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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叶姑娘送一百五十两银票去。”白若尘淡淡的吩咐道。
“是。”
书香应了一声,把手里的伞递给一个侍卫,自己向屋子里走去。
“少庄主,不用这么麻烦了吧,给大嫂就行了。”叶二叔连忙说道:“哑妹她一个姑娘家,哪里好管着家里的钱财不是?”
叶二叔搓着手,一脸热切的看着白若尘。
可惜,对于叶二叔的话,白若尘仿佛没有听到,而书香的脚步,也没有停顿。
叶二叔看着书香手里的银票,心里一阵疼痛。
那银票要是到了哑妹的手里,他就休想得到一分一毫了,可若是在叶大婶手里,那就不同了。
“少庄主……”
叶二叔还想做最后的努力,结果被叶老头一个眼刀给截断了。
“少庄主,请!”叶老头仿佛主人般,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他也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叶老头和叶二叔一脸恭敬的送白若尘出了院子,叶花也咬唇跟在后面。
反倒是叶大婶和石头,被挤到了最后面。
叶二叔还在大门口大声的邀请白若尘再来。
那声音大的,生怕四邻八舍的听不见。
白若尘冷淡的扫了叶二叔一眼,叶二叔下面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笑。
白若尘上了马车后,只对着叶大婶和石头点了点头,看都没看叶老头等人一眼。
但是在车门关上的瞬间,白若尘的目光,却透过低矮的墙头,看向了叶家西院的那两间泥土房。
书香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关车门的手,堪堪停住了。
白若尘收回目光,阖敛的眼帘。
书香这才关上了车门。
马车在叶老头和叶二叔的弯腰恭送中,向着翠峰镇驶去。
四周听到声音跑出来看热闹的村民,看到叶老头和叶二叔的举动,不仅有些疑惑。
纷纷猜测,叶家的内部关系,是否已经缓和了?
房间里,哑妹手里摇晃着那张白若尘让书香送进来的银票,冷冷的瞥了赵骋一眼。
赵骋眉头一挑,“怎么?有银子收不好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白若尘吗?他以后就不会留饭了吗?”哑妹淡淡的道。
“当然不会!”赵骋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继续道:“不过是不宰白不宰罢了。”
哑妹听了赵骋的话,冷冷的甩出了一句话。
“你倒是很有做奸商的潜质。”
赵骋勾唇一笑,身上忽然露出了一丝邪肆的气息,“这是对我的褒奖吗?”
哑妹白了赵骋一眼,“自恋!”
赵骋低低一笑,随即正了神色,说道:“哑妹,我这可不是自恋,而是凭他白若尘,还不配随便吃你做的饭菜!”
赵骋说到最后,身上的气息蓦然改变,狂霸之气油然而出。
哑妹深深的看了赵骋一眼,随即移开了目光。
“你……到底是什么人?”哑妹的声音,很轻。
她盯着手里的银票,仿佛这句话,不是她问出来的。
而她真正想问的,也不是这一句。
赵骋是什么人,她并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赵骋之前是否认识她?
或者说,她是否认识赵骋?
为什么她总是莫名其妙的救这个人?
为什么她看到他的眼睛,就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赵骋看着哑妹的侧颜,低声道:“哑妹,当你看着我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赵骋的声音里,有一种低沉的郑重,和一种莫名的祈盼。
锐利如刀的眸子中,更是灼灼生辉。
对于他来说,哑妹终于问出了这句话,那也代表着,哑妹终于试图了解他了。
但是,这还远远的不够。
只有当哑妹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一脸认真的时候,那才代表着,哑妹已经决定接受他了。
哑妹听了赵骋的话,不由的一怔。
是呀,她为什么要避开那双熟悉的眼睛?
为什么……
“姐。”叶草急匆匆的跑进来,打断了哑妹的思绪。
“姐,赵大哥。”叶草喘了一口气,说道:“叶花姐好讨厌,二伯也讨厌,爷……也讨厌。”
“他们怎么编排你姐了?”赵骋立刻问道,眸中闪过了一道厉光。
能让叶草这样说,肯定是叶老头等人说哑妹的坏话了。
果不其然,叶草听了赵骋的话,愤愤的道:“爷和二伯听了叶花姐的话,就说你们两个不清不楚的,让大伯娘早日把你们的事儿办了。”
赵骋一愣,随即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对于这种神助攻,赵骋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叶草仍在气愤的继续道:“都是叶花姐!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是她故意说你们谈得来,然后爷和二伯才说那些话的。”
叶草虽然年纪小,也知道女子的闺誉是非常重要的。
叶老头和叶二叔那些话,明显是往哑妹的身上泼脏水,故意污蔑哑妹的名节。
没看到当时大伯娘和石头哥哥都急红了脸了吗?
想到这儿,叶草愈发的气愤了,越发的觉得叶二叔等人可恶了。
赵骋听了叶草的话,点了点头,看了哑妹一眼,忽然一脸严肃的对叶草道:“叶花没有说错,我和你姐,也的确……”
赵骋拉了个长音,给人留下了遐想的空间,这才继续道:“谈得来。”
哑妹瞪了赵骋一眼,“我和你谈得来吗?”
“难道谈不来吗?”赵骋反问,“除了我,你觉得在这个世上,你和谁说的话最多?”
哑妹滞住了。
诚然,自从她踏出山林后,和她说话最多的人,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叶草歪着脑袋,眼里闪过了一道疑惑的光,不太明白为什么赵大哥听到有人编排自家姐姐,反而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赵大哥,你很高兴?”叶草歪着脑袋问了出来。
“叶草,你难道不希望我和你姐在一起吗?”赵骋问道。
叶草看了看赵骋,又看了看哑妹,眼珠一转,忽然明白了。
“我知道了,赵大哥你喜欢我姐!”叶草欢快的叫道。
“叶草,别胡说!”哑妹斥责道。
赵骋却道:“我喜欢你姐,不是整个大燕都知道的事儿吗?”
赵骋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哑妹一眼。
整个大燕,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当今天子,一直心心念念着当年那个小皇后。
哑妹接触到赵骋的目光,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不用看,哑妹也听出了这是叶树的声音。
“吃!吃!都吃!”
叶二叔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娘,您坐这儿。”叶二婶的声音。
“爹,您坐这儿。”叶二叔的声音。
“她小姑,花儿,咱们去那一桌上吃。”叶二婶的声音。
叶草立刻跑到门口向外看去。
随即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姐,咱爷他们都过来吃饭了!”叶草小脸上满是焦急。
那模样,恨不得哑妹立刻去把人赶跑。
哑妹坐着没有动弹,这饭菜既然已经卖给白若尘了,那么谁吃和她就没有关系了。
看到哑妹不动弹,叶草急了,“姐,你再不出去,他们就把肉都吃完了!”
哑妹看了叶草一眼,指着赵骋刚才端进来的饭菜说道:“把这些给三叔和三婶端去吧。”
哑妹知道,叶三叔夫妻,肯定没有过来吃白食。
“姐?”叶草脸上的焦急,变成了疑惑。
“去吧。”赵骋随手端起了托盘,递给了叶草。
但是,他却把上面的两碗酸梅汤留了下来。
那是他和哑妹的。
打发走了叶草,哑妹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外面那如同狂风过境,风卷残云般的吃饭场面,眼中露出了一丝讥讽。
回头看了赵骋一眼,淡淡的说道:“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赵骋走到哑妹身边,负手而立,看着窗外,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语气中有赞叹,有欣赏。
也只有哑妹,才能如此轻易的就看出他的目的。
用银子不能阻止白若尘死皮赖脸的在这儿吃饭,那么用这些人恶心他呢?
“呵呵……”
一想到白若尘被这些人恶心的吃不下饭去,以后不会再留饭了,赵骋就低声的笑了起来。
赵骋相信,只要白若尘留饭,叶老头和叶二叔肯定还会巴过来。
而饭菜他既然卖了,那么哑妹就不会干涉叶老头等人。
那样一来,白若尘为了不被恶心,也不会再留饭了。
诚如赵骋所料,白若尘还真的没有再留过饭。
这让叶老头和叶二叔特别遗憾,连带着周氏等人也听特别遗憾。
可以说,除了叶三叔和叶三婶,东院里叶老头一家和叶二叔一家,都特别遗憾。
白若尘不留饭,他们就再也没有甩开腮帮子吃肉的机会了。
不过,从那以后,叶花变得勤快了起来,而且整天的围着叶大婶转悠,有什么活儿都抢着干,一口一个“大伯娘”,叫得煞是亲热。
叶小兰虽然木讷,但是也开始往叶大婶身边凑。
反倒是秋禾,来的次数少了。
哑妹冷眼看着这一切,什么都不说。
她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叶大婶和石头,许多事儿,还是要他们自己去经历,去决定。
不过,她却已经着手盖新房子了。
现在这种情形,远离叶家老宅,是势在必行的。
反正白若尘给的那一百五十两,原本就是明面上的钱,在叶二叔等人的宣传下,整个百草村都轰动了。
于是,对于哑妹想要盖新房,任何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了。
哑妹把盖房的事儿,托付给了叶壮实和张大山,虽然叶二叔和叶老头一心想揽过去,但那是不可能的。
为此,叶老头找石头谈了几天的心,叶二叔也围着叶大婶和石头煽情了几天。
叶大婶有些犹豫,石头却是坚决听哑妹的。
最后,叶老头和叶二叔只得熄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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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白日的燥热,仿佛都在山风中消弭殆尽了。
暗黑的苍穹中,一弦弯月在万千星辰的簇拥下,犹如一个娴静的少女,恬淡静美的看这脚下的一切。
赵骋微阖着眼帘,倾听着内室那道清浅的呼吸。
直到那呼吸变得绵长,他才缓缓的睁开了如同暗夜寒星般的双眼。
轻轻起身,点了石头的睡穴后,又悄无声息的步入内室,把叶大婶和哑妹的睡穴也都点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赵骋的目光,停在了哑妹的脸上。
哑妹的脸上,白日里那些如同蚯蚓般诡异的纹路,仿佛不见了,只有如玉的肌肤,沐浴着月光的轻柔。
已经粗糙了的大手,缓缓的抚上那精致的脸颊,靛黑的眸子中,闪过了一道迟疑。
赵骋的手,顺着哑妹的脸颊,缓缓的向下移去。
划过精美的锁骨,碰触上了细软的棉布里衣。
赵骋的眼睛中,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挣扎。
是揭开一切,让一切都呈现在事实面前,还是……
赵骋蓦然收回了手,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
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又何必去执着是,或不是?
即便不是,他还能放手吗?
摇了摇头,赵骋明白,他已经不能放手了,也放不了手了。
这时,窗外传来了两声布谷鸟的叫声。
赵骋眸底的那丝软弱和柔和立刻消失,浑身散发出了凌厉的威压。
“进来!”赵骋沉声道。
说完,把哑妹腰间搭着的一条夹被,裹在了哑妹的身上,只露出了哑妹的脑袋在外面。
白鹰领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屋子里没有点灯,黑灯瞎火的,老者差点被门弦子绊倒,幸亏白鹰扶了一把。
老者进屋后,没敢抬头,直接跪倒。
“拜见皇上。”
“免礼。”赵骋淡淡的道,眼睛并没有离开哑妹。
“谢皇上。”老者双腿打着颤,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没办法,他这么大年纪了,被皇上传密旨,十万火急的从京城宣召而来,这一路颠簸下来,他现在还能走路,就已经不错了。
赵骋在炕檐上坐下来,吩咐道:“过来看看她到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把哑妹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老者摸黑走过去,心里很是纠结。
他看不见病人的手腕在哪儿,怎么把脉呀?
好在赵骋又说了一句,“夜明珠。”
赵骋话音一落,屋子里立刻亮起了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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