,寒锦衣中肯点评,于是二人再战……
靳云轻虽然愤怒,却没有离开金门行馆,这件事不解决,她怎么都不会回去,不过却派了流沙回去报个平安。
适百里,靳云轻抚额坐在桌边,心情烦乱难平,百里漠北的条件太苛刻,偏生他还一步都不肯让,这让靳云轻觉得十分棘手。
“娘娘,喝杯茶吧?”汀月将沏好的龙井搁在桌上,提壶为靳云轻斟了一杯。
“这里的茶你也敢泡?”直到现在为止,百里漠北在靳云轻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到了负无限。
“娘娘放心,这茶叶是奴婢从莽原带来的,水是从小寒王房间里弄的,而且奴婢试过,没有问题。”近朱者赤,汀月跟靳云轻呆的久了,靳云轻的喜好也渐渐影响到汀月,对于百里漠北,汀月也是一万个鄙夷不止。
“你用心了。”靳云轻感慨着接过茶杯,却无甚心思品茶,
“娘娘,蜀太子这么固执,奴婢觉得我们很难再劝动他了。”汀月忧心看向靳云轻,只要想到彼时百里漠北言辞激烈到发毒誓的地步,汀月便知道,除非让步,否则这场谈判很难再继续下去。
“真是杀了他都不解恨!让本宫再想想,或许会有别的办法……”靳云轻何尝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可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了。汀月心知主子需要要安静,于是悄然退了下去。
就在汀月退出房间的下一秒,殷雪如幽灵般飘然而落。
“娘娘,小寒王来了。”殷雪据实禀报。
“百里漠信……知道了,你先下去。”靳云轻挥手之际,百里漠信已然自窗外爬了进来。
“怎么不走门?”
“嘘”见百里漠信神秘兮兮的回头张望,靳云轻只觉好笑,事实上,对于谣言一事靳云轻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她不想将阴谋二字与百里漠信联系在一起罢了。
“你小点儿声,这附近都是皇兄的人,让他知道本王在你房间就糟了!”百里漠信点着脚,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模样可爱至极。
“我们走吧!”百里漠信靠过来之后,突然拉起靳云轻的手,肃然开口。
“走?去哪里?”靳云轻狐疑看向百里漠信。
“回莽原,皇兄不给你作证算了,本王给你作证!”百里漠信稚嫩的脸上透着毅然决然的坚定,亮烁的眸子璀璨如星。
“不行。”在听到百里漠信的信誓旦旦后,靳云轻断然拒绝。
她很清百里在莽原百姓眼里,在天下百姓眼里,百里漠信和百里漠北没有不同,随便他们任何一个人肯出来说一句,那些谣言都会不攻自破,可靳云轻从没想过用百里漠信代替百里漠北,自明月峡事件之后,靳云轻曾立下誓言,此生,她再不会利用百里漠信做任何事,因为于她而言,百里漠信是等同于仲儿一样的存在,试问天下母亲,有谁会利用自己的儿子。
“靳云轻,你傻呀,本王去也是一样的,介时本王就说是皇兄让我这么做的,他们会信的!”百里漠信没想到靳云轻会拒绝,登时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