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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继续打…狠狠得打!”靳云轻银牙一铮,端是县主高冷的派头,倘若真的停下来不打,这事传到百里蓝兮公主的耳朵里,只怕百里蓝兮会更加瞧不起靳云轻,再说了,刘大富自己亲口承认是他是公主的人,换一句话,刘大富很可能是莫夫人和公主殿下联合起来,倒腾靳云轻的,并不是靳云轻有错,错的是他们。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加倍犯之,加倍还不够,要百倍千倍犯之,叫莫氏和公主她们,知道靳云轻的厉害!
“飞流,千万别手软。继续打…怎么好玩…怎么打!”靳云轻幽幽一笑,反正,不打刘大富得罪了蓝兮公主,打了刘大富,也得罪了蓝兮公主,无论打,还是不打,蓝兮公主不会放过她靳云轻,她靳云轻为何要给她面子?
好一个凌厉任性的靳云轻——赵王世子掩下眼底的笑意,这个靳云轻,连当今圣上最最那个爱的小公主都给得罪了!人家那个叫什么刘大富的都说了,他的公主手下的人,打了公主手下的人,不就等于不给公主的面子,打了公主殿下的脸?
哈哈,普天之下,也只有靳云轻这个女人做得出来!真是佩服…真是佩服…话说他赵溟都,堂堂的赵王世子爷,也不敢贸然得罪蓝兮公主殿下,就凭借靳云轻心内这一颗肥胆,赵溟都是该要好好佩服这个女人。
天呐,世子爷又对了云轻小姐笑了…笑了,记得世子爷已经不止一次了吧,好像是三次,不对,好像是五次来着,这说明世子爷对云轻县主很感兴趣的,太好了,太好了,干脆以后世子爷将云轻县主娶回赵王府,世子爷他再也不用那个着“断袖世子爷”的名声,让别人取笑了。
双手合十的阿复,对着满天神佛诚心念叨了起来,阿复表示,如果世子爷真的能够改掉脩尚男风的毛病,阿复愿意,愿意减寿二十年,三十年……
滔天铁拳砸了下来,刘大富腹下一紧,吐出淋漓的血水,眼泪都哗哗流出来,“县主小姐,你这样打我…会得罪公主的…到时候…”
“这个,你不用担心。”云轻眉目一凌,“到时候,我会亲自向公主殿下‘请罪’,至于你,三番两次挑拨争端,想要陷本县主于不义,是大大的该死…飞流…敲落刘大富所有的口牙,看他以后还如此猖狂挑拨离间!”
“是……”飞流双拳铆紧,连连对着刘大富的牙齿狂轰,一口牙里边十多颗金牙都被打了下来,说话漏着风,谁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就好像跟去世之前的管嬷嬷一模一样。
靳云轻走上去,朝着刘大富的脊梁,狠狠那脚踹了几下,“滚!给本县主滚!以后,看谁还敢胡乱生事!”
其他药商们吓得连连退回自己的商铺里边做事,再也不敢出来。
从此西街口一带,再也无人敢惹靳云轻的,因为靳云轻县主之尊也许不可怕,但是她身边的男仆飞流厉害得紧。
说白了,像刘大富这样的人,就是欠揍!不打不懂事。
“飞流,没有想到,你这么有男人气概啊。”青儿呵呵打趣着。
飞流红了脸,“青儿姐姐别拿我开玩笑了。什么男人,我才十六岁,还是个童子。”
“是个童子呀…本世子最喜欢童子了…娈童嘛…咳咳…本世子最喜欢了。”赵溟都拿扇子一勾,调那个飞流。
阿复吓得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天!世子爷他依然是喜欢男人。
第84章让蓝兮公主成为你的枕边人!
倘若青儿丫鬟不是忌惮赵溟都是赵王世子爷的身份,她早就跑过去,狂骂他几句“死变那个世子爷”。
“你,给本县主滚!今生今世,不得踏入上京一步!否则,叫飞流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现在就滚!马不停蹄的滚!”
双手负立的靳云轻,竟有一股女大将之风,生生逼迫那钱庄老板刘大富连滚带爬得溃逃。
越看越觉得她,人美如画,哪怕她左腮帮上的疮疤再明显,也丝毫难以掩盖她惊华清曜的尊贵气质,靳云轻啊靳云轻,你人美,品洁,说话更是惊世骇俗,这马不停蹄的滚……相当有意思。
打趣完了飞流,赵王世子勾魂似的瞳仁暗暗凝聚在靳云轻通身上下,她这种特质,是其他闺秀所没有的,是赵溟都全所未见的类型。
对于这个赵王世子爷,靳云轻觉得他甚是搞笑,不免揭穿他,“世子爷,你到底是看上了本县主了呢,还是看上飞流了?还是两个都看上去了,还是想着一同收纳回去?赵王世子,想不到你还那个杂食的,可真会吃?真懂得吃呀?”
噗,青儿绿妩差点没把昨日的隔夜饭,笑得喷出来,大小姐也太逗了。摆明了在取笑赵王世子喜欢男来,也喜欢女。
这个时候,阿复作死迎上去,给靳云轻行了一个礼,“县主小姐。我家世子爷是跟飞流开玩笑呢,他是一直暗恋您的,喜欢着您的,请县主小姐给我们的爷一次机会吧,让我们家的爷把您娶回去做世子妃,这样的话,赵王肯定会很高兴的。”这么一来,原本脩尚男风的儿子,突然有一天喜欢上女人了,这下可以传宗接代,赵王他老人家能不高兴吗?
咔擦!
扇子柄砸在阿复头上,起了一个大包。
赵溟都恶狠狠得道,“阿复,你话太多了!走……回府!”
“是,世子爷,奴才错了。奴才错了。”阿复呜呜叫唤了一声,旋即跟着赵溟都,一主一仆的身影消失在长街上。
待他们走后,青儿丫鬟眉目紧锁起来,担忧得道,“小姐,咱们得罪了蓝兮公主,真的…真的不要紧么?听说蓝兮公主最最刁蛮任性的,她喜欢什么,她父皇都会给她弄来,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星星,大周帝那个会力所不逮的!”
扑通一声,飞流单膝跪在地上,“小姐!若是蓝兮公主追究,把属下交出去吧,飞流不怕死!哪怕现在死了,飞流也甘愿。飞流和姐姐绿妩的命都是大小姐救的,往后多活的日子,都是小姐给我和姐姐的造化!”
听见弟那个这样说,绿妩作为姐姐的,也忍不住泪珠滚落下来,和飞流一同跪着,“不,弟那个,你是咱们家的唯独一根独苗苗,是家中的男丁,传宗接代还要靠你,让姐姐去承担吧,姐姐不怕死——”
见他们姐弟情深,靳云轻不免眼眶灼那个,搀了他们起来,正色道,“我是你们的主子,出了事情,哪有推出你们出去,做垫背的道理?我又不是那罔顾天理人伦的莫长枫!放心!一切有我呢!再说!蓝兮公主不就凭仗大周帝对她的那个爱么?倘若蓝兮公主不懂事,犯下了大错,大周帝到时还能继续那个爱她,忍耐她?呵呵,百里蓝兮如此嚣张跋扈,总有做错事的一天,别让我抓在手心里,不然,我定然会想个法子,叫大周帝不得不顾大周国法,将百里蓝兮严惩!”
“小姐!”青儿赶紧拿手指轻轻威压靳云轻的唇瓣,“此话万万说不得,倘若叫人听了去,可就糟糕了。”
到底飞流血性大,他不怕这些,“小姐!你真的有把握,日后总有一天扳倒蓝兮公主?”
勾唇一下,靳云轻眼里满是笃定的光芒,“怎么,你不信我?”
弯了弯腰身,随手一拱,“属下,对小姐你,当然深信不疑!飞流是好奇,恳请小姐到时让飞流加入严惩蓝兮公主的战队之中,飞流好好看一看百里蓝兮公主是何等模样儿!竟敢嚣张跋扈至此——”
“哟,想不到你竟然想知道人家公主什么模样儿?”青儿咯咯一乐,挽着绿妩的玉臂道,“绿妩,你这个当姐姐的,听一听,你弟那个的话儿,这飞流是想要当驸马爷想疯了?”
驸马爷?!
靳云轻详看了一眼飞流,他一双眼瞳极具灵性,可以说是魅惑天成~!
宽肩窄腰,身法凌厉,虎步生风,俊美临凡!
的的确确是个美男子,当初靳云轻第一眼见到病怏怏的飞流,就已然举得飞流拥有天人风姿,待半月后,飞流额头上黥面“贱|奴”二字消褪,将他好好装扮一番,虽然比不上赵王世子洒脱绝尘,定然赛过上京众多公子哥。
“飞流,告诉我,你想不想当驸马爷?”靳云轻坐在藤椅上,往微微开启的茶盏吹了一口气。动作慢慢悠悠,可云轻的话,叫任何一人的心产生极大的震动。
“什么?”飞流嘴唇微微一勾,似乎没有听清楚小姐说什么。
那边,青儿和绿妩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嘛?飞流充其量就是一介庶民,怎么攀得上皇家凤女?也太吓人了。”
靳云轻无言,含蓄默默得凝视着飞流。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寻常一个男人都会想罢,只是……”飞流就止住了。
轻轻一拍案几,靳云轻嘴唇始终勾着笑,“说的好,人往高处走!好!好!飞流,到时候你成了驸马爷,可不要忘记我曾经的提携。”
“飞流怎敢?一日是我的小姐,终身都是我的小姐!只是飞流怎么可能让蓝兮公主……”飞流还是觉得此事大大可能。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靳云轻已经决定了,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让飞流与蓝兮公主碰面。
百里蓝兮你不是很高傲么?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周小公主!
你亲哥哥不是二王爷百里爵京么?
百里蓝兮,叫你下嫁给我靳云轻的男仆,叫飞流成为百里爵京的妹夫!
百里爵京,你欠我的,那么叫你妹妹嫁给飞流,以作偿还吧!
靳云轻笑意更深,一碗清茶下毒,却觉得这碗清茶前所未有甘冽芳醇。
“飞流,总有一天,我会让蓝兮公主成为你的枕边人……”
云轻这话,说得飞流脸上一阵滚烫,他跑到了内堂借口说草药不知晒好了没有,今天天色阴沉沉的,哪有什么草药可晒?
第85章金屋藏娇,气死莫夫人
十日后,靳云轻对飞流绿妩姐弟说,“你们把额头上的纱布拆了吧。”
“是,小姐。”飞流性子急,很快把纱布拆卸,额头光洁如玉,白烁生光。
绿妩性子没有那么急,一圈圈得拆开,先前黥面“贱|奴”二字同飞流一般,消失不见,肤白胜雪。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小姐的医术可以说是巧夺天工呐!”青儿惊叹得瞪大了双眸,如果不是小姐,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原来受损的肌肤经过细心料理之后,完全不会留疤痕,给人一种重复生机的容颜。
忍不住热泪盈眶的绿妩抓着弟那个飞流,一同给云轻跪下,“小姐,你救了我们,还让我们恢复容貌,我们姐弟俩这一生一世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大小姐你的大恩大德呀。”
抚唇一笑,靳云轻让他们起来,“你们一辈子平平安安呆在我的身边服侍我,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说得绿妩越发感动了,飞流亦是喜极而泣,从此以后姐姐再也不用梳遮前额的发髻了,而他飞流,也不必日|日戴着一那个书生冠帽见人。
看着他们额头上完美无瑕的样子,靳云轻打心眼里欣慰,打趣着飞流道,“飞流,如今你已然恢复了容貌,倘若有一天见到了蓝兮公主,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飞流知道。”飞流点点头,他原本就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如今容貌复原,更胜从前,自然有很大的信心,赢得百里蓝兮公主的垂青了,听闻当今小公主刁蛮任性,世家侯门子弟无一敢近小公主的身。
此事尚且押后,靳云轻一边在案上誊写药方,一边拿眼珠子看青儿,“近日侯府中,可风平浪静?”
青儿丫鬟不假思索道,“小姐,奴婢还想说呢,经奴婢留意观察到,自从靳福管家去了,管嬷嬷去了,二夫人身边又多了一个得力的人,人称春姨。”
“春姨?”名字倒是新鲜,靳云轻婉转着纤手中的狼毫笔,“打哪来的?”
柳眉轻轻挑起,青儿一脸狐疑,“听说,是二夫人自己的娘家拨过来的人。春姨代替了管嬷嬷之职,还有靳福管没了,侯府新继任的管家叫仇千万,是春姨的相好来着。”
若有所悟得点点头,靳云轻总算知道了大概,“敢情,春姨和新管家仇千万,应该是莫夫人娘家的家生子了。”倘若不是家生子,倘若不知根知底儿,莫夫人能放心将这一对贴身人儿放在身边使唤?
莫氏,又是何等精明的人儿?
想想,靳云轻不免嗤嗤一笑。奇怪的是,自打云轻天沐山归来到刘大富挑拨药商打闹一场后,十多日了,莫长枫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出什么幺蛾子,靳云轻可不相信莫长枫真的转了性情,彻底变成了一个专门吃斋念佛的慈祥妇人。
靳云轻眉毛微微下弯,很快便想明白了,有句话叫做温水煮青蛙,莫氏这是叫自己放松了警惕,然后再寻一个痛下杀手的良好时机。
或者莫氏此刻被某种要紧的事被牵绊住了。
事实证明,靳云轻的猜测都是对的。
*
永乐侯府,青霞院
上房内堂摆放着一座小佛龛,靳如泌看着母亲连日来在佛龛面前诚心礼佛,很不甘愿得道,“母亲,你真的就这么放过靳云轻那个贱人吗?靳云轻也太大胆了!连当今小公主的面子都不给。蓝兮公主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无动于衷的样子……”
“你急什么?人家高高在上的公主被靳云轻下了面子,都不急,你急什么?”莫长枫手掌穿着佛珠,双眸紧紧闭着,嘴角勾起一抹狠辣,“蓝兮公主的意思是要我们先动手,到时候,靳云轻死了,蓝兮公主倒撇得干净。我们就只剩下‘死’字了。你这个傻丫头,到底懂不懂啊。”
嘟了嘟嘴皮子,靳如泌皱着浓妆的娥眉,“母亲?怎么可能嘛,再怎么说,我和蓝兮公主殿下,以后就是姑嫂了。她可是爵京的亲妹妹,怎么会这样对我们呢,不会的,不会的。”
“皇家宫闱内事,你小小年靳,又懂得了多少?至于那云轻贱人,多给她几天好活的,等我处理好眼下的事,就……”
莫夫人睁开眉眼,白了女儿一眼,“对了,出去外边看看,春意和仇管家回府了没有。”
“夫人,奴婢回来了。”
绵柔那个的声音听入人的耳中,不免叫人心魂摇荡,这若是被哪个男人听见了,肯定是要勾魂摄魄迷死人不偿命了。
未曾见过其人,先闻其声,这声音已是叫人沉醉。
跨进门槛的,是一位身着水绿薄衫,三十出头的妇人,腰肢纤软,雪白鹅蛋脸,脸上端着一款水汪汪的媚意的双瞳,比外边的春华楚馆的花魁们还要多三分娇俏,只是,春姨她身上少了两分风尘气。
“怎么样了?”莫长枫在春姨得搀扶下,看着她。
“打听到了,原来侯爷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外边养了外室,这人是青那个的春华楚馆的花魁,方碧池,还为侯爷诞下一个男孩。都六岁大了。小家伙看起来很像侯爷,着实可爱……”春姨说到后边,便不敢说了,因为莫夫人大怒了。
滚滚的泪水吧嗒吧嗒得坠那个在地砖上,莫氏双手互掐出了淋漓的血痕,“这么多年了,曜左果真是嫌弃我未曾为他诞下男婴,他却是找别的女人为他延续香火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闯入莫夫人的内堂,拱手道,“千万劝夫人不必伤心。如今侯爷上了早朝,还有一个时辰还能回府呢,现在,赶紧乘坐马车去郊外,了结方碧池那个女人!夫人,毒酒,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随时出发了。”
“走——”莫长枫等一众人,至后宅角门,那里那个着一辆马车,踩了矮凳,上了马车,双眸空空洞洞的,似乎可以穿透罪恶的深渊。
这段时间,莫夫人感觉靳曜左赴往郊外办“事”越来越频繁,每一次问他,他都没由来得大发雷霆,她收买了一个小厮,叫小厮跟踪靳曜左,这才知道,原来永乐侯爷在外边养了一个外室。
莫夫人忍受不了靳曜左背着她,在外头金屋藏娇!
第86章耍泼哭闹,叫你引!
京郊北,碧池小筑
“侯爷,你好坏~”
“有更坏的呢,还没拿出来。”
“唔唔…侯爷…轻点…奴家快不行了…哎呀…”
“这,就不行了?碧池,你向来不是那个有能耐的吗?”
“啊…疼…疼啊”
莫夫人趴在小筑外边的茜红纱窗,往里瞧,天,莫夫人她宁愿从此瞎了自己的双眼,永乐侯爷兴致那个的趴在一具雪白羊羔似的曼妙酮那个上,行那最最原始的敦伦之事。
花枝那个嘎嘎作响,白羊羔似的玉人媚眉一挑,娇那个抖颤,尽量压抑着声音,视线时不时得凝聚不远处的小藤那个,“侯爷…轻点…我们的青儿还睡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碧池,想死我了。让我好好得亲亲。”永乐侯上下其手,厚厚的嘴唇火了那个得落在方碧池半露红那个花开肚那个上,惹得方碧池又是一阵子浑身痉挛。
“啊…侯爷…你坏死了,哎呀。”方碧池咬着唇瓣,几乎咬出血痕,就怕熟睡的孩子听见。
贱人贱人!狗男女!一对狗男女!
两只手握得紧紧的,青葱指甲深深得嵌入缝里,莫夫人嘴中的牙齿咔擦咔擦研磨着,似乎是在研磨那个白羊羔似的玉人身上的每一块血肉,她生气并不是太过因为,侯爷他与那个玉人行那那个第之欢,生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莫夫人看在小藤那个熟睡的男童。
熟睡中的男童,长得粉雕玉饰,那个样活脱脱有靳曜左年轻时候的影子,这定然是靳曜左亲生骨血,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像。
如果有一天,靳曜左带着这个女人,还有这个男童进府,这个女人因生有男丁,到时候,肯定会母凭子贵,将她莫长枫府中地位挤压下去了。
莫长枫太了解靳曜左了,当年安思澜没给他留下儿子,而她莫长枫也只是生了唯一的独生女儿如泌,没有儿子,终究是靳曜左此生憾事。可是万万想不到,他竟然瞒着自己……
里间一对男女痴痴缠缠的声音一时比一时还要火辣浓烈,羞赧得经历过人事的春姨也忍不住火上腮帮,春姨心中幽魂一荡似的,暗暗想,听这声音,貌似永乐侯好生…厉害呢。
新继任管家仇千万,听了这样的声音,掩下心中的魂荡,小声对莫夫人道,“夫人,奴才也被侯爷骗了。天微微亮时,侯爷明明跟奴才说,一个时辰后,他会从宫中回来,没有想到,侯爷他早就下朝了,原是提前花一个时辰,与此间小筑内的女子相会。”
“这,不怪你!”莫夫人沉沉声,旋即将纤长的手指甲狠狠扣搭茜红纱窗,可怜那纱窗都被她抠出好几个小洞来。
莫夫人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她以为自己还能忍,谁知道眼睁睁得看着侯爷靳曜左,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做最后的快乐巅峰的冲那个之时,她扒开小筑木门,闯了进去。
春姨和仇千万异口同声喊道,“夫人!万万不可啊!”
“哎呀,你这个死鬼!不得好死的,你可对得起我呀!”
扑进去的莫长枫眼泪狂崩了出来,螓首上梳理的美好鬓式都散乱不堪,揪着花枝那个上半裸玉人,扭打扯了起来,“臭不要脸骚狐狸!叫你引我丈夫!叫你 引!叫你引!”
“长枫,你什么时候来着——”
吓得永乐侯赶紧抓起地上的衣裳遮蔽住重要部分,她怎么就选择这个时候来呢,没有看见他已经抵达巅峰了,被生生中断开来的那种感觉,靳曜左很是痛苦。
满脸湿痕的莫夫人狠纠起方碧池的鬓发,好一顿儿拉扯,恨恨得瞪着一旁的永乐侯,“靳曜左,你可真对得起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放开碧池!这事跟她没有关系!别难为她…她是一个可怜人。”靳曜左说什么也要护住那位如花儿般的玉人。
方碧池脸上,已经被莫长枫抓出一片血痕,莫长枫仍然不解气,想要近前,却被靳曜左阻止,想要靠近却不能靠近。
万万想不到的是,靳曜左还推搡了她一把,这更让莫夫人恼羞成怒了。
“曜左,你真是丧尽天良呀。竟想着那个妾灭妻呀你!枉费我十多年来劳心劳力服侍的你,你却不满意,还要找一个青那个女子!你可真对的我起我。哎呀…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我要和这个小贱人小狐狸精同归于尽…我不活了呀…”
说时迟那时快,莫夫人从身畔的梳妆台上拿起了一个竹笸箩,将尖锐剪刀握在手心里,扬起来,就要往方碧池的脸上划过去,“小骚狐狸,你不就是以为自己有三分颜色,就可以引侯爷,让侯爷那个妾灭妻了我!告诉你!今日,看我不画花你的脸,你这个该死的……”
莫长枫喧闹的声音很大声,远远得传到一个较为僻静的丛林里。
丛林深处停驻着一辆马车,靳云轻端坐在马车内,捻起轿帘一角,隔着几乎透明的茜红窗纱,将莫夫人的一干丑态,尽收眼底。
青儿丫鬟拍手叫好道,“咯咯,没有想到莫氏也有这么一天!”
“小姐,青儿,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绿妩倒是个未经人事,看到这样的事情,不免脸红。
“这有什么嘛。我们呢就是看客而已。就是来看戏的。莫夫人是小丑。丑是她,我们又怕什么呢。”说起来,青儿两眼放着得意的光,“要不是小姐,我们怎么会撞见这么一出好戏呀。莫夫人撒泼真够好看的,哈哈…”
飞流身为一个男子,只能在马车外边与马儿为伴,还时不时给马儿喂草。
靳云轻两颗眼珠子巴巴凝望着:
小筑内的靳曜左看见莫氏手里攥着剪刀,气得靳曜左抢过剪刀,狠狠推了莫氏的那个口一把,“莫长枫!你这个夜叉星!夜叉星!”“娘,青儿害怕,青害怕。”藤那个上的六岁小儿醒来看到如此乱糟糟的场面,就开始大哭。
方碧池歪歪系了肚那个,身那个仅着一件绛红小短裤,跳到藤床边,抱起儿子靳青,“青儿乖,娘在这,娘在这……”
“好哇,孽种,看我不弄死这个孽种!”
莫夫人的剪刀被夺走了,又拔下金簪子,扑向那对母子。
“小心吓了青儿!青儿是我靳府唯一的男丁!莫长枫,你要我们靳家断了香烟吗?”靳曜左凌厉得瞪着莫氏,“你扎青儿一下试试?看本侯不休了你!”
“哎呀……我不活了……”
“哎呀……我不活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侯爷如此轻贱我…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莫长枫撒泼,一股脑儿得坐在地上,哗啦着双那个儿。
双手负立,靳曜左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若安分一点?谁还来轻贱你!这一切,不过是你自作,自贱罢了!”
“等回府,本侯立马给你休书一份!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由人!”
男人此刻眼里的,浓浓的厌弃和鄙夷,当靳曜左身子转向方碧池靳青母子身上的时候,满是慈爱的样子,“青儿,醒了?别怕啊,别怕,爹爹在这呢,爹爹在这呢。”
小靳青粉雕玉饰的小脸蛋儿红彤彤的,可爱萌萌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比天上的星辉还要灿烂,夺目。
坐在外边马车上的靳云轻,也忍不住对这个便宜弟那个,心生怜惜,小家伙实在是惹人喜欢。
“小姐,小少爷好可爱,名字听着好像叫靳青。名字也很好呢。”青儿说。
“谁说不是呢。”绿妩的注意力也在小靳青身上。
女人多半是八卦的动物,飞流是知道这点的,平了平气,在外边道,“小姐,可以回医馆了吗?”
是了,时候不早了,好戏也就那样,要不要回去呢。说心里话,靳云轻倒是想要多留多看看。
碧池小筑周边的林鸟扇着翅膀,惊喳而起。
概是被小筑里间的女人声音给吓得,“侯爷啊,你不能够这般那个妾灭妻啊!侯爷你若是休弃,贱妾只能是死路一条了,难道侯爷忍心看着贱妾死吗?好歹养育了一个如泌。日后就是二王妃了。大周帝对二王爷越发器重了,以后将大周江山让二王爷继承,如泌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未可知呀。侯爷,难道贱妾生了如泌,比不上青那个女子生的一个卑微庶子么?生男就一定比生女好?”
生了儿子可以传宗接代没错,可也要一个女人作为当权者的枕边人,这样才能够永葆永乐侯在朝堂中的地位。
捋了捋乌须,靳曜左声音软了几分,搀莫氏起来,还安慰她,“长枫,本侯何尝不知道,你为了本侯生了一个人宝贝女儿如泌。罢,罢,罢,你答应本侯不闹了,好好与碧池相处,不刁难他们母子俩,本侯依然对你如珠如宝,怎么样?”
好在靳如泌是个能当二王妃的人,倘若是个极无用的普通庶女呢?靳曜左根本不会说这些……靳云轻远远得看在眼底,心里真是觉得万分好笑。
此间的永乐侯爷对她如此温柔,莫长枫的心一瞬间软了,但,那也是一瞬间,“可是,侯爷,碧池是个青那个女子?我们永乐侯府,怎么可以容那个一个青那个女子进门?这…这是要玷污我们靳府百年清誉的呀,老太爷和老太太未必肯的。”莫夫人也学聪明,把居住在永乐侯府庆福堂的两大佛宝搬出来。
摆摆手,靳曜左脸色满满平和之色,“无妨,无妨,父亲母亲他们会理解我的,再说,靳青可以说是我们靳府唯一的男孙,他们疼爱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未必肯呢?按本侯说,他们一定肯的。”
老人家最是疼爱小孙子的,小孙儿一投怀,什么清誉,什么礼义,通通都忘却了的。
“贱妾何尝就是个狠心的!”说罢,莫长枫甩出帕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贱妾这么多年,未曾为侯爷诞下一子,心中也是着实愧疚的,贱妾何尝不希望,我们靳家后续有人,这样侯爷你晚年之时,就可以有后继香灯了的。那个靳青也甚是可爱的,贱妾也喜欢。”
旋儿,莫长枫假装疼爱非常得招呼靳青过去,靳青防备得躲在亲娘的怀中,始终不肯过去。
倒是方碧池,她以为莫长枫转了性子,肯化干戈为玉帛,当下无比高兴和信任,将亲生儿子推出,“青儿,快去,二夫人在叫你呢。”
二夫人这三个字在莫长枫的心里犹如针锥一般,刺了过去,但凡方碧池是个识趣,应该叫莫氏夫人或者是大夫人!而方碧池没有…莫长枫眼底匆匆一掩的狠辣眼色很快落了下去,装作一副满是慈祥的样儿,“哎呀!小家伙好惹人怜爱的呢,快快快,让母亲抱抱你。”母亲这样的称呼,唯有嫡出的大夫人才能担当得起的,这个莫长枫,俨然把她自个儿当盘儿菜了。
“靳青弟那个,快让长姐抱抱你。”靳云轻把碧池小筑的小木门推得更大了,轻轻莲花步,踏进了门槛。她早已从马车下来了。青儿,绿妩和飞流三人在外守候。
也许是天赐姐弟缘分,靳青看见了靳云轻这个长姐,非但没有玉离,反而亲切了不好。
这种奇大的反差,叫莫长枫的心中,好不震动!
“长姐!”靳青步履沉稳,一步一个脚印,飞奔过去,靳云轻怕他栽倒在地上,迎了几步,靳青撞在靳云轻的怀中,“长姐”“长姐”叫了个不停,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掌那个着靳云轻的脸颊,“长姐好漂亮,靳青喜欢长姐。”
靳云轻故意指着左腮上的疮疤,“长姐脸上有疤,靳青弟那个不害怕吗?”
“靳青不害怕,弟那个觉得长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了。”靳青咧开嘴巴,嘻嘻大笑,他的一双白兔小牙齿黑乎乎的,洋溢着一股股清香的嘉应子的味道。
世间竟有如此清雅出尘的女子——
不过太可惜了,她左腮上的疮疤……
方碧池见靳云轻大小姐跟自己的儿子这么亲昵,姐弟两个人血溶于水的感觉,是不会假的,相比之下,莫长枫对靳青的亲昵,只不过是一时片刻装出来罢了,不过,莫长枫再怎么装也装不像。
永乐侯见云轻长女竟毫不犹豫认下靳青弟那个,更加难能可贵的是,靳青这么腻他的长姐,当然开心不已。
靳曜左脸上慈祥之色,带着少许的狐疑,问靳青,“青儿,告诉爹爹,你怎么知道她便是你的长姐呀。”
“爹爹,青儿…青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青儿觉得她就是我的长姐…”六岁的靳青凭自己的感觉说着。
这么小的孩子,他不会撒谎的,靳曜左感到无比的欣慰。
第88章编排莫姨娘,寻开心!
见永乐侯脸上浮起万般的笑意,靳云轻这个作长女的,也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将靳青抱在怀中好阵子的亲昵,“靳青弟那个,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回府呀。府里头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真的吗?长姐!”靳青一双水清的眸子放出万道光芒,“长姐可不许骗青儿。”
莞尔一笑,靳云轻点了一下他的小粉鼻,“傻弟那个,长姐就算骗了别人,也绝不骗你呀。”
粉嘟嘟的小手拍了起来,靳青胖乎乎的小脸蛋洋溢着幸福、快乐,跑到方碧池身畔去,紧紧抓着方碧池的手,“娘,娘,长姐要青回侯府了,好高兴呀,青儿不喜欢小筑,青儿喜欢住侯府,青儿喜欢住侯府,娘,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呀?”
住侯府?那终究是一个奢望的梦,童言无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