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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花很快就回来了,又开始忙进忙出的张罗酒菜。
石头却一直没有回来。
“哎呀!”
一声低呼从里屋里传了出来。
“草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叶三婶埋怨道。。
“没事,婶子。”秋禾摆了摆手。
“秋禾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叶草小心的道歉,连忙把秋禾身上的一块鸡肉捡了起来。
原来,叶草的筷子上夹了一块鸡肉,不小心掉到了秋禾的衣服上。
她也不知道,那鸡肉怎么就突然掉到一旁的秋禾身上了。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我替秋禾拧你的小脸。”刘氏笑呵呵的道。
说着,竟然亲昵的拧了拧叶草的小脸。
“婶,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拧我的脸?”叶草嘟着嘴,眼睛却是笑眯眯的。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婶子,你们先吃着,我回去换件衣服。”秋禾说着,站起来向外走。
她的衣服上滚了一大片油渍,当然要把衣服换下来了。
“要不,你去后院找哑妹要件衣服吧。”叶大婶连忙说道。
秋禾脚步一顿,有些犹豫。
“是呀,秋禾姐,你就穿哑妹的吧。”叶花走了进来,玩笑似的道:“你穿了哑妹的衣服,她肯定不会再要回去了,反正她的衣服有的是,也不在乎一件半件的。”
秋禾脸色一变,立刻道:“不用了,我回家去换,就这么几步路就到家了。”
说完,不再犹豫,急步往外走。
叶花脸上笑眯眯的,眼底却是精光一闪。
她可不能让秋禾去后院坏了她的事儿。
刘氏看了叶花一眼,对于叶花刚才的话,很是不满。
叶花那是明摆着奚落秋禾。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而外屋的气氛,也随着喝酒进行曲,终于活络了起来。
其实,桌子上的人,都想问问赵骋到底是什么人,刨一刨赵骋的祖宗八代。
反正赵骋说想起了以前的事儿,又一身富贵的回来的,人们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但是,看到赵骋那副冷冷的样子,就硬是没有人敢开口询问。
叶老头话也多了,夸赞石头把日子过得好,盼着石头早日成亲,了却他心头的一桩大事。
“石头呢?怎么还不回来?”叶老头大声问道。
说着石头,原来石头一直不在。
“这小子不会是喝多了,找地方睡着了吧?”叶壮实哈哈笑着道。
“花儿,去看看你哥哥,别真是睡着了。”叶二叔很是大声的道,显得特别关心石头。
“好,爹,我去看看。”叶花答应着,快步走了出去。
“石头这酒量呀,还得练。”张大山也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
才两杯酒就喝得半天不见人影了,不像是山里的汉子。
众人继续吃喝。
“不……不好了!”叶花一脸惊慌的跑了回来,大叫道:“石头哥和哑妹他们……”
叶花说到这儿,一把捂住了嘴,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他们怎么了?”众人纷纷问道。
连里面的叶大婶等人也穿鞋下炕跑了出来。
“他们……”叶花用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呼啦啦,一群人都向外面涌去。
叶花这副模样,人们都以为石头和哑妹出了什么事儿。
只有赵骋,神色不动,慢慢的站起身,跟在众人后面,脚步悠闲的往外走。
黑豹和白鹰也留在了叶家,但是他们没敢进屋和赵骋一桌子吃饭,两个人就在院子里大树下吃的。
看到人们都向后院涌去,两个人看向自己一脸淡定的主子,用眼神向主子汇报。
赵骋对着两人微微点头,但是眸底却闪过一丝冷厉。
众人跑到后院哑妹的房门前,叶二叔一马当先,率先闯了进去,然后——
“石头,哑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叶二叔大叫道。
床上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压着身下的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画面来的太震撼,跟在叶二叔身后闯进来的叶壮实和张大山吃了一惊,两人赶忙转过了头去。
这种场面他们可不能看!
不过,两人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
即便是因为石头喝醉了酒,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那也是通天的丑闻呀。
“你们这是**呀!”叶老头也跑了进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叫道。
叶大婶晚进来几步,还没看清床上的情形,听到叶老头的话,就差点晕过去。
刘氏连忙扶住了叶大婶,不过她也蒙圈了。
石头和哑妹是兄妹,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那……
屋子里突然闯进来这么多人,石头仿佛终于清醒了过来,抬起了头。
他身下的女子,露出了姣好的面容。
“秋禾!”刘氏惊讶的大叫了出来。
张大山猛地转过了身,向床上看去。
床上躺着的,果然是他的女儿秋禾!
节奏变化太快,叶老头和叶二叔目瞪口呆,叶壮实夫妻和叶三叔等人却喜出望外。
这要是石头和秋禾在一起,即便是传出去不好听,但是只要两人成了亲,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去了。
秋禾脸色羞得通红,捂着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家先出去吧!出去吧!”刘氏爽朗的说道,把人往外赶。
叶壮实拽着额头青筋乱跳,想要揍人的张大山往外走。
这种情形,怎么也要先让两个年轻人穿上衣服不是。
人都出去了,石头看着秋禾有些发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就是喝得头晕,浑身燥热,想出来吹吹风,然后——
然后叶花让他来看看哑妹,说哑妹身子不舒服,不知道送来的饭菜吃了不。
再然后——
再然后他来了后院……
“秋禾妹妹,你放心,我……我这就去向张叔提亲。”石头满脸愧疚的看了秋禾一眼。
看到秋禾脖子上的那些红痕,连忙低下了头。
“石头哥哥,你只是喝多了,你要是不愿意……”秋禾一脸的委屈,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秋禾妹妹,我……我愿意!”
说出“我愿意”三个字,石头仿佛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心里蓦然就踏实了。
现如今秋禾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以后会负起男人的责任,踏踏实实的和秋禾过日子。
院子里,众人心思各异,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哈哈……”叶壮实首先打破了沉默,大笑着道:“今天呢,我就保个媒。”
叶壮实说着看了看张大山,又看了看叶大婶。
“石头和秋禾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两个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咱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这两个孩子也实在是般配,今天我就撮合一下,做你们两家的这个大媒!”
“好!好!”叶大婶连连点头。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当然要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尽快办了。
没准秋禾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她的孙子了。
想到这一点,叶大婶脸上满是喜色,刚才的那点惊吓,连点渣都不剩了。
张大山沉着脸道:“这事我要听听石头怎么说?”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石头走了出来。
“叔,这事是我的错,您打我吧。”石头直接跪到了张大山面前,“请您打完了后,出了气,把秋禾许配给我,我以后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对秋禾好的。”
石头求亲,倒是没有忘记先请罪。
“哈哈,这都成了准女婿了,还打什么打?”叶壮实哈哈笑着,对着张大山努嘴。
张大山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
自己闺女若是嫁给石头,他是非常的满意的。
况且,自己闺女的心思,他这个做爹的,也早就看出来了。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不光彩,但是两个孩子都愿意,石头又喝了酒,一时没把持住,也是有情可原的。
张大山立刻就给石头找到了理由。
由此也可以看出张大山对石头是相当满意的。
“起来吧。”张大山虽然心里满意,脸还是板着。
叶壮实一把拉起石头,“你老丈人叫你起来。”
说着,伸手在石头的脑袋上打了一下,“你小子!”
刘氏在旁边笑着道:“这可真是大喜事,我看就找个日子,赶紧把两个孩子的事儿给办了。”
刘氏这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是意思却不言而喻。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石头和秋禾当然是越快成亲越好了。
叶大婶连连点头,叶三叔和叶三婶也在旁边附和。
叶老头和叶二叔脸上都阴晴不定的。
不过,事情发生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叶花一脸的惨白,站在人群后面,摇摇欲坠。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了?
她明明是给石头和哑妹分别下的药,怎么屋子里的人会变成了秋禾?
秋禾不是回家换衣服去了吗?
她只在门外听到石头狂乱的喊“妹妹”,她以为屋子里的女人就是哑妹了,她没有想到,秋禾竟然变成了哑妹。
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叶花头脑一片混乱。
忽然感到一道凌厉的视线,叶花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赵骋凌厉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叶花的脸上。
叶花立刻就打了个冷颤,一种被人洞彻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柱爬了上来。
一时间,叶花额头的冷汗流了下来,双腿发颤,站立不稳。
赵骋移开目光,向着叶花的身后看去。
哑妹从后面的跨院里,缓步走了过来。
她不过是感到屋子里闷热了些,于是去了后面的跨院坐了会儿,并且在凉椅上小憩了片刻,想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
哑妹虽然没有进屋,也没有看到里面的情行,但是刚才听到人们的说话,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哑妹的目光,看向了赵骋,里面满是怀疑。
赵骋脸上立刻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这事真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石头一把罢了。
反正秋禾也是你相中的嫂子,不是吗?
赵骋用眼神表达他的意思。
哑妹横了赵骋一眼,转头向着叶花看去,眼中掠过了一丝讥讽。
有些人,总是蠢蠢欲动,一心找死。
叶花原本就胆战心惊的,现在看到哑妹目光里的寒意,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
残月如钩,星光惨淡。
微凉的夜风中,有一丝枯败的腐朽。
舞动的树枝,仿佛暗夜中的鬼魅,舞动诡异的镰刀,收割鲜嫩的灵魂。
青山别院内,花无暇看着窗外昏暗的夜色,总感觉有一种心惊的忐忑。
“嬷嬷,真的要今天晚上动手吗?”
“姑娘,事情万万不能拖。”古嬷嬷沉声道:“那个赵骋是个厉害的角色,那个哑妹,也不容小觑,就连老奴也看不清她的深浅,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下手。”
“那个哑妹虽然医术高超,不过是个大夫罢了,她还能有什么本事?”花无暇有些不解。
古嬷嬷的话里,仿佛对于哑妹非常的忌惮。
“一个大夫?”古嬷嬷的脸上,笼上一层神情阴郁,“一个大夫还不能把白若尘体内的蛊虫取出去。”
低沉的声音中,有一种复杂的愤恨和怀疑。
花无暇一怔。
“嬷嬷,奸皇好像更看重那个哑妹,我们若是从她下手,是不是更有把握?”花无暇思索着道。
“不错,无论是席家这个丫头,还是那个哑妹,我们都不会放过!”古嬷嬷的眼中,满是狠毒。
凡是赵骋看中的女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她要赵骋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一个个死去,然后再亲手杀了赵骋!
只有这样,才能解她的杀子灭族之痛。
“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花无暇还是有些犹豫。
“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古嬷嬷眼中划过一抹精明的光芒。
“嬷嬷,你是说我们还有帮手?”花无暇的声音中,有一种惊喜。
“别院里的一个厨子,是嬷嬷当年留在白若尘身边的人。”
“一个厨子?”花无暇有些失望,“她能做什么?”
“你可别小看一个厨子。”古嬷嬷的脸上,现出了一丝阴森,“她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古嬷嬷的声音中,有一种来自地狱的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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