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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出谷前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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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我皱眉看向天放道:“师兄,你适才又没有说你那边的赌注。”

    我确定我没记错!

    他跟我提打赌的时候压根没提他手上有的东西啊。

    ”这会儿来个马后炮,要是你一开始提出的条件够吸引人,我说不准是会跟你赌的呢。”

    我没忍住,还是吐槽了他一句。

    他惦记师傅给我的宝贝,他身上带着什么我稀罕的东西,可没跟我透露过,单方面的赌注,谁高兴谁乐意啊。

    ”师兄,我说得没错吧,国都城到肃州,难免也会有经过的商旅,“我语气顿了顿,接续道,”他们走水路不稀奇。“

    天放眼眸深深望了望船尾,侧过头看着我笑道:”普通商旅不可能会坐那样的船。“

    ”你跟我还不是坐着条大船么?“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这话说的,咱们能坐,别人怎么就不可以坐呢?”

    天放负手笑了笑,一点一点凑近我道:“我们好像......也不是普通的商旅吧,你说呢,小师妹?”

    “你说话就说话,没事凑那么近做什么?”我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动作迅疾往旁边让开,几分气恼的看着他道。

    天放好整以暇望着我,脸上的表情带了几分戏虐,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举动得意。

    他看见我的反应很高兴么?

    “不跟你多说了,反正人家不是要害咱们的,“我定了定神转过头不看他,”也就是各走各的道,正巧碰一处罢了。“

    无视他的脸色,我继续道:”无论赌还是不赌,我的眼光都比师兄好,我的判断也是准确的。”

    “你还要继续去吃早饭?”天放撇我一眼道,“厨房怕是一地狼藉,还得收拾。”

    “不用不用。“一想到吃的,这会儿都觉得倒胃口。

    早起看到天放替我准备的早餐心情不错,换成风和日丽的早上,是很有兴致品尝一番看看江景的。

    可惜今儿时机不巧。所以那顿他耗费功夫准备的早饭我们都无福消受,注定是要喂给江中的大鱼了!

    想到这里,颇觉惋惜。

    他也知道的,不过是故意来问问我罢了!

    我挑了挑眉,斜睨他一眼问:“师兄。我们大约几时可以到肃州?”

    我问天放是因为此时此刻,我明显觉出船行的速度加快了!

    两岸的景色飞快向后退去!

    看来船老大经过险滩生怕夜长梦多,不想在路上耗费太多功夫,所以加快了速度全力前行。

    换成任何人都一样吧,从险滩顺利出来,肯定会提高船速离得更远些。

    ”午饭都能省了,师兄我去舱内休息,过会儿再来找你。“

    走近舱内关上了门,我暗自嘀咕师兄刚才的举动,等到了肃州不晓得他的安排会是怎样。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我是不是可以拒绝呢?

    哎,可惜肃州我从未去过,人到了陌生的境地总是会很依赖身边的人。

    尤其天放还是去过肃州的,跟我比起来,经验就占了上风。

    单独一个人冒险要比跟在他身边自由,但是我说过的,守护从来是把双刃剑,得到自由就失去安全的保障。

    反过来跟在师兄的身边得到了保障,行动起来往往就变得束手束脚。尽在旁人的掌控。

    尤其是我师兄这般个性强势的人!

    真是两难的境地,我坐在桌边将背靠上椅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阿福惊魂未定看着船从大浪里经过,出了那片最险的水域的时候他没忍住一声欢呼。

    身旁的少年唇角动了动。冷漠的脸上难得带了点笑意。

    阿福回望他,表情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

    “三少爷坐镇,咱们果然是顺风顺水。”

    少年负手在后,冷哼一声道:“给爷闭上你那张嘴!“

    ”要是真的顺风顺水,何至于刚刚险些就出事!”

    阿福讪讪道:“吉人天相,托少爷的福啊。”

    船继续往前行驶。不久之后应该就能驶离这一片区域。

    少年有些恍惚的看了看经过的山崖,忽然眼神凝滞道:“你吩咐船老大一声,将船靠近北边的悬崖一点。”

    “啊!”阿福顿时吓了一跳,“三少爷,这段水域原本就很狭窄,生怕边上会触到暗礁。”

    “咱们的船一直都沿着中心航道走的,您要靠过去,恐怕有点悬。”

    阿福心中叫苦不迭,这一趟跟着小主人出来,怎么就想起一出是一出呢?

    现在不过在肃州地界外,一条船上的人都被他赶走的赶走,关禁闭的关禁闭,要是等到了肃州城内,不晓得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跟着小主人出来了,有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啊?

    再想想肃州那帮人,尤其是那位笑面虎的舅老爷,阿福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啰嗦什么,立即去跟船老大说。”少年见他发呆,不耐烦挥了挥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阿福被他盯着身子颤了颤,只好哭丧着脸跑去找船老大,他擦着额角的汗,将他家小主人的话转述给了那位听。

    船老大愕然道:“三少爷真这么说?靠近悬崖做什么,那一带都是陡峭的山崖啊。”

    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怀疑地望着阿福,心中在想是不是底下人会错了意?

    赶走几个丫鬟事小,但是涉及到航行的方向,偏离航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您这话说的,我哪儿知道啊,都是三少爷的意思,”阿福自问耳朵没毛病,听得可清楚了,他无奈望着船老大道,“咱们船上不是三少爷最大么?我哪敢多问呢。”

    面对自家的这位小主人,一旦他开了口底下人要拒绝根本就是妄想!

    船老大同样表情为难,足足思虑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那我尽量往北边的山崖处靠近,但是也不能离得太近。万一碰上礁石就麻烦了。“

    他同样不敢跟阿福提再去确认一下三少的意思,因为那个冷钉子真心不好碰啊,惹不起的!

    船老大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没法全然违背那位的意思。

    阿福点头道:”三少只说离得近一些。也没说要贴近那边的悬崖,您是懂行的,您看着办啊。“

    不用阿福提醒,船老大心中打的是一样的主意,只是说偏离一些。总还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只要顺着那位三少爷的意思做了。

    至于做到何种程度,还是有余地的。

    ......未几,船偏离了既定的方向,慢慢朝着北边的山崖靠过去。

    船老大转向的时候手心还捏着一把汗。

    船头的少年一直皱眉站在那里,双眸紧紧盯住山崖上的草木。

    别人不清楚,其实他并非一时间心血来潮,是他觉得今日到了这片区域的时候,忽然有种在南边儿遭遇暗伏的感觉。

    因为不是第一回了,这种感觉很熟悉!

    当时他也是跟现在一样。心神不定的。

    那种被躲在暗处的人偷窥着的感觉太糟糕了!

    敌在暗我在明,自个儿瞬间成了别人眼中的一个枪靶子!

    想到这里,他就无法再淡定下去了,往往危机就潜伏在那些被人忽略的细小地方,若是能警醒些,也不至于被算计了还蒙在鼓里。

    他有武者与生俱来的敏锐。

    要知道这一片若是设下了埋伏的人,无疑占据了地理位置的优势。

    他在想,若是换成他,要在这一段路上设下埋伏的点,似乎也只有山崖处最合适不过。

    会在哪个位置?难道是崖顶么?

    他细细思量着。抬起头目光慢慢往上。

    视线所及,那边虽是峭壁,依稀也能见到零落分散的小山洞,间或还有些灌木夹杂其中。暗伏若是高手,并非一点契机都寻不到的。

    他让船靠近一些,也是想自个儿亲眼看看岸边的状况,心里有个底。

    阿福惶恐的站在少年的身后,看着自家小主人专注的眼神,一丝不苟望着崖顶的模样。无端端后背就开始发凉了。

    阿福看着少年也慢慢觉察出了不对劲,自家小主人虽然年纪轻有时候会有些任性,但是刚刚经过那么险要的水域,他不是辨不出轻重的人啊。

    难道真是看出了哪里不对,所以小主人才要叫船老大将船靠过来么?!

    跟预料之中的有出入,船老大竭尽所能将船缓缓靠拢到离北边山崖最近的地方。

    若是更近就做不到了,毕竟临江边还有暗礁。

    少年的目光如同搜索般将崖上的地方都一一看过,他眸子闪着光,是分外敏锐的眼神。

    他屏住呼吸无比专注,跟在他身后的阿福同样是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大约一刻钟,少年蹙眉低语道:”难道是我弄错了?“

    阿福跟在他身边,距离不远听得清楚的很,顿时脸上神色一松,高兴地道:”没事就好,三少爷您真是细心。“

    ”老太君说过的哦,小心驶得万年船,奴才就知道跟着您出来,还能长见识。“

    少年头疼地扶额,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阿福,说实话,他对这个底下人也有点佩服,这时候都不忘记说点恭维的话。

    难道马屁两个字已经深入骨髓,成为阿福人生的一部分了么?

    他没承认自个儿判断失误,而是摇头道:”是我太过小心了,这片区域看着确实地势险要,如果被暗伏谋算上了,咱们的处境是很危险的。“

    ”是!是!“阿福眉开眼笑道,”您说的都是对的,少爷,都对!“

    ”跟船老大说一声,可以将方向转一转了。“

    少年自顾自走回舱内,小插曲过后,船还是要驶回原先的航道的。

    进舱门前,他朝前方看了一眼,那条他们紧跟着的船,因为这一个打岔,拉开不少距离,眼下前方那条船快要到出谷的地方了。

    少年关上舱门,一言不发走了进去。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光线正慢慢变得亮起来,意味着我们已经在这一线天的深谷最尾端了,只要出了这片水域,前方的航行肯定顺利多了。

    按照船老大的速度,我想可能到傍晚天黑前,我们能提前到达肃州也不一定呢。

    我一个人待在房内,想了想还是决定提前将身上的女装换下来,到了肃州天都黑了,换身衣裳比较不打眼,方便走动。

    片刻后,我从柜子里取出了备下的针线包,前次做好的瓶套挂在我的脖子上,这回还有空,不如再做一个荷包。

    上回给天放做的那个海豚图案的荷包,他可是喜欢到随身带着的。

    我打算给自己做一个带着,这一次裁布料,明显轻松多了,看来女红这东西的确是熟能生巧,难得动手跟勤学多用差别太大了。

    船头静悄悄的,我只能隐约听到压低了的说话声,应该是天放跟其余几个人在商议到了肃州后的安排。

    我插不上话的,等到了岸上跟去看过之后再说。

    船行的还算平稳,似乎除开那片最险的区域,谷中剩下的路,江上的浪也不大。

    我低头专注拿着手里针线,裁制的荷包有了个样子,剩下就是锁边,外带上头绣的花了。

    船忽然间晃动了一下,好像是擦过江边的石头。

    我又一次抬起头朝窗外望过去,就要出谷的那片水域,格外狭窄,这两天航行一直都在开阔的江面上,别说是一条船了,同时并列许多条船同行都能互不干扰的。

    没成想就要到肃州的地界,这片深谷中的水道,真的只能容纳一条船经过啊。

    到了这里,没有别的方法,只能逐一等着从谷中驶过。

    气氛有点安静,我手上动作停滞了一下,觉得似乎哪里怪怪的。

    我没有多想,继续飞针走线,忽然间,船体猛烈的晃动了一下,就像是被块大石头砸中了一样。

    我惊骇的放下手里的针线,朝窗外望去,电光火石间有黑衣的身影从窗外掠过。

    紧接着,便是弥散开浓重的烟雾,伴随而来的是阵阵喊声!

    我捂住口鼻一阵阵晕眩,知道出事了!

    我猛地向前跑,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前舱找天放,破窗而来的身影飞快到了我面前阻拦,伸手就挟制住了我。

    黑衣人接二连三跳进来,失去知觉前我隐约看到舱内进来的人数大约有五六个之多。

    他们是哪里的人?要做什么?!

    (ps:周末愉快,明天的章节将由咱们的新人来挑大梁了,千万不要错过:)(未完待续。)