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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炜看着深酒,满面狰狞,“你说了还这么多,不就是想逃么?那你猜猜,我会怎么做?是扔下你逃跑呢,还是先杀了你再逃跑?”
深酒咬了下唇,什么也不再说了撄。
她已经跟王泽炜周1旋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机会脱身,更没有路过的人可以求救……在这期间,倒是有几辆车子路过,但都是快速行驶的状态,根本没有任何可利用的机会。
见深酒不说话了,王泽炜开始笑。
笑着笑着,王泽炜的表情就开始变了。
深酒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
王泽炜看着深酒的身后,表情之间的阴狠开始放大。
深酒侧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萧邺森?”深酒呢喃出声,以为自己看错。
可那个正缓步走过来的男人,不是萧邺森又是谁偿?
深酒呆呆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邺森微挑了挑眉,对深酒淡淡一笑,下一瞬,他的眸光却凝在了深酒被握住的那只手上。
王泽炜是后来才借着薄青繁跻身雁城的上流社会,所以对这个早就在几年前就移居国外的萧邺森并不认识。
只是萧邺森看起来跟傅深酒年纪相仿,王泽炜便以为对方是个不足为惧的软柿子。
“小伙子,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王泽炜面带笑容,自以为表现得很是笑里藏刀。
“放手。”萧邺森两手抄在裤袋,闲闲地立在那儿,只用下巴指挥王泽炜。
王泽炜嗤笑一声,“我说……啊!”
深酒被王泽炜这突然的叫声吓了一大跳,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还差点摔倒。
萧邺森只是先她一步在她身后护着她,却没有真的去扶她,连她的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肯碰。
等深酒终于站定,这才发现王泽炜不知在什么时候终于放开了她,而且他正抱着自己的手,痛苦地汗如雨下。
深酒转眸去看萧邺森,萧邺森甩了甩自己的手,笑,“好久没卸过人手,都生疏了。”
看了眼王泽炜,深酒才知道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萧邺森已经将王泽炜的那只手臂给卸了下来。而她,都没有看清萧邺森究竟是怎么动的手,又是何时随着她一起退了这数步。
“没事吧?”萧邺森见深酒不说话,偏头问她,神情担忧而严肃。
摇了摇头,深酒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萧邺森看了眼傅深酒那被王泽炜捏得都现出一圈青紫的手腕,眸色一暗,最终却没有就此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
他将手机递给深酒,“这里面是我拍的一些照片和录的一些视频,应该对你有帮助。”
深酒犹豫了下,没有接手机。
萧邺森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我最近闲的无聊,一直在跟踪他。没想到你今天也会出现在名爵。当时你前脚离开,我看他后脚便跟了出去,我不放心,就跟了过来。”
深酒抿了下唇,最后能跟萧邺森说得也只有一声“谢谢。”
萧邺森的表情凝了下,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漫不经心又邪气的模样,他将手中的手机又朝深酒递了递,“拿着。”
深酒接过,又说了一声,“谢谢。”
萧邺森将双手重新抄进裤袋,看着王泽炜跟深酒说话,“我知道他最近为了解决让你烦心的事情也正在努力,但他不像我这个闲人,可以有那么多功夫来专程跟进。这手机里面的东西,足以让薄青繁对这个什么炜痛下杀心。里面还有些文件资料,也足够让薄青繁将牢底坐穿,你……”
错开视线,深酒打断他,“谢谢。”
萧邺森眯了眯眼睛,还是笑,“这地方太危险了,我送你回希顿。”
意识到“希顿”这两个字将自己出卖,萧邺森的面色凝了凝。
深酒看了眼已经躲回车里的王泽炜,朝萧邺森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到医院里去便好,霍三哥在里面。”
萧邺森捏了捏拳,面上仍旧是笑,“也好,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反正很近。”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进去便好。
深酒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今天的事,真的很感谢你。”
萧邺森轻笑了声,没有作答。
深酒便朝医院走去。
“小……傅深酒,等一下!”萧邺森突然叫她。
深酒深吸了口气,顿住脚步转过身,笑,“还有事吗?”
“你在这儿等一下。”说完,萧邺森转身,朝绿化丛中快步而去。
他在绿化丛中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深酒之前扔进去的包。
他看着那个近在眼前的包包,伸出去的手却迟迟不敢落下去。
他现在都不敢再触碰傅深酒的任何东西,他害怕自己一旦触碰,贪念便一发不可收拾。
可,深酒还等在那边。
萧邺森捏了下拳,然后伸手将那只包包攥住,手背的青筋都凸出来。
贪念果然起来。
萧邺森久久没有站起身,就捏着傅深酒的包包。
可,等得太久的深酒已经朝他走过来。
萧邺森在起身之前,心念一动,将深酒的包包拿开,粗粗看了一眼深酒包里的东西。
一只方管口红,一个钱包,还有一包纸巾。仅此而已。
他选了那只方管口红,属于傅深酒的方管口红,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站起身来的时候,深酒已经到了他身后。
他将手中的包包递给深酒,“给。”
接过包包的时候,深酒的眸光闪了下,能说的还是“谢谢。”
萧邺森点了点头,深酒抿了下唇。
短暂的沉默过后,萧邺森突然说,“傅深酒,跟我道个别吧。”
深酒的心脏一剂猛跳,面上却仍淡淡的,笑问,“要回去了么?”
萧邺森一瞬不瞬地凝着她,“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暂时不会走。不过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再见了。”
深酒错开视线,心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却依旧只能笑着,故作轻松,“一辈子还长呢,怎么就说这种话?以后见面得会还多。”
萧邺森也笑,只是不说话。
深酒慢慢地就有些笑不出来了,眼圈有些发酸。
这不是任何一方想要的气氛。
萧邺森本来想要催促深酒走,但他将抄在裤袋里的一双手捏了又捏,说不出来。
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深酒调整好情绪,抬起头来对他笑,“那我进去了。”
萧邺森没有办法再点头,只是咧嘴一笑,说不尽的苦涩。
深酒却没走,沉默了会儿对萧邺森说,“有些话我知道轮不到我来说,可是……可是鱼瑶安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试试在她身上用点心思呢?”
“如果我跟她结婚,你会开心吗?”你会安心地只看着自己的幸福吗?
萧邺森在心里问完了后面一句话。
深酒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希望薄渊爵幸福,更希望萧邺森幸福,就当她是因为自私,不想再因为这两个男人一辈子内疚了。如果这两个人她欠着的男人都幸福,那么她傅深酒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享受自己和薄书砚的日子了。
萧邺森笑了,“那我就跟她结婚。”
深酒蓦然抬起头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会试着跟她交往看看的,要是她不行,我可能会试试外国的女人。”萧邺森挑了挑眉,“你就放心好了,好吗?”
深酒不知道再说什么,告别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最后看了眼萧邺森,然后抬步便往医院走去。
萧邺森无意识地跟了上去。
深酒听到脚步声,强忍着才没有回头。
其实她多么想拥抱一下这个早已被自己当做亲人的男人,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再做错,再抛洒希望。
萧邺森却攥住了她的手臂,声音不知在何时嘶哑到几不可闻,“小酒……”
深酒的心像是被生锈的铁定刺破,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
她不肯转过身,想要挣脱掉自己的手。
她细长的手指握在指间,让萧邺森那些被压抑住的思念和占有欲一下子疯长出来。
他将深酒越攥越紧。
深酒痛的眼皮都跳了起来,她转过身,泪眼朦胧地看着萧邺森。
萧邺森的眼睛都成血红,他开始靠近深酒。
深酒后退。
萧邺森便前进。
就在萧邺森下定决心要将傅深酒拥进怀中,最后抱一抱她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医院门口的那个男人。
原本应该在荷兰的薄书砚,此刻站在医院门口,静静地看着这边。
萧邺森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剥离出去,他无声地笑了声,放开深酒,慢慢地往后退。
而同时,站在医院门口的薄书砚,抬步往这边走。
深酒看着萧邺森退开数步以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以为,萧邺森是突然想开了,却不知道,她身后,另一个男人,正一步步朝她而来。
萧邺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深酒调整了下情绪,打算转身进医院。
没曾想,她刚刚转过身,就被人强势而又霸道地按进怀中。
深酒惊惧地挣扎了下,却很快闻到了那熟悉好闻的、混合着烟草的气息。
“薄书砚?”深酒抬头,看向男人。
果然是薄书砚,原本应该在荷兰的薄书砚。
“你怎么会在这里?”深酒从他怀中退出来。
薄书砚凝了一眼萧邺森离开的方向,喉结艰涩滑动了下,哑声问了句,“小酒,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句话,让深酒眼圈一涩,本就不想控制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深酒将自己的脸埋进薄书砚怀中,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腰。
“你确实来晚了,我好害怕。”
“当王泽炜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害怕。”
“我已经在死亡边缘游走过好几回,每一次都侥幸逃脱。我好害怕这一次,我再没有那份幸运,再也没有活着的福气……”
“小酒,对不起!”傅深酒哽咽着说出来的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一次又一次在薄书砚的心脏上破出口子。
薄书砚闭上猩红的眼睛,将深酒抱得更紧。
然而薄书砚的怀抱越紧,深酒就越是觉得委屈,之前隐忍着的所有恐惧和悲伤,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她哭得像一个在外面受了莫大欺负后回家找妈妈要安慰的孩子,越哭越厉害。
薄书砚的心也跟着一下又一下地抽疼,他慌乱不知所措,一会儿将深酒抱紧,一会儿又放开她去替她擦眼泪。
手忙脚乱。
深酒原本有很多情绪想要释放,可是看着薄书砚那笨拙又心痛的样子,她只好慢慢地收住哭势,只是抱着薄书砚的腰趴在他怀里。
薄书砚紧绷的身子,终于慢慢松缓了些。
深酒想了一下,闷闷地开口,“薄书砚,虽然我知道一个人首要应该想的是怎样自己保护自己,可是……”
“我以后会倾尽全力保护你,再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的情况,我……发誓。”薄书砚敛眸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眸光拧成一把戾寒的剑。
深酒知道自己遇险其实也怪不得薄书砚,毕竟有些人在暗,她在明。
不过,她现在需要的只是薄书砚的安慰而已,她并不将希望寄托在任何别的人身上。
“我累了,想回酒店了。”深酒叹了口气,声音低低的。
薄书砚倾身将她抱起,阔步往车子走去。
深酒靠在他肩上,“你不是应该在荷兰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霍家老太太的下葬礼在前天就完成了,我是昨天回国的,之所以没露面,是想看看薄女士最近会有什么动作。”
听他这么说,深酒看了一眼自己那被王泽炜捏得泛了一圈紫痕的手腕,没有什么语气地问道,“这么说,王泽炜也在你的监控之中?”
深酒这么问的言外之意是,她傅深酒是不是薄书砚引蛇出洞的那个诱饵。
薄书砚顿住脚步,眸中划痛,“你是这么认为的?”
深酒默了会儿,“我不知道,我太害怕了,害怕到我已经不想考虑事情的因果,我只是不想再经历那种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绝望。”
这么长的一句话,透出的意思不过就是:我是这么认为的,至少是这么怀疑的。
薄书砚的眉拢紧,“这次的疏忽,是我该死。但是小酒,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拿你的安危来开玩笑。”
“我知道。”深酒立即回道。
闭着眼睛调整了下情绪,深酒往薄书砚的脖子靠了靠,“我只是太害怕了,胡言乱语而已。”
薄书砚抱着深酒继续走,走了一段路以后他回首望了一眼萧邺森离开的方向。
深酒觉察到他的动作,却不清楚他这个动作的深意,便也没管。
……
……
车子回到希顿酒店的时候,傅深酒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薄书砚用尽可能轻的动作将深酒抱回房间,并将其安置在床上。
深酒中途醒来过一次,茫然的神情中有挥之不去的惊惧。
薄书砚赶紧握住她的手,深酒也立马反抓住他的手,在看清他的面容后微微一笑,这才又安心地睡去。
在床边坐了许久,薄书砚确定深酒睡得熟了,这才轻轻地放开她的手,去储物柜里拿了医药箱,开始给深酒处理手腕上的淡色青紫伤痕。
等薄书砚忙完以后,已经是凌晨三点过。
他没有离开,一直守在傅深酒旁边,直到傅深酒在早上八点左右突然惊醒过来。
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叫的是“霍栀”的名字。
薄书砚熬了一夜,双眼布满红血丝。
深酒意识清醒过后,看到这样的薄书砚,一下子就心痛了,“你为什么不睡觉?”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薄书砚站起身来,朝她探过身子,“要我抱你去洗漱吗?”
深酒想了一下,伸出双手。
薄书砚笑了下,然后将自己的脖子递了过去。
深酒圈住薄书砚的脖子,用了很大的力气将他整个身子给拽了下来。
他怕压疼她,忙朝另一边侧趟过去。
深酒便跟着他翻身,还将自己叠到他身上,趴在他胸口,“为什么不睡觉?”
薄书砚回想起昨夜萧邺森想要拥抱深酒的那个画面,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得看着你,不能让人把你拐走了。”
深酒的心绪凝了凝,随即抬起头来在薄书砚下巴上轻咬了口,“你胡说。”
薄书砚笑。很疲惫。
深酒胸口闷闷的,从薄书砚身上滑下去,并躺在他身侧抱着他,“你再陪我睡会儿。”
“没关系,我知道你担心霍栀。”薄书砚作势要起身,“我陪你去医院。”
深酒将他又重新拉下来,强硬,“再陪我睡会儿。”
薄书砚轻笑了声,恩着深酒的后脑勺在她额间印了一吻,“好,听你的。”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再没说话。
薄书砚大抵是真的太累了,很快就睡沉了。
深酒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外间的卫生间洗漱并穿戴好回来以后,薄书砚连睡觉的姿势都没挪动一下。
没再停留,深酒简单收拾了一下包包就出了门。
在去医院之前,深酒绕到约翰的房间,想要嘱咐他几句。
“约翰叔,我要去一趟医院,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找你借个保镖,跟着我一起。”深酒说得吞吐。
约翰看了眼傅深酒身后,“你放心,薄一只安排了保镖在你身边。昨晚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当时跟着你的那两个保镖见你进了医院,就疏忽大意了,以至于给了人可乘之机。”
深酒以为自从许绾轻和闫修没了以后,薄书砚放在她身边的保镖就已经没了,却不想,是一直有的。
“薄呢?”约翰突然问了句。
深酒愣了下,笑,“他睡着了,我不想吵醒他。”
约翰点点头,“也是该好好睡一觉了,这几天以来,公事私事堆积,他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深酒知道薄书砚很忙,只是没想到薄书砚会忙到这种程度。
“这样,我让祁宣陪你去。”约翰说完,就侧身朝屋里喊了句,“祁宣。”
从深酒的视角可以看到,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的祁宣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笑眯眯地对深酒道,“走吧,小酒酒。”
深酒抱歉地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祁宣跟上。
……
……
到达医院以后,祁宣将深酒送到霍栀所在的病房楼层以后,跟霍靳商的人打了招呼,就去了一趟薄书砚在顶楼的办公室。
深酒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以后,正准备进去,走廊的另一头就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
深酒侧身去看,看到霍靳商正缓缓走过来。
不知为何,深酒的心脏快速地跳动了下,竟然有点紧张。
“三哥。”深酒抿唇笑看着他,主动打招呼。
霍靳商的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其中一只手上捏着一只银灰色的打火机。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深酒,最后在她四五步远的距离外停下,“原来是傅小姐。”
深酒蜷握的指尖动了动,依旧笑,“我来看看栀栀。”
霍靳商微眯着眼睛看傅深酒,没说话。
顿了顿,深酒拧开门把手,想要进屋。
“傅小姐。”霍靳商突然又开口叫她。
深酒转头看他。
“听说昨天你也在名爵。”
听他这么说,深酒握在门把手上的那只手莫名地颤了下。
既然霍靳商都已经这么问了,那么肯定是已经派人查清楚了,她否认也没用。
她温淡一笑,反问,“所以呢?”
霍靳商将掌心的手机翻转了下,“我过几天要走,既然你跟栀栀情同姐妹,以后栀栀和恋恋就拜托你照顾了。”
深酒十指蓦然紧收,然后她松开门把手,走向霍靳商,在他离他只有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呢?我要让霍栀叫我老公,还要让恋恋叫我爸爸吗?”
深酒的语气很冷,充满讽刺。
霍靳商骤然眯起眼睛,“我不是薄书砚,傅小姐开口说话的时候最好注意分寸。”
“分寸?”深酒笑,“霍三哥倒是很有分寸,可以无视一个女人为了你苦苦熬了将近十年的时光!也可以无视一个女人为你养育骨血的辛酸!更可以放任自己的亲身女儿不管远走他乡!”
“说完了?”霍靳商脸上仍旧带笑,那笑容没有温度,让人遍体生寒。
深酒一噎,不意自己的歇斯底里竟没有换来霍靳商情绪的半点波动。
“我真为栀栀觉得不值,她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深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既然你认为不值,那你最好能好好劝劝她。”霍靳商语气淡淡的,勾唇一笑后又道,“三天后我会离开雁城,再也不会回来。傅小姐如果有兴趣,就帮我照顾照顾照顾我这个妹妹,要是没兴趣,就不……”
深酒蓦然转过身,正想说话,一眼就看见半开的病房门口,恋恋探出的小脑袋。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霍靳商,怯怯地问,“你要走了?”
霍靳商侧过身不看恋恋,点头,良久后又吐了个字,“对。”
“再也不回来了?”恋恋又问。
霍靳商点头。
恋恋眼睛一眨,两行泪珠子滚下来。
但她瘪着嘴巴,没有哭出声,强忍着看向傅深酒,又看看霍靳商。
深酒心口一痛,忙蹲下身去抱恋恋,用指腹替她擦眼泪,“恋恋,不哭。”
恋恋一双大眼睛里包着的眼泪这下子全部滚了出来,深酒的一双手全都是她的眼泪。
但恋恋咬着嘴巴,一点都不哭出声音来,只是忍不住一直往下掉的眼泪。
深酒心痛难当,侧身去看霍靳商,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开口,“三哥,恋恋在哭。”
霍靳商依旧侧身站在那儿,不为所动,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
深酒闭了闭眼睛,正准备将恋恋抱走,恋恋却突然推开她朝霍靳商走去。
恋恋走到霍靳商身边,仰着脑袋看了霍靳商一眼,这才犹豫着伸出小手,轻轻地将自己的小手放进霍靳商自然蜷握的大掌里。
霍靳商的身子一震,终是低头来看恋恋。
恋恋飞快地抹了一把眼泪,朝他笑了一下,露出细细的小米牙。
霍靳商却很快错开视线。
恋恋脸上的笑容消融下去,眼泪又啪啪地往下掉的时候,她转过来,无助地看了眼傅深酒。
傅深酒忍不住掉了眼泪,“恋恋,到酒娘这儿来,好不好?”
恋恋犹豫了下,最后又将自己的小手往霍靳商的大掌里塞了塞。
这孩子这么努力地,想要将自己自己和面前这个冷血铸就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这个孩子,用这样笨拙的方式、那么努力地想要让霍靳商接受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明明稚气十足却又像挑了重担那般充满使命感。
“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走了妈妈会伤心的。”她仰着小脑袋,声音有着很故意的轻柔和小声。
霍靳商手背的青筋都凸起来,“妈妈伤心的时候,恋恋要好好陪着她。”
恋恋不知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乖乖地点头,“我当然会好好地陪着妈妈。”
话一说完,恋恋突然觉得不对劲,又满怀期冀地看着霍靳商,“那你不要走,你和我一起陪着妈妈,也陪着恋恋。”
霍靳商摇头,“恋恋,对不起。”
恋恋毕竟是孩子,强装的坚强一下子就被这句话戳破了。
---题外话---谢谢(tangdonmei)的荷包,(づ ̄3 ̄)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