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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青繁似乎也不愿意再多留,拿起沙发上的提包便走。
深酒看着她的背影问她,“薄董事长,您准备具体什么时候搬过来?”
薄青繁的表情凝了凝,“怎么?你这么快就妥协了?”
“薄董事长不是要我准备吗?如果您不给个具体的时间,我准备得不充分怎么办?”深酒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却是一本正经。
薄青繁和王泽炜对视了一眼,由王泽炜开口,“小姑娘,你不会是想去跟薄书砚告状,然后在背地里搞什么幺蛾子吧?”
深酒看着薄青繁,“正如您所说,这是你儿子薄书砚的房子,那么您在决定要搬进来之前,最好亲自跟他打个招呼。偿”
薄青繁扶了扶额头,做出疲惫的样子,“小傅啊,是因为生了个薄家的孩子,所以现在比五年前更有底气了吗?五年前你可不是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
深酒突然疲惫,不想再跟薄青繁作口舌之争,干脆沉默。
薄青繁抬步往外走,王泽炜深看了一眼傅深酒以后,也跟了出去。
很快,客厅里就剩下沉默的傅深酒和散落的花瓶碎片。
深酒保持着那个姿势站了很久,最后她走向厨房,准备去拿工具打扫花瓶碎片,可她走了几步,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强压在胸腔里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她将自己挪到沙发里坐下,在沙发角落里缩着做了好久,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薄书砚。
电话接通以后响了很久,薄书砚都没有接听,深酒正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传来薄书砚低沉而略显疲惫的声音。
深酒想了一下还是没办法开口,只问他,“在忙吗?”
“在开会,不过现在中场休息。”
“哦,这样啊。”深酒沉默下去,不忍心将这消息告诉他,再增添烦恼于他。
薄书砚已经深谙傅深酒脾性,于是主动道,“小酒,发生什么事了?”
深酒抿住唇,想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孩纸给父母告状时那般委屈。
“小酒,我们说好,不再彼此隐瞒的。”
深酒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碎片,带了鼻音开口,“薄董事长刚刚来过,她……说过几天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薄书砚那边默了好一会儿。
深酒看不到他表情,有些紧张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还说了什么?”薄书砚却又突然发问,语气很淡。
深酒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提了一口气,“她说让我把二楼那间卧室收拾出来,还让我把我们儿子的小书房改造成小卧室,给她带过来的厨子住。”
薄书砚那边又没了反应。
深酒等了一会儿,又主动开口,“只要你同意,她搬过来……我其实无所谓。”
一声轻笑,薄书砚问她,“那便让她搬过来吧,人多,热闹。”
深酒的脑袋里嗡了一下,反映过来才知道薄书砚在逗她,她咬住唇,不再说话了。
“小酒,连傅玄野都没资格住进我们的房子,又何况是她。你放心,我会解决。”薄书砚的声音依旧平缓低沉,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深酒一下子放松下来,但是事关薄书砚的亲生母亲,她也不好再多说,只转移话题,“晚上回来吃饭吗?你想吃什么?”
薄书砚答了一个字,“你。”
“……”深酒。
薄书砚转移到正题,“对了,言宵当爸爸了,过几天会带着他女儿回雁城,你预留出时间。”
深酒挑眉,随即笑开,“桑桑生孩子那次,要不是你拦着,我就去看她了。他们这次从西城回来,会在雁城呆多久?”
“没问。”顿了下,薄书砚解释,“现在看也是一样的。”
深酒轻叹了口气,“我会把时间留出来的。你先忙吧,我挂了。”
结束了和薄书砚的通话以后,深酒突然便有了力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到厨房拿了工具,开始打扫花瓶碎片。
这花瓶并不是孤品,还可以买到。还好。
买回来,再叫薄书砚擦洗一遍就行。也还好。
……
……
千石集团第一会议室。
早已拿着文件等在一边的约翰见薄书砚接完电话,便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
薄书砚捏着钢笔,没有接。
“怎么了?”约翰将文件翻开,铺到他面前。
“薄女士有多少天没来这里了?”
约翰想了一下,“自从上次股东会议她和集团的一个元老股东争执过后,她就再没有来过了。”
点了点铺开在薄书砚面前的文件,约翰继续道,“还有,自从你将王泽炜踢出千石以后,薄董事长就动用了不少资金,给王泽炜置办了不少固定资产,其中有一处度假山庄在国外,薄董事长和王泽炜各占百分之五十。”
薄书砚凝着那文件,脸色不好。
约翰将文件翻了几页,“我之所以这么着急地将这份文件拿过来给你看,是因为最近薄董事长前几天已经陆续在和集团的几个重要股东私下见面。我猜测,她准备要做大动作了。”
薄书砚看了眼那些照片,沉吟了许久,最后转头问约翰,“将薄女士踢出董事会并将她架空,需要多久的时间?”
约翰搭在文件上的五指不自觉地握了握,随即他侧身往四周望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问薄书砚,“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虽然我们一直在准备,但是现在并不是最佳时机。”
“她逼得太急了,我没办法。”薄书砚语气仍旧淡淡的,他补充,“我说的架空,不只是架空她的资产,是所有她拥有的东西。”
约翰深看了一眼薄书砚,“薄,你要想清楚,她毕竟是你母亲。而且,你这样做,稍有不慎便会被推上舆1论的风口浪尖,为人所不齿。”
薄书砚曲着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最后他停下动作,“舆1论这个东西很好解决,事出紧急,我们改变一下策略。”
约翰看了眼腕表,“还有时间,你说。”
“薄女士不是一直想要暮寒来做千石的真正掌权人吗?那我们就顺了她的意。我们先把她在千石的股份转让到暮寒名下。”
“让她转出全部股份不可能实现,我用计让她转出部分倒是可以办到。但是薄,你就不担心暮寒那小子到时候……”
约翰没有说完,薄书砚懂他的意思。
“无所谓,要是千石这边待不下去了,我们就回美国。”薄书砚笑,是真的不放在心上。
约翰想了一下,又问,“你刚才说的架空她所有,是什么意思?”
薄书砚眸中闪过冷戾,“架空她的资产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将她从董事会除名。余下的事情,等你将她踢出董事会以后,我们再商议。”
约翰依旧很为难,“薄,你真的要想清楚,她毕竟是你亲生母亲。”
“我记得她是我亲生母亲,但我认为像薄女士这类人,更适合一无所有地做人。”顿了顿,薄书砚朝约翰微微勾唇,“我知道你的担心,但你放心,只要她有悔过的那一天,我薄书砚依然是她的儿子,既往不咎。”
约翰叹了口气,“那好,我近期会去走访各位股东和公司高层。薄董事长这几年行事大胆恣意,其实已经很失人心。”
……
……
沈言宵和桑桑对莱斯顿酒店情有独钟,只邀请了部分亲朋的宴会仍旧在顶楼的宴会厅举行。
整个宴会厅被装饰成梦幻又温暖的粉色,为了照顾到小女孩儿的眼睛,宴会厅的灯光都经过专业的调控,略显昏暗。
在舞台正中央,摆了一个做成迪士尼冰雪女王样子的蛋糕。
还不到三个月的小女孩儿,穿着繁复又精致的公主裙,被桑桑抱在怀中,一双大眼睛嵌在雪白的小脸上,往四处又眨又望,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小精灵。
沈言宵圈着桑桑,桑桑抱着小女孩儿,三个人黏在一起,正在招呼亲人。
薄书砚和深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两个人的目光都追随着沈言宵一家移动。
“我们家梵梵像她这么大的时候,瘦得像猴子。”深酒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薄景梵,笑着叹道。
薄书砚眉眼一动,握住了深酒的手。
深酒朝他抿唇,“因为我那时候身体不是很好、状态更不好,所以梵梵生下来的时候很小很小。当时医院的护士虽然没有劝我放弃梵梵,但是都不看好他。我记得当时我第一眼看见梵梵的时候,是一个护士用双手捧给我看的。”
说到这里,深酒做出一个捧东西的姿势给薄书砚看,“真的是捧,一点儿都不夸张。”
薄书砚眸色更深,重新握住深酒的手。他无法想象那种场面,所以什么也没说。
深酒倒是已经对往事释然,所以说起这些话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很兴奋。
她又盯了一眼桑桑怀中的那个小女孩儿,转眸对薄书砚道,“我当时一眼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皱皱巴巴的、看起来脏兮兮的小生物,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错开视线了。我当时在想,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怀了他这么久又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他生出来,可他竟然是那样的……”
薄书砚想象了一下薄景梵现在的样子,问深酒,“后来你挣钱给他整容了?”
深酒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是在笑薄书砚痛四年以前的那个自己一样无知又天真,“我当时也跟你一样,以为所有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漂亮的,像桑桑的女儿那样漂亮。可是后来护士告诉我,所有的孩子刚出世的时候都是那样丑的。而且出生的时候越丑,长大了就可能越漂亮。然后我又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薄景梵,然后跟护士说了一句话。”
薄书砚看着她故弄玄虚,也不自觉地跟着她笑起来,“你说了什么?”
深酒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生无可恋又充满期冀的模样,兴致一起,她调整了下,开始模仿当年的自己有气无力地叹道,“那我儿子以后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人。”
说完,深酒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薄书砚也笑,可笑着笑着,视线一晃,他脸上的笑容就淡下去了,还轻咳了声。
深酒还停留在那段回忆里,也正说得兴起,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还在继续,“当时我说完那句话以后,护士深表同情地看了一眼她捧着的梵梵,又深表同情地对我说,‘会的,他一定会是最英俊的。’还有……”
见深酒还要说下去,薄书砚又轻咳了声。
深酒顿住,终于觉察到不对劲了。
她深看了一眼薄书砚,而薄书砚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转头看自己的身后。
深酒莫名有些紧张,慢慢转过去……
“梵梵,怎么没跟小朋友们去玩儿呢?”深酒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眯眯地蹲到薄景梵身边。
薄景梵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盯着深酒。
深酒做作地一笑,去牵薄景梵的小手,薄景梵倒是没躲开,只是明显情绪不太好。
“这身小西装是翟奶奶给你定做的么?我们梵梵穿起来真是太好看了。不过小西装再好看,都没有我们梵梵好看,对吧?”说着,深酒朝薄书砚使了个眼色。
薄书砚瞥了眼自家儿子阴沉的小脸,以手握拳挡在嘴边沉吟了下,随即很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妈。”薄景梵突然开口,像个大人一样异常严肃。
深酒的心快跳了下,赶紧认真道,“怎么了,梵梵?”
薄景梵将自己的小手从傅深酒手中抽出来,低下头垂下眼睛,“以后你有了更漂亮的孩子,你会不要我吗?”
深酒愣了一下,随即鼻子一酸,将梵梵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梵梵,妈妈刚才说那些只是为了逗爸爸玩儿的。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就算是不要爸爸,也不会不要梵梵的。梵梵你放心吧,妈妈永远最爱你。”
薄景梵偷偷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深酒继而也舒了一口气:现在的孩子真是心眼多,幸亏哄过来了。
可是一边的薄书砚的脸色就很不好了,不能用很不好来形容,只能用很差来形容。
而深酒完全没意识到,只顾着哄梵梵,等梵梵开心以后又把他带去和小朋友玩开了,这才回来重新坐到薄书砚身边。
“把你右手边的纸杯蛋糕递给我一个,我要草莓的。”深酒眼睛看着远处的薄景梵,话却是对薄书砚说的。
薄书砚沉眉靠坐在椅子上,对深酒的话恍若未闻。
深酒转过身来,以为薄书砚没听到,便碰了碰他的肩,“帮我拿下蛋糕。”
薄书砚仍旧不动。
“……”深酒想了一下,没理出头绪,只得站起身,从薄书砚的椅子后面绕到他右手边,想要自己去拿蛋糕。
可就在她的手要碰到那个纸杯蛋糕时,薄书砚却又突然抬手,将那个草莓纸杯蛋糕拿了,放在深酒的盘子上。
“……”深酒盯了薄书砚一眼,还是没说什么,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等她要去拿盘子里的那个蛋糕时,薄书砚再次伸手,将那蛋糕拿了,送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口,并很快将剩下的扔了。
“……”深酒抿了抿唇,偏头笑眯眯地问,“薄书砚,你在针对我。”
“嗯,被你看出来了。”薄书砚语调沉寡,面无波澜。
“……”深酒第四次无语。
她理了下思绪,回想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不小心得罪他的。
灵光一闪,深酒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不会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句‘就算不要爸爸也不会不要你’而生气吧?”
薄书砚抬眸,“不止这一句,还有一句。”
“……”深酒又理了一下思绪,“我说我最爱梵梵那句?”
薄书砚不说话了,但笃定地看着傅深酒,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
深酒也是有点心累,也有点服气。
对于幼稚得这样理直气壮的男人,深酒一时都知道该如何继续下一步了。
不理他,任他的情绪自生自灭?不,好像有点残忍。
那……像哄薄景梵一样哄他这个大男人?也不,太…别扭了。
深酒正不知怎么办之时,沈言宵和桑桑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酒酒姐!”桑桑从沈言宵怀中挣脱出来,依旧是那副咋咋呼呼的样子朝深酒跑来,还抱着孩子。
深酒看着都有点心慌,忙站起了身,伸手虚扶着桑桑。
而才跑出几步的桑桑很快就被沈言宵给擒住了。
沈言宵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从桑桑怀中抱了出来,细细看了一眼后才抬眸盯着桑桑,“说过多少次了,嗯?到底能不能长记性?”
沈言宵很严肃,而桑桑撇着嘴,却没还嘴。
沈言宵眸光一闪,暗勾了勾唇角后曲起左膝抵了抵桑桑,却仍旧是严肃的样子,“女儿我来抱,你去吧。”
桑桑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自家女儿,但转瞬就大笑着朝深酒跑来。
她挽住深酒的手臂,像个16、7岁的小女生那样跟深酒撒娇,“酒酒姐,我好想你啊。你不知道我在西城有多寂寞,一个朋友都没有。”
深酒笑,“雁城跟西城很近的。况且我听说你又一次在深夜里突然闹情绪要回昆市看你爸妈,沈公子不是在半小时内就弄了一架直升飞机到你面前么?”
“哎哟酒酒姐,你别取笑我了!”桑桑朝沈言宵一努嘴,“他还不是怕我闹脾气伤了他的孩子,哪儿是为了我啊!”
沈言宵听桑桑这么说,只盯了她一眼,便抱着孩子坐到了薄书砚身边。
薄书砚不动声色地睨着一边站着的傅深酒,脸色很不好。
沈言宵已为人父,早不是当年那个纨绔的公子,在洞察了薄书砚的额情绪后,他并没有直接说起这个,而是抓着自己女儿的小手,在薄书砚手臂上摸了摸,尖着声音道,“薄叔叔,我这么漂亮,你怎么都不看看我呀?哎呀,薄叔叔,你快看看人家嘛……”
薄书砚蹙了下眉,很是嫌弃地盯了眼沈言宵。
沈言宵将自家女儿往薄书砚送了送,“哥,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吧?要不要抱抱看?”
薄书砚的视线移到那个圆眼睛的小女孩儿身上,原本阴暗的神色在转瞬间淡去。
但他拒绝,“我不会抱孩子。”
沈言宵嗨了声,“谁从一开始就会抱孩子?来,我教你!”
说话间,沈言宵将自家女儿小心翼翼地放到薄书砚腿上。
薄书砚的喉结滑动了下,身子在瞬间紧绷起来,双手亦不知放在何处。
沈言宵倒耐心,一一教他正确姿势。
等薄书砚终于将小女孩儿抱定以后,那小女孩儿歪着脑袋,抬着小脸儿看他。
小女孩儿眼神纯澈清亮,似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薄书砚被她望着,唇角慢慢弯起,无意识地笑出一种温柔。
可下一瞬,他脸上的笑容和温柔表情,尽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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