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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酒是在第二天一早回到雁城的,薄书砚留在郦城。www.しwxs.com
前一天,薄书砚的工作结束得早,但工作之后还有一个商业聚会,是地方相关的政府和商业协会的领导联合组织的,薄书砚是一早允诺要参加的,没有立场临时拒绝。
在无央文化工作的两年,已经让深酒对这种聚会产生疲倦感,所以没有跟着去。
昨夜kevin架着薄书砚回来的时候,薄书砚已经被灌醉了,傅深酒配合kevin给薄书砚做了简单的个人卫生后,就让薄书砚睡了。
傅深酒出于私心,去了另外一个小卧室。
…偿…
薄书砚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傅深酒已经到了公司。
“我允许你走了?”薄书砚的声音很哑,透着一股子低沉。
深酒现在对他不如以往那么恭敬,当即反问了一句,“前两天我允许你带我去郦城了?你不照样自作主张把我带过去了?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到恶人先发火。”
她嗓音软软的,透着点笑意。
恶人?
薄书砚无奈牵唇。
之前还说他是鬼,现在又成恶人了?
没听见薄书砚的回应,她抿唇笑笑,“我们这就算扯平了!”
“……”薄书砚摁着眉心,突然拿傅深酒没办法。
若是放在以前…
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会理会醉酒的傅深酒,更不会将她带到郦城。
意识到这差别,薄书砚突然沉默下来。
他已经是30岁的男人,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想法,但也绝不轻易吐露心声。
深酒以为薄书砚生气了,急忙转移话题,“薄先生,我熬了解酒茶和番薯粥放在厨房,你喝那么多酒,吃点可以缓缓脾胃压力。”
“好。等我回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薄书砚看了眼蒸锅里还冒着热气的番薯粥,勾唇。
果然是给专程给他煮的么。
深酒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到里面的人时,努力保持平稳的声音,“我到公司了,先挂了。”
深酒没留心他说了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
“回来了?”沈弘慈抬眸看了眼傅深酒,抿着唇角淡淡一笑。
“沈小姐。”傅深酒没有跟着薄书砚叫她大姐。
而沈弘慈显然也比较满意傅深酒对自己的称呼,她用下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谈。”
傅深酒沉默地坐到她对面。
沈弘慈凝了她一眼,依然浅笑着,“上次我们见面,也是我到这间办公室来找你。当时,还替你拦了一巴掌。记得吗?”
“记得。”深酒的笑意不达眼底。
沈弘慈将桌上的那张纸推到傅深酒面前,“先看看这个。”
深酒拿起来,一眼就看到“辞退书”三个黑体字。
手腕微微一抖,深酒抬眸看向沈弘慈的时候面容有些僵,“沈小姐,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这张辞退书上,还有无央文化公司的公章,总编王建川和云黛都已经签了字。
沈弘慈十指交叉握在一起,闲适地落在自己腿上,“上次我过来找你,给了钱让你离开书砚,你拒绝了。”
深酒的指尖攥起,将那张辞退书都捏得变了形。
沈弘慈声音温温淡淡的,快四十岁的女人端庄娴雅。
“我后来仔细思考了自己的方式,觉得似乎有所不当。”顿了下,沈弘慈看了眼那被深酒捏得变了形的辞退书,“看你的反应,我早该用这种方式的。耽误了我好些时间。”
几句话说得清清淡淡,却薄情残忍至极。
深酒喉间微涩,想到自己同云黛努力抗争了这么久才保住的工作,就被沈弘慈轻飘飘地给斩断了……
“沈小姐,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傅深酒从落地窗外转回视线,笑,“准备把我赶出雁城吗?”
“我暂时不准备在你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沈弘慈凝神想了下,柔声道,“但事情一旦有了开端,后面的事情的而发展自然接踵而来。我不喜欢我母亲喜欢拐弯抹角的那一套。我只是希望你记住,我这个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尤其是对待那些给脸不要脸的人,我向来比较心狠。”
“所以,我没了工作,薄书砚就一定会和我离婚?”傅深酒定定地凝着沈弘慈。
虽然她早有和薄书砚离婚的心理准备,但她就不爱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
“你这小姑娘。”沈弘慈笑出声,“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你总归还是太年轻。”
傅深酒没有接话。
她知道,沈弘慈说的是对的。
但她又是打心底里不认同的。
沈弘慈站起身,望了眼深酒的办公室,温馨提醒,“新的副主编在很快就要搬进来,所以你最好快点收拾自己的东西。”
话落,沈弘慈起身,但她突然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对了,你和书砚的婚房,已经转手卖掉了。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放在物业的储物间,你尽快过去拿,以免贵重物品有所损坏。”
“……”太阳穴突突直跳,深酒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才缓过来。
沈弘慈,还真是雷厉风行。
……
傅深酒没有见到沈弘慈口中所说的那个新的副主编,她也不感兴趣。
倒是因为沈弘慈走后,云黛立马就过来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
深酒安静地收拾东西,一句话也没回。
云黛大地也觉得挺没意思的,悻悻地回了自己办公室。
三个小时以后,深酒最后看了一眼办公室,抱着纸箱子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被权力和***和世俗观念压制的同事们,都泰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偶尔投递给她一个各有深意的眼神。
深酒从未想过,离开无央文化的结局来得这么突然,而离开时的场景,又是如此平淡无奇,让深酒的一颗心莫名地很平静。
是了,任何一个人在这世上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别人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哪有空分出精力用在你身上。
互相理解吧。
……
深酒抱着一个纸箱子走出无央文化所在的大楼时,雁城的天空,下起了小雨。
傅深酒心里想着事,在雨里走了好一段路才惊觉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一样,急忙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停下来,她抱着不算小的纸箱想要上车,出租车师傅侧过头大声问她要去哪儿。
“中央御园”四个字几乎脱口而出,深酒这才猛然想起,中央御园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小姑娘,要去哪儿的啦?我换班急着回家,不顺路就不去了!”师傅又问了她一遍。
见对方着急,深酒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急忙将已经放进后座的纸箱子往外抱,“不好意思,那我不走了。不好意思……”
深酒单手拖着有些沉的纸箱子靠在出租车车身上,用另一只手去关了车门。
车门刚刚关上,深酒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体,出租车刷地一下就冲了出去,带得深酒怀中的箱子翻倒在地。
里面的东西尽数散落在积满污水的马路上。
雨,越下越大。
她在无央文化工作两年所留存下来的所有记忆物品,被雨水渐渐冲刷的模糊。
深酒蹲下去,手忙脚乱地开始往箱子里装,等她好不容易凝着一口气将东西重新撞进箱子里,她憋着一口气将箱子提起来的时候,被雨水完全浸湿的纸箱……烂了。
箱子里所有的东西又一次跌落在地。
深酒有些发懵,虽然实现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但她反应过来后还是第一时间蹲下去捡东西。
可怎么捡,也捡不完似得。
深酒的眼睛被雨点砸得生疼,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深酒觉得有点儿狼狈,仰着头用手死死压住眼睛。
雨幕中,黑色lin从她身边疾驶而过,几秒种后又极速倒了回来,车轮被刹得在地上拉出尖利的摩擦音。
车门打开,薄书砚拧着眉朝她冲过来。
他在她身边停住,眸眼里满满都是他的小妻子蹲在地上哭泣的可怜模样。
雨水顺着他英挺的眉峰滚落下来的时候,他哑声唤她,“傅深酒。”
傅深酒一怔,抹了把眼睛后抬起眸去看。
在看清薄书砚的脸后,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想让薄书砚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她蓦地站起身,拔腿就往另一边跑。
薄书砚神情微怔。
下一瞬,他脱掉自己的西服外套护在怀中,抬步就追了过去。
---题外话---最近好像很流行小剧场,有姑娘要看吗?有的话我也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