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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品聚昏死过去的这段时间,都是由外表肥硕却内心细腻的爽子悉心照料。
旅馆大厅在他事发后,便由陈罗在短时间内清扫干净,连带着那条失血干枯的右臂也一并焚烧殆尽。
零先生的右手就此无望复原,他倒醒转极快,只用了一个晚上便睁开眼睛,但惨白面色还是让人不忍侧目,失血过多饶是体质过人也难挡虚弱消瘦。
天魁和天钺分开护卫,体魄雄魁的前者将猩红巨剑解下,守在失心疯的武夫莫身边,静默不语眼神冷厉。
阴阳双面的天钺则趁夜取来几袋血浆,为零先生输血后一宿没睡,在房间里保持打坐冥想的姿势直到黎明。
赵昔之下课回到旅馆后提及钱品聚,陈罗自然找了个稳妥借口搪塞过去,说聚聚出了趟远门儿,两天内回来。
其实几个人就被他安排在后院仓库内,静静等待他的苏醒。
勾陈臂续命的逆天大计最终以失败结尾,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冥冥中自有天意,勾陈臂选主而栖的玄妙场景,众人都是亲身见证者。
虽然对零先生抱有遗憾,但却不会有任何怨言。
眼下重中之重,是先等钱品聚苏醒,再从长计议。
钱大好汉的梦,似乎做的有点长。
直到两天后的早上他才舍得醒来,睁开清明双眼,浑身上下被汗水浸湿,腥臭难闻中夹杂一些皮肤碎屑,悉悉索索的掉落满满一床。
他扶着床橼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安安静静,打量着一条完全陌生,却又极为熟悉的右臂,心中波澜不惊,不带一丝感情起伏。
爽子打了个地铺,在这间狭小房间内伺候了他整整两夜,期间还要像特务一样避开赵昔之的视线,鬼鬼祟祟的出去吃喝,神经处于紧绷状态早已撑不住疲倦,撅着屁股姿势风骚的趴在地铺上呼呼大睡。
钱品聚看了他一眼,继续仔细感受身体中的一股欢愉。
右臂上篆刻的繁密经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肤白肌嫩。
如二八娇娘般,吹弹可破。
至于肤色,除了右臂较为身躯明显白上不少,倒不算夸张过度,更像常年未经日晒的白嫩,此前的勾陈臂指甲略尖,但经此两天两夜与钱品聚共生,双臂趋于协调统一,并无明显区别。
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右手腕没有以前粗壮。
毕竟钱大好汉单身有些年头。
绕过爽子踏出门去,钱品聚赤脚站在温热阳光下。
光线刺眼,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适应数秒后,眼前的琉璃世界豁然缤纷。
兰博基尼大牛安静停放在仓库内,周边是散落堆放的杂物废品,夹杂一些广告海报还有陈罗旅馆的破旧招牌,时代沧桑落幕在数百个平方的空间内,和现代化的都市形成强烈对比。
凝望眼前熟悉场景,一脸祥和安宁的钱品聚缓缓走出仓库。
后院有一道围墙,仅两米见高。
他握住一块突起墙砖,稍一用力便纵身跃起,稳稳立于墙头。
举目望去。
汹涌江水绵延海都外滩的高楼大厦,雄伟桥梁横跨江面,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商船鸣笛,掀起阵阵澄黄浩淼。
浪花朵朵,洗不尽的红尘铅华。
美不胜收,心旷神怡。
一种深入骨髓的融入感,让钱品聚心生莫名激动。
立足天地苍茫,不在感到孤单。
兴奋,新奇,紧张,悸动,等等复杂情绪交织心间,他觉得不再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粒渺小灰尘,在阳光下似乎与万物产生共鸣。
系统却在此刻紧急提醒,差点儿让站在墙头上装比的钱大好汉摔下去。
“恭喜您钱品聚先生,第二次系统任务被触发,系统限定您在一周之内帮助含雨鲜花店的老板娘重获光明!若您在限定时间内未完成任务,将受到‘注定孤独一生的吊丝命运惩罚’,谢谢。”
“卧槽?!统哥你这不按常理出牌啊!说好的套路呢?没看见我正玩儿深沉呢?!”钱品聚稳住狼狈身形,在脑海中无力吐槽。
“对不起先生,没看见。”系统很真诚,回答很直接。
“行,你赢了你赢了,我败给你还不行吗?!”
“您的意思是,放弃任务自愿接受惩罚是吗?”
“我接受你大,,,好,你又赢了!我的意思是会出色完成任务,你放心吧统哥。”
“祝您好运,钱品聚先生。”
系统隐去,徒留在墙头上晃荡的钱大好汉黯然神伤。
含雨鲜花店的老板娘?
少妇?御姐?还是五大三粗的婶子大妈?
重获光明又是什么鬼?
莫非她老公,嘿嘿嘿,统哥看来还是很照顾我的~
恢复贱贱本性的钱品聚,搓着手从墙上一跃而落,右手不疼不痒,鲜活如新生婴儿,让他忍不住兴奋的又捏又摸。
爽子不知何时睡饱睡足,揉着眼睛出来找钱品聚,刚一走出仓库便看见这厮眉开眼笑,立马就明白他已无大碍。
靠近后爽子打着呵欠笑了笑,问道:“怎么样?聚聚,没事儿了吧?”
钱品聚点头,揉着胳膊嬉皮笑脸道:“你看咱这手,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白白净净的多喜人,想不想摸一摸?来啊别客气!”
“不了不了!你没事儿就行,聚聚你是不知道,我那天睡醒以后看见你那脸色,差点没把我吓死。”爽子提及那天的情形,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他喝多了之后回屋睡觉,下午起来一看满地的血,去找钱品聚又看到他一身的血,立马联想到各种火拼场面,幸亏陈罗及时解释,这才让爽子打消了带钱品聚去医院的强烈念头。
钱品聚摆摆右手,觉得有些酸麻,于是用左手不停揉捏,看来这勾陈臂对身体来说还有些陌生,需要慢慢适应,不过正常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和爽子共同回到大厅,早上气温清凉舒适,陈罗几人这两天累的不轻,应该还在熟睡中。
钱品聚索性喊着爽子出去吃早点,顺便打听一番含雨鲜花店。
无事不赶巧,两人竟然从附近早点摊邻桌食客的口中,听到关于含雨鲜花店的传闻,钱品聚安静喝粥,竖起耳朵一字不差记在心里。
“兄弟,听说了吗?”
“怎么了哥?啥事儿啊,瞧你神秘兮兮的。”
“海滨路上那一片要拆了,我听说那个含雨鲜花店的老板娘,就是在咱们这一片儿很有名气那女的,昨天晚上出事儿了。”
“她啊?奥,我知道了,你说的不就是前年出车祸,不幸失明的那小姑娘嘛,她辍学了开的含雨鲜花店,人称鲜花西施还被媒体报道过,据说花店生意一直不错,她能出啥事儿?”
“你不知道啊,哎!她不是一直不愿意拆吗,你想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就指望那小本营生勉强过日子,开发商怎么劝都都不管用,昨天夜里就喊了一大帮混社会的小青年,把花店全砸了,现在很多街坊都过去帮忙收拾了。”
“那咱们也跟过去看看热闹?”
“走走走,对了这顿我请客,你别跟我抢。”
“看你小气的,一碗豆浆我跟你抢个屁啊!能不能再大方点儿?”
“呵呵,走吧走吧。”
钱品聚看着两名男青年起身离去,慌忙把碗中豆浆一饮而尽,吆喝了还在对付一根油条的爽子,快步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那鲜花西施。
到底有多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