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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绾轻用力地扯住薄书砚的衣袖,泪如雨下。
“我只是爱你,我是因为爱你才做这些的。你不能因为你已不再爱我,就认定我的爱是错误,你不能这样你知道吗?”
薄书砚完全不为所动,神色寡淡地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许绾轻不可置信地看着薄书砚,不相信自己已经这般卑微,薄书砚却仍旧绝情至此。
她堂堂的许家千金,已经做到这般,牺牲至此,却仍旧得到的是这种待遇。
她绝望偿。
她恨。
薄书砚慢条斯理地走到办公桌旁,看了一眼那文件袋后拿起一旁的烟盒,控出一根后夹在指间。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许绾轻的歇斯底里,被他当做了空气。
许绾轻将唇瓣儿都咬得失色,在心里恨得要死的那个人却不是眼前的薄书砚,而是傅深酒。
许绾轻闭住眼睛冷静了良久,最后再睁开时她牵出一点笑意,走过去将那保温桶抱起来递给薄书砚,“这是奶奶熬的鸡汤,特意让我送过来的。”
薄书砚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终是看了眼那鸡汤。这一点细微的变化,被许绾轻敏锐地捕捉到。
“我建议你看看这文件袋里的东西,你也许会改变一些看法。”薄书砚再次拿起那文件袋,递给许绾轻。
许绾轻紧紧抱着保温桶,坚持,“你先喝汤吧,凉掉了就不好喝了。奶奶在薄家苦熬了这么多年,目前只指望着你和暮寒能好好的,你不能让她失望对不对?”
“许绾轻,如果四年前的事情与你有关,那么你最好祈祷奶奶有超越常人的寿龄!”薄书砚的凤眸倏然一敛,耐性尽失,他将文件袋摔在许绾轻面前。
许绾轻被他的阵势吓到,往后踉跄一步的时候连手中的保温桶都摔落在地,刚好砸在那文件袋上。
鸡汤溅落满地,那由薄奶奶熬制的鸡汤、由许绾轻送来的鸡汤、溅落满地。好像一种预示。
薄书砚额头爆起的青筋慢慢沉于皮肉深处,他看了眼被鸡汤溅到的裤管,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许绾轻在办公室呆怔了许久许久,最后她茫然又空落的目光落在那文件袋上,她蹲下去将其捡了起来,终于拿出了里面的那一沓纸页。
她用沾着鸡汤的手指将那一页页纸一一放在自己的视线之下,直至将所有的内容全部看完,她才恍然回过神来似得,这才终于想起四年前那一连串的事情。
那么薄书砚收集来的关于四年前的这些视频监控截图和电话短信记录,是不是昭示着,他终于要动手了?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刻,许绾轻跌坐在地,久久之后她又慌乱地将那些纸页资料或者说证据又看了一遍,这才慢慢勾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
是了,四年前的那笔账,怎么也算不到她许绾轻头上来的。
因为,她也是受害者啊。
这些能被收集到的资料,最多也就能指证指证闫修和林苡贤。
但闫修已经逃了,不见踪影。况且,闫修不会伤害她许绾轻。
而林苡贤,早就死了。死无对证。
……
许绾轻抱着破碎的保温桶回到薄家老宅的时候,穿金戴银的薄奶奶正跟自己的友人在后花园打麻将。
这个早年丧父,近年丧子的老年人,如今康瘦了许多,但整个人较之于往常反而气色好了很多,因为有了陪伴。
许绾轻没有直接去找薄奶奶说话,而是将破碎掉的保温桶交给佣人后,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没一会儿,薄奶奶就丢了一帮麻友找了过来。
“轻轻,你这是受了谁的委屈?”薄奶奶推了推许绾轻在欧洲给她订制的老花眼镜,怜爱地将许绾轻圈进怀里。
许绾轻笑着摇了摇头,水红的眼眸也是朝着别处,“奶奶,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薄奶奶拔尖了声音,“我听说保温桶都被摔碎了!你说,是不是砚砚那小子欺负你了?”
许绾轻赶忙摇头,声音又低又柔,“不关他的事,都是我不好。”
话音刚落,许绾轻的眼泪便掉了下来,但她抬起手,急忙用手背擦掉了。
见着她这副样子,薄奶奶又气又心疼,捶胸顿足道,“你看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肯告诉奶奶实话!我可都知道了!”
“奶奶,您知道什么了?”许绾轻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哼,以前砚砚一直好好的,你也一直开开心心的,最近一阵子我可都察觉到了,你老是皱着个小脸。”薄奶奶重重地叹了口气,“砚砚这孩子不知福啊,放着轻轻你这么好的孩子不要,偏偏……哎!”
许绾轻默了下,眼泪又掉下来几颗,“怪只怪我自己不够好,比不上傅深酒,所以他才不喜欢我。”
话落,许绾轻突然站起身朝衣帽间走去。
薄奶奶跟着一个佣人跟过去的时候,发现许绾轻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哎哟喂我的轻轻啊,你这是干什么呀?”薄奶奶惊得站都差点站不稳,靠着佣人扶了一把才颤颤巍巍地去拉许绾轻,“轻轻,你这不是要奶奶的命吗?我不许你走,不许!”
许绾轻的眼泪一直掉一直掉,她躲开奶奶的手,又将一堆配饰胡乱地塞进行李箱。
薄奶奶劝不住,对着旁边呆住的佣人直拍大腿,“快给我拦着啊,给我拦着!”
佣人没办法,碍着许绾轻的身份又不敢太过,左拦右拦也没拦住,最后许绾轻拎着两个行李箱,直接绕过薄奶奶和两个佣人往外走了。
“轻轻!”薄奶奶大叫了声,要不是因为佣人扶着早就摔倒在地。
决绝的许绾轻终于顿住脚步,回头,泪眼朦胧地对薄奶奶说道,“奶奶,书砚不喜欢我,我再也没脸住在这里了。不过,我以后会抽时间回来看您的。”
言罢,许绾轻提着箱子,再也未回头。
“老太太,你怎么了老太太?”
“快来人啊!老太太晕倒了!”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许绾轻一听,顿了下还是扔下箱子,提着裙裾往回跑。
“快!先把奶奶抱到床上躺平!”许绾轻冲进去拨开佣人,很是冷静地指挥,“你去通知家庭医生!你,去打急救电话!”
佣人们愣了愣后,很快按照许绾轻这半个主人的吩咐去行事了。
待到佣人将薄奶奶弄到床上躺好以后,许绾轻站在门口想了想,决定用手机先给薄青繁打电话。
“伯母,奶奶晕倒了。”许绾轻喘气很急,言简意赅。
薄青繁像是没听见似得,跟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后,这才慢悠悠地道,“叫医生了吗?”
“叫了,家庭医生和急救都叫过了。”许绾轻喘了口气,“伯母,您看要不要立即回来一趟,我担心奶奶……”
“我又不是医生,回来能有什么用?”薄青繁语气平淡地加了句,“既然已经叫了急救,那就麻烦你在家帮忙看着点,有了结果通知我一声,我马上要去见一个客户。”
“那好。”许绾轻却并不意外,结束了通话。
然后她快速地跑到客厅,用座机拨出了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电话很快被人接通。
“书砚,我是绾轻,奶奶晕倒了!”许绾轻快速地将这句话说完后,却再也不吭声了。
“怎么回事?”薄书砚的声线里有掩饰不掉的急切。
许绾轻默了下,这才带着哭音道,“我不是故意要打电话来烦你的,但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本来想找伯母的,可伯母说她要见客户没时间回来,我一个人实在太害怕了,所以我……”
“我问你怎么回事!”薄书砚低吼了声。
许绾轻通过电话,都可以听出薄书砚变粗的气息,和他急速走路时带出的风声。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奶奶是因为我才晕倒的,对不起,我……”许绾轻自责得直掉眼泪。
薄书砚郁燥地咬了咬牙根,直接掐断了电话,转而拨给了约翰,“马上安排车子,我要回老宅一趟。另外,让医院那边立即派一辆急救车过去!”
挂断电话,薄书砚直接往大门阔步而去。
“这是要去哪儿?”提着手提包的薄青繁突然出现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薄书砚眼眸中出现嗜血的恨意,但他没有理会她,脚步未停。
“你给我站住!”薄青繁突然拔高声音,呵斥出声,“你别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因为无足轻重的人耽误集团的公务!”
薄书砚根本不听,眼看就要走出大门。
薄青繁朝身旁站着的王泽炜使了个眼色,之前被薄书砚卸过一条胳膊的王泽炜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上去拦住了薄书砚。
薄书砚的步子只因为王泽炜的阻拦顿了那么一两秒。他睨了王泽炜一眼,利用身高优势抬起脚、暴戾地踹在了王泽炜的肚子上,
王泽炜连哼都没哼出来,倒摔出去好几步的距离,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了。
薄青繁被这一幕吓得倒退了一步,但反应过来她那多年积累起来的颐指气使的性格和习性让她陡然就被勾起了脾气。
“我看你真的是反了!”薄青繁朝薄书砚紧走了几步,抬手就要为了王泽炜给薄书砚一巴掌。
但她不但没达到目的,反被薄书砚轻易地捏住了手腕,将她往后扬退了好几步,还因为高跟鞋被崴了脚,跌坐在地。
她痛得冷汗直流,忍着痛看向薄书砚,但对上薄书砚那一双猩红的眼眸时,她咽了咽口水,朝自己的助理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王特助叫医生?!”
薄青繁的助理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机,正想拨打急救号码,猛然就察觉到了那簇森寒到刺人脊梁的眸光。她一抬头,猛然对上薄书砚的视线时,两手一哆嗦,差点连手机都摔掉。
尽管薄书砚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但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员工都明白,薄书砚是不允许有人叫医生的。
尽管平日里公司还是有很多人更忌惮薄青繁的权利和脾气,但在那一刻,所有人都被薄书砚的气势震慑住,不敢有任何忤逆他的举动,连呼吸都不敢放纵,生怕招惹了这活生生的暗夜阎罗。
“原来,原来……”薄书砚一步一步地走向薄青繁,慢慢勾起唇角。
薄青繁生平第一次被薄书砚吓得往后缩,声音都哆嗦起来,“你要干什么?我是你母亲,也是你上司!”
薄书砚在薄青繁面前蹲下来,一字一顿地道,“我还以为许绾轻在说谎,原来你真的已经知道奶奶昏倒了!而你竟然……”
他指着不远处趴在地上喘气的王泽炜,一双凤眸生出雾气,他的薄唇动了又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有些家丑,他说不出口。
比如说薄青繁与王泽炜的关系,比如说几年前他薄书砚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被谁间接地害死……
“谁敢帮他治伤,就是与我…为敌。”最终,薄书砚慢慢收回指着王泽炜的手指,说了这句话才转身,决绝地走了。
直到薄书砚消失很久以后,薄青繁才被王泽炜痛苦地申吟声拉回神智。
她朝着周围呆愣着的员工大吼道,“还不救人!?都愣着干什么?”
周围的员工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只有薄青繁的助理快速地奔过去,将薄青繁从地上扶了起来。
但,没人敢靠近王泽炜。
看着慢慢散去的员工,薄青繁气的尖叫,“一群废物!”
……
薄书砚直接赶去了他名下的那家私立医院。
彼时,薄奶奶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许绾轻和几个老宅的佣人安静地等在走廊里。
看见薄书砚出现,几个佣人恭敬地跟他行礼后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看了眼薄书砚额头密布的汗珠,靠墙蹲在地上的许绾轻站了起来,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书砚,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害怕奶奶……”
“别胡说。”薄书砚盯了她一眼,拧紧眉心。
许绾轻怔了一下,随即咬唇自责道,“对不起,我乱了分寸。”
薄书砚看着急救室的大门,眉头紧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绾轻沉默了好一会儿,擦干了眼泪才开口,“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也想通了,所以我打算搬离薄家。但是没想到奶奶她……”
“我不知道,奶奶会这么在乎我,会因为我想要离开就晕了过去。”许绾轻的眼睛又湿润,整个人看起来柔弱而可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放手而已。都是我的错,我是罪魁祸首。奶奶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如果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别在这里吓自己,先等抢救结果吧。”薄书砚郁燥地扯松领带,靠着墙壁站定后、抬手、不断地摁眉心。
这种事情,他薄书砚又能找到什么理由去怪罪?
他作为薄家人、他们薄家人都做不到时常陪着薄奶奶,但许绾轻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让薄奶奶生出了这样不舍的感情……他和他们薄家人该惭愧才是!
虽然他薄书砚不会因为许绾轻对薄奶奶的付出就重新对许绾轻产生好感,但至少在这种时候,他没有任何理由……苛责她。
而许绾轻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薄书砚的语气变化的,她哭得红肿的眼眸里立时闪过一抹期冀的光。
她原本以为,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再接近薄书砚、再得到薄书砚的正眼相待……但通过今天她终于知道,还是有办法的。
意识到这一点,许绾轻心目中的那一点点期冀,渐渐扩散成了狂喜。
许绾轻很聪明地没有再说话,而是安安静静地陪着薄书砚,一起等待薄奶奶的诊断结果。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时,许绾轻不由自主地拉了下薄书砚的衣袖。
薄书砚拧眉看了她一眼,许绾轻赶紧松掉,并抱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薄书砚没再说什么、也没表现出任何嫌弃或者厌恶的情绪,朝着急诊室疾步而去。
许绾轻愣愣地看着自己那捏过薄书砚衣袖的手指,将薄书砚方才的不抗拒回味了好几遍,这才急忙追了上去。
好在,薄奶奶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已经在诊治过程中睡着了。
薄书砚在薄奶奶床边守了一会后就起身离开了。
许绾轻看着薄书砚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忍得很辛苦才没有追上去。
直到薄书砚的身影彻底消失,许绾轻才将视线回落到薄奶奶身上,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慢慢袭来。
…
傅深酒得知薄奶奶生病的事,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却不是薄书砚告诉她的,是她自己撞见的。
那时候,霍栀已经被霍靳商放了出来,在霍栀的要求下,傅深酒陪着她去雁城医疗条件先进的私人医院看望霍家病重的老太太。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傅深酒才知道,霍栀当时之所以被霍靳商给拎回去,是因为霍栀不仅背着霍靳商偷学了骑重型机车,还将霍靳商收藏的一辆限量版重型机车给偷骑了出来。
那辆被偷的重型机车,就是霍栀那天骑来见傅深酒却被许绾轻不小心撞翻的那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过是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他,所以想把他的兴趣爱好都体验一遍而已!”眼看着要达到目的地,霍栀一边掏钱一遍理直气壮道。
傅深酒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反正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这时,车子刚好停下,霍栀重拍了拍傅深酒的大腿,“到了,下车!”
傅深酒往外看了眼,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霍栀单手搭在傅深酒肩上,用一副“女流·亡民”的痞痞样子指了指面前奢华的大楼,“你知道这家私立医院谁开的么?”
仔细地观察了下霍栀的表情,傅深酒挑眉,“薄书砚。”
“算我没问!”霍栀将长发随便一撩,拖着傅深酒进了医院。
因为霍栀和霍家人没有联系,所以并不知道霍老太太具体的病房号。
两人跟前台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打听出来,霍栀眼珠一转,将不怀好意地目光投到傅深酒脸上。
傅深酒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奈道,“等着,我这就给薄书砚打电话。”
霍栀猛地拉过傅深酒,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口,“知我者,傅深酒也!”
深酒没理她,因为铃声已经响起。
铃声响了几声后,她突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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